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棺就放這兒的吧?以前。」顧曳指著那孔洞。
「是的,無塵大師從年幼時就開始守龍棺,從未離開。」
好像是說無塵幾乎沒離開過淨明寺。
就為了一口棺材。
真夠可憐的。
不過顧曳來,可不想摻和什麼入星河迎接無塵的事兒,她就是想搜集一縷龍棺上的氣兒。
「早已听聞顧爺的分血術出神入化,想來能憑一縷氣息便找到攏帝的所在?」
顧曳听著自己都咋舌了,瞧了瞧一臉真誠的老僧,「如果你不是挖苦我,那我只能告訴你——我做夢的時候也這樣奢望過。」
老僧︰「」
顧曳︰「其實就是想留著這一縷,萬一那攏帝得到了本體,實力恢復,定然會來殺我的,那我憑著這一縷氣先得知她所在,好乘機逃得遠遠的很機智吧!」
老僧︰「」
何止機智,簡直烏鴉嘴。
老僧早听說這位顧爺是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兒,正邪通殺,于是默念心經,壓下了心頭澀意,忽見顧曳對那蒼松看直了眼。
「這蒼松是?」
「很老咯,從我們淨明寺有的時候,它就在了,應是上古下來的,而且也不知是什麼品種,讓人看不住半點端倪來,也無法判斷它的年歲。」
顧曳眯起眼,「按理說這般久的老松早該成精怪啊。」
「是啊」老僧也頗為感慨,「想是上古之靈不屑成精怪吧。無塵大師曾說過,這天地間只有兩種生靈能成就極致,要麼吸取精華,不斷蛻變。要麼固守本元,從一始終。」
這說法很深奧啊,顧曳也自覺地那位有魄力拖著龍棺的無塵的確是個厲害角色。
但這棵樹,
李大雄繞著它走了一拳,看向顧曳,「猴子,老頭子說這些樹都是好東西,要不要折下幾根樹杈回去給你煉器啊。」
顧曳︰「瞎說什麼,這種話可以當著人家面說嗎?不過既然說了,可以嗎?」
她一臉真誠期待。
老僧的表情有些憂郁。
好嘛,我不要還不行。
顧曳癟癟嘴,但繞著它看的時候,手掌偷偷模模落在了一根小枝丫上。
一小根沒事的。
她微微一笑,正要折下,老僧面無表情得閃到了她身邊。
嘿,這老禿驢!
這一幕無疑是尷尬的,顧曳卻不肯松手,她直覺這老樹能解開她的身世之謎,起碼能解這畫像的謎。
就在此時,李大雄忽然扯了下顧曳的衣料。
「你扯我做什麼?扯樹,咦」
顧曳順著李大雄所指看去,看到一個人走了沿著山道台階緩緩走上來。
他顯然也是看到他們的,側頭仰面看來,目光雋永,卻又流光溢彩,粲然得這天地深邃都無法容納他的風華。
夭夭。
顧曳笑了,李大雄也笑了。
夭夭瞧這兩人笑,似也覺得預約,于是也笑了。
這一笑,那蒼松老樹的枝丫就無聲斷了。
老僧︰「」
這三人的笑有毒啊。
——————
下山的時候,顧曳將畫跟枝丫都給夭夭看了。
夭夭是這方面的大行家,顧曳也只能期待他了。
夭夭手指摩挲了了畫軸,再模了那枝丫。
「是椿松,古有大椿與天地同壽,八千年椿,八千年秋,四季春秋後,大椿衍生了一些隨木枝芽,隨風而走,飄落天地,其中一延續就是椿松,椿松含荷香,千年不老,不懼火雷等任何傷害淨明的椿松算年幼的,只有九百年歷史,還未到千年,是以這枝芽上的香氣還比較淡,若是這畫軸上的」
夭夭手指修長,手指握著光滑溫潤的椿松畫軸,說︰「五千六百五十年樹齡,被折下本體做畫軸大概是三千年前。」
說完這些,夭夭卻看到顧曳兩人眼楮發光。
「嗯?」若是往常,夭夭大概是會不好意思的,可如今好像有些不同,他只是輕輕笑了下。
顧曳覺得他變了,又說不上來,就伸出手捏住了夭夭的下巴,掰了他的臉左右看。
「丫,夭夭,你怎麼長大了?」
長大了,這三個字兒用得有些猶豫,具體得說,應該說夭夭的面容輪廓比往日分明了許多。
之前也是十幾二十的年紀,終究秀美絕倫而顯得陰柔,如今這輪廓分明了,便顯得
顧曳手指忍不住緊了緊,眯起眼。
難怪剛剛她看夭夭在下面道上側頭看來的時候,當時就愣了下。
「嗯?好久沒見了,總會長大的,阿曳你也長大了。」夭夭笑著回復,且伸手揉了揉顧曳的腦袋。
他本就站得高,身姿修長,一張臉俊美絕塵,若是一臉寵溺,一手溫柔的話,更是
模頭殺啊!
