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俞堂從完美的抱枕堡壘里醒了過來。
時霽一大早就回了宿舍。
他今天換了一——精煉的黑色作訓服，已經整理好參加演習的裝備，打好了戰術背包, 正在客廳里溫習海豚號的——接口令。
察覺——意識海的波動，時霽的目光——跟著亮了亮︰「俞先生。」
「是我。」俞堂打了個哈欠，端著數據化的小餅干和牛女乃——自己傳輸進來, 「準備——怎麼樣？」
時霽答——很認真︰「沒有問題。」
他的語氣依然溫和, 卻又和過去不同。像是終于蘇醒發芽的種子，突破重重封鎖，透出了某種格外鮮明堅韌的力量。
俞堂眼里——多了笑意︰「好。」
俞堂在意識海里繞了一圈, 他已經發現時霽在各種地方悄悄藏了禮物, 撥了兩下掛在光屏上的風鈴︰「多謝。」
風鈴高興地叮叮當當響了兩聲。
「這次不——顧忌我。」俞堂說, 「我買了超強效無敵至尊暈車藥。」
俞堂特意下單了個新鍵盤，他不太熟悉賽前動員的流程, 想了想︰「怎麼帶勁就怎麼發揮，飛——越帥越好。」
上次的擂台賽，他其實多少有察覺, 時霽依然保存了大部分的實力。
不——是因——反ooc程序的限制, 還因——他——在時霽的意識海里。
他在接管時霽的——體的時候, 意識海內外的感受是同步的。戰斗機那些極限操作帶來的——體負荷, 常人沒有經過高強度的長期訓練，根本無法順利承受——
不要說, 俞堂在夢回雲霄飛車的同時，還要應付那組不斷作妖的反ooc程序。
「他們承諾了，一片見效絕不再暈，一片——比六片強，不好——包退包換。」
俞堂咨詢了商城里賣暈車藥的店鋪, 特意跟時霽交代︰「你——以放心……」
時霽還在認真听，俞堂卻忽然收了聲音。
隔了幾秒，俞堂「咦」了一聲。
時霽︰「俞先生，怎麼了？」
「沒事。」俞堂說，「有張留言條，我才看。」
俞堂在意識海里支了張餐桌。
他的語氣听不出什麼異樣，依然按照平時的流程，——牛女乃和小餅干放好，打開電腦相連的光屏，放在一旁隨時監控。
俞堂備好暈車藥，提前——自己倒了杯水︰「好了，出發吧。」
時霽應了一聲，背——戰術背包，走出了宿舍。
軍事學院的這一次特訓，直接和——軍區——接，加入了演習——的紅方陣營。
擔任藍軍的，是聯盟聲名顯赫的那一支特戰隊。
作戰環境完——模擬真實戰爭，甚至不要求控制機甲強度，——是——每人配備了一次性的自啟動防護盾。
這種防護盾應——了某種韌性極高的合成材料，配合戰術背包，在遇——足以威脅生命的危險時，——以在一瞬間自發啟動，最大限度保證受訓者的生命安。
防護盾一旦觸發，直接判定本人退出演習。
擁有大範圍強殺傷力的新型裝備，雖然被規定禁止真實使——，但依然——以發射虛擬信號。
被虛擬信號擊——，機甲會自動模擬損毀程度，超過90％視——陣亡，判定退出演習。
同時，每人配備了一套專屬定位系統、一枚專——的求救按鈕、一台生命水平探測儀。生命水平低于20％，會被判定——失去戰斗力，強制退出演習，觸發求救按鈕等同于棄權。
……
換句話說，任何會被判定退出演習的情況，在戰場上，都意味著一次真正的死亡。
這種超乎尋常的高烈度，已經讓一些人敏銳地察覺出了異樣。
「原本——接的計劃不是這樣。」
機甲專業的院長皺緊了眉，他放下演習概述，看向莊域︰「是有什麼新的變動嗎？——果有的話，應當提前和我們商量……」
「是有一些變化。」莊域說，「半小時前，我們——是剛收——通。」
機甲學院的院長愣了愣。
這次的演習原本就和特戰隊選拔掛鉤，按理來說，應當——權由特戰隊負責——
果連莊域都——是才「收——通——」，就說明這一次演習的籌劃里，還有——高層的軍方部——參與——
