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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勢不兩立

調轉了船頭,朝向了無江逆流。

而郭才思則是將那案桌與燭台爐鼎都擺在了船板之上。

他手持長劍,一疊符紙在手。

狐九望著,卻也幫不上什麼忙。

郭先生道行不深,但簡單的開壇設法招風之術還是略懂一二。

若想逆流而上,且需大風。

而無江水運已定,往來都是風平浪靜,也只有招風借力,逆流而上。

郭才思準備好了一切,抬起手來,皆一縷火苗點燃了手中的香燭。

香燭燃起,又借文氣與一道玄黃法力入那香壇之中。

三柱青煙直上天穹。

郭才思俯身三拜,口中念道︰「凡世文士得文氣眷身,今日斗膽設法,請天地借大風行船救人性命,借以香火三柱,文氣十斗,敬予上蒼。」

說罷,他便將手中的香燭插入了香爐之中。

緊接著便探出雙指,夾起了三疊符紙,雙眸一怔,那符紙便燃了起來。

轉眼之間,符紙化作飛灰,飛向了天穹。

「請風!!」

忽聞一聲劍鳴,那桌上擺著的木劍落入郭才思手中。

他的指尖抹過劍身,便見玄黃法力注入其中,又有一口文氣附于劍身,熠熠生輝。

他抬起手中之劍,借劍尖為筆鋒,文氣為筆墨。

凌空寫道——「大風起兮雲飛揚!!」

「來!」

一聲高喝,便見那文氣成詩灑作星光勝入了天穹之中。

郭才思睜目而視,劍立于身前。

「呼!!」

天地之勢在這一剎被調動而起。

平靜的無江在這一剎那升起了大風,那呼嘯之聲從耳畔而過。

狐九舒了口氣,扯動那船帆,喊道︰「起航!」

帆布落下,皆那大風之力,從那無江逆流而上。

郭才思舒了口氣,伸手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漬,此刻的他已然疲憊不堪。

他可不是陳先生,再則,他不過是一文仙,又怎能與那天地修士所的當,這一道請風之法,就耗費了他大半的法力與文氣。

狐九一躍而下,跑到了郭才思身邊,問道︰「郭先生可否需要休息一會。」

郭才思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仙獸掌舵便是,郭某還得盯著香燭,若是滅了,這風也就停了。」

狐九見郭才思那般疲憊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心,問道︰「真沒問題?」

郭才思說道︰「無礙的。」

狐九見狀也沒再多問,便起身前去船上掌舵。

而郭才思則是盤坐在了船板之上,一邊恢復自身的法力,一邊注意著香燭

竹林小潭。

白錦與雲益在小潭之中盤坐修行渡過了一夜,直到那天邊泛起白肚,二人才緩緩起來。

而陳先生也從屋中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

就算是先生到了這般境界,但睡覺卻也很少耽擱過,一覺醒來,便是神清氣爽。

先生才起,便听一道聲響從竹林外傳來。

「陳先生,貧道回來了。」

白錦與雲益起身看向了竹林之外,陳九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卻見一個穿著道袍手持拂塵的老道穿過竹林走回了小潭之中。

便是前日前往重山深處的天元子。

天元子走路一瘸一拐的,似是傷到了腳踝,而那拂塵之上也沾上了些許血跡。

陳九笑著說道︰「你這是走路摔著了?」

天元子答應道︰「嗯,摔了一跤,無礙的。」

「哦?」陳九笑著說道︰「堂堂道尊,竟會摔成這般模樣?陳某可真是好奇你是在哪摔的。」

雲益听到道尊二字不由得一頓,又多看了一眼。

天元子干笑了一聲,說道︰「山頂摔下來,便成了這般模樣。」

他倒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大妖所傷。

是他輕敵了,被那黑豬撞到了大腿,不過結果還是好的,雖說那黑豬蠻橫,但在天元子這人也討不到若是好處,最後自然是死在了天元子的拂塵之下。

堂堂道尊,竟是被一竹妖傷到的。

說出去可是個笑話。

天元子是不好意思說的。

「是嗎?」陳九似笑非笑的看著天元子。

天元子咳嗽了兩聲,說道︰「陳先生心思是真夠壞的。」

「陳某如何心思壞了?」陳九問道。

天元子看了一旁多出的兩人,張了張口卻是沒有明說,轉而問道︰「轉眼間又多了幾人?這兩位又是誰?」

「白錦,錦鯉所化。」

「雲益,藥谷高徒。」

天元子聞言看向了雲益,說道︰「藥谷?藥谷的修士可不多見了。」

雲益看向天元子,說道︰「雲益見過道尊。」

「你師尊是哪一位?還是道藥師還是醫藥師?」天元子問道。

「師尊坤藥師。」雲益答道。

「竟是他……」天元子道了一聲,又問道︰「上次見他還是他繼任谷主之時,轉眼幾百年,如今是何模樣貧道都記不清了。」

雲益說道︰「師尊一切都好,多謝道尊掛記。」

「嗯。」天元子說道︰「你一個雲字輩的,竟是拜了坤字輩為師,想來是有些本事。」

雲益平靜道︰「道尊謬贊了,小子不學無術,師尊總是嘮叨我呢。」

陳九這時出口說道︰「既是故人之徒,可不送點見面禮,你天元子身為道尊,不得掏出幾件法器來?」

天元子看了一眼陳九,無奈道︰「陳先生這不是給貧道挖坑嗎,貧道哪來這麼多法器。」

陳九笑著說道︰「那可不管,不給可不行。」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天元子不給也不好了。

「罷了。」

天元子抬起袖來,從那袖中模出了一個爐鼎,說道︰「此乃貧道早年煉丹的黑玄離火爐,便贈與你吧。」

「這……」雲益頓了一下,看向了陳先生。

陳九說道︰「既是道尊給的,便收了吧,他不差這一個兩個。」

「是是是。」

天元子表面樂呵呵,心地卻是在大罵陳九,這爐子也非凡品,若是不好,他又怎會隨身帶著。

這陳九,當真是笑里藏刀。

心思焉壞。

雲益說道︰「既然這樣,小子也不推月兌了,把那就謝過道尊。」

他接過那丹爐,收入了囊中。

天元子臉上笑呵呵的,拍了拍雲益的肩膀,說道︰「莫要辜負了你師尊的期望。」

雲益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天元子一回頭,看向陳九的眼中則是多出了幾分幽怨。

陳九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問道︰「咦,道尊何故這般看著貧道?莫不是覺得這爐子差了檔次,想換一個?」

天元子咳嗽了兩聲,擺手道︰「沒了沒了,貧道出門兩手空空,沒多的東西了,下次再給,下次。」

陳九看向雲益,說道︰「誒,听到了嗎?道尊說下次還要給你,你可要記得去領。」

雲益愣道︰「啊?」

天元子心中一怔,瞪大了雙眸看向了陳九。

陳九卻不在意,說道︰「道尊那多的是寶貝,相信他也不會耍賴皮的,是吧,道尊?」

天元子手臂一顫,咬牙切齒道︰「是……貧道,不差這麼點。」

他內心大罵,暗暗立誓。

貧道與你……

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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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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