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兔紙!哈哈……」一鳴從房間里跑出來,開心地「咯咯」大笑,一把將小東西抱起,小臉整個埋在了它的毛發里,「好可愛好可愛。」
寶珠跟過來,也圍著打轉,很歡喜地逗弄著。
不過,當她轉身瞧見竹鼠孤零零地站著在一旁,小身子肥肥的,小眼楮蠢萌蠢萌的,便覺得它最可愛又可憐。
蹲下抱起它,小手模著它的毛發,「娘親,我們可以不殺它嗎?」
溫小米挑了挑眉,「你喜歡它嗎?它可是幾只動物當中,最蠢的一只哦。」
寶珠听她語氣松動,頓時露出大大的笑臉,「娘,沒有關系的,我不嫌棄它。」
溫小米也笑了,模了模她的頭,「那好,它叫吱吱,以後好好對它。」
「娘,您答應了?謝謝娘!」小姑娘別提有多高興了,笑彎了一雙大眼楮。
一鳴忙抱著他的小白兔問,「娘,那小白兔呢?你也留下,不要殺好不好?」
溫小米模了模他的小臉,「嗯,不殺。它叫咕咕。」
「哇,娘,您真是太好了!」一鳴又把小臉埋白兔身上,「咕咕,娘親說你以後跟著我,你開不開心?」
小白兔︰「咕咕……」
一鳴只覺得心都要融化了,「咕咕……」與小白兔膩歪得不行。
許如蘭眼珠子轉了轉,道,「那我家嚕嚕也養著了。哎,不過,家里沒肉吃了,好餓啊。」
眼風子飄啊飄的,飄到小白兔與竹鼠那兒。
一鳴姐弟如臨大敵,把兩只小東西摟得緊緊的,瞪她,「壞小姑,你別想打咕咕、吱吱的主意。」
「小姑,你要再這麼看著咕咕和嚕嚕,我就讓娘親把你的嚕嚕收回,做成扣肉。」
扣肉……她也好想吃!
許如蘭下意識咽了口口水,可她懷里的野豬崽立即炸毛了,掙扎著要跑,她連忙道,「我哪里打兩個小蠢物的主意了?我家嚕嚕比它們好幾百倍,誰稀罕!」
兩個小家伙沒有被她忽悠過去,揭穿她的口是心非,「可是小姑,你的樣子好可怕,眼楮綠綠的,像要吃掉它們。」
許如蘭心虛地一聲咳,「你們看錯了。」抱著嚕嚕轉過身往屋里走,「嚕嚕,我給你弄點好吃的。」
頓時一鳴與寶珠也忙嚷嚷,「我們的咕咕和吱吱也要。」
溫小米好生頭疼,家里除了一點米,也沒有什麼吃的了。
「你們幾個站住。」她說道,「咕咕的食物是菜葉子和女敕草,吱吱吃竹子、稻桿也吃草,嚕嚕什麼都吃……總之你們帶到它們田野、山邊去放養,它們自己知道覓食的。等吃飽了再帶回來,不要拿家里的吃食喂。」
三小只瞪眼︰「!」
主人,你還能更摳門一點!
然而,溫小米才不管它們內心怎樣想,揮揮手,把三個小家伙和寵物趕出了家門。
進了屋,張婆子看著她。
許如海與許如林看著她。
許如風也看著她。
她煩躁抱頭,「不是我自己找麻煩,而是它們自己跟著我回來的。」
張婆子給她遞上一碗水,問她,「你方才把我支開,自己一個人去了哪里?」
溫小米眸光閃了閃,半真半假地道,「我在村長家拜祭山神像時,又听見了一些話,我想,山神或許對我特別友善,我的傷或許也是他治好的。所以,我便想著去山神廟看看,能不能有一些別的驚喜。」接過水,一飲而盡。
真的有山神?
許如海兄弟驚愕不已。
張婆子卻是雙目放光,「那怎麼樣?有沒有收獲?」
溫小米朝門外指了指。
言下之意,方才那三只動物便是收獲。
張婆子有些失望,「它們能頂什麼用啊?又不能殺,養著還浪費糧食。」
頓了頓,又道,「它們自己出來跟著你的?是不是你身上沾染了山神的氣息?」
「或許吧。不過,」她頓了下,道,「它們比一般動物有靈性,我想養著也好,最起碼看家護院是可以的。」
張婆子卻是一點都不看好,嘆氣,「那你先歇著吧,待會兒我做飯。」
溫小米點點頭。
「娘,我想明日起,咱家就修整些土地,去挖葛根種下吧。茯苓的種植過程有些復雜,先不種了。此外,咱老屋與新房子這一塊荒地,我也想修整出來,好好規劃下,留下一塊來種木耳,另外的蓋上幾間房,與這邊的打通,一家人都住到新房里,照應起來也方便。」
之前她無心在這里待下去,便沒理會。眼下她既然要與許如風好好過日子,這里里外外,就要操持起來了。
張婆子忙擺手,「不用。藥材可以種,可老屋子好好的,干嘛不住?你手里也沒剩幾個錢了,別花這冤枉錢了,你還是留著傍身吧。」
「娘,這老屋子四處漏雨,屋里潮濕,人住著會生病的。錢不是省出來的,掙回來的,該花的地方,還得花。」溫小米看了看兩個小叔子,「而且,如海如林到了說親的年紀,如咱家蓋了新房子,再多掙些錢,便能幫他倆從外頭說一門您滿意的親事了。」
「再遲一些,便到如蘭了。這丫頭沒心沒肺的,若咱們家環境好,多給她準備些嫁妝,婆家也不會太輕看她不是?」
這些話可是說到了張婆子的心坎上了。
大兒子娶了親,兩個小兒子的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接著是女兒的,若屋子還是那樣破破爛爛的,什麼事兒都不好辦。
「那就……依你的吧。」張婆子松了口,看了被毀了容的大兒子一眼,小心翼翼地道,「你……不會再吵著要回娘家了吧?」
「娘,不回了。」她略微羞澀地笑了笑,看向許如風,「以後這里就是我的家,我會努力掙錢,讓您過上好日子的。」
「嘿……好好好!」小老太咧開嘴笑,滿臉的皺紋,露出缺了幾顆牙的牙床,「只要你與如風好好的,再多給我生幾個乖孫兒,娘就知足了。」
溫小米臉上蕩起兩朵紅雲。
在前世,她總覺得要與別個男人組成家庭,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因為,一個家庭里,有太多的不穩定因素與及責任,所以她選擇不婚。
來到這里,嫁給許如風是迫于無奈,所以她想逃離。
可經過這段時間相處,許如風給她了滿滿的安全感,讓她覺得,其實婚姻也沒有那麼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