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女人,並未從正門進,而是翻牆進去的,本來是她看上了吳夫人身邊的一個小侍,可是那小侍並沒有看上她,她听說吳夫人外出,那小侍守屋,就悄悄的過去,沒想到卻是走錯了地方。
這里不說吳夫人其實是氣恨身邊的小侍勾引自己妻主才設計他回去找自己「掉」了的玉佩,卻是陰差陽錯的被那小侍躲過了一劫,只說被譚思成殺了的那個女人能走錯地方,她會走錯地方,初步推測是恭義王府那個已經自殺的侍子從中耍了手段。
事情初步就查到了這里,至于到底是誰指使那個自殺的侍子這樣做,為什麼要這樣做,目的是什麼,暫時還沒有差出來。
「成成,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讓人去查吧。」繁星听完了以後,對著譚思成道。
「好。」譚思成一口應了下來,以蟻人門的實力,要查清這種事,最多也就幾天的事情。
「這幾日盡量少出門,要是出門,多帶幾個人。」繁星有些不放心,擔心這並不會就這樣結束,叮囑著。
譚思成看她這樣關心自己,而不是因為害怕出事後為她惹來麻煩將他拘在家里,越發覺得她對他的好,含笑著應下,又問她︰「余介的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當時在恭義王府時,他關心剛亂,現在想來,她應該不會做那麼沖動的事。
「你覺著呢?」繁星笑著反問。
「要是丞相知道此事,怕是不會讓余介去赴你的約。」譚思成說著自己的猜測,丞相沒有女兒,余介是丞相唯一的外孫,從小就養在身邊,當做孫女一樣的養著。
繁星咧嘴一笑,在譚思成臉上親了一口︰「還是成成懂我,只要丞相知道此事,怎麼可能讓她去冒半分險?」
「那,萬一呢?」譚思成還有些不放心,有些擔憂。萬一丞相沒有阻了余介,怎麼辦?
「別擔心,就是她余介去了,我也不會去的。我還沒有那麼沖動。」繁星拍著譚思成的手安慰他。
譚思成听她這樣說,就知她是這樣想的,終于放了心。他覺得吧,繁星的心思並不是古板迂腐不知變通的,有時候,甚至于有著商人的的奸滑,兩個人的想法都很開通,這樣在生活中也沒有多少矛盾,或許這也是她們能相處好的一個原因。
要是一般的人,听了她主動約佔卻不去,定是對她存了鄙視的心理,他卻不覺得有什麼。
「你不覺得這樣會被人說成懦弱麼?」譚思成笑容布滿眉梢眼角。
「我傻了不成?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何必還跟她打一場?就算我打不過她輸十場,你還是我的,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的。丞相要是阻尼不了她,就讓她吹一天冷風去!」繁星嘻嘻笑道,她當時只說明天,可是沒有說是啊一個時辰啊,那余介要真是用心,怕是得等到半夜去了。
「奸詐!」譚思成笑罵了一聲,聲音里卻充滿了愉悅。
浩星隱應了繁星的請求,同意去給太皇太後醫病,第二日起來早早吃了早飯就去皇宮。姜沐離住在攝政王府里,短短的時間里,除了她不能去的地方,已經將王府里的大半地方給逛了,在這期間就遇到了浩星隱,听說他要去給太皇太後治病,心里擔心,就鬧著浩星隱要一起去皇宮,一直跟著他。
浩星隱是極清淡的性子,姜沐離要跟,他也就讓跟著,兩人就一道去了皇宮。
把了脈,因為這藥對火候的控制比較嚴一點,而且是繁星托付給浩星隱的事,所以他格外上心,就親自去熬藥。
太皇太後見了姜沐離,拉著她的手問東問西,就怕她在攝政王府里受了委屈,听著她的回答,才放了心。他知道繁星既然打算讓姜沐離住在攝政王府,就算今日里回來了,還是要走,見女兒在攝政王府里玩的開心,就說她喜歡就可以多住幾日。
姜沐離從小就生活在皇宮里,對外邊的世界極為的好奇,一听可以多住幾日,就去她住的宮殿里拿幾件她平日里的東西去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見太皇太後坐在一邊發呆,隱去了臉上的喜悅,走上前去試著問︰「父後,你在想什麼?有什麼事讓你為難麼?」
姜沐離因著有太皇太後在一旁教,為保全自身,才在人前裝出一副霸道蠻橫又驕縱的樣子,顯得不成事,其實她從小心思就比同齡孩子成熟很多。
太皇太後一見她的表情,突然間心很疼。在這個皇宮里,為了活命,父女兩人小心翼翼,這女兒從小就沒有屬于孩子的純真與快樂,真是對不住她。
「沒什麼,只是北榮王子過些日子就要到了,父後在考慮要將他許給哪個人才好。」太皇太後見姜沐離問,就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有好處自然要許給自己人,有壞處自然要許給跟我們做對的,這個很難決定嗎?」姜沐離睜著一雙黑亮的鳳眼,疑惑的問著自己的父後。
