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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斗法

真以為寧貴人請能人異士幫忙,是出于好心?

怎麼可能!

朝中最大的兩個派系,就是以丞相和老太傅為首的文官集團,和以寧貴人為首的內宮集團,兩者已經斗了足足二十幾年,都巴不得對方去死!

是的,已經斗了二十幾年。

寧貴人其實年齡也不小,十三歲進宮,混了八年才得勢,之後跟文官集團爭斗二十多年,如今已經差不多有五十歲,是個十足的老太婆。

不過武功高深,且駐顏有術,卻並不顯老。

因此深得武帝歡心,權傾朝野。

此時她派人來幫忙,表面上看是幫忙,實際上是為了打丞相呂浩然的臉︰假若作為百官之首的呂相請不到能人給儒家歷代先賢遷陵,反而還得一個妃子找人幫忙遷,那會丟多大的臉?

怕是要顏面掃地。

到時候寧貴人幫忙遷墳,混了個「樂于助人」的名聲,而呂相則會被釘在恥辱柱上,受天下讀書人唾罵,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給淹死。

要知道,天下讀書人,都是恨死了寧貴人,暗地里稱呼她「奸妃」的。

怎麼能容忍「奸妃」去幫國老遷陵?

可是,若丞相真的無法遷陵,搞不好還真的要寧貴人出手。

因為誰去遷國老陵,不是丞相說了算,皇帝說了才算,他呂浩然若是無能,就得換人!國師那邊也不會幫他,因為寧貴人才是國師長風真人的盟友。

「轟走,轟走。」丞相擺手說。

然而,下人出去之後,卻並沒有將來人轟走,反而被推搡著闖了進來。

帶頭的是一個同樣為大儒境界的老者,他似乎不太把丞相這個「百官之首」放在眼里,皮笑肉不笑地說︰「呂兄別忙著趕人,國老陵園之事干系重大,不是一兩個人能夠決定的,不妨咱們這些國老都聚在一起,商量好了之後,再做決定如何?」

說完看了一眼李誠,又道︰「不然錯信了妖人,怕是會惹怒先賢。」

此話一出,無論是相府眾人,還是闖進來的人,都看向了李誠。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很顯然,他在說李誠。

「這就奇怪了,貧道是得罪過閣下嗎?無緣無故說貧道是妖人,侮辱誹謗,小心會遭天打雷劈。」李誠也不是好脾氣,直接回懟了過去。

對此,那人冷冷一笑,說︰「本官……」

話還沒說完,天上就落下一道雷霆,將他劈了個渾身發麻。

李誠直接動手了。

對方敢硬闖相府,顯然是有所依仗,但他也不怕,因為出了事,丞相得兜著,這里畢竟是相府。再者身為修行之人,本就快意逍遙,豈能容忍一個凡人指著鼻子罵妖人?

對,凡人。

什麼大儒,在真正的修仙者眼里,都是凡人。

都不能長生,你跟我講修行?

先到了至聖再說吧!

「這,這這這,豈有此理?」那人伸著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而他旁邊,一個抱著光女人的老和尚,則站出來說道︰「呵呵,道家五雷正法?修成這麼個樣子,也難怪道門越來越衰弱。」

說罷運轉法力,那女人直接化作金光,注入了他體內。

原來,那是法力幻化的「外相」,並非真人。

平時不動手的時候,會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修行,而一旦動起手來,就會把外相收入體內,開啟「金剛之軀」,這是傳說中的「歡喜佛」一脈修行法。

已經練到了「苦行」境界,堪比道家返虛真人。

「這是,信‘歡喜佛’的假和尚?」李誠冷笑一聲,說道︰「雖然貧道不修佛法,卻也知道,真正的佛門‘歡喜禪’是以心修行,雖以欲淬煉己身,卻絕對不會陷入其中,更不會真的去雙修。至于你,縱欲過度,修為怕是終生難以再進絲毫了!」

說著,也一道雷電劈下去,老和尚同樣抽搐了起來。

期間,什麼歡喜佛法,什麼歡喜金身,都沒點鳥用。

「這……」一時間,來人都愣了。

他們可不知道李誠「不能傷人」的短板,只以為他是不想傷人,這才略作懲罰。

畢竟,那老和尚都抽搐了,明顯不能抵擋絲毫。

「滾吧!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了,回去告訴寧貴人,遷陵之事不勞她掛念!」丞相揮揮手,叫人把老和尚和那儒生趕了出去。

不過,李誠能明顯感覺到,對方一點都不怕。

也能感覺到,老太傅和丞相隱藏在心里的憤怒,以及……無奈。

「國老陵園里也有我恩師在,你們管不了,這陵我謝裕是遷定了!」那儒生臨走時,放狠話道。

老太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個老東西,不得勢的時候,龜縮起來跟個孫子一樣,一旦得勢了,簡直無法無天。」丞相說︰「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這種人,都留在朝中重用!」

原來,那個老儒生名叫謝裕,是京師謝家的家主。

雖然也是大儒,並且位列國老,卻是寧貴妃的人,跟老太傅等人並不是一條心,或者說他跟誰都不是一條心,只在意謝家和自己的榮華富貴。

之前建造「九天引雷大陣」的時候,韓傅最擔心的就是他使絆子。

因為遷都會讓謝家很多產業失去價值,謝裕不會允許。

「這麼說,貧道都沒見過他,就把他得罪死了?」李誠得知來龍去脈後,有些無語地說︰「這樣四處樹敵之人,是怎麼在朝中立足的?」

不是說政治的本質,就是拉攏朋友,減少敵人嗎?

謝裕這種人,竟然也能混到高位?

「那謝裕就是條狗,寧貴人讓他咬誰,他就咬誰,若不是顧忌陛下的態度,本相早把他趕出朝堂了!」丞相搖了搖頭,說︰「不過,他在針對本相的同時也把矛頭指向道長,怕不光是因為道長你得罪了他,寧貴人那邊,恐怕也對道長……」

說到這里,他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

李誠無語。

其實自己真的沒跟這些人接觸過,但是要以他們的邏輯,自己可能還真把他們得罪死了——因為敕神金卷的事情,寧貴人可是折損了兩波手下,一點便宜都沒有佔到。

以這個時代王公貴族的想法,他們要什麼東西,別人不給就是冒犯。

更何況是搞得他們損兵折將?

「我們要抓緊了,寧貴人他們很可能會先行遷墳,打我們個措手不及。」老太傅開口說︰「到那時候,是非曲折已不重要,他們只需稍加宣傳,世人就只知你呂浩然沒能遷得了國老陵園,而不會關心是不是被人搶了先!」

聞言,丞相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但是李誠,卻眼楮一亮,詢問道︰「國師他會出手嗎?」

「不會,國師現在忙著組建‘黑水軍’,根本不會插手遷陵的事情。」丞相搖頭說︰「再者,國師真的插手就好了,由他遷陵,寧貴人便沒理由攻訐我們!」

寧貴人遷陵,會顯得丞相無能。

但若是國師遷陵,就是天經地義了,那可是瑞國振國法師。

「這樣啊?」李誠笑了,掃視著丞相、韓知府、老太傅三人,說道︰「那貧道倒是有一計,能夠讓寧貴人損兵折將,就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用?」

丞相聞言,立刻道︰「還請道長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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