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陳防並不想生事，奈何運氣不好，遇到了個很有心機又很貪婪的老頭，結果又因為給的太多了，讓老頭生出貪念，引來了士兵圍堵。
不可能束手就擒，再去大牢里浪費時間的情況下，陳防選擇了戰斗。
打起來自然沒什麼懸念，一群不過初階二三級的小嘍，戰斗過程作者都懶得描寫，反正不夠陳防幾拳就全躺直了，
陳防沒打算殺人，所以這些士兵只是抱著傷處，趴在地上痛嚎。
打躺士兵，陳防將目光放在了在旁邊瑟瑟發抖的老頭身上。
「你老人家還裝的話，就把東西還給我，再把調料送我一車。」陳防似笑非笑得看著表現的很害怕樣子的老頭說道。
老頭目光閃過詫異，面上保持懦弱，嘴上討饒道︰「小伙子，我沒裝啊，求你別打我，我身子骨弱得狠，一拳下去，可就死定了，我在這世上孤苦無依，沒人會給我收尸，所以求你看在我年齡大的份上，又是個孤家寡人，放了我吧。」
陳防看老頭不認還在裝，便順著話說道︰「好呀，可以放過你，不過代價是你店里的東西我全部拿走。」
這當然不可以了，那是棺材本。
老頭灑淚作哀苦狀，「你看我都這麼老了，生活全靠這家店，把東西全部搬走，不等于要了我的命，行行好吧。」
陳防看著老頭苦求哀嚎一副弱者的樣，感到十分別扭。
明明是個強者，為什麼就這麼喜歡演弱者，是想要扮豬吃老虎嗎。
可你扮到我頭上就不對了，這不是在諷刺我的智商嗎。
陳防沒時間在這耗著，這里發生事的消息，應該已經被傳遞出去，等下不知道會來多少人，又會浪費他多少時間，于是陳防不打算再讓老頭演下去了，直接揭破。
「老頭，我說你正正經經的一個大佬不當，非當什麼豬啊，別人看不出來，但我可看出來了。」
听到陳防說他是豬，老頭忍不住眉毛細微地跳了跳。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將元素能量收縮進骨頭里隱藏起來，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到，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比那些高階五級巔峰的覺醒者都要強，」陳防盯著老頭緩緩道。
這話讓老頭神色一變。
陳防沒管他變不變，接著道︰「還有你身上的肌肉，嘖嘖，真讓人恐怖，能收縮成這樣，這密度都堪比金鋼了。」
陳防說出這一點，老頭實在沒想到，臉上再也維持不了怯懦的表情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
既然被識破，老頭索性不裝了。
陳防聳聳肩，「我就沒見過正常老人的皮膚，能崩得向你一樣緊。」
老頭詫異十分，下意識抬起手來看那緊繃的皮膚，回想起自己日常看到的那些年齡跟他差不多的老人的皮膚狀態，過了一會，露出無奈的笑。
「所以你是看了我的皮膚才懷疑的？」老頭問道。
陳防搖搖頭。
他可不是因為這點而懷疑老頭的身份，畢竟誰沒事會去觀察一個老人皮膚什麼樣。
而是因為老頭之前說的那句「誰要有能耐從我眼皮底下搬走，算他厲害，我不但不追究他，還把這個店送給他」的話。
你想啊，說這種自信滿滿，有恃無恐的話的人，要麼背後有著什麼強大的靠山，或自己另有身份，要麼他本身就擁有著無懼他人的實力。
由此就引起了陳防的興趣，他才會去觀察對方，從而留意到老頭的異樣。
然後陳防暗中觀察發現，老頭的皮膚不正常，相當的緊。
要知道上了歲數的老人，就算和眼前這老頭一樣干瘦，身上的皮膚也絕對不會呈現緊繃狀態，都是無力松弛的樣，稍微抬起，那幾乎沒有肌肉的手臂表皮，就會垂落下來，這才是普通老人家該有的狀態。
而這個開香料店的老頭剛好相反，這哪里正常了。
再加上陳防隱隱能夠感覺到老頭骨頭內的元素能量。
才讓他斷定老頭不一般的證據。
陳防將上述這兩點說了出來。
老頭听了露出佩服的表情，並稱贊道︰「我見過不少英杰，但他們都沒有你這樣的洞察力，真是後生可畏。」
陳防搖搖手道︰「別說這個哄我開心，沒用。」
「我們還是快點解決一下你訛詐我的這件事。」
老頭當沒听見，而是饒有興趣地說道︰「小家伙，你既然看破了我的偽裝，那應該也差不多能感受到我什麼實力，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陳防咧嘴一笑，很自信地說道︰「有什麼可怕，你特意偽裝起來躲在這里，不是享受或體驗生活，就是有什麼顧慮，躲避著什麼。」
