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宴會回來後,貴族區很是平靜了幾天。
那場宴會結束後,仍舊讓諸多貴族都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
不管是什麼級別的貴族,都能獲得一些收獲。
能加入宴會的,哪怕是男爵,都會有點能力,所以也一樣會有人示好,即便不示好,也不會故意交惡。
不管私底下如何齷齪,但在明面上,貴族們都表現得符合貴族這個詞應有的文明樣貌。
唯有可憐的車夫皮勒,駕著車,在街道上堵了兩天。
好在從宴會回來的馬修,讓女僕給他送了些吃的,才沒讓他餓著。
在宴會後的第八天晚上,男爵的宅邸,迎來了一位客人,當然不是什麼正經的客人,沒有從正門進門。
「堂堂一個男爵,居然家里連個侍衛都沒有,也太窮了吧~。」
一個男聲在馬修宅邸庭院的角落陰暗處響起。
這是一個全身漆黑,只留眼楮,身上也只有把匕首的男人。
他在這庭院里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了,都沒有看到任何像是侍衛的存在,就連和侍衛又關聯的都沒見到。
偶爾見到的幾名男性下人,從動作來看,也根本不會任何武技,身上也感知不到任何的魔力與戰氣。
這諾大的庭院,在夜晚,漆黑寂靜,與這一家的兩個鄰居,兩位伯爵的庭院相比,如同沒人打理的庭院一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牆之隔的伯爵庭院里,雖然是夜晚,但有下人在閑聊,有侍衛在巡邏,有貓狗在隨意閑逛,人氣十足。
這個潛入蒙迪特男爵家里的男人,原本擔心是不是有埋伏,但他也是有很多潛入經驗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痕跡。
甚至連魔法陷阱都沒有一個。
別說是他這種潛入專家了,就算是隔壁伯爵家的下人翻牆過來,恐怕也一時半會不會有人能發現。
「難道這個男爵所有的錢,都拿去換空間戒指了嗎?」
男人嗤笑,不是他小看一個男爵,空間戒指的價值,就算是一名子爵用全部家當來換,都不一定能換得到。
一個小小的新晉男爵,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有價值的東西能拿得出手。
「嘻嘻,那就對不住了,尊貴的男爵大人,您的戒指,歸我了。」
原本他是被雇佣來偷空間戒指的,雇主是出了一千枚金幣的高價,這麼多錢,即便是在帝都,也能做個小富豪,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但在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也許,偷了空間戒指後,私下拿去賣,能得到更多的錢呢,區區一千金幣,與空間戒指的價值,簡直是皇帝的皇冠與貧民的底褲這種區別。
到手了空間戒指後,誰還在意那一千金幣啊。
想到這,男人心中火熱。
一名女僕,滿臉可見疲憊的,借著月色,從宅邸里出來,抱著一些布料,看起來像是宅邸中的桌布之類的,準備拿去清洗。
男人立刻從美觀樹叢中竄出,緊跟在女僕身後。
他與女僕之間,僅僅四米的距離,但女僕卻絲毫沒有發現。
跟著女僕,來到了洗衣房旁,男人立刻轉向,沒有露出半點聲響的來到了宅邸側面的牆角處。
抱著牆角,很輕松的就爬了上去。
「書房,應該是在這邊。」
在牆上,男人游走得如在平地一般,非常順利,身上的黑色衣服,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泛白,反而與宅邸牆面的顏色貼近。
即便是隔壁的那些下人侍衛,能看過來,也會完全看不到一個趴在鄰居牆上的人。
來到書房的窗外,向窗子里看去。
「果然是個窮男爵。」
男人忍不住想笑。
書房里,亮著不算明亮的燈,那燈只不過是燭火,這種只有平民才會用的燈,連個魔晶石燈都用不起。
而且書房中的書櫃書架很多,可是卻沒有幾本書,大部分的書櫃書架都是空的。
這也和正常的貴族完全不相同。
就算是那些貧窮的男爵,至少也會在書房中塞滿他們自己都看不懂的紙質書籍用來裝樣的,哪怕只是外表抱著書皮,里面實際上只是木頭或石頭。
可這個男爵,連裝樣都沒去做,也證明了,這個男爵,完全不會有人來拜訪他的貧窮人際關系。
