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佛緣啊,可能是城中一花,也可能是城中一草一木一人,甚至是一粒沙土,不可說,不可說……」
神像嘴里念叨著一些莫名的話語,接著天上的光球將一律佛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只听到滋滋作響的聲音,神像一點點的變化,最後成了常人大小,不過那道裂縫依舊貫穿整個身體。
其模樣就像是渾身鍍金的古銅金屬像,只不過臉有些怪異,每隔幾息的時間就會換一個表情,在「喜怒哀樂」之中相互切換。
周白兩人齊齊的退了一步,特別是侯道人,在神像的氣勢下,原本壓制住的暗傷立刻復發了出來,五官中都有著鮮血流了出來,內髒也開始有崩潰的征兆。
「所以你封鎖了整個杭都,就是為了找所謂的佛緣?」周白毫不畏懼,凝視著他說道。
「佛緣……佛緣……我已經活了四世,不出意外是活不到第五世,但唯獨這佛緣能讓我有希望更進一步。」
神像雙手合十,話語極為莊嚴肅穆。
周白立刻從片段的話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要知道他可是從藥師經和地藏菩薩本願經中領悟出佛門修行法的。
而這兩門修行法都是能夠修成九世,最終證得佛果的功法。
周白雖然不知道神像的身份,但想必他的功法到了第四世已經是極限。
而所謂的佛緣則讓周白有些緊張,搞不好此人的目的就是自己,畢竟整個杭都能和佛門扯上關系的只有他了。
侯道人忍不住打混道︰「要找佛緣就好好找,大不了我們冥典司配合你嘛,何必要整這一出。」
神像轉頭盯著他,看得侯道人心里都發麻了說道︰「城中一草一木都可能是我的佛緣,說不定閣下便是呢?不如讓本僧煉化了吧?」
「你有毒啊,老道我就是只粽子,根佛扯的上哪門子關系。」
神像看上去沒有什麼敵意,但他們頭頂的光球依舊在散發著佛光,整個城鎮逐漸化作了金色。
「不可說……不可說……既然如此,兩位就此罷手吧,看在冥典司的面子上,本僧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侯道人松了一口氣,用手肘捅了一下周白︰「既然如此,那我們先走一步了。」
他倒是想的很好,不管這怪僧想要做些什麼都與自己無關,大不了等修為上來了再做報復。
周白猶豫了一下,他的實力遠遠不如對方,別的不說,此人至少已經證的了一來果,甚至是不來果。
加上四世修行的佛門功法,能如此輕松就將一座幾十萬人的城鎮煉化,實力可見一斑。
想到這里,他心底也生出了去意,只得以保住性命為優先了,白白的將自己小命送了也不好。
但神像哪會如此輕易的放走他們,右手一揮,一道佛光將兩人攔住,只听到其冷冷的說道。
「急什麼呢,待我將全城萬物煉化城佛寶,找到其中機緣以後,你們再走也不遲。」
「淦你娘。」侯道人破口大罵,本就討厭和尚的他,張嘴就吐了一口尸毒。
毒氣剛飄了幾丈,就在佛光的淨化中消失殆盡。
神像眼中露出一絲殺氣,他這次動了真怒了,頭頂的光球放出大量佛光,直接將侯道人籠罩其中。
「我……套……你……猴………」
話都還沒說完,他身體上被佛光所覆蓋,僵直在原地,無法動彈,唯獨一雙眼楮還能轉動,不斷給周白打著掩護,示意其快走。
到了這種情況,周白自然不會退走,而且他心中也有預感,此人正是因為自己而來,恐怕等杭都被煉化成佛寶後,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他了。
神像淡淡的問道︰「你也要與我為敵嗎?」
周白沒有說話,用自己的行動做出了選擇,身上陰火燃燒了起來,很快就化作了白骨法相真身,他的雙眼幽幽的看著對方。
神像一時沒有出手,而是看著白骨法相真身嘖嘖稱奇︰「妖魔之法相,卻能煉出佛骨,看來施主也是與我佛有緣啊。」
「佛骨?你管我這叫佛骨嗎?!!」
周白冷冷的說道,他從儲物袋中將尾椎骨抽了出來,另一只手則握住屠刀,睚眥的變化頓生,鏈條與手臂相連。
神像表情變成了哀意,他不斷的搖頭,語氣也充滿著無奈。
「魔像佛骨,魔像佛骨,我要是有你這一身的資質,何苦卡在第四世求不得生死,苦哉,苦哉……」
周白試探性的用尾椎骨一抽,化作一道殘影向他打去。
神像沒有絲毫移動身體的意思,任憑尾椎骨打在自己的身上,發出一聲金屬踫撞的響動。
「施主,我們打個商量可好?」
周白一愣,卻見對方繼續說道︰「這佛緣我都可以不要,甚至還會放過所有人,只要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周白極為冷靜,不斷找尋找破局之機。
「入我佛門,修成果位,待到我今生圓寂後,去這九州大陸上將我的五世找到。」
「就這麼簡單?」周白心念一動,這要求這麼簡單,其中必定有圖謀。
神像睜眼看了他一眼,含笑著說道︰「當然不是了,將你記憶抹去,以赤子之心投入我門下,還要發出畢生的佛願,由此才可。」
一旁的侯道人臉上露出了喜色,硬生生從嘴巴里擠出了一句話︰「周白,快,答應他………」
周白直接一甩尾椎骨,打在了侯道人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媽的,周白……」
神像見他如此動作,便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看來施主是不願意答應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要將杭都煉化成佛寶,那就應該做好了承受冥典司怒火的準備吧?」
「本僧能活四世,自然有些手段的,冥典司找不到我的,只是可惜了啊……」
他的表情化作了「怒」,說話也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見到你這個天生佛骨的佛子,我還以為你是我超月兌第四世的佛緣,現在看來不是。」
「至少活著的時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