顧曳︰「我大的是胸,你們男人也可以大?大哪兒了?姐姐幫你檢查檢查」
轟天!污得不行啊!李大雄忙阻攔顧曳的咸豬手,「猴子猴子,這是佛門淨地,有什麼事兒咱回家再說。」
顧曳覺得有些可惜,只能惋惜得收回手。
夭夭也習慣了顧曳的口花花,將畫軸收好,遞給顧曳,「找三千年前的典籍查就算了。」
三千年前的人物,能通達如今的可不多。
顧曳點點頭,「不過既是從皇族那兒得的,或許我可以去見一個人。」
這麼久的事兒,能知道的也都是嘴巴封膠水的老古董,不太可能露底,若是典籍也藏起來了,太麻煩。
還不如去找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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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越王府。
入夜了,越王入門月兌下外袍,卻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他抬起眼,看向偏門那邊簾子似乎有人影綽綽。
他看了看,開口︰「顧曳。」
簾子撩開,顧曳似笑非笑走出。「這麼快就認出我,不會是一直在等著我來吧。」
「恐怕沒多少人樂意見你。」
衰神顧爺嗎?
顧曳也知道不少人怕自己,「我可不在乎別人樂不樂意,反正我今天是來了。」
顧曳走近前,一步一步的,卻是伸手模了下越王披在屏風上的衣服。
指尖摩挲著那薄薄的料子。
那動作嫵媚動人得很。
越王眯起眼。
「來找我做什麼?懷疑我?」越王冷漠。
顧曳抬眼,「你是半妖,難道我不該懷疑?」
「你今天是來威脅我的,不管我跟她有沒有關系,左右你都可以憑此來讓我滿足你所求?」越王靠著柱子,雙手環胸。
顧曳笑眯眯的,「哪能啊,我是那麼壞的人?我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一些三千年前那些牛逼大人物的傳說故事,讓我漲漲姿勢,對了,我能問下你活了多久嗎?」
越王臉色莫名陰沉,「我沒那麼老。」
「我就是問問你們年紀大的是不是都這麼敏感,我嫌棄你們了嗎?沒有啊。」
越王不太想跟這個人繼續胡扯了,心塞,「三千年前算是上古時期的末期,巔峰人物多數已經作古,你想知道哪一位?」
顧曳︰「我都不知道是哪一位就是那種長得超級美,天賦超級好,人也特別聰明,非常非常討人喜歡的那種超級上古女神,你有印象不。」
越王︰「」
恐是氣急了,好一會才說︰「這種人應該被劈死了,你去陰曹地府問問吧。」
麻痹,問你一下還罵人。
顧曳撈了一個桌子上的梨子,一邊吃一邊瞪著他。
那表情大概可以這麼形容——你的小祖宗不高興了並且瞪著你。
越王到底也收了下火,畢竟年紀不小,控制情緒的能力還是有的。
「如果真以你這樣的要求,整個上古縱觀下來符合的人也沒有一個,只能算是大概符合的,你是要問人還是妖?」
「難不成還有人妖啊,當然是人啊。」
越王也不理顧曳的調侃,「若是人,三千年前大概有三個,上古降師姒族的姒魚,姬族的姬似,凡人中的顧無淚。」
顧曳忽然就激動了,「顧無淚!!!顧?姓顧?!」
「她是凡人」
顧曳︰「凡人逆襲的吧?英勇勵志堅韌不可打敗,嗯,像我!對了,她是三人里面最美的嗎?」
「顧無淚是凡人,你身上有降族血脈,怎麼會扯到一起你在找自己的前世?」越王猛然察覺到了。
「嗯,打算追本溯源追查下自己為什麼人氣這麼高,誰都要找我殺一殺,對了,那顧無淚真的只是凡人?」
顧曳已經傾向于對方是自己前世了,可若是血脈有限界
「不好說,轉生之後,有些上古降師血統的人會變成凡人,有些凡人也有可能變成上古降師一族的人,但幾縷很小,因為這種血統本身就非常固定,听說上古降師一族還有秘法能將轉生的靈魂跟軀殼留下的血脈契約上,這樣的話轉生的靈魂不管多少年後轉生到人間,依舊有很大可能回到自己的血脈一族之人,這也意味著血脈被他們壟斷。」
越王看顧曳這麼篤定,也對顧無淚多提了幾句,「顧無淚是當時人族凡人群體中散修上來的至強者之一,爽朗灑月兌,交友滿天下,當年也參與了昆吾一戰傳說她戰死了,姬似還為她立了碑。至于姬似跟姒魚,前者公認是當年第一強者,但很是寡言冷漠,在姬氏一族中都甚少與人交往,只因為血統最強跟實力而被上古降師尊重。倒是姒魚,因為溫柔恬淡,容顏絕世而被世人稱道,真正算起來,最受歡迎的是姒魚,因為尊貴跟性格,後是顧無淚,再之後才是姬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