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讓貝懿為代表與楊肇談判,決定楊家命運的人現在是智帥。」軒轅雄帶給少典雍一個最新消息。
軒轅家在臨海州有不遜于王室的影響力,即便在敵營也能打听到消息。
反叛朝廷君臣在商議和談的事。
「楊家很難輕易月兌身了。」少典雍一臉落寞。
「不見得,君上有所不知,楊家已與千島聯盟取得聯系,估計要舉家撤離少典國。」軒轅雄不只關注敵營情況。
「真的嗎?」少典雍不敢相信,「楊肇的子孫尚在城中,能逃得出去嗎?」
「唉。」姚艾嘆了口氣,「楊肇已成囚犯,他的子孫很難放下心結,對家族最大的利益就是交出來頂罪。」
「我們不見得會比他好多少。」範昱愁容滿面。
範家的老祖宗有命令,全力配合丁馗的和談,家族不能放棄在少典國內的根基。
他們的封地就在臨海州,打下興邦城就要收拾他們的興國郡,繼續抵抗的下場很可能是滅族。
如果能保住家族根基,範家老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範昱。
「大王,各位長老,楊肇投敵,楊家準備撤離王國,我朝敗局已定,與其繼續堅持不如與丁馗和談,該答應的條件就答應吧,誰叫別人的劍已經架到我們脖子上了。」軒轅雄首先表態。
土著貴族有澹台家在,尚有一絲希望,而且他們沒有用全力資助少典雍,參與叛軍的子弟也很低調,手上沒沾多少同胞的鮮血,有望獲得朝廷特赦。
「咳,家祖有令,放棄對立,萬事可談。」範昱就等著別人先出頭。
姚艾迎著少典雍的目光說︰「老臣附議。」
叛軍最大的四個家族已放棄抵抗,少典雍反倒信念通達了,于是起身說︰「本王無意再造殺孽,王國該休養生息了。軒轅雄。」
「臣在。」
「本王命你為和談主使,範昱和姚艾為副使,全權負責與丁馗和談。」
「臣。」軒轅雄、範昱和姚艾一起躬身,「領旨。」
次日,興邦城打開城門,派出馬車迎接丁馗入宮。
丁馗赴宴歸來,下令在城外設安全區,搭談判台,靳曼和良衝為副欽差,接洽和談受降事宜。
「受降」字眼首先出現在內戰中,和談在雙方眼皮子底下進行,消息傳得很快。
興邦城內外均洋溢出喜氣,終于要停戰了。
持續七年的內戰迎來即將結束的曙光。
雙方軍民是最開心的,苦日子熬到頭了,不用擔心明天能不能回來了,可以坐軌道車回家了……
什麼?你家沒鐵路?來我家,等你家修好再回去!
這會丁馗沒在談判,正陪少典雍聊天。
他倆的關系不完全是敵對的,尤其在少典雍答應退位讓賢給少典封之後,丁家和前大王子後裔有共同話題。
「三十年前,保先父的是你爺爺;三十年後,還得靠你護我子女周全。來來來,這杯我敬你,是我家欠你的。」少典雍舉杯滿飲。
丁馗先給少典雍滿上,自己再陪飲一杯,說道︰「其實當個親王多逍遙快活啊,想吃吃,想玩玩,用不著每天對著那些奏章。」
「唉!」少典雍內心酸楚,「快活日子過久了容易犯賤。一步錯,步步錯,還連累那麼多無辜的人,將來去永恆聖堂如何面對先父?」
他沒有推卸責任,默認造反的時候是自己貪念作祟。
「小佷能理解,請恕小佷不敬,若令尊面對同樣的機會,會選擇安坐家中繼續享福嗎?」丁馗換個角度來安慰少典雍。
少典雍一愣,隨即釋然,道︰「希望我的後代不用做選擇。」
談判非常順利,如果不是涉及太多人和家族,估計一天就能談完。
首先少典雍代表支持者承認反叛的事實,擇日宣布投降,傳令所有支持者放下武器,所有佔領區等待朝廷派人接管。
其次有編制的反叛軍隊就地解散,師團長及以上將領前往就近的州城,等待接受軍法部官員調查。
再次釋放所有在押戰爭囚犯,發放回家路費和生活費。
最後在討論所有反叛貴族的罪名和特赦條件,以及反叛期間侵吞、搶佔的財產賠償問題等。
丁馗不參加討論具體的事,確定受降時間和儀式就完全放手,除了見見少典雍就是找歸靖和折太玄聊天。
這天他問歸靖︰「有人暗殺我女兒,我可以出手殺了他嗎?」
如今他是傳奇騎士了,不能對六級戰力以下的人動手,要遵守大聯盟的決定。
歸靖想了想,答道︰「你得有證據,不能僅憑一面之詞。你女兒才幾歲,可見此人心腸歹毒,做事不擇手段,作為父親你可以替女兒出手報仇。」
他專職處理類似事情,沒有他的允許,丁馗傷害普通人是要受懲罰的。
還在世俗國度的高階戰力者,頭頂上都懸著大聯盟打造的利劍,不能隨意出手傷人,否則執法隊會登門拜訪。
敖羽便是一個反面教材,由潮神李淼親自出手將他封印,另外還有一隊九級神座打上青龍島,給了青龍族一個教訓。
但有些恩怨大聯盟不阻止高階戰力者出手了結,什麼殺父之仇、殺子之仇這些私仇,大聯盟保持中立,不鼓勵也不懲罰。
「那就好,證據我給你找來。」丁馗心里有數了。
這不是刑部斷案,不需要鐵證如山,只要證明主謀大概率是誰就行。
他一聲令下,安全局,諜情司,軍情系統,姜家遍布全國的耳目,還有某些著急立功求特殊的群體,都動了起來。
這可能是平叛大將軍最後的一道軍令了,有關人等空前團結,聯手調查姜憬屢次被暗殺或偷襲的事。
敖羽也被叫到興邦城,不過他不是來調查的。
「什麼事啊?我也要閉關的,需要熟悉新的力量。」他一見丁馗就埋怨。
「就是讓你熟悉力量,想不想去西海看看?」丁馗當然清楚眼前這條青龍閉關的方式,睡覺。
「西海倒是有些好吃的,能長身體。」敖羽吞了口口水,「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