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默默咽了一口唾沫,剛才魏強說的,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倘若今天沒有聶天鳴在場,倘若今天魏強踫到了秦一達,下面會發生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調侃完的秦一達,表面上一臉不在乎,但心里已經是掀起了萬丈的巨浪。
聶天鳴笑容有些玩味,對秦一達說道︰‘你小子可以啊,已經有人要買你手腳了,這是大佬才難呢過剛享受到的待遇。’
「我能問是誰嗎?」
「你能問,但我不會說。」
魏強眼神冰冷,能夠看得出來,他只是屈服于聶天鳴而已,而不是對秦一達有所好感。
然後魏強就像是猜到了聶天鳴的心思一樣,扭頭說道︰「你問我也不會說,這是死規矩。」
捏天敏給治好沖著秦一達無奈攤攤手︰「愛莫能助,不過現在你還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就燒高香吧。」
然後聶天鳴沉下臉去,對魏強說道︰「之後你不會再動手吧?」
「既然我們失敗了,就沒有理由再下手了,所有的後果我自己承擔。」
「大哥!」
後面的軍大衣大哥和另外一個同伴,高聲喊道。
「和你們無關,大不了我們以後不回去就是了。」
魏強話里有話,聶天鳴也懶得問,反正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如果還是要刨根問底的話,說不定會挖出什麼來。
背後的陰謀也好,愛恨情仇也好,和自己都沒有關系了。
現在所有人的焦點都在聶天鳴身上,他的一舉一動,牽連著所有的人的神經。
「你先去醫院看看手傷吧,如果留下什麼後遺癥的話,你的修為也就僅限于此了。」
「是,大師兄。」
魏強做事毫不拖泥帶水,輕輕點頭之後,扭頭就要帶著兩位兄弟走。
「對了,看好病之後,如果我還在白江,你就來這件台球廳找我,要不然你就等消息好了。
現在快要過年了,師傅也想要過一個安穩的新年。」
「好。」
似乎並不擔心聶天鳴會欺騙自己,魏強頭也不回就走了,很是決絕。
當三個人的身形消失在大廳里之後,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弟,也艱難掙扎著站起身。
「你們也去看病吧,所有費用報銷,今天受傷的人,每人兩萬的紅包,其余人每人一萬。」
說罷,秦一達使了一個眼神,聶天鳴跟著他進到了里面的辦公室中。
偌大的辦公室中,就只有聶天鳴和秦一達兩個人。
秦一達躺在老板椅上,手里握著一串佛珠。
聶天鳴則是閉目養神,慢慢調理自己的氣機。
氛圍極其沉重,但誰都不想打破這個寶貴的安靜時刻。
半個小時之後,聶天鳴閉目養神都要睡著了,朦朦朧朧听到秦一達在叫自己。
「天鳴,你能來白江嗎?伯父伯母的事情我全部解決,還有你那個女朋友的工作,我也全都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奧?」
斜眼看向秦一達,聶天鳴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似笑非笑。
「你這是要包養我們全家?」
「不是,我只是想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我看是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吧?」
聶天鳴知道秦一達怕死,也知道剛才他說的,也都是為了自己好,但聶天鳴直接听出了其中的漏洞與破綻。
「我幫你是因為你是我朋友,朋友是相處出來的,並不是靠什麼恩惠和金錢就能解決的。
你讓我父母和女朋友都搬來白江,是想為了讓我們能團聚,但是你想過沒有。
如果遇到了我對付不了的人物,而且還是心狠手辣,做事不計後果,那我全家是不是也會整整齊齊,一起下黃泉?」
听到聶天鳴這番話,秦一達頓時緊張了起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天鳴你听我解釋。」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做事太過莽撞了,而且沒有詳盡的際計劃,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根本沒有全盤的打算。」
被聶天鳴一語道破自己的弱點之後,秦一達低下頭,生怕自己再說錯什麼。
「凡事都有因果,你不要只是想著出了事情怎麼去彌補,而是要去考慮,怎樣才能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剛才魏強冷冰冰地說出要砍斷秦一達的一雙手和一雙腳,聶天鳴心里不是沒有動怒的。
這個怒氣並不是聶天鳴為了秦一鳴,而是氣憤魏強不把人當人看。
將人做成人豕,這要比什麼報復都要惡毒,而不僅僅是報復這麼簡單了。
倘若按照計劃真的實現了,以後那個人就會陷入余生漫長的這麼當中。
在嚴重一點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而自殺。
甚至,就連自殺都做不到!
這才是最可怕的所在。
「仔細想想,到底得罪過誰,今天的事情我幫你擺平了,那明天再來一個趙強、錢強、孫強、李強呢?」
步步緊逼,秦一達感覺到自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天鳴,我我我」
忍受不了如此強大的壓力,秦一達在那張真皮老板椅上,竟然輕聲啜泣起來,無誤的哭聲令聶天鳴格外心煩。
「哭個屁,給老子咽回去!」
從面前桌子上拿起一個煙灰缸,聶天鳴順手扔在了秦一達身後的玻璃櫥窗上,發出炸耳的碎裂聲。
外面正聊得熱熱火朝天的弟兄們,全部啞然失聲,以為辦公室里的兩個人吵了起來。
這個時候是一點聲音都不能有的,否則被當成了出氣筒,下場會很慘的。
被聶天鳴嚇了一跳,秦一達趕緊止住了哭聲。
「我真的想不到我得罪了誰,我層次太低了,頂破了天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但我敢保證都沒有魏強那樣的高手。」
「你沒有撒謊?」
「我要是撒謊,就把我做成人豕。」
能用人豕發毒誓,聶天鳴也就沒有理由不相信他了。
排除了秦一達這邊的情況,那剩下的也就只有唯一一個可能性了。
「是你爹的仇家派人來的吧?」
「我爸?」
秦一達猛然驚醒,也是察覺到這一點,但始終沒敢說出口。
被聶天鳴起了一個頭,秦一達也就順水推舟,說了起來。
「如果是我爸的仇家,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也就只能是天意了。」
「嘶~」
聶天鳴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惱火。
如果真是秦開泰的仇家,那自己會不會也因此被牽連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