「自然要許給我們這方的人才好掌握。其實許給皇上做個妃子是最好的,不過也不知那男子性情,小地方來的,我一來怕委屈了皇上,二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等人來了這里先皇已經下葬,再給皇上納妃又怕惹一些事多的朝臣非議。我是想著,許給攝政王是最安全的。」姜沐離從小就伴著太皇太後,年齡雖小,卻因懂事很知她父親心事,是以這種事,太皇太後也願意講給一個十歲的孩子听。
「那父後就不怕委屈了攝政王?」姜沐離知道夜無月救過她與父親很多次命,又支持她姜斐上位,心里1是很喜歡繁星的,一听這話,嘴快的問,問完見太皇太後愣了一下,立刻閉了嘴低下頭。
房間里突然別樣的安靜,姜沐離心里有些不安,如今笑貴妃已死,她不用向以前一樣小心謹慎,可是一放松,就容易出了錯。
太皇太後看著姜沐離,幽幽的道︰「是啊,怎麼會不委屈她呢!」如果他覺得委屈他女兒,又怎麼會不委屈她?原來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向她索取,連感恩都已經逐漸的忘記了。
他是想著,娶一個也是娶,娶兩個也是娶,所以才考慮她。如果不是因為獨寵譚思成,不想要過多的男人,他早就毫不猶豫的將這個男人賜給她了。
會這樣想,其實還有另一層原因。
認識這麼多年,兩人都是互相了解的,他本想讓她快速完婚,可從她帶離兒回攝政王府就可看出她很排斥與段紫煙的婚事,無聲的威脅他不要逼她太緊。她既想拖延婚期,不定在後邊準備著什麼計較,好來擺月兌這一樁婚事。如果要是再多一個男人,或許她在這種情形下反倒會認了命,不會再抗拒。
「父……父後……」姜沐離小心的瞄著太皇太後的神色,輕聲的喚他,想要試探他有沒有生她的氣。
「唉!」太皇太後長嘆一口氣,他這輩子,真是欠定了那個女人的了!
罷了,這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到時候再看吧。夜無月要真對一件事下了決心,管你一個男人還是兩個男人,哪怕是十個百個,她定了主意就不會改的,又怎麼會因他給她多加了一個男人而動搖?
他也是愛過的,又怎麼會不知?
浩星隱煎好了一天的藥量,端來讓太皇太後喝了,然後帶著姜沐離回了攝政王府。
宮里,此時剛下了早朝,太皇太後正在蹋上歪著,突然有宮男進來,恭敬的遞了一個竹筒過去。
太皇太後坐起來接過一看,眉深深的凝了起來。
他揭起蹋邊寶頂火爐的圓頂,將紙張放了進去,斂著神色看著紙條燒為灰燼。
無月,因著離兒一句話,我本是傾向你的,可是現在看來……
就算我不讓你娶,你怕也要求著我娶了。
繁星此時正在回家的路上,攝政王府里,澹泊希接到了與太皇太後同樣內容的信息,一向隨性不羈的臉上,有了一抹怒氣。
「藍衣!」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連她自己也未察覺的怒氣。
本來空無一人的房間時,突然出現一個女子,恭敬的立在了她的身後。
「去,給我查清楚,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說完,不等人應,立刻就飛身出了自己的房間,向著青院而去。
自從被繁星撞見步青衣與金碧玉的事後,金碧玉就正大光明的住在了青院,任步青衣怎麼趕都趕不走。
澹泊希到的時候,金碧玉正拿著個戥子ヾ喜滋滋在在稱藥,看到澹泊希陰著個臉站在窗外並不進來,想來是等她出去有事要跟她說,立刻意識到出了事。
以前因為生氣門主,所以她與副門主走的很近,一來是打擊報復她,兩來也知道青衣忠誠于門主,怕副門對門主真做出什麼致命的傷害惹得青衣傷心才這樣,如今兩人看起來並沒有多少矛盾,她又知道門主對青衣無意,也就沒有必要與她親近。
金碧玉的目光轉到了一邊的步青衣身上,見他正低著頭,拿個藥棒在輕輕的攪著藥罐里的湯藥。
她心里明白不出去是最好的,可是澹泊希是聰明人,能在此時找她,一定有找她的理由。
澹泊希見金碧玉並不出來,臉又沉了兩分,唇角卻向上勾起了一個明顯的弧度。
用不著她的時候,便宜棄之一邊了麼?
金碧玉一見她的表情,心里一驚,就知澹泊希很生氣。讓她生氣簡直比讓門主生氣還難,看來得出去了。只是……再次將目光掃向步青衣,見他依然在攪著藥,像是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可是他怎麼會注意不到他的目光?她這樣出去,他會不會生氣?
「衣衣……」金碧玉試探的喚了一聲,並不見步青衣反應,輕嘆一口氣,還是放下戥子,出去了。
步青衣這才抬起了頭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盯著兩人身影消失的窗口,眼神深了一分。
「什麼事?」到得一處安靜的地方,金碧玉很是不耐煩的問。衣衣他不願意她與副門主過于親近,可是她直覺出了事,而且與她,或者說與衣衣有關,所以才跟了出來。
「有人死了。」澹泊希臉色已經恢復成了往常的樣子,這時已經看不出她生過氣,臉上反而有了笑意。
「誰?」金碧玉見了澹泊希的樣子,心不自覺的就提了起來,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