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這是艾特爾,他是恩」一時間,納斯托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艾特爾了。
總不能說,他是你的殺親仇人吧。
有些話,他們都不打算說出口,與其說出來令人難堪,還不如讓這些事爛在歷史里。
「是你的救命恩人哦。」
正當納斯托不知該怎麼介紹時,一旁的一位女子走了過來,模著娜娜的腦袋和藹的說道。
蘭是一位很美麗的女子,不是說她的外表,而是指她的內心。
本是修女的她,在信仰崩塌後,成為了血族,只是她撫養的孩子們,真祖沒能救回來。
神從來沒有賜福那不起眼的修道院。
一直以來,都是她與神父一起,靠著自己,養活了整個修道院。
可惜,神父被教會征召從軍,成了一名聖教軍,而整個修道院里,也只剩下她一個成年人。
一位女子,在這樣的時代根本沒辦法賺錢,只能每月靠著教會的補助度日,起初,每個月蘭還能收到來自神父寄來的錢,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寄來的錢越來越少,直至最後,她再也沒收到有關神父的信件。
意料之中,雖然遠離前線,但戰況的激烈,蘭還是能夠感受到的,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教會會征召這個偏僻修道院的神父入伍,本就說明了問題。
如果不是急缺戰力,又怎麼會征召濫竽充數的人上戰場呢?
可,這畢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前線的廝殺,是為了保證後方人類能夠繼續生存下去。
生活還是要繼續,哪怕活的艱難,但只要活下去,就還有希望。
直到某一天,希望被教會所保護的人,親手掐滅。
從前線逃回來的逃兵,被戰爭的殘酷所驚駭,他們沒有勇氣再去面對異族的軍隊,轉而是將自己的手,伸向了同族。
對于這樣一個黑暗的時代來說,本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有戰爭就會有死亡,有死亡就會有恐懼,有恐懼就會出現逃兵。
這些逃兵最後會成為賊寇,為禍一方。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亂世里能活下來的才能稱王。
襲擊一個村莊,襲擊一個修道院,為了能夠活的舒服,他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更別提,只有一個修女維持的修道院了。
很快,這成了他們的目標。
一夜之間,修道院被毀了,而里面的孩子,也死在了賊寇的刀刃下。
只有蘭活了下來,可惜留下的,只有無盡的屈辱
等回過神來時,眼楮已經變得血紅,在怨毒的仇恨中,她成為了血族,殺光了那些屈辱她的人,而真祖大人,則是帶著惡趣味的笑容,欣賞著她的復仇。
從哪以後,蘭便一直追隨著真祖,神在她受盡屈辱時沒能為她帶來救贖,而真祖給了她復仇的力量。
于是她毅然背棄了自己曾經虛無的信仰,只是,那些死去的孩子們,成了蘭內心中永恆的傷疤。
現在,她將自己的愛,留給了這個孩子,她希望,這孩子能夠在她的羽翼下,健康長大。
躲在蘭身後的娜娜顯得有些怕生,不過依舊對艾特爾充滿了好奇,伸著脖子偷偷的望著艾特爾。
艾特爾失笑一聲,蹲子向娜娜招了招手。
「你這笑容真惡心。」納斯托調侃了一句。
「對了,納斯托,真祖大人有事吩咐給我們,倫敦地下發現了煉金術師的巢穴,需要我們去看看。」蘭在這時說道。
納斯托點點頭,隨後對娜娜開口道︰「今天的課程延後,等回來了,我會檢查你的功課。」
娜娜臉上頓時寫滿了不高興。
「我不想做作業!」
「作業也不想給你做。」納斯托說道︰「如果我發現你沒好生復習,會讓真祖大人不理你的。」
這讓娜娜頓時沒了脾氣。
「不要太嚴格了,她才四歲,所學的內容太多,也沒法理解。」蘭溫柔道。
「正是因為還小,所以才要灌輸正確的理論,外面那些知識,都或多或少有點問題,你能想象他們把拜倫嘉爾分離器當做兩個獨立運行的系統嗎,還有」納斯托隨蘭一起離開了,只留下的艾特爾和娜娜。
周圍沒了熟悉的人,娜娜有些不安,眼楮水靈靈的望著艾特爾,卻是不敢過去,只能一個人留在原地獨自委屈。
艾特爾當然知道,納斯托和蘭是為了讓他和娜娜熟絡一點,才借口離開的。
「你平時會做什麼?」艾特爾用著溫柔的聲音問道。
「跟真祖大人玩!」娜娜連忙說道。
「可我剛剛听到,納斯托說你還要復習。」
娜娜臉上又不高興了起來。
她不想學習那些枯燥的知識。
「而且現在,真祖大人在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我想善良的娜娜應該不會忍心去打擾真祖大人吧。」艾特爾一步步誘導道。
娜娜臉上滿是糾結之色,好半響後,她才放棄了找真祖大人玩耍的打算。
「那你不會要盯著我寫作業吧。」娜娜模糊的說道。
艾特爾一笑,「納斯托不是說等他回來後才會檢查你的功課嗎,既然這樣,還有些時間,你可以先玩一下。」
「好耶!」娜娜舉雙手贊成艾特爾的提議,這一瞬間,她覺得艾特爾是就是個天使。
「不過你得答應我,之後得好好做功課。」
「可是功課好難,我不會。」
「那我們就一起做。」
「恩」結果,還是沒能逃掉做功課的命運。
在這之後,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蘭和納斯托接到真祖的的命令,前往了煉金術師的巢穴,倫敦的地下已經被致死的病毒所感染,土壤被污染,而那些病毒則表現出了進化的趨勢。
無數的老鼠成為了病毒傳播的載體,一個名為哈梅林的吹笛人就此出現,它擅長控制鼠群,直至整個倫敦被黑死的陰影籠罩。
街道上盡是死尸,黑斑上生長出的菌類繼續傳播病毒,家畜也無法逃月兌被感染的風險,鴉嘴醫生出現,可他們在人們眼中不是天使,漆黑的大衣,潔白的手套,不見表情的鴉嘴臉,讓他們成為了死神的代言人。
直到這一天,蘭獨自一人回到了血族的領地。
「納斯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