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到學校,吳思明和路漫兮在教室門口踫見,看見小明一臉困倦的樣子,路漫兮道︰「晚上沒休息好嗎?」
「我妹大晚上喝了咖啡,睡不著跟我聊天到十二點多。」
吳思明說著打了個哈欠。
「好吧,真羨慕,我失眠了只能一個人發呆,初中時候失眠多,有時候翻來翻去四點多還睡不著,剛閉眼就要起床。」
打哈欠會傳染,看小明打哈欠,路漫兮也張了張嘴。
「經常失眠是病啊,現在還失眠嗎?」
吳思明關切的道。
「高中以來,九月份偶爾失眠,十月份後基本沒,不到十一點就入睡了。」
路漫兮不以為意的搖搖頭。
「你也是心大,沒跟你爸媽說過嗎?」
吳思明不知道路漫兮初中那麼壓抑,莫名的心疼。
「沒,也沒那麼嚴重。」路漫兮道︰「字帖帶了吧?」
吳思明甩了甩書包,又打了個哈欠,眼楮和鼻子都濕潤了。
「這一天才剛開始,」路漫兮道︰「我爸早上上完課剛好要回家,你中午去宿舍休息休息。」
「中午看吧,那你中午回家吃飯?」
「不,我爸還有事,做不了飯。」
六點四十五了,倆人一起去操場。
跑完操吃早點,路漫兮猶豫要不要去,吳思明道︰「吃什麼我給你帶。」
「這麼好嗎?以前讓你帶你還說三道四,」路漫兮受寵若驚,「那我就不去了,給我帶兩包子就行,有酸菜的就酸菜的,沒有的話你看的買,不要肉的。」
路漫兮說著掏出飯卡,又揣回去,給小明也不要。
吳思明打了個OK的手勢,跑著朝前面死黨追去。
看著比兔子還快的小明,路漫兮頓時明白了點什麼,小明不會是為了跟死黨一起吃早點才主動要給她帶吧?
「今天怎麼不跟路漫兮一起?」
辛遼回頭看了眼道。
「跟女生一起挺麻煩的,哪有跟你們爽快。」
吳思明說的心里話。
「拉倒吧。」
「咳,過分了昂。」
「被路漫兮甩了吧,應該是放鴿子了吧?」
三人卻不相信,以為吳思明得瑟,路過電線桿非要抬吳思明溜干,少一個人抬不了才罷休。
早餐後是晨讀,晨讀結束吳思明收字帖送到老班辦公室。
路楚原在辦公桌前坐著喝茶,看了眼進來的吳思明,放下保溫杯從抽屜中拿出一支鋼筆,遞給吳思明道︰「可以練練鋼筆字。字帖第三節下課來拿。」
「哦」吳思明愣了愣也不拒絕,雙手接過恭敬地說,「謝謝老師。」
老班的鋼筆肯定不便宜,一支起碼在一百以上,吳思明心里感動極了,老班待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情誼,叫老班一聲爸也絕不過分。
上次課堂上被吳思明喊那聲‘爸’,路楚原很深刻。
「吳思明,你可不能辜負路老師的厚愛啊。」
生物老師孔芳芳微笑道,她本想說的是要珍惜機會,這種機會不是誰都有的。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吳思明把字帖整齊放在老班辦公桌角,看向生物老師又道︰「不會辜負所有老師。」
「其實作為老師只希望你們不要辜負自己的青春。」
二班老班楊妮嘆了口氣,考到這里的初中都算得上是優秀學生,現在有些已經開始掉隊了,作為老師眼睜睜看著他們自甘墮落卻無能為力很痛心。
「吳思明幫忙把化學作業拿過去。」
化學老實趙欣道。
「好。趙老師一早上就偷菜啊。」
吳思明到趙欣辦公桌前看了眼電腦屏幕道。
「勞動最光榮。」
趙欣進入吳思明的農場,不知道什麼果子正好熟了,在吳思明眼皮子底下開始偷,結果被狗咬了。
「趙老師不厚道。」
吳思明忍著笑,路漫兮昨天下午種完菜給他買了狗,領了狗糧。
