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手紫玉葫蘆,卻是被先生又奪了回去。
「誒?」狐九一愣,見懷里的葫蘆到了先生懷里,伸著爪子道︰「先生快還我,快還我,快還我!」
「還我還我還我……」
說著,它又開始打滾了。
陳九耐不住它撒潑,說道︰「別鬧了,你上次不是說缺個放東西的法器嗎。」
狐九也不鬧了,抬頭看向先生。
陳九說道︰「我瞧這葫蘆就不錯,可以改一改,做個法器。」
「先生會弄嗎?」狐九問道。
陳九頓了一下,說道︰「不會。」
煉器他可不太熟悉,當初乾先生留下的書里也沒有煉器的知識,至于仙劍,那是冊封來的,與煉器根本就沾不上關系。
所以,這樣說起來的話,先生根本就不懂煉器。
狐九打量了一眼先生,沒有多說什麼。
先生不靠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可以試試。」陳九說道︰「再則,這葫蘆已經有了形,煉化一下就是了。」
「煉化?」狐九好奇道。
陳九說道︰「就是在這紫玉葫蘆中刻下陣紋,起道納物的作用,先生我雖不懂煉器,但陣法卻懂一些。」
「那那那……」狐九眼中帶光,說道︰「煉化出來是什麼樣子的?」
「起碼摔不碎吧。」陳九說道。
狐九望著那紫玉葫蘆,愈發期待了起來。
陳九說道︰「不急這一時,等明天找個僻靜的地方再來煉化。」
「好!」狐九跳到了先生的懷里,開心的哼著小曲。
先生也听不懂它哼的什麼曲兒,大抵是它從哪里听來的曲吧
夜里,醉酒的費清平醒了過來。
他這院子里也沒有丫鬟,只能自己起身泡了杯茶水喝。
往年讀書的時候,他不希望有人打擾自己,便讓母親撤去了院里的下人,後來也就習慣了一個人呆著,多一個人都會讓他不舒服。
所以他這兒,一個下人都沒有。
喝過之後胃里也舒服了許多。
再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到了深夜,他斗忘了自己是怎麼醉的了。
「嘶……」費清平揉了揉眉心,想起了之前跟陳先生喝酒的事,不由得嘀咕道︰「我怎的說起大哥的事了。」
大概是喝的有些多吧。
費清平無奈一笑,說道︰「這下好了,喝成這個樣子,明個母親又得教訓我了。」
卻在此時,房門被輕輕推開。
丫鬟小春端著走了進來,見小公子坐在桌前喝茶,不由得道︰「呀,公子你醒了!」
費清平眉頭一皺,有些不適,說道︰「小春?你怎麼來這?」
小春抿了抿唇,低頭道︰「回公子的話,奴婢不是有意進公子房間的,是夫人說公子白日里喝了酒起來可能會頭疼,便吩咐廚房的做了碗銀耳羹讓奴婢來,能消消酒氣。」
費清平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說道︰「這樣啊。」
「公子,還有一件事。」小春說道。
「你說。」
「大公子有消息了。」
「什麼?」
費清平愣了一下,站起身來,問道︰「你說什麼?」
小春說道︰「是小公子帶來的那位先生,听說那位先生是在長武邊域遇到了大公子,捎了一封書信回來,夫人還將紫玉葫蘆送給了先生作禮。」
費清平呼吸急促了起來,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公子,奴婢怎敢騙你。」
費清平聰明邁開步子,從小春的身旁掠過。
「公子你去哪!?」
「公子!」
「銀耳羹!」
小春面露焦急,無奈之下卻只能將那銀耳羹放下。
費清平匆匆出了院子,一出門卻是愣了一下,又折了回來。
「公子……」小春看向費清平,還未說完便被費清平打斷了。
「陳先生住哪?」
小春瞧著公子焦急的模樣,下意識的答道︰「在…在南院客房。」
才說完,就見費小公子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公子,你慢點,別摔了。」小春喊道。
可這哪里喊的听呢,一轉眼就瞧不見公子的身影了。
小春也只能無奈一嘆,回去給夫人交差。
費清平跑到費府南院,沖進了那院子里,見屋中還亮著燭火,而在屋子前,則是站著一個丫鬟,這個丫鬟他也認得,是母親身邊的小夏。
小夏見了費清平連忙行了一禮,說道︰「奴婢見過公子。」
費清平問道︰「你怎麼站在門口?陳先生睡下了嗎?」
「先生說不喜歡外人在,奴婢便守在了外面,先生這會還沒歇息呢。」小夏說道。
費清平就要進門,卻是被小夏攔了下來。
「嗯?」費清平疑惑道︰「你攔著我做什麼?」
小夏面露難色,帶著費清平走到一旁,細聲說道︰「公子,這位陳先生有些古怪,明明是他一個人進去的,可奴婢守在門外,卻總是听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奴婢有些…有些……」
她有些害怕。
費清平眉頭一挑,輕輕拍了拍小夏的背,說道︰「小夏你別怕,陳先生又不是妖怪,就算是,那也是不是什麼奸惡之輩。」
小夏面露難色,有些擔心公子,說道︰「要不然公子別進去了吧。」
費清平挪開了她的手,說道︰「放心就是了。」
說著,他便推開了房門,走進了屋里。
陳九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捧著一本書看著,其上記述的則是陣法相關的法門。
「陳先生這麼晚還不歇息?」費清平笑道。
陳九將書放下,說道︰「時辰還早,費小公子這是醒酒了?」
先生是沒睡,不過那小狐狸卻是睡的死,四腳朝天的躺在桌上還是不是打鼾,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睡姿。
費清平無奈搖頭,說道︰「我從下人哪听說了今日的事,先生可是瞞的我好苦啊。」
陳九笑著說道︰「費小公子不是喝醉了嗎,陳某沒來得及說罷了。」
費清平說道︰「陳先生可是一開始就沒告訴我。」
說著,他看向了桌面上的書。
「陳先生看的是什麼書?」
費清平見那本書有些泛黃,破洞之處極多,想來是本上了年代的書,而書頁上的字也在歲月流逝間看不清了。
「一本古籍。」陳九這般答道。
費清平想拿來看看,卻被陳先生按下了手。
費清平笑問道︰「不能看嗎?」
陳九按著他放在書頁上的手,目光緊緊的盯著他,但卻又沒有說話。
一股壓迫感直上心頭。
費清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抽回了手來,他干笑了兩聲,撓了撓頭道︰「哈哈,不看便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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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