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 的一驚,一算時間,至少過去了半個小時,那茉莉丫頭都沒有回來,這就有些不合情理了,去端個茶水, 哪里用得去這麼久?
「先生,或許她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也許一會兒就來了。」小夏笑著說道。
「不會!」林寒立刻否定了小夏的判斷。「以木家的待客之道,如果她真是臨時有事,也會換個人來為我們服務,絕不會怠慢我們的。」
小夏想想也是, 急忙問道︰「小姑娘會出什麼事情呢?這個可是在木府里面,難道還有人潛入進來了?開始我們進來的時候, 我發現這里暗處還是有護院家丁的。」
林寒呵呵一笑,說道︰「原來你也發現了,眼力不錯嘛!」他環視了一下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午後的微風吹過花木的沙沙聲,沒有听到任何雜音,更沒有看到有人往來。「小夏,既然這里沒有人,那我們就去找找看,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夏興奮的點點頭,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伸手還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小手術刀,暗暗扣在掌心之中。笑嘻嘻的說︰「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在這里搗鬼?」
林寒自亭子中走了下來,涼風拂面,很是舒服,今天天氣甚好,不冷不熱的,他還頗為流連的再次嘆道︰「這里真是個好地方啊!」
走在他身旁的小夏笑著裂了咧嘴, 本想調侃幾句, 卻看見林寒眼中的微笑已經一閃而逝,立刻警覺的望向他眼光掃視之處。
這時,在前面遠處的樹蔭背後突然有人影晃動,彷佛是有人藏身于後,很有可能是派來監視他們的人。
林寒和小夏幾乎得出了同樣的判斷,小夏手一動,掌心中的小手術刀即將月兌手而出,卻被林寒伸手攔住了。低聲道︰「小夏,別輕舉妄動,看看動靜再說。」說話間,兩人已經騰身而起,向那樹蔭之處奔了過去。
只不過原來藏身此處的人,早已經沒了蹤影。小夏蹲子仔細打量著地上,發現此處的確曾經是有人蹲守的痕跡。「先生,看樣子,確實是有人在監視我們的行動,為什麼會這樣啊?」小夏一臉不解的看著林寒。
林寒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澹然的說了一句︰「或許吳老還對我們不太放心吧!」
「那我們就去找找這老頭兒,向他要個說法!」說完, 往前一躥, 就帶著林寒往花園外面走去。
林寒愣了一下,隨即啞然一笑,也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
木宅深處某一個院子。
這里有些破敗,院子里野草肆無忌憚的生長,幾乎要佔領整個院子了,顯然平日罕有人到這里來。
東邊的廂房里傳出有人說話的聲音。不是說話,是咒罵!是怒吼!
「水生,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我先前怎麼沒有把你看出來,木家對得起你,你到底想要干什麼?」這是吳管家充滿憤怒的聲音,只是此刻他坐在椅子上,身體和椅子被綁在一起,綁得嚴嚴實實的。
吳管家還在奮力的掙扎著,不過一切都顯得只是徒勞,毫無意義。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相極其普通,非常憨厚的一張臉,走在人群中絕對不會給你留下任何印象。穿著一身木府下人的衣服,只是他身材高大,身體壯實,看樣子是長年干體力活的,難怪吳管家不是他的對手。
長生勒著嘴憨厚的笑了笑,只是這樣的笑讓人感到更加害怕。「吳叔,其實也沒有啥大事,這事過了之後,我會向你解釋的。你先稍安勿躁,就在這里安靜的待上一會,完事之後就放了您。我保證你絕對毫發無傷。」
吳管家听著水生的話,越來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個憨厚木納,沉默寡言,半天打不出來一個響屁的男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幾十年,自己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竟然沒有發現他的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驚心,又掙扎了幾下,綁著他的繩子幾乎毫無松動,只好無奈放棄了掙扎,問道︰「水生,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當初真的很後悔把你留在這里,原本以為你忠厚老實。沒想到你卻是個深藏不露的人,這些年你在木家到底做了些什麼?」
水生臉上依就是一臉憨厚的笑,「吳叔,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你回來也看到了,我把這里打理得還是挺干淨的,並沒有辜負你的期望吧。」
吳管家愣了一下,說實話,他回到木府時,看到木府現在的樣子,雖然還達不到他長住這里的要求,但他還是感覺很欣慰,認為自己當初留這個水生看守故宅是明智的選擇。
沒想到,剛才水生在客廳里,借故向自己請安,竟然將自己綁到這里來了。當時還踫巧茉莉丫頭回來取茶水,當她看到這一幕時,被嚇得不知所措,正要大聲呼救,卻被水生出手,一掌拍在頸項上暈了過去,現在就扔在屋子的角落里,尚未醒過來。
吳管家將目光轉向牆角,看著卷縮在牆角一動不動的茉莉丫頭,怒吼道︰「你把茉莉丫頭怎麼樣了?你到底想干什麼?」
「吳叔,你放心好了,茉莉丫頭沒事,只是暫時暈過去了,剛才是我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出手重了一些,不過並沒有大礙,晚些時候她就會醒過來的。」水生依舊平靜的說道。
吳管家這才稍稍放心,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平穩了一下情緒,又問道︰「水生,這些年木家待你不薄,我實在想不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
「我明白了,你是針對今天我請來的木先生!」吳管家恍然大悟的吼了起來。
「吳叔,你老年紀大了,不要激動,這樣對您老身體可不好。」水生臉上依舊是憨厚的笑。
「水生,你還有沒有點良心,我請木先生回來是為小姐看病的。難道你就願意看著小姐的身體就這樣一天天的垮下去?」吳管家盡量以平和的語氣說道。
「吳叔,你想多了,我並沒有想害小姐,我只是在執行當年王先生離開這里時留下的秘密指令。」此刻,水生的臉上已不再是他那標志性的憨厚的笑,而浮現出的竟然是一種莫名的崇拜。
「王先生?」這是王先生離開木府二十多年來,吳管家第一次從一個下人的口中听到「王先生」這三個字。
吳管家目瞪口呆的望著水生莫名的笑臉,已經愣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