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組沒有選擇在校內就餐,而是跟隨著東道主川崎教練來到了一家小酒館。
下午的訓練要三點才開始,他們有充足的休息時間。
菜還沒端上來,川崎教練就先與實禮教練踫了一小杯,雙方一飲而盡,接著他揚起下巴問道︰「實禮啊,這才第一天訓練,有必要把火藥味搞得這麼重嗎?」
安西實禮先是回敬了一杯,然後笑道︰「只不過是簡單了解下隊員們的基本情況罷了,我也沒想到森重寬會和河田對抗的這麼激烈。」
「才來沒兩天,別讓他們練傷了,對了,」川崎教練問道︰「下午你準備怎麼訓練?不會又搞對抗吧?」
安西實禮的臉上開始有些發紅,他笑問道︰「您覺得讓一、二年級的新生去對抗三年級的老生怎麼樣?」
川崎教練用手指了指,一臉壞笑道︰「呵,你就是想看圍繞那幾個孩子能不能組建起一支球隊吧?」
安西實禮笑著又飲下一杯,一切不言而喻。
安西實禮拿出筆記本,帶著和煦的笑容對隊員們說道︰「下午我們來打一場練習賽,一、二年級新生對抗三年級老生,這場比賽打完,我們今天的訓練就結束了。」
一听下午的訓練內容只有一場練習賽,所有人都明白,這場比賽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它定然對最終大名單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于是上午還感到受挫的不少隊員,這個時候都在給自己打氣,他們都有著同一個心思︰或許在一對一上,我並不佔優勢,但如果是五對五,我的本事就可以顯現出來了!
「下面我來分配兩隊的首發陣容,新生這邊的首發隊員是森重寬,櫻木,仙道,流川楓以及南鄉。
老生這邊是河田,土屋淳,諸星,阿牧還有深津。」
安西實禮將兩邊的首發球員一說完,眾人又多了一些心思︰如果這十個人全都在大名單上,那麼究竟還剩下幾個名額?
比賽還沒開始,隊員們的心里便充斥著緊張、激動、焦躁、期待等多種情緒,這注定是場有趣的比賽。
被念到名字的十名隊員已換好球衣,做著熱身運動,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新生隊身穿紅色球衣,老生隊則穿黃色球衣。
南鄉上下打量了一番,調戲道︰「挺合身的啊!有興趣來湘北嗎?」
仙道爽朗一笑,言道︰「不必了,陵南離碼頭比較近,釣魚更方便。」
南鄉笑了笑,正色道︰「你控球還是我控球?」
「你來吧,畢竟這里有半支湘北隊呢。」
另一邊,深津也與阿牧有著同樣的談話。
深津說道︰「這場比賽,我兩輪流控球,南鄉防誰,就由另一人去組織球隊的進攻。」
「沒問題。」
阿牧覺得這個安排很好,避免了與南鄉的正面接觸,對球隊整體更加有利。
過了一會,助理教練拿球走上中線,森重寬與河田立即站到他的兩邊,雙腿下蹲,單手放在胸前,緊緊盯著籃球。
隨著籃球的拋起,比賽正式開始。
「哈!」
河田大喝一聲,搶在森重寬之前起跳,但後者後發制人,憑借出色的身高和臂展將球撥到南鄉手里,新生隊將率先展開攻擊。
與此同時,替補球員們也在場下交談著比賽策略。
魚住開口說道︰「新生隊這邊有三個首發都是你們隊的,恐怕戰術會圍繞他們來展開吧。」
「未必,開場的時候,南鄉恐怕會主打森重寬這個點。」
作為隊友,赤木更加清楚南鄉的打球習慣,他會在開場階段讓中鋒試試手感,看能否牽扯住對手的防線。
事實也正如赤木所言,在所有人落位後,南鄉將球吊給了森重寬。
森胖進攻的策略與上午保持了一致,那就是拿球背打,然後強行轉身射籃。