「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給路老師告你上課看這書。」
趙欣指了指自己文件盒子里的《金牌菜譜》。
「什麼書?咳。」
旁邊辦公桌的孔芳芳瞅了眼,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路楚原很好奇,但沒多問,免得都尷尬。
「我又沒上課看。」
吳思明趕緊閉嘴,鋼筆裝褲兜里,裝上衣兜擔心掉出去,抱了化學作業走人,上課看沒看不重要,一名學生帶本菜譜來學校就夠奇葩了,如果當著眾位老師的面被揭穿,別說自己,老班臉上也掛不住,自己到底教了位什麼神仙學生。
「拋開成績不提,這小伙子真讓人喜歡。」
物理老師劉統新稱贊。
「」
回教室吳思明把化學作用給課代表馬懷文,順便把自己和同桌的翻走,看見死黨的也拿走,回座位掏出嶄新的鋼筆在路漫兮眼前晃了晃,「認識嗎?」
「鋼筆誰不認識。」路漫兮拿過去拔開看看,「這鋼筆不錯,多少錢?」
「無價,」吳思明笑道︰「你爸給的。」
「啊?」路漫兮瞪大了眼楮,「我爸為什麼送你鋼筆?」
吳思明道︰「讓我練鋼筆字。」
「好叭,」路漫兮感覺好不公平,老爸有好些鋼筆,從來都沒說‘兮兮,拿去練練鋼筆字’,居然專門拿來一支送小明,這這這也太給她這位小棉襖面子了,還嫌小棉襖不暖,明明自己偏心,路漫兮假裝收回鋼筆,「不給你了。」
「不知道你爸送我鋼筆有沒有什麼暗示,」
「你別多想,我爸鋼筆很多,放著也是放著,你寫的字好送你一支而已。」路漫兮打斷小明,握著鋼筆道︰「把我的字帖包了就給你。」
吳思明道︰「那還是你自己拿去練吧。」
路漫兮嘆了口氣把鋼筆還給小明。
第一節生物課,快下課老師讓學生自由復習,吳思明想上廁所,看見路漫兮喝水感覺越發強烈,等生物老師過來後吳思明小聲問這是為什麼。
路漫兮掐了下小明,怎麼能問老師這種問題,還是女老師。
「這個問題很科學,」生物老師孔芳芳卻並沒尷尬,反而朝路漫兮笑了笑,「涉及到生物的神經中樞和激素調節,」
「看見水,能刺激下丘腦分泌一種叫抗利尿激素的東西,這種激素主要作用于腎髒,調節生物對水分的吸收,以後學的時候再詳細介紹。很好理解吧,比如別人罵你你腎上腺素會上升,餓的時候聞見美味會更餓」
覺得現在講太復雜學生也听不懂,孔芳芳大概講了下。
「生物真有趣。」
吳思明原來還以為這是人類迷惑行為呢。
「嗖嘎。」
另一邊的白劍也點頭。
路漫兮覺得自己有時候的確太死板了。
用小明的話說,正經過頭了,腦袋僵硬的看待和考慮問題,不利于拓展思維。
小明還說,正經過頭了會給人一種假正經的感覺。
以後得改,路漫兮心里自省。
「化學有些東西跟生活息息相關,而生物跟自身息息相關,所以學好生物很有用的。」
孔芳芳笑了笑走開。
「好吧,我得重新考慮學文學理了。」
有些準備學文的學生又糾結了。
吳思明讓路漫兮第三節下課提醒他拿字帖,結果快上課了他才自己想起,趕緊跑去辦公室拿,剛出門上課鈴響了,吳思明還是去拿字帖,老班沒在辦公室,吳思明抱了字帖就往回跑。
最後一節英語課,今天抽查閱讀背誦啊,吳思明就頭疼了,可千萬別讓遲到的他背,很多老師喜歡提問上課遲到的學生。
默寫單詞吳思明現在不虛,背閱讀小段都記不住,別說連著幾段了。
一路祈禱著到教室門口,吳思明弱弱的喊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