「而我比較傾向于你在躲著什麼，不是想享受或體驗生活。」
「雖然不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但可以肯定你不會任意施為，要和我打起來，可就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肯定增加你暴露的風險，我想你應該不願意這樣，所以我為什麼要怕你。」
陳防說得很篤定。
老頭眼底閃過驚訝，面上卻笑笑說道︰「小伙子你說的也太武斷了吧，根本就是在亂猜，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敢動手，哪來的自信認為和我打可以堅持很久。」
頓了頓，老頭接著說道︰「不怕告訴你，我現在的層次，可不一般，已經走上道了，你現在還覺得能在我手上堅持多久，還認為這個世界上有讓我產生顧慮的東西？」
「說來不直觀，我還是稍微動下手，讓你知道知道，不過希望你別被我嚇死。」
說完老頭專門針對，朝著陳防稍稍釋放了自己的一點力量，稍縱即逝，但就那一刻，給人的感覺，真是如淵如獄，十分恐怖。
收回力量後，老頭等著看陳防被自己的威勢，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
然而卻出乎他意料，陳防看不出被嚇到的痕跡，面色如常，身姿依舊挺拔地站在那里，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老頭很是詫異，臉露古怪。
這是真沒事，還是睜著眼被嚇死了？
老頭覺得以剛剛那種程度的威勢，雖然不知道陳防具體多強，但應該嚇不死，最多只屁滾尿流而已。
難道我判斷錯誤了？
老頭不解中正想走過去查看，陳防卻開了口。
「就這？你單想靠氣勢嚇死我，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想多了吧你。」
老頭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不過畢竟是位大佬，這個表情稍縱即逝，收斂回正常面相，但接著神色又變得有趣起來。
「沒想到我還是小看了你了。」
「小伙子，你是我第一個看不透的人。」
「從你進入到我店里開始，我就覺得你很不一般。」
「雖然你身上毫無元素能量的跡象，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常人。」
「但是，我多年來的經驗和直覺告訴我，你絕對有問題。」
「可讓我奇怪的是，原本以為你和我用同樣的方法隱藏力量，但不管我怎麼觀察，都看不出你隱藏了力量，依舊是平平無奇的一個普通人。」老頭百思不得其解地說道。
陳防淡淡看著老頭道︰「所以你借著我給你異獸核心拿去賣的機會，找了這些人來試圖我？」
老頭點點頭。
「可是就這些歪瓜裂棗，你能試探出什麼來？」
陳防很奇怪。
想要試探他，最起碼也要找一個中階三級的覺醒者來，這才能讓他稍稍暴露一些能力。
就那些士兵的實力，陳防單憑手腳就能輕松打敗，根本沒有意義。
這一點老頭應該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陳防有些看不懂。
老頭哈哈笑道︰「當然能，到了我們這個層次，看清一個人是否有實力有多強，看的是他舉手投足行動時帶起的勢，高手可以隱藏自己的實力，就像我一樣。」
「但再隱藏，也藏不住他的勢，通過勢，我就可以判斷他多強。」
勢？什麼玩意，我怎麼听著有些不懂。
可好像又有些懂呢？
陳防听到老頭的話，感覺有一層蒙蒙的東西擋在眼前，而且他有預感，自己只要突破這層蒙蒙之物，實力將迎來質變。
「你說的這個勢，是什麼東西？是天賦嗎？」陳防開口問道。
老頭先是搖頭，接著認真地看著陳防道︰「天賦是天賦，勢是勢，兩者決然不同，至于勢是什麼，這需要你自己去領悟，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勢，就如同人口中常說的氣質差不多的東西。」
「一個人的氣質，可以看出他的修養，家境等等東西，而勢則直接代表你有多危險。」
「像和我同一個層次的人，雙方之間見面，通過觀察對方舉手投足間的勢，就知道是不是對只構成危險。」
從勢可以看出你有多危險，這麼懸乎嗎？
陳防揉揉頭，感覺听了更加迷糊。
「那我的勢你看出來了嗎？」陳防問道。
