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連渾然老祖都能想到用‘虛靈異氣’打造‘天界’，作為最初道尊的虛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它‘演化一界’的功能？」李誠看到那方「小世界」之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之前在清理黑水湖的時候，他沒發現有什麼危險，就在懷疑湖中「內有乾坤」了。
果不其然，湖底深處藏著一個「小世界」，那才是真正的危險所在——按照虛祖死後，弟子才四散離開建立「大唐」算，他已經隕落了足足十萬年，所以這「虛靈小世界」的存在時間，保守估計也有十萬年。
這麼長的歲月下，里面會衍生出什麼？
就算是跳出一個堪比道尊的生靈，李誠也不會感到奇怪！
「這‘虛靈洞天’竟然還在？難道虛祖老頭其實沒死？」雪輕語疑惑道。
聞言，李誠立刻詢問︰「你見過這個洞天？」
「沒有。」雪輕語搖頭，說︰「但是一直知道。這個洞天不是依靠‘虛靈異氣’打造，早在虛祖老頭還沒有掌握虛靈異氣之前，‘虛靈洞天’便已經存在，是虛祖老頭的‘洞天仙府’。據說是三清天尊所賜，道、佛兩門最早就是由他用虛靈洞天帶著，來到這個世界的。」
「啊？」李誠不由得一愣。
若說虛靈洞天比「虛靈異氣」早，那不奇怪。
名字一樣，不代表就是現有「虛靈異氣」。
事實上，虛祖的道號就叫做「虛靈」，虛靈異氣之所以叫虛靈異氣，就是因為它最早為「虛靈道尊」所有，而不是虛祖因為它，才叫「虛靈道尊」。
可是，為三清所賜，這就厲害了。
表明虛祖生前，是切切實實見過三清祖師的。
道、佛兩門由仙府帶來，信息量也極大。
「難道說，道、佛兩家並非這里土生土長，而是遷徙過來的？」李誠詢問。
「當然不是，儒家和武道也不是，甚至現在的妖，走的都不是最初體系。」雪輕語說︰「忘記是多久之前了，最早這個世界一片荒蕪，只有原始妖獸和精怪，就是不化形的那種。後來有一天，以最初三道尊為首的修行者突然出現，劃分九大洲，開闢了屬于道門和人族的時代。後來九靈出現，陰間凶神入侵九洲，又有了‘四境九品’的說法，演化萬年，才發展出後世之人所熟悉的九洲修行界。」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又道︰「對了，孔聖那人其實沒存在過，一直只是個英靈分身。」
「這……」李誠又是一愣。
孔聖只是個分身，那本體，該不會是在地球上吧？
「另外，你是不是感覺‘亞聖’那個層次，修為界定很模糊？實際上九洲沒有出現過真聖，第四境儒修就是亞聖，只是因為積累不夠，才無法突破成為‘至聖’。」雪輕語又說︰「只有當亞聖突破到‘一品’，成為真正的聖人之後，才能夠真正晉級‘至聖’。」
原來，九洲傳說中的那些「至聖」，一個個都是亞聖。
真聖從未出現過。
這麼說，老陳生前的儒學修為，其實是跟凶神、合道、正果一個級別。
「你說古妖不化形，那你前世，是不是也沒有化形過？」李誠突然問。
雪輕語聞言點頭，道︰「我為什麼要化形？想做人直接轉世做人便好了，單靠幻化那樣人不人妖不妖的，有什麼意思？」
「⺪！」李誠忍不住在心里問候了老陳一遍。
瞎幾把亂搞。
若是古樹妖神沒心血來潮突然想做人，那自己被牽姻緣線……去他大爺的，以後修為上去，非得給老陳也牽個「好」姻緣！
「喂，你這句話的語氣有點奇怪。」雪輕語說。
雖然听得出不是針對自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那外界，是怎麼知曉你前世性別的？」李誠突然好奇道。
結果，雪輕語直接轉過頭去，不理他了。
之後還是請教了天松，才知道，修行者無論人鬼妖魔，都有「元靈」，不同性別的「元靈」無論內在，還是散發出去的氣息，都完全不一樣。
男屬陽，女屬陰，命格上就完全不同。
所以，就算是一棵樹，修行成妖也有性別之分，甚至在沒成妖之前，性別就已經固定。
當然，某些特殊生物另說。
但那種生物，就算成妖神了，也是不男不女。
最初的「性別」不會改變。
「我用分身先去探查一下情況。」李誠說著，分出化身前往了黑水湖。
不料，雪輕語卻跟著，也前往了「虛靈洞天」。
「你去干什麼？很危險。」李誠說。
對此，雪輕語看了他一眼，說道︰「若是你死了，化作一個洞天，將來出世的時候，我也一樣會去看看，無論是否危險。因為熟人，真的不多。」
說罷，她跟李誠一起進入了洞天。
但是下一秒，她就後悔了，怒道︰「或許我根本不該來！」
在進入洞天的一瞬間，一股奇異力量包裹兩人，使時間和空間都出現了凝滯。李誠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雪輕語，借助她的力量月兌離時空凝滯。
于是，就有了雪輕語說「不該來」的那一幕。
「這個……」李誠一臉的尷尬。
他也是看到「不可抗拒」力量，下意識的就抓住雪輕語的手，借助她的力量抵擋。
很有效。
但實際上，這是個化身，死了都無所謂，意識會自動回歸本體。
那來自道祖的「一氣化三清」，在保命方面堪稱bug級別，哪怕是道尊級別的力量，也無法阻止。
「第三次了！」雪輕語指著自己被李誠抓住的手說。
「那個，借用一下力量，借用一下……」李誠堆笑著，說道︰「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就將就著，先探索這虛靈洞天？」
雪輕語︰「……」
她從來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只是，鬼使神差的，她感覺李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並沒有掙月兌開。
「出去以後再找你算賬！」雪輕語說。接著沉吟了一下，又道︰「下次你可以抓袖子，一樣有效，敢再抓我的手……絕對不跟你拉倒！」
「好的。」李誠連忙答應。
但是，下次抓袖子，這次呢？
已經抓住手了，換袖子嗎？
最終，他還是厚著臉皮沒有換——反正已經冒犯了，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不過，真正讓兩人不再糾結抓手還是抓袖子的，還是這「虛靈洞天」。
里面數十位氣息遠遠超過九僵衛「將軍」的修行者，以及幾千位堪比「將軍」的存在，零零星星的盤坐在各地。
都已坐化。
但卻用自己最後的力量，至死也支撐著，幫虛祖維持「虛靈洞天」的運轉。
「這難道，就是當年道門折戟黑水湖的那批人？」李誠用「破虛之眼」掃視一番後，驚愕地說︰「他們在發現虛祖想要演化‘天界’之後，根本不管成功概率，便直接傾盡所有幫忙？以至于數十位上三品，數千天仙，就這樣折損在了這里，一個都沒活下來？」
是的，沒錯，虛祖也在演化「天界」。
但卻不是單純的「天界」，而是真正的「天」，可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那種！
只可惜，似乎失敗了，不僅自己隕落，還害了道門數十金仙，數千天仙！
「樹靈轉生成人了？還有了姻緣線？有意思！」一個蒼老慈愛的聲音突然想了起來︰「可惜，吾等三人都已隕落，吃不上喜酒，只能送一份祝福了！」
此話一出，雪輕語立刻炸毛了，怒道︰「老不死的，你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