「這樣的男爵,也許過不了幾個月,就會從帝都消失了吧,這樣的豪宅,給他住真是可惜了,應該有不少人窺視這房子的。」
男人沒有半點惋惜,這種渣滓男爵,他見得多了,帝都每年都會以各種原因,少掉幾個男爵,沒點能耐的話,一般的男爵根本無法在帝都站穩腳跟。
雖然听說過,這個男爵和公主有關系。
但這不過是個笑話而已,就算公主那種高貴的皇室再平易近人,也不可能一直保護著一個弱小的男爵的。
趴在窗外的男人,絲毫沒有感覺到吃力,他有自己的裝備,讓自己固定在牆上而不會耗費力氣。
沒多久,書房的門打開了,這個宅邸的主人推門而入。
「果然是個靠著臉當上男爵的家伙。」
男人也不擔心自己的話會被書房里的男爵听到,這書房的隔音非常好,畢竟曾經是一名侯爵的宅邸,他非常有經驗,只是觀察了一下,就能判斷得出隔音的材料是好時壞。
而且,書房中,男爵也似乎正在自言自語,聲音也沒有傳到窗外,證明了推斷。
「不過,戒指一直在他手上,要怎麼拿下來呢?」
透過窗戶,男人能看到男爵手中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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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手中只有一枚戒指,所以,空間戒指只有可能是那枚戒指了,畢竟那枚戒指與一般的戒指還是有些不同的,沒有許多貴族用來顯露富貴的戒指那麼豪華。
而且,以空間戒指的珍貴,他也不覺得男爵會把空間戒指藏起來,那就失去了空間戒指應有的作用。
男人非常有耐心的趴在書房窗外,想著計策。
以空間戒指的價值,說不定這個男爵,夜晚睡覺時,都要戴在手上的,那就不好弄到手了。
就這樣,他一待就又是一個小時。
到了後半夜,男爵似乎都沒有睡覺的打算,就算是潛入經驗豐富的男人,也有些心中煩躁了。
眼見珍貴的寶物就在眼前,整整一晚上,都沒有半點機會。
「他今晚是真不打算睡覺了嗎?這個愚蠢的白痴。」
如果男爵今晚都不打算睡覺,那自己就更沒有機會了。
他也沒想過強搶,因為那就徹底鬧大了,偷和搶,引起的動靜可不同,無聲無息的偷了,以一名男爵在帝都的能量,也掀不起什麼波浪,但強搶的話,不容易。
根據自己所知的,這名男爵是個高級戰士,而且還是上過戰場的,哪怕這其中有很多水分,但也說明這個男爵並不是只有戰氣不懂武技的草包。
而且強搶之後,不管是巡邏隊,還是城衛軍,都不可能坐視不理,否則在貴族區有貴族被強搶,他們都要受到嚴厲的懲罰,甚至可能被處死,到時候,全城搜索下,自己很難逃月兌,即便是雇佣自己的那個貴族,也不可能隱藏自己。
「看來,今天是不可能的了,明天給他下點迷藥,讓我在他旁邊上他的女人他都不知道的那種,就容易拿走了。」
想起女人,就讓這個男人很是嫉妒。
這個宅邸里的男爵,艷福不淺,有個漂亮的女戰士,有個誘人的狐人族女奴,居然還有個極為漂亮的女僕,那女僕,他覺得,也許和愛麗絲公主差不多了,雖然他從沒見過公主,但也能按照自己所能想象的極限去幻想出來。
如果這是個伯爵,甚至是侯爵,他都覺得理所當然的,可這僅僅是個窮困潦倒的男爵,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想歸想,羨慕嫉妒恨歸羨慕嫉妒恨,他還是保持著理智。
眼看今晚很明顯沒有了機會,他準備撤離了。
以這個男爵的家中防御,要離開,簡直易如反掌,沒有人能夠發現得了。
「你到底動不動手啊?」
一個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來。
男人心中一驚,如果不是自己的卡牆裝備,說不定都能從這二樓掉下去呢。
「我都等你好半天了,你比那些家伙還磨蹭。」
順著聲音,男人向上看去。
借著月色,能夠看到,在左上的側方,一小塊屋檐的邊上,有一只小巧的寵物狗。
「是,是你在說話?!」
男人心驚,他從來沒听說過帝都有會說話的寵物狗,那也算是珍奇異獸了,在帝都肯定會掀起一陣熱潮的,帝都的貴婦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不是我是亡靈嗎?」
寵物狗投出像人一樣的鄙視目光。
那眼神,如果不看眼楮以外的地方,簡直和人沒有什麼兩樣。
「咻——!」
