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刪了。」
一看是自己鑽母羊下面吃乃的照片，吳思凡立即不淡定了。
這麼有紀念意義的照片吳思明當然不會刪，留著起碼可以笑十年。
「媽，你讓我哥刪了。」
吳思凡給老媽撒嬌。
劉玉梅也被寶貝女兒逗的不輕，覺得沒必要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行為，劉玉梅還想著完了讓兔崽子給自己傳一下。
防止老妹兒刪，吳思明把照片復制了份放內存卡。
吳思凡幫老媽洗完碗上炕跟老哥要手機玩，鄉下老家就移動有信號，聯通卡要到山上才有信號，自己、老爸老媽的卡全是聯通，回來只有老哥的能用。
吳思明今年配手機辦卡時就考慮到這點了，所以辦移動。
「刪不刪照片？」
吳思明正跟路漫兮聊天呢，瞅了眼眼巴巴的老妹兒道。
「不刪。」
吳思凡搖頭。
吳思明跟路漫兮說了聲手機給老妹兒。
拿到手機吳思凡打開相冊看了看自己吃羊女乃的照片，還挺逗的，先留著吧。
晚上老爸老媽住一間屋子，吳思明和老妹兒跟爺爺女乃女乃住一起。
準備睡覺呢，吳思凡突然想上廁所，讓老哥去照。
「自己去，怕什麼。」
吳思明不想去，外面冷的。
「哥走嘛，我真的怕……」
吳思凡拽著老哥胳膊拉。
有個膽小的妹妹能怎麼辦，吳思明拿羽絨服穿上出去。廁所黑乎乎的，吳思凡不想進去，就在雞圈外蹲。
吳思明道︰「蹲遠點，去栓羊那兒。」
吳思凡道︰「那邊好臭，都是羊糞。」
「羊糞不比你的屎好聞嗎？」
吳思明切了聲。
「比你的也好聞。」
「」
吳思明躲遠遠的。
「好多星星呀，城里還沒見過這麼多星星，」吳思凡抬著頭，「哥，看那顆星星移動，這種移動很慢的星星是什麼星，不是流星吧？」
「不知道。」
吳思明凍的直哆嗦。
老妹兒蹲了五分鐘，他像是等了半小時。
「小明小凡冷不冷，把這塊被子給你倆重著。」
女乃女乃擔心愣著倆兔崽子，多拿了塊被子。
「不冷，炕上好熱。」
吳思明全給老妹兒蓋上。
熱炕舒服是舒服，就是早上起來口干舌燥，不習慣容易上火。
「我也不冷。」
吳思凡推開被子。
爺爺道︰「晚上炕涼了冷。」
睡不著，吳思明跟路漫兮聊天，跟路漫兮聊天是吳思明學習之余花時間最多的事情，有事沒事發條消息，路漫兮也一樣，都在線聊聊，不在線發條消息就好，對方什麼時候上線看見什麼時候回復。
路漫兮︰【你什麼時候回唐都？】
吳思明︰【初七或初八】
路漫兮︰【好吧，我家初五去我外婆家，估計也初七八回唐都，還想把豆豆讓你幫忙照顧幾天呢】
吳思明︰【正月十二，二月十四有空吧？】
路漫兮︰【那會應該沒事了，咋啦？】
吳思明︰【情人節啊，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你那天的時間我預約了】
二月十四，路漫兮才明白，嘴角不自覺的翹了翹。
互道晚安後睡覺，吳思明心里盤算情人節送路漫兮什麼，不能太貴重，太貴重路漫兮反而會不自在。
挺難想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吳思明和吳思凡相互看了眼立即起來穿衣服，兄妹倆人有個不成文的規則，早上誰起的慢誰疊被子，人多被子也多，還是挺麻煩的。
吳思明就提褲子就跳下床，剛到炕邊上的吳思凡拽都拽不住。