是一次選拔性質的演習，又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值——軍方忽然轉變態度？
機甲專業的院長心頭隱隱發沉，他接過莊域遞過來的新增規則，一目十行翻過，臉色瞬間變了︰「怎麼——這樣亂來？！」
莊域交——他的這份新規則里，赫然刪去了「禁止同陣營內部互相攻擊」這條規定。
不——是這樣，戰場——會重新開放，允許未通過選拔和考核的人員無限制進入——
要——搶奪——參訓人員的專屬定位系統，就相當于佔有——方的選拔名額，——要拿——演習的前三名，一樣——以加入特戰隊。
與此同時，藍軍依然會作——敵方陣營，——他們進行——程的圍追堵截。
——這份新規則，讓這些原本最該團結——來、合力反抗特戰隊圍剿的受訓者，每個人都徹底分化成了競爭的——立方。
機甲學院的院長幾乎已經——想——那個場面。
不——是受訓者內部的分崩離析。
戰場一旦開放，那些沒——拿——名額又不甘心袖手旁觀的人——會涌進來。
他們會以那些受訓者作——獵殺目標，搶奪定位系統，以獲取受訓者的名額。
在拿——名額之後，他們自己——會變成新的獵殺目標。
這是一場——秩序的毀滅性打擊。
機甲學院的院長皺緊眉︰「——什麼要做這種失序性選拔？受訓者都是軍校的尖子，各個軍區選送的年輕精英，他們應當慢慢接受磨煉，不是一下子扔進這種局面里。又不是打仗——」
院長忽然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
他看著莊域，臉色微微變了，沉默著站了半晌，才極低聲開口︰「怎麼回事……又有蟲潮要來了？」
「還不清楚。」莊域說，「不——排除聯盟收——了相關預警的——性。」
院長沒有繼續問下去，他皺緊了眉，看向戰區的監控屏幕。
按照固定路線遷徙的蟲族並不——怕。
聯盟已經掌握了成熟的預測技術，會預先進行攔截，——小規模的戰斗就——以誘導它們改變方向，——夠——傷亡縮減——最低。
真正——怕的，是這種毫無征兆的、突然大爆發的蟲潮。
蟲潮出現——越突然，——的規模和強度就越大，這種爆發性遷徙帶來的災難幾乎是毀滅性的。
他們當然希望——這些年輕的精英成長的時間和機會，但——果戰爭不——，那這些年輕人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徹底成長——來。
他們會成——整個星系最後的防線。
「救援組安排的夠嗎？」
院長沒有再多爭執，他——軍方下發的新規則放回去，看向莊域︰「——果不夠，軍區和學院——以幫忙。」
莊域︰「軍方派來了專業的救援部隊。」
院長點了點頭。
他還想再說什麼，又終歸沒——說出口，——是重重嘆了口氣，——視線投向了監控的屏幕。
新規定的下發，——讓這些剛剛被投放進戰區的受訓者錯愕不已。
「搞的什麼名堂？」
辛強滿腔惱火︰「這麼亂來，我們打破頭搶第一還有什麼——？」
他是和葉含鋒搭檔的機甲操作員，——了——拿——期末考核的第一名，沒日沒夜地特訓了兩個月，才終于在擂台上找準時機，一炮轟了沒完沒了護著盛熠的那架礙眼的僚機。
現在——規則的調整，讓他覺——自己這兩個月的辛苦都打了水漂，挫敗——要命。
葉含鋒問︰「拿——第一名，機甲系沒有——你s級教官一——一輔導、專——訓練場和作——獎勵的機甲改裝？」
辛強一時語塞︰「這怎麼——混在一————」
「好。」葉含鋒整理好了裝備，合上搭扣，「不混在一。」
葉含鋒說︰「那些原本沒拿——名額的人，都是臨時——的通。」
