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不詳？」李誠不由得一愣。
而雪輕語，也露出好奇的神色，說道︰「真的假的？雖然虛祖、邪師、夢仙他們都因為九靈隕落了，陰長生也……」
她想舉一個反例，然而找遍腦海，卻發現根本找不到。
似乎掌握「九靈」之人，還真的，都死了。
這可是很離譜的一件事，要知道，下三品修行者的壽命，都是近乎無限的，中三品強者更是連「天人五衰」之類的劫難都沒有，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長生。
不被殺死，幾乎不可能死。
至于上三品，乃至二品九靈掌控者和一品道尊，他們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去世。
修為到那種地步，早已超越了生死。
可偏偏，虛祖、陰長生他們，都死了，一個也沒有活下來——難道九靈真的不詳，可以讓掌握它的人死掉？
「從古至今，掌握‘九靈’之人，就沒有一個還活著！」商行之說︰「最早是三道尊，他們可以鎮壓一品凶神，壽元無窮無盡，明明可以永遠庇佑九大洲，卻突然隕落。」
聞言，李誠不清楚情況，沒有說話。
而雪輕語，則道︰「那是因為不想與九靈徹底融合，否則只要他們願意，別說長生不死，就是徹底融合‘九靈’，成為人間極致力量的一部分，也不成問題！」
別人她不知道，但最初三道尊的死因，她是知道一清二楚的。
純粹就是因為不想融合「九靈」，嘗試用另一種方法剝離，以至于動搖了自身的根基，從而意外隕落，三人無一幸免。
事實上，九靈「人間極致」的說法，並無水分。
之所以看似不如「一品」，還是因為從沒有人完全釋放過，否則九靈嚴格來說是「超品」級別。
還在一品「道尊」之上。
「但是，我們‘千秋商行’會長的丈人，中洲有史以來最強者‘左千秋’，同樣因為九靈的不詳，而隕落了！」商行之說。
千秋商行，最早其實是「中山蘄州」第一強者「左千秋」建立。
只是後來他隕落了，商會才從中洲第一大家族「左家」分裂出去，成為了現在的「千秋商行」。
「他也是一品嗎？」李誠問。
因為金榜可以吸收「九靈」，他對每一個九靈掌控者都很關注。
「不是。」不等商行之回應，雪輕語就說︰「‘九靈掌控者’的上限，就是陰長生，那左千秋雖然名頭很大，也的的確確是九大洲古往今來數得著的強者，但並非一品，實力至多不過與陰長生相等。」
接著頓了一下，她又道︰「不是左千秋和陰長生弱，而是一品強者太罕見。」
一品，是個很特殊的等級。
事實上，「上三品」雖然叫「上三品」，可「三品」其實已經是修行者的極致，無論道門「金仙」還是佛門「佛陀」，都處于這個境界。
二品是個特例，很多時候甚至代指「九靈掌控者」。
九靈人間極致力量的傳說，也是因為他們而出現。
至于「一品」，單從修行的角度，是根本不存在的，沒人知道如何進階一品，也沒有人知道那種人物究竟有多強。
只是因為神洲客觀存在「一品」，才有了那個境界。
「就算是‘一品’又如何？道門最初三道尊不說，後來給道門‘續命三千年’的謫仙俞安生，不也是一品嗎？可就算是他，也在‘無敵塵世三千載’之後，隕落化作‘石仙’，再也不復存在。」商行之說。
此話一出，李誠立刻愣了，愕然道︰「俞安生就是‘石仙’，他變成了鬼？」
據他所知，那可是老陳的「至交好友」，另一位亞聖。
竟然死後化作了石仙？
難道說「亞聖」的命運，就是化作凶神嗎？
「不，俞安生沒有變成鬼，他是死了，徹底死了！」商行之說︰「至于石仙，那原本是他將九靈之一的‘屍解仙’融入自身之後，打造的‘人間最強軀’。在他死後久久不曾分離，吸收人間負面情緒千年，最終化作了神洲最可怕的鬼怪，與另一鬼怪‘怨佛’聯手毀滅了輝煌十萬載的大唐。」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又道︰「可區區負面戾氣，終究代替不了俞安生的魂，所以謫仙無敵塵世三千載，是人鬼妖魔怪邪第一強者，而石仙，他只是個怪物而已！」
對此，李誠不置可否。
他沒見過，不發表意見。
而雪輕語，則撇了撇嘴，明顯有些不高興。
不是因為俞安生名頭太大，蓋過了她，而是那貨跟她「平手」之後，竟然成為了「第一強者」，還出任道尊，把石橋村列為了「第一禁地」。
轉世之前沒狠狠打他一次，真的是虧了！
「就沒有，還活著的‘九靈掌控者’嗎？」李誠詢問。
「沒有。」商行之搖頭說︰「最初三道尊死了，俞安生隕落了，左千秋不在了，陰長生也去世幾千年，已知的‘九靈掌控者’全都不在。而未知的，蒼生執念至今沒有掌控者，魔瞳只有個名字，至于‘九僵’，那僵尸皇帝還沒有完全掌控，否則怕也難逃厄運。」
這番話，讓李誠二人都一愣。
「真這麼魔性？」雪輕語看向李誠說︰「要不你別整‘九靈’了？我現在還真有點擔心你也跟虛祖老頭他們一樣死掉。」
對此，李誠笑笑，道︰「怎麼，你舍不得？」
「嗯。」雪輕語點頭，一臉唏噓地說︰「朋友不多，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一時間，李誠突然有點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放心吧！貧道只是收容九靈，外加借用它一點力量而已，並不會成為‘九靈掌控者’，那‘不詳’的命運，也不會降臨到我身上。」
修行者信天道，懂命數，可正因為如此，反而「不信邪」。
什麼九靈的不詳，他是不相信的。
就算有，他相信以「功德金榜」的品級，也鎮壓得住。
「天成，你腦子里是不是根本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雪輕語突然怒道。
李誠立刻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撓頭道︰「那個，‘師父’他，好像真的沒教過。我這個，你听我解釋……」
雖然來這個世界快一年了，可他還是不習慣這里的「男女之防」。
熟人偶爾觸踫一下手，拍拍肩膀，這不算什麼吧？
可在這類似中國古代的地方，卻是很嚴重的非禮，嚴重到甚至可以不死不休。
「我不听！」
……
最終，經過一番交談，李誠確定商行之不是偽唐僵尸皇帝的奸細，把他給放了。
不過，月兌困之後的商行之反而不願意走了，纏著李誠說︰「道長，你知不知道自己手里，有一門足以讓您成為‘神洲首富’的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