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令！」
「我……昨天……男盜女娼！」晏凡強忍著罵娘的沖動說出了一句話。
他對這種不定時更換的口令管理模式很贊賞。
畢竟混亂之地異族無數，不少異族都有著特殊的本領，精通幻化、偽裝的更是不在少數。
為了防止被異族混進去，血泉管理方可謂是摳破了腦門。
對口令這種方式雖然傳統，但當加入新的思路後卻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實效。
三組詞語，都有各自的編號，抽到的三個數字對應出三個詞，正好能連成一句話。
可為什麼自己會抽到這三個詞？
不過還好，沒抽上「吃屎」這類字眼，不然得瘋。
「口令正確！」
隨著這聲音落下，那厚實的光幕緩緩消散，晏凡走了進去。
這時，石壁緩緩閉合，洞頂幾只元晶燈盞照射，光線尚可。
洞口內側有一間暗室，當晏凡進去後，里面走出一人。
這人年齡在四十歲上下，面容有些蒼白，估計是常年不見陽光所致。
「跟我來。」
晏凡第一次來這地方，忍不住想要吐槽。
好好的過來跑溫泉……呃，血泉，搞得跟間諜接頭似的，怪慎得慌。
沿途也沒遇到其他人，看來生意不是很好。
這也正常，血泉雖好，但只對進行血液蛻變的修者有效，而且只能泡一次。
一個鎮守之地才多少人？哪能天天都滿坑滿谷的人來泡血泉？
不經意間走了兩三百米，前面還是看不到盡頭。
「老兄，這洞……是人工開鑿的？」
「不是！這里是一處天然溶洞，百年前昭元劍王發現此地，經過數十年打造，才有了現在的血泉密地。」
晏凡這才了然。
終于，前方視線猛然開闊，一個巨大的池子出現在前方。
池子中仿佛有鮮血翻涌，彌漫著一層氤氳之氣。
此時里面有四個人浮于其中，閉目凝神，吸收著池中的血氣。
「這就是血泉！」領路之人冷淡地說道，「你月兌了鞋進去，堅持不住了就起來。」
「呃……不是我泡，是我的御靈。」晏凡連忙手捏印訣，鐵憨憨法爺憑空出現。
「御靈師？」
「嗯！」
這人略有些嫌棄道︰「說實話，將泡血泉的機會給御靈師，有些浪費。不過既然交了元晶，我也沒資格說什麼。去吧！」
說完，他便準備離開，忽然又轉過頭來。
「你只換取了一次泡血泉的機會，只允許一個人進去。要麼是你，要麼是你的御靈，可別都進去，否則你將面臨極其嚴峻的懲罰。」
晏凡撇了下嘴角︰「知道了。」
說得好像自己要蹭血泉似的……
要是自己也是逐個部位完成蛻變，在血液蛻變期或許還真會有這樣的想法，可自己不是！
這不僅是懷疑自己的人品，還懷疑自己的實力。
不過晏凡並沒有說什麼。
他是一個低調的人，從來沒想過要當刺頭。
法爺將鞋月兌掉，像只鴨子一樣撲通跳進池子里……
果然是個鐵憨憨。
好在，他鬧出的動靜雖大，但池子更大，也沒對其他泡血泉的修者造成任何影響。
血氣彌漫，縈繞于法爺身周。
雖說蛻凡九境，職業不同，每一重境界蛻變的部位不一樣，但對于血液蛻變，所有修者都是很默契地將其放在了蛻凡四重或者蛻凡五重。
血液，不管對哪一類修者來講，都非常重要，但又都不是最重要，放在第四或者第五重蛻變，其後還能經歷四五次進化，是最合適的。
見法爺身周飄蕩的血氣璇兒，他放下心來。
隨後掃了一眼四周，頓時就很無奈了。
也沒個適合躺的地兒，差評。
他只好找了個比較平整的石塊坐下，將大腦徹底放空……
修煉？那是不可能修煉的，等著孩兒們孝敬就行了。
不到片刻功夫，一位吸收血氣的修者面露痛苦之色。
須臾，他睜開眼楮，很是不舍地看了一眼周圍奔涌的血氣，走出了血池。
一個人能吸納的血氣是有限的，差不多相當于讓血液完成一到四次蛻變。
具體多少與資質有關，但更大程度上取決于根基是否扎實。
眼前走上來的這位青年，估模著是沒撈到最大好處，有些意猶未盡。
他扭頭看了一眼坐在池邊、神色木然的晏凡，頗有些憐憫的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沒過多久，血泉看守人又帶了一位泡血泉的修者進來，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血池中頭頂隱隱綠光閃爍的法爺，隨即目光轉向呆坐在原地的晏凡。
也沒多說什麼，交代了那準備泡澡堂子的修者幾句話，又走了。
不久後，池子里又有人喝飽了洗澡……呃，吸收夠了血氣，爬起來離開。
晏凡發了一陣呆，有些百無聊賴，腦子里忍不住冒出些莫名其妙的念頭。
這些家伙泡在池子里，就沒一兩個在里面撒尿的？
保不齊啊！
不行，出去後得讓法爺好好洗洗。
時間過得很快，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中途又有一人起身離開。
那看守人再次帶著一位修者進來時，看到法爺還是一臉平靜地泡在水里，臉上神色就有些怪異了。
綠品資質，不管是通靈修者也好，御靈也罷，泡血池的時間就沒有超過一個小時的。
可眼下這家伙，泡了超過兩個小時，都快比得上正常水平的銀品資質了，這是下了多少血本啊？
一個綠品御靈，值得嗎？
這是典型的人傻錢多吧，世家子惹不起。
搖搖頭，看守人又走了出去。
……
兩個小時後。
「老弟，你是哪家的公子啊？」中年看守人帶著幾分討好地坐在晏凡身邊，目光不時地掃過繼續浸泡在血池中的法爺。
晏凡本是不打算理會，與陌生人聊天，這得多無聊才做的事情？
可對方一直不走，他耳朵不得清閑，更難受。
「我可不是什麼世家子。」晏凡很真誠地回應道。
「吆，公子還保密呢。」中年看守人笑笑，朝血池中的法爺努了努嘴，腆著臉道，「能將綠品御靈培養到這般逆天，除了世家大族，誰有那本事？」
「你看世家子有穿成我這樣的嗎？」晏凡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工作服。
「那是公子您低調。」
「……」
晏凡發現，自己就不該開這口……
「公子，您是怎麼做到讓綠品御靈擁有不弱于金品的根基的？」
「一大家子支持唄，兄弟們幫襯。」
「……」
應付了幾句，那中年看守人似乎也感受到晏凡的不快，無奈起身。
原本想攀上個高枝呢，看來是沒戲了。
那看守人離開後不久，一股微弱的感悟從晏凡心頭泛起，體內元氣也稍稍涌動了一下，然後再無波瀾。
「突破了？」
晏凡看向池中的法爺。
這家伙終于完成了血液蛻變，晉級蛻凡六重。
剛才法爺的表現非常亮眼，拿到了最大的好處。
相當于讓血液完成了四次蛻變。
血液的蛻變程度，關系著一個人的生命力、體力和恢復能力。
如果法爺能再補上兩次額外的血液蛻變，待到蛻凡九重時，他的血液同樣能達到極致狀態。
對于法爺的成長，晏凡有著一整套的規劃。
之前完成大腦、髓質、筋骨、皮肉蛻變，也都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
「蛻凡六重……回去後職級也能升一升了。果然，升職加薪更能讓人產生愉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