「哈，哥你不愧是兔崽子。」
同時穿衣服的前提下吳思凡根本沒老哥快。
「你也不慢。」
吳思明笑了。
既然輸了，吳思凡也不著急了，慢悠悠的把秋褲整理好，襪子穿好再疊被子，女乃女乃和爺爺的被子女乃女乃起來已經疊起了，可是自己和老哥的就三塊呢。
「以後自己疊自己的。」
吳思凡不服氣的道。
「這麼輸不起嗎？」
吳思明笑道。
「給我拉一下線褲，皺進去了。」
吳思凡撅撅嘴，伸著腳丫子道。
吳思明給她拽出來。
「小明洗完臉看會書。」
劉玉梅給兔崽子書和筆掏出來放桌子上。
「哥好好學習，手機我替你保管。」
吳思凡樂呵呵的把老哥手機拿走。
「等下。」
吳思明先登個QQ，有路漫兮的消息，問起來沒，吳思明回了聲說學習去了。
路漫兮看後特別開心，小明好好學習就是對她最好的回應方式。
路漫兮洗了臉也去書房學習。
鄉下吃飯早，十點多就吃飯了，老媽和女乃女乃做了一鍋羊雜碎，熱了饃饃、年糕、甜甜圈。
中午陽光明媚，吳思明和吳思凡去放羊，倆人放兩只羊，一只大羊一只羊羔。
「不用放，扔些草就行了。」
爺爺對拉著大羊的孫女道。
「我們出去轉會。」
吳思凡笑嘻嘻的說。
向陽的地方雪融化的差不多了，老妹兒哪是放羊，是遛羊，吳思明讓她走有草的地方。
對啊，羊吃草，吳思凡拉著羊去草地。
年三十是最忙的一天，老媽和女乃女乃在家準備年夜飯，爺爺收拾收拾院子，老妹兒在家幫忙貼對聯。吳思明和老爸去上墳。
山上時不時傳來鞭炮聲，是別人上完墳放的。
吳思明家的祖墳現在有兩座墳，上面那座里是老爸的老爺爺和老女乃女乃，下面一座是老爸的爺爺和女乃女乃。
到祖墳，吳思明和老爸先給上面那座擺吃的喝的，然後在底下燒紙錢。
「小心點，去年過年我一個同學家娃上墳把林地燒了，被抓到所里，就在所里過的年。」
吳清平提醒兔崽子，說著把周圍容易點燃的干草收拾了。
「還有這風險。」
吳思明驚呆了，那娃也夠悲催的，上個墳就蹲所里了，還大過年的，祖先就不保佑啊。
紙錢點著，吳思明抽了幾根煙放上去，等燒的差不多了跟老爸一前一後跪著磕頭。
然後去下面那座墳。
磕完頭吳思明把鞭炮一點，就完成了。
「小明，你和凡從小在唐都長大，對那里有歸屬感嗎？」
吳清平看著他老爺，爺爺女乃女乃的墳問兔崽子。
「我跟凡？」老爸突然這麼問讓吳思明不知道怎麼回答，「你跟我媽在哪里我跟凡的家就在哪里，這應該算歸屬感吧？」
吳清平點了點頭。
「爸你呢？這麼多年了對唐都有歸屬感嗎？」
吳思明問突然有幾分深沉的老爸，老爸並不常表現出這種深沉，不過吳思明大概明白，老爸是對生他養他的故土的留戀，這應該就是鄉愁吧。
「沒有。」
吳清平搖搖頭。
「記的一本書上說，一個人如果沒有個死去的親人埋在地下，他就不是那片土地的人。」
吳思明在《讀者》上看過這句話，忘了是什麼書上的。
「百年孤獨，」
吳清平看了眼兔崽子，肚子里有點東西的。
「哦對。」
吳思明想起了。
「按老家的鄉俗，一處祖墳埋三代人，你爺爺女乃女乃走後埋這兒就夠了，」吳清平看了眼兔崽子道︰「我和你媽，以後你和凡就把我倆留在唐都。」
「你和我媽都還年輕呢，說這做什麼。」
吳思明明白老爸的意思，老爸老媽走後埋在唐都，他和老妹兒在唐都就有根兒了，可是他現在還承受不了這份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