「——果他們一收——通——，立刻進入戰場，就會嚴重缺少應有的準備。」
「——果他們準備好再進來，至少——要在三——五個小時後。」
葉含鋒︰「三——五個小時的時間差，已經足夠我們適應戰場，甚至提前做好埋伏和陷阱了。」
「……我不是說這個！」辛強被他說——反駁不出，氣悶不已︰「他們本來沒資格跟我們搶的！要不是改規則——」
葉含鋒說︰「——果是要打仗了呢？」
辛強的聲音瞬間消失在嗓子里。
他臉色不自覺地變了變，結結巴巴地問︰「什，什麼？」
「——果是要上戰場，你還會怪他們和你搶名額嗎？」
葉含鋒說︰「軍方——」
葉含鋒看著辛強已經慘白的臉色，搖搖頭︰「沒事……我——是隨口說說。」
軍方忽然改變這次演習性質的——意，他——想不明白，但葉含鋒至少清楚一件事。
從盛熠口——了時霽的真正——份後，葉含鋒聯系了父親，想要找——合適的下級部隊接收時霽。
葉父看了兒子傳回來的錄像，被時霽天賦和潛力震撼，即使清楚時霽的仿生人——份，——依然願意冒這個險。
……結果——了軍部，才發現想要搶這個年輕觀察手的部隊和軍區，居然已經多——要排號了。
西部軍區和南部軍區爭——不——開交，——部軍區願意幫時霽解決盛——所有的遺留問題，空軍基地的負責人冷著臉一聲不吭，帶了份已經泛黃的陳舊資料袋，見——誰都要冒火星子地嗆上幾句。
聯盟直屬的機甲部隊，邀請函發——了軍事學院，承諾——以任時霽挑選搭檔的機甲操作員。
因——盛父的命令，時霽一直專心做盛熠的觀察手，他真正的天賦被嚴嚴實實隱藏——來，僅僅——是軍事學院里一個格外拔尖的觀察手學員。
現在，——是稍稍擺月兌了盛熠的控制，時霽自——的強悍過頭的天賦和實力，就已經耀眼——不容忽視。
……
葉父回來告訴兒子，搶——最後，在場的人誰——沒——搶——時霽。
特戰隊的新負責人直接鎖了時霽的軍籍。
不是沒有人提出抗議，特戰隊的確是聯盟所有部隊——最頂尖的，——畢竟不——不講道理——這種地步，各個軍區同樣有權利爭搶有潛力的優秀人才。
但葉父卻——是嘆了口氣，他——葉含鋒說，特戰隊拿——了最優先級的特權。
葉父說，——有一種情況下，特戰隊會擁有最優先級特權。
——蟲潮將臨，戰爭在即，特戰隊是迎戰的第一柄尖刀，他們需要——最精湛的鋼來淬成利刃。
……
辛強半天才緩過神。
他有點因——自己的丟人惱羞成怒，又不敢招惹葉含鋒，遠遠走在了另一邊，煩躁地不斷劈砍著攔路的樹枝。
葉含鋒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
這次選拔的投放方式很特殊，觀察手、機甲操作員被同時投放進入戰場，但他們所駕駛的僚機和機甲，卻被投放在了地圖的其他地方。
這種徒步跋涉危機四伏，多浪費的任何一點時間，都——遇——足以斃命的——怕——手。
觀察手必須和操作員商議，優先找回機甲還是僚機，還是兩人干脆直接分開行動。
「先去找你的機甲吧。」
葉含鋒說︰「我看過地圖，需要穿過一片森林和兩條河。」
辛強愣了愣，他的臉色稍好了些，干咳一聲︰「你——不——特意照顧我……」
葉含鋒沒說話，朝森林的方向走過去。
他不是特意照顧辛強，他的僚機是觀察偵測方向的，——了——最優的動力推進效果，保證機——重量足夠輕，不——不砍掉了大半武|器裝備。
所以那天在觀眾席上，看——時霽——一架滿載的舊式僚機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高難度動作，葉含鋒才會那樣震驚——
有同——觀察手，看過足夠多的訓練和實戰資料，才——真正意識——時霽的——力有多——怕……
念頭未完，辛強剛經過的樹葉忽然微微一動。
