溫小米身子一顫,唇上綿軟的觸感,美好得不可思議,如同品嘗了綿綿的糖果,感覺是春天來了。
只是,才蜻蜓點水般的一觸,他便快速移開,有些無措,臉頰竟泛起可疑的淡紅。
她臉上也燒得厲害,只是瞧他的反應,似乎比自己還害羞,不禁微微有些錯愕。
他不是已婚麼,怎的表現得如同個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似的?
便起了惡作劇,故意往前一步,雙手摟住他的腰身。
他身體繃緊,刀削般的臉果然又紅了幾分。
她樂得不行,控制不住面上笑意綻開,「你在怕我麼,風哥哥?」
「風哥哥」三個字,喊得那叫一個婉轉嬌柔,令人的骨頭都要酥了。
她面頰與唇兒都紅潤誘人,嘴角帶著梨渦,羞意淺淺,又有些羞赧,如同枝頭的花兒,又美又嬌。
哪怕是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味道依然是暖香的。
許如風呼吸一滯。
眼里閃現出戲謔之色,挑了挑眉頭,唇角上揚起危險的弧度。
他已經夠克制了,可她偏偏要來招惹他,那就怨不得他了。
溫小米還沒來得及得意,便察覺到危險,下意識松開手,轉身就要跑。
然而,已經晚了。
她只覺得腰間一緊,還沒逃開,整個人就被他用力攬了回去。
鼻尖撞上了他結實的胸膛,她痛得「嘶」一聲,眼角泛起了淚花。
不等她埋怨,頭頂便有一片陰影壓下。
唇瓣兒被親上,輾轉。
屬于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
突如其來的親吻令她措手不及,她的心在發顫、狂跳,腦子里一片空白,她無從思考。
卻又感覺這一刻是水到渠成,她順從地、顫巍巍地閉上眼楮,本能的抱緊了他,緊些,再緊些。
她的主動,卻換來他更激烈的掠奪。
她的呼吸她的氣息她的紅唇……他都覺得,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怎麼索取都不夠。
身體在發熱,在叫喧著尋找發泄的出口,一向沉穩自制的自己,仿佛隨時有可能失控。
他緊緊壓著她,像是要將她壓到骨髓里,雙手更是無處安放,落在她的臀部……
他摟得很緊很緊,她被弄疼了,發出了一聲嗚咽。
也喚回了他的些許理智,他松開了她。
得到自由的溫小米仍然軟軟掛在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不停起伏的胸口。
又引得他呼吸一窒,而後,鼻子一熱。
她驚愕地看著他流鼻血,又看著他淡定地擦去,怔了怔,忍不住笑出了聲。
以往看小說,總覺得男子面對身材火辣的女子會流鼻血很夸張,眼下自己親自經歷,卻只覺得好笑。
他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
她面頰紅撲撲的,如花的唇瓣兒微微微有些紅腫,卻笑得渾身都在抖。
真是沒心沒肺的臭丫頭。
伸手將她拉入自己的懷里,低沉的嗓音響在她耳邊。
「不許笑。」
語氣帶著幾分羞赧與懊惱。
她不住點頭,卻把頭埋在他胸膛上悶笑。
他有些無奈,道,「你再笑我還親你。」
她立即噤了聲,只是把頭埋在他胸前。
夫妻倆緊緊相擁,感受那難得的溫情。
良久,她把頭從他懷里抬起。
「我們走吧,大賽要趕不上了。」
他盯著她嬌媚動人的小臉,好一陣,才點頭說,「好。」
抱她上了岸,拉過她的一雙小腳擱到膝蓋上,用衣袍輕柔地拭干上邊的水漬。
細致又溫柔,仿若認真地做著世上最神聖的事情。
前世今生,從未被人如此傷心呵護過,溫小米只覺得一顆春心蕩啊漾的,臉頰紅了又紅,心里被那酸酸甜甜情意漲滿。
眼眶有些發熱,喉間發緊。
感動又激動,好想抱著他,賴在他懷里不起。
直到見他又戴上了面具,這難以自抑的情感平復了些。
為了趕路,他還是抱著她,采用輕功趕路。
溫小米擔心他真氣耗盡,手掌摁在他背後,偷偷給他輸送體內的靈氣。
他自是有察覺到她這小小的舉動的,也沒阻止她,只覺得心里熨帖溫暖。
……
長壽村是方圓百里內最大、最富饒的村落,所以,將這方圓百里的賽點設在這個村子的路口。
稻田的兩邊都是荒山,中央是干燥的稻田。
早在一日之前,便在這稻田上搭建了評委席和擂台,周邊掛上了遮陽帳幕。
一切早已準備就緒。
這一日,各個村子的百姓從四面八方趕來。
大多數都是未婚的年輕男女參加。
除了對歌,還有相親的意思,是以個個都收拾得很干淨,將壓箱底的衣裳與首飾穿戴起。
日上三竿時,人越來越多。除了對歌的,還有來看熱鬧的,做小買賣的。
村里村外熙熙攘攘,非常的熱鬧。
衙門派了個縣尉與幾名衙役來這里主持,很快便到了現場。
「參加縣尉大人!」
響起山呼海嘯的參拜聲,百姓們又是緊張又是興奮。
「各位鄉親免禮。」
面容清秀的年輕縣尉,態度很溫和,被里正朱子文迎到案席之上,又奉上茶水瓜果點心。
這附近的鄉紳土豪,也都圍攏過來參見,卑躬屈膝,鞍前馬後。
縣尉眉頭微微皺了皺,對李子文說,「本縣尉公務繁忙,少些客套,直接開始罷。」
李子文面有難色,「回大人,目前為止,仍有三個村子未到,是否……再等等?」
縣尉臉面露不悅之色,「不是一早定下時間,讓提前做準備的?」
李子文連忙道,「有做準備,有做準備,想來是山長水遠,路上耽擱了。」
縣尉將茶杯擱下,「本縣尉從城里趕來,也有幾十里。」
言下之意,他都能按時趕到,其他人為何不能?
李子文嚇得立即就跪下了,心中暗暗問候那三個村子的祖宗十八代。
比這三個更為偏僻的村子都有,人家一大早就趕過來了,偏偏就他們這些人遲到,害他無辜被累,遭縣尉責罵,丟了臉面,實在是太可恨!
正惱火著,村里的一名後生來找他,「里正,清雨村的人到了。」
李子文擦了擦額上的汗,「這麼說,還有護神村與放牛村的人還沒到?」
「是。護神村不見人影,放牛村的到了一半,有一半出了些意外,還在路上。」
李子文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縣尉明顯不耐煩了,再等下去,只怕他要發飆;若是不等吧,人還沒到齊……
這時,縣尉發話了,「這護神村,是不是去年倒數第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