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我先回去啦。」
心理工作室的前台小姐姐,對著緊閉著的辦公室房門大聲喊道,她今天已經跟工作室老板說了,她今天要早點下班,因為要跟女朋友過一周年。
「好的,注意安全。」
辦公室里傳來一聲磁性而又渾厚的低音炮男聲,那聲音簡直就是聲控們的福利,如果不是她已經有了女朋友,說不定真的會考慮她的老板。
哪怕只是露水情緣也好啊,她鐘情于聲音好听的人,不論男人女人。
這也是她選擇在這里工作的原因,不然區區一萬塊月薪,五險二金什麼的,根本無法束縛她的天性。
這全都是以為李醫生,他用那充滿魅力的聲音,將她的靈魂留在了這里,即便她的身體離開了,也依然牽掛著這里。
每一次看著李醫生給患者進行心理疏導時,說話的那種溫柔語氣,都能直接戳中她的點,讓她渾身上下猶如螞蟻爬過一般。
她終日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前台小姐姐從洗手間出來,已經換上了精心準備的皮夾克,一頭染綠的短發,帶著閃閃發亮的耳釘,花著煙燻妝扮像個飛女。
她看了看依舊緊閉的房門,嚼了塊口香糖,聳了聳肩,李醫生在她印象中一直都是那麼敬業的人。
上班的時間總是比她早一個小時,而且沒有固定下班時間,但讓她感到驚奇的是,李醫生從來都沒表現出過憔悴不堪的模樣。
每天都將自己搭理的很干淨,梳成大人模樣的頭發,穿著一襲白色西服,顯得溫文爾雅又極具魅力。
那些帶孩子來看病的女家長幾乎都會被李醫生的獨特魅力所吸引,恨不得飛蛾撲火,為此她幫助李醫生解決了很多這樣的麻煩。
不管李醫生怎麼想的,反正她自己就受不了,那些結了婚的女人圍著李醫生團團轉。
對于那些女人想的是什麼,她心知肚明,畢竟那是她曾經的想法。
此時她手上拿著今天李醫生讓她整理的一份資料,上前再次敲了敲門,她本想再打聲招呼走的,這樣更能顯得她的不舍以及敬業。
到時候李醫生見她這麼敬業,因此挽留她的話到時候加班也不是不可以噠。
「咳咳,李醫生,你讓我整理的關于蘇茜的資料,我已經都整理好,並且打印出來了,你看需要我現在拿進來給你嗎?」
她不敢冒然進去,上個就是因為冒然闖進辦公室被辭退的。
「你先走吧,資料放外邊就可以了。」
前台小姐姐露出了一絲遺憾的表情。
「好噠!」
前台小姐姐眉頭輕蹙,有些憐惜道
「不過李醫生,你昨晚就一直待在工作室,估計沒有好好休息,可以到側臥躺一下。」
自從李醫生出差回來後,工作節奏變得飛快,就好像在趕著去做別的事情一樣。
可是她對此也毫無頭緒,晃了晃腦袋,將資料文件放在桌上,將水杯壓在上面,然後雀躍的離開工作室。
她要去見女朋友了。
………
在前台小姐姐走後不久,辦公室的門緩緩打開,在門開的瞬間,燈光瞬間都熄滅了,黑暗從房門內蔓延出來,吞噬了整個屋內空間。
一道有些模糊的人影,從門後走了出來,黑暗籠罩著他的臉,讓他看起來有些神秘,但身上穿著的白色西裝無疑表明了他的身份。
這家心理工作室的老板,李察德,別人妻子眼中的好男人。
然而此刻,他卻全身散發著詭異的氣息,身上有著淡淡紅色氤氳盤旋。
在他走出辦公室那一刻,整個房子都陷入了一陣混亂之中,雖然只是稍縱即逝,但辦公室的隔牆玻璃卻出現了裂痕。
「蘇茜」
「呵,有點意思,居然被他們毀掉了,我在她記憶中構建出的意象世界」
「果然不愧是科學家看中的年輕人啊」
「不過沒想到歸陽一派的人居然又出現來,難懂他們不怕再被異學會攻訐嗎?
還是說意識到六根封印長矛被我們拔除而開始慌張起來了?」
李醫生自言自語的說著些胡話。
「呵呵哈哈,是為紅之王即將降臨而感到恐懼吧!」
「哈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處傳來的異樣的動靜。
「啪!」
前台小姐姐一時沒有站穩,摔倒在了地上。
「抱,抱歉,李醫生,我忘拿東西。」
李醫生上半身隱于黑暗中,前台小姐姐沒能看清他的臉,而顯得有些害怕。
「李,李醫生?」
「噢,你是說,忘記拿東西了嗎?是什麼東西啊?」
哦該死的,又是著溫柔的聲音。
前台小姐姐直接淪陷了。
「是,是那種,兩個人用的東西。」
「哦?是這個嗎?」
前台小姐姐抬起頭,直接對上了李醫生的雙眼,那雙邪魅的眼楮,仿佛攝人心魄,只是看上那麼一眼便陷入深陷其中,就像突然化身一條魚在大海遨游。
「你都看到什麼了?」李醫生眼中射出精光。
「沒,什麼都沒有看見。」前台小姐姐宛如木人玩偶般回答說。
「記住了,你是我的人,你終究會為了守護我,而反抗這個世界」
話音落下,前台小姐姐眼神逐漸凝聚起來,同樣射出兩道精光。
就像是接收到了至高指令的機器人。
「是的,為守護反抗這個世界。」
「醫生?什麼醫生?」
回火結束,沈七意識回歸瞬間,便听到了蘇茜大喊大叫。
他緩緩坐起身,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此時的眼神中,充滿了對世界的淡漠。
「異學會里有個叫醫生的人?」
「什麼異學會啊,我說的是李醫生,李醫生,我的心理醫生啊!」
蘇茜雙手插進頭發里,像個瘋婆子一樣揉搓。
然後像極了破防的舌忝狗那樣,昂天自語的悲鳴道︰「我記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
「我小時候就已經見過他了」
「還是在我父母的陪同下,將他當作了救命恩人」
「可是誰知道他對當時的我做了什麼!」
「他像是催眠一樣,將我的意識拔出,然後硬生生的將那些東西塞進了我的腦子,你們能想象的到嗎,就好像有人硬生將蟲卵塞進你的嘴巴里一樣。」
說到這里,沈七眼楮亮了下。
他總算是知道,什麼當初那個意象體會是一只蟲子了,也知道為什麼她的恐懼會是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