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凱特洛夫的鑒別室出來,離光和竹曲兩人分析了一下現在收集到的情報與訊息。
「凱特洛夫應該與此事的關系不大,他唯一有可能的角色,應該只有受害人了。」竹曲如此說道。
對于此話,離光也表示認同。
「那麼,奧斯坦尼那邊,我們需要去注意嗎?」竹曲沒有忘記,凱特洛夫所委托的三十二類種符文,是交給紫荊花商會旗下的一名秘術大師制作的,也許會與封白箱的失竊有所關聯。
只是,這個想法竹曲卻不肯定。
離光想了想,說道︰「讓協會關注一下他吧,不過我想,他應該和這件事沒有多少聯系。」
「為什麼?」竹曲表示不解。
「直覺。」離光隨口道。
這讓竹曲開始懷疑自己的這位前輩是否真的靠譜,他顯然沒想到資深驅魔者的經驗要比他想象中的要豐富,因為離光的直覺很準確,奧斯坦尼確實與封白箱被盜沒有關系。
「那麼,羅盤那邊怎麼說,我現在完全聯系不到她。」竹曲說道。
「羅盤和我們的編制不一樣,讓她自己去忙吧。」離光想了想又說道︰「另外,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深淵展覽會還會繼續舉辦下去,我們的任務,是確保不會再有深淵展品遺失了。」離光說道。
現在,竹曲反倒搞不清楚協會和英國皇室是怎麼想的了,這麼重要的東西被盜,竟然還有心情舉辦展會。
「應該是想穩住局面,目前知道封白箱被盜的人,只有少數。」離光沉吟了一會︰「另外,多注意那只吸血鬼。」
「你是說不動認識的那個。」
離光點了點頭,「他給我的感覺很危險,就像是一頭壓抑著自己凶性的野獸。」
對于離光的說法,竹曲沒有多少感覺,
竹曲看著離光那雙濁白的眼楮,心中想到或許是因為這雙不見光芒的眼楮,讓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感受不到的氣息吧
此時的奧斯坦尼並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協會的驅魔者找上門,他還在專心致志的制作著商會介紹來的客人所指定的瓖嵌符文。
目前,符文的制作已是過半,符文的雛形已經是制作完畢,但接下來需要深淵古骸的移植,這是每一枚瓖嵌符文的核心,也是最難的部分。
指定的符文需要四階,這代表深淵古骸的位階至少也要是大古遺骸,好在遺骸方面的問題不需要他太過操心。
他現在真正煩惱的是,凱特洛夫要求的那枚三十二類種符文,雖然類種符文被歸類為瓖嵌符文的一種,但實際上它們並非運用于人體,而是附加在物品之上。
雖然制作起來不如四階符文困難,但卻極其復雜,正如它的名字一般,三十二類種符文是由三十二種三階瓖嵌符文組成的,它的制作過程極度繁瑣,是令所有秘術大師頗為頭疼的一種符文。
假如不是凱特洛夫給出了豐厚的報酬,奧斯坦尼根本不會去制作這種符文,一步錯,代表著步步錯,制作三十二類種符文所耗費的心神,絕對高于制作一枚四階符文,不過它的能力也的確出眾,無限的接近與五階符文的範疇。
出于對于自身職業的素養,奧斯坦尼已經拿出了一枚三階符文開始練手了,也就是在這枚普通的三階符文快要制作完畢時,協會的驅魔者找到了他。
當來自協會的驅魔者找到奧斯坦尼時,奧斯坦尼就明白對方絕對不是來找他制作符文。
協會有著自己的秘術大師,同樣有著獨有的瓖嵌符文制作法,不需要找他一個商會旗下的秘術大師來制作符文,哪怕是歐洲地區最大的商會之一。
所以,他們的來意應該是詢問什麼,聯想到昨天深淵展覽會有展品被盜,奧斯坦尼頓時豁然,被盜走的展品,應該就是凱特洛夫的封白箱了。
奧斯坦尼本人對封白箱並不感興趣,或者說他對大多數的深淵遺物都不喜歡,認為那些來自深淵的東西會給他帶來災禍。
如今,協會的驅魔者會找到他這里來,還是因為凱特洛夫的封白箱,奧斯坦尼便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但,他又不可能將對方拒之門外,說到底,魔法協會依舊是歐洲地區最為官方的管理者,只要是生活在歐洲的魔法師、異族,都不想去得罪這樣一個龐然大物。
帶著無可奈何的心情,奧斯坦尼將兩位驅魔者請進了自己的工坊。
「你們,想要問什麼?」面對自己身前的驅魔者,奧斯坦尼表現出了配合的樣子。
「嗯,我想你應該是錯估了我的來意,實際上,我想找你制作一枚符文。」
讓奧斯坦尼沒想到的是,協會的驅魔者卻是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找他來制作符文,為什麼?
奧斯坦尼心中也清楚,他不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只是,他此時的表情卻警惕了起來,協會的驅魔者找他一個外人制作瓖嵌符文,那目的自然不會是官方的想法,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和來者撇清關系。
可惜的是,來者不會讓他如意。
「你想要制作什麼符文?」
驅魔者臉上帶著沒有笑意的笑容,仿佛只是下意識的習慣。
「三十二類種符文。」
奧斯坦尼的眼瞳一縮,心道協會的驅魔者果然知道了這件事,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可問題在于,為什麼這個驅魔者想要這個符文,還是說,只是在試探他?
「奧斯坦尼先生看上去有些猶豫,是這個符文的難度系數太高了嗎?可是我記得,幾天前你才許諾了一位深淵收藏家,幫助他制作一枚同樣的符文。」
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奧斯坦尼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答應對方的要求。
「好,我可以幫你制作,但是,你能給我什麼報酬?」當下,他不再猶豫道。
只見,驅魔者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皮膚,而皮膚下面是一條條漆黑如墨般的血管。
血管凸起,猶如有蟲子在皮膚之下流竄一樣。
最終,一條黑色如蚯蚓般的生物,擠破了血管,從皮膚下鑽了出來,落在了奧斯坦尼的桌子上,一陣扭動,看上去很惡心。
奧斯塔尼的臉色僵硬了起來︰「這是槲蟲。」
他看向自己面前的女性,忍不住說道︰「驅魔者—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