但中午休息了這麼長的時間,河田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他牢牢守住了自己的位置,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用雙臂迫使森重寬的勾手射籃偏出籃筐。
籃板被一旁的土屋給直接收下,他第一時間便將球交給阿牧,因為防守後者的是流川楓,他對阿牧的壓迫沒有那麼強。
阿牧拿球快速推進,其余九人的動作也不慢,所以比賽節奏顯得很快,眨眼間,雙方球員就全都落好了位。
安西實禮在場邊默默想著兩邊的陣容特點︰老生隊在外線身高上有些吃虧,這三個人全都不超過一米九,想從外圍突破會有些難度。不過內線河田與土屋淳的組合恐怕會佔據點優勢,兩人運動能力很強,身手也非常的全面,經驗也豐富,就看深津以及阿牧如何調度他們的火力了。
安西實禮分析的這些情況,阿牧都很清楚,但他還是要往內線突破試試,因為他要試試森重寬的斤兩以及現如今櫻木的實力,只有試探過後,才能對後面的戰術有所安排。
思考結束,阿牧一個變向過後將重心下壓,左腳向前,右腳蹬地從側翼起速突破。
流川楓沒有選擇封堵阿牧的突破路線,而是盡量貼在他的側面,並有意引導他沿底線突破。
沒前進兩步阿牧便明白了流川楓的作戰計劃,是想聯合森重寬對他進行夾擊。
阿牧立即減速並控制住球,然後慢慢退回到三分線外,抬頭盯著流川楓暗自笑道︰打了全國大賽就是不一樣,流川楓,縣大賽的時候你可女敕得很,只會單槍匹馬的作戰,現如今卻學會了依靠團隊的力量。
而流川楓冰冷的眼神只透露出一個意思︰牧紳一!你休想進球!
阿牧輕哼一聲,再次起速突破,這一次明顯比上一球要堅決的多,即便森重寬已經轉向過來,他還是收球起跳,打算在流川楓以及森重寬的夾擊之下將球打進。
「啪!」森重寬的大手直接打在籃球上,但他的巨力並沒有將球擊出去,而是在空中與阿牧僵持了一會。
「爭球!」助理教練立即響哨,做出了判罰。
落地後,森重寬看了阿牧兩眼,他原以為這個黑臉漢子與其他家伙沒什麼不同,但就沖這手護球的力量,阿牧絕非泛泛之輩。
二人爭球,誰勝誰負是一件再明顯不過的事情,所以爭球過後,南鄉緩緩運球過半場,深津對他實施全場領防。
決賽剛結束還沒幾天,深津可還沒忘記南鄉的三分球是有多麼神準,所以他不會給南鄉在三分線外輕易起跳的機會。
南鄉原計劃將球繼續交到森重寬的手上,但流川楓這個時候朝他伸手要球。
如果是以前,南鄉多半會置之不理,可現如今的流川楓已不是從前的「進攻之鬼」,于是他將球交了過去。
剛一接球,流川楓便擺出三威脅姿勢,而阿牧也不敢只防他的進攻,畢竟海南可是在看台上看到過流川楓如今的變化。
流川楓連續假動作虛晃,右腳也不斷伸出試探,阿牧的防守站位便在不斷調整。
見阿牧的防守站位向後給出了空間,流川楓便突然放球突破,他迅速佔得了這次進攻的主動權,並一路帶著阿牧來到禁區外。
大河田與土屋淳已經在內線做好了補防的準備,可流川楓就沒打算進去。
他先是右腳點地停住前進的步伐,然後雙手將球抱住並順勢向上抬,同時左腳也跟了上來,接著雙腳點地,人騰空而起。
阿牧立即起跳嘗試封蓋,但他完全干擾不到流川楓的投籃視線,因為這是一記急停後仰跳投,想要封蓋下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球完美的落入網中,流川楓為新生隊先取下兩分。
這不是一個很合理的出手選擇,但流川楓狀態正好,所以不需要合理。
安西實禮輕輕搖了搖頭,嘀咕道︰長時間沒有打正式比賽,阿牧的比賽狀態不如還保持著決賽時狀態的流川楓,老生隊恐怕開局就會處于落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