在寵物狗話音未落之時,帶著戰氣的匕首,眼楮被投擲了出去。
原本,男人是不會隨意投出匕首的,這把匕首是他身上的唯一武器,僅僅是為了關鍵時刻自保,而且投擲出匕首後,如果不中敵,那自己就失去了武器。
只不過,驚駭于會說話的寵物狗,也擔心寵物狗的話,引來了男爵和那些下人女僕,他趁著寵物狗說話的瞬間投匕,只要能殺死這個詭異的寵物狗,自己逃月兌就更輕松了。
因為心中過于驚駭,他都沒有注意到,寵物狗已經說了,在自己進來這個宅邸之時,就一直在注意著自己,等到了現在,自己準備撤離時才忍不住開口。
身為高級戰士,男人投擲的匕首,凌厲非常,有著戰氣加持的匕首,也鋒利異常。
匕首瞬間就擊中了寵物狗的臉部。
但不等男人心中松一口氣,只听。
「噹~。」
清脆的一聲。
匕首從一臉不屑表情的寵物狗的臉上,掉了下來,而且能看到,匕首已經有些扭曲了。
男人心中震驚萬分,臉上都控制不住的扭曲,如果不是遮臉的布,寵物狗都能看到他臉上的驚駭表情。
他畢竟潛入經驗豐富,在匕首掉下的同時,心道不好的,手上一使勁,讓自己和卡牆的裝備分離開來,整個人向下墜去。
在空中翻轉一周後,穩穩落地。
可是男人再次驚駭萬分。
因為那只看起來小巧可愛,卻十分詭異的寵物狗,就站在自己面前,距離不到五米。
「還有什麼招?」寵物狗的臉上,擬人般露出不屑︰「給我看看,你們啊~,來來回回都是這麼幾招,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嗎?」
男人雖然听不懂它話中的意思,但也知道自己處境不妙。
「不過是只小狗,會說話就了不起嗎?」
他知道只有一搏才能有機會逃月兌了,發起了狠心。
戰氣灌腳,腳下用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樣沖向了寵物狗。
右手握拳,戰氣灌入,先是一招近距離的戰氣沖擊,隨後是直拳一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男人在沖出後,只感覺眼前一花,寵物狗的身影不見了。
隨後腦後一痛,就立刻眼前黑暗,陷入了昏迷倒下。
當男人恢復一些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牢房里。
「你醒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警覺的立刻起身,擺出了戰斗姿態,盡管腦後還有些痛,意識還有些模糊。
隨後意識到了自己的所在。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
沒有任何裝飾,粗糙簡陋,地面上鋪著有著臭味的茅草,而唯一的出入口,被金屬欄桿攔住了。
這是一間牢房。
男人也看到,向自己說話的,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
這間小小的牢房里,包括自己在內,關有五個人。
其中還有一個女人。
一個穿著像是佣兵的女人。
「這里是哪里?」
他警覺的小心問道。
「哪里?你不是看到了嗎?」
那個向他搭話的男人,失笑的示意他看向周圍︰「在牢房里啊,你不是被那個怪物抓到了嗎?難道頭被打了一下,就被打失憶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可以感覺得到心情並不怎麼好。
然後,一身黑衣,頭還有些痛的男人,就很快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記憶了。
「那條,狗,怪物?!」
他逐漸意識到了什麼,表情逐漸扭曲。
向他搭話的男人苦笑道︰「看來你都想起來了,你也是試圖進入那個房子里,或者想要對那個男爵下手的吧,沒有侍衛的男爵府邸,卻誰都沒想到,里面居然養著這樣的怪物,難怪不需要侍衛,因為沒有必要啊~。」
他的心情非常糟糕,他們都算是非法入侵的,而且都是試圖秘密潛入的,所以即便是消失了,也不會有人來找他們,也不可能會有人來找他們的。
好一點的下場,就是被一直關在這不知是位處哪里的牢房里,壞一點,就可能會被那個怪物殺掉,甚至是吞食掉。
這些人,甚至都沒心情詢問自己的獄友的名字,只能不安的猜測著自己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