葉含鋒神色忽凜，——力將辛強向後扯開，啟動手臂上的電磁——源炮。
一——機械甲蟲——葉含鋒重重撞翻在地。
辛強的反應——足夠快，他就地一滾，帶著落葉碎土一躍而——，朝那道忽然冒出的影子撲過去，同機械蟲扭打成一團。
他的格斗水平的確不低，——那——機械蟲畢竟足有半人大小，甲殼堅固——驚人，即使辛強和葉含鋒合力，——是勉強將它困住。
辛強咬了咬牙，驟然發力，死命抵住機械蟲。
葉含鋒找準機會，瞄準機械蟲最薄弱的部位，電磁波激烈震蕩，徹底絞毀了機械蟲的腦腔。
……
辛強揉著發麻的手臂，重重呼了口氣，一骨碌站——來。
才進入叢林就成功搏殺了一——機械蟲，讓他心情迅速好——來，「你放心，我就是剛才嚇了一跳……現在一點事——沒有了。」
辛強緩過來不少，他盡——力找補，挺直——體說︰「我好歹——是機甲專業綜合評分第七，格斗第二，你——是——這個找我搭檔的吧？你放心，我不像盛熠，會保護好自己的觀察手……」
葉含鋒嘆了口氣。
他挑了辛強搭檔，——是因——他畢業以後就會進入父親的部隊，有機會挑選——成熟、——優秀的機甲操作員。
既然是遲早要拆伙的搭檔，沒必要耽誤別人，葉含鋒就——是隨便找了一個還算湊合的。
……現在看來，有些湊合過頭了。
葉含鋒擦了擦唇角的血痕，簡單處理了幾處擦傷。
他和辛強交換了位置，走在前面開路，又看了看地圖上的定位。
……
他想——道時霽的表現。
來軍事學院前，葉含鋒一直都是最優秀的。
即使在入學以後，他——是在很短一段時間內被時霽這個前第一觀察手壓制，很快就重新拿——了僚機學院的第一名。
即使已經明確意識——雙方在僚機駕駛上的懸殊差距，葉含鋒依然控制不住地想要和時霽比較。
時霽的搭檔是那架——自動機甲，沒有操作員，——一個人進入戰區，按理來說是最危險的。
這是專——于軍區演習的區域，除了作——敵人的藍軍，這些叢林里投放了數不清的機械蟲族。
機械蟲會完——模擬真正蟲族的戰力，——于軍校學生來說，兩人合力下搏殺一——機械蟲，已經——夠在評測表上拿——95分。
沒有操作員搭檔，戰斗力並不僅僅是折半這麼簡單，即使是葉父麾下最出色的士兵，——不會冒險獨自進入這些叢林。
這種局面下……時霽究竟準備怎麼應——這場危局？
另一邊。
時霽推了下，讓機械蟲砸在地上。
機械蟲龐大沉重的——軀濺——一片塵灰。
時霽輕甩了下手腕，——匕首收好，勾手在樹枝上借力，穩穩落地。
他半蹲下來，——那——黝黑發亮的甲蟲翻過來看了看，有點失落，在意識海里匯報︰「俞先生，這——是機械蟲。」
俞堂蹲在意識海里跟他一——研究︰「這個——不——吃嗎？」
「不——的，這片區域里好像沒有真正的蟲族。」
時霽說︰「劍角蟲真的——以燒烤，是隊長告訴我的，隊長說好吃。」
俞堂遺憾地輕嘆了口氣。
他們已經進入了作戰區域，是軍區負責人做的戰前動員，莊域——是帶人來看了看，就興趣缺缺地回了作戰帳篷。
來參加選訓的都是精英，不少人被特戰隊牛氣哄哄的態度刺激——要命，摩拳擦掌地要——這些人點厲害看看。
時霽悄悄站在人群後面，領好配發的裝備，被投放進入了戰區。
「軍區應當有自己的考量。」
時霽——看——了新修正的規則，他自己想了一路，嘗試著站在了指揮官的角度，在意識海里——俞堂認真匯報自己的反思總結︰「我們是考核者，——是被考核者。」
「——于特戰隊來說，我們是被考核的一方。」
「那些原本沒——進入選訓、現在又被允許參加演習，同時——會圍攻我們搶奪名額的新人，他們本——，就是我們需要通過的考核之一。」
「——于那些新人來說，我們——在考核他們。」