老頭露出古怪的表情，道︰「我就奇怪在這里，明明每個人都有勢，而你卻沒有……不，不是沒有，而是像被迷霧籠罩了一樣，若隱若現，感覺有，又感覺沒有，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陳防聳聳肩說道︰「也許我還沒達到擁有勢的那個水平。」
老頭搖頭道︰「不，我說過，勢是每個人都有的東西，就像我們的性格一樣，不是與生俱來，卻後天形成。」
陳防奇怪道︰「那像我這樣的情況，你見過沒有？」
老頭篤定地說道︰「沒有，一個都沒有，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哦。」
陳防道︰「也就是說，你完全看不出我是不是對你構成危險是吧。」
老頭倒很是痛快地承認道︰「是的，我看不出來，不過直覺告訴我，跟你打，我有危險。」
陳防接著說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拿我怎麼樣，打不？」
老頭笑道︰「打什麼打，我不得不承認，你之前對我的猜測全是對得，我確實有顧慮，不能出手。」
陳防好奇地問道︰「你堂堂一個上道大佬，還有什麼可顧忌的東西。」
老頭神色濃重下來，道︰「以前沒有，但現在有了。」
陳防問道︰「能告訴我是什麼嗎？」
老頭沉思片刻，不知處于什麼原因，居然沒有隱瞞，嘆道︰「北邊現在出現了有一群瘋狂的人，他們擁有上古神明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我所掌握的被世人所羨慕，毀天滅地的力量，簡直是個笑話。」
北邊？上古神明……
「你說的是北境舊日榮光的人是嗎？」陳防問道。
老頭詫異地看著陳防道︰「你居然知道他們。」
陳防點點頭，用略帶嫌棄的語氣說道︰「當然知道了，他們還給我找了不少麻煩，我也殺了幾個他們的人。」
何止是人，連他們信仰的神，我都滅過。
「殺了他們的人？！」
「開玩笑吧，他們身上的神力，連我在全力之下，都無法擊破，你……」
老頭上下打量陳防，一臉的不信。
雖然看不透陳防的實力，但老頭敢肯定陳防絕對不會比他強到那里去。
陳防聳聳肩道︰「騙你干什麼，信不信由你。」
老頭盯著陳防肅穆地看了好一會。
陳防不慌不虛，很是坦然地與之對視。
過了一會，老頭突然開口。
「能告訴我你用什麼方法擊破他們身上的神力？」
陳防詫異，听語氣，老頭似乎相信了他的話。
「你真信啊，難道不覺得我在吹牛？」
老頭鄭重地說道︰「一個人的眼神不會騙人，我從你的眼楮里看到了坦然，以及不屑。」
陳防驚了，這老頭還能從自己的眼楮里看出情緒化的東西來。
既然坦然和不屑都能看出來，那情意綿綿呢，也應該能看得出來吧。
可為什麼妖艷姐，即墨她們幾個女的，老說自己是死魚眼，除了顯影啥也沒有？
陳防發了會呆，然後說道︰「我確實有方法，但為什麼要告訴你。」
老頭听到陳防說有方法，顯得特別激動，剛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听著是有不少人過來的樣子。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給個機會談談。」老頭用祈求的目光看著陳防道。
同時老頭在心里後悔，之前為什麼要試探陳防，引來士兵，現在耽擱他時間。
「沒空，你沒看到來了那麼多人，雖然不怕他們，但也挺麻煩，所以我要走了。」
陳防說完轉身就打算走。
「慢著。」老頭喊道。
「怎麼，想要阻止我，不怕暴露嗎？」陳防回頭冷聲道。
老頭搖搖頭，「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說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可以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絕對不會受到任何人打擾。」
陳防果斷拒絕，他和老頭又不熟，前頭還被算計了一下，怎麼可能會跟過去。
「我發誓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我只是想和你談談，而且談過之後，我就把這間店和里面的東西都送給你，並且還附送上我多年來的珍藏。」老頭用十分真誠的語氣說道。
陳防考慮了下，覺得去了有東西拿，也不是不行，于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