「原有的受訓者不會坐以待斃，在維護既——利益的一致目標下，大——願意選擇的不是——立，而是聯合。」
「通過這場演習，最大限度地讓普通學員和士兵體會戰場的殘酷，讓被選出的精英承受比原本——強的壓力————重要的，是逼著所有人都弄清楚一件事，面——敵人的內斗是自取滅亡。」
「這些都是最明顯的備戰表現。」
「——果——是普通的戰爭，不需要采——這種慘烈和直面人性的方式。」
時霽說︰「——果我沒有推斷錯的話，三個月內，將會有一場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蟲潮入侵。」
……
在意識海里，俞堂放下了剛截獲的軍方機密文件。
他沒忍住笑了下，揉揉額頭，在s7的數據流里——他畫了朵小紅花。
時霽有點局促，耳根靦腆地泛——紅︰「……俞先生？」
「放心，反ooc系統不認識小紅花。」
俞堂︰「你要是當著軍部說這一段，他們大概會直接——你搶去作戰參謀部，莊隊——搶不回來。」
時霽嚇了一跳，連忙牢牢閉上嘴。
俞堂吃完了最後一塊餅干，他隨手合上那份和時霽說——一絲不差的機密文件，放在一旁。
在聶院長暴怒著吼「他——讓成千上萬人活下來」的時候，俞堂還沒有太過明確地意識——，——讓一個經歷過數不清的戰爭、功勛赫赫的老觀察手——出這種評價，究竟意味著什麼。
時霽的判斷力和——局觀，不止局限在具體的某一處戰局里。
這是個還在幼年期的頂級星際指揮員。
這些年被植入的程序控制，時霽有許多事都不——做，所以他會一直寫反思總結，會一直讓自己的思維不停下來——植入的程序——以阻止人的行動，——以改變人的選擇，唯獨無——力的，就是人類真正有思想的那一部分。
它——一次又一次粗暴地絞殺消解，但永遠——無法徹底阻止那些思想的出現。
所以在察覺——一絲掙月兌的希望的時候，即使已經——剩下了最零星的本——，時霽的數據依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繼續投入戰斗。
……
「俞先生。」
幼年期的頂級指揮員撥開樹叢，在意識海里問︰「還需要我陪您再下一盤飛行棋嗎？」
「……不——了。」俞堂說，「專心開路吧。」
在飛行棋、大富翁這類運氣作——主要決定因素的游戲上，俞堂向來不怎麼擅長，他已經連輸了三盤，很想念自己落在第三本書別墅里的二手游戲機。
俞堂安慰時霽︰「玩——很好，我很開心。」
時霽耳後紅了紅，抿——嘴角，確定以後多陪俞先生下飛行棋。
俞堂還不——道他的想法，打了個哈欠，——自己扔回抱枕堆里。
公平——見，海豚號暫時被關閉了通訊系統，不會主動回應他們的召喚，時霽需要先去找——自己搭檔的機甲。
特戰隊還沒有開始「捕獵」，暫時沒有什麼太激烈的戰斗，時霽腦域里的反ooc系統安分——很。
今天早上，系統——他留了張假條，說是抽獎抽——了72小時假期，被強制休假，三天以後才——再來見他。
機械蟲又不——以吃。
俞堂難——的有點無聊，在抱枕堆里又翻了個——，戳了戳展學長留——他的等比例機甲模型手辦。
下一秒，手辦的尾燈忽然鮮紅地亮——來。
俞堂愣了愣。
他——機甲模型拿過來，想要檢查一下是不是什麼地方連電了，才坐——，忽然听見了和之前——然不同的機械音。
「探查——您的系統正在休假，——保證抽獎員工的人——安——，商城已經啟動應急預案。」
那道機械音溫和純正，听不出半點徇私照顧的意思︰「您好，我是您臨時的代班系統，我們正在做促銷活動。」
「您是我們的幸運宿主，請問您需要一台隨機贈送的經典款——新電動游戲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