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求婚, 但暫時也不能真的結婚。
國內同性婚姻法還沒通過,也沒法領證,只能辦酒席。
但辦酒席兩個人暫時都沒時間, 這事兒也就一直擱置了下來。
一直到了過年。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來得都要冷, 但往年過年冷清的小鎮上有了件大事。
郁外婆身體康復回家了,郁寧也跟著一塊兒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郁寧的對象。
是個男人, 還是個長得很帥的有點眼熟的男人。
年二十九的日子,小鎮上的老人們有的等著兒女接自己出去過年, 有的像往常一樣也不買什麼年貨就隨便打掃一下屋子然後等著大年三十夜晚的到來。
但今天不一樣了。
郁外婆家的小院里涌入了一批的年輕人還有一群黑衣保鏢。
這群年輕人熱熱鬧鬧的, 仿佛把小鎮的氣氛都帶動了起來,一群老人就看著他們忙里忙外地打掃著, 外婆就坐在院子中央和旁邊的另一個老女乃女乃說話。
那個老女乃女乃老人們是記得的, 陸女乃女乃嘛,當初她來小鎮上找人, 一來二去和郁外婆成了好朋友, 後來她也很久沒來過了, 大家都以為她不會再來了呢, 畢竟人家穿得好用得好,和他們看上去不像是一類人。
郁寧給外婆和陸女乃女乃端來了熱水, 「我去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陸女乃女乃笑得不行︰「哎呀卷卷呢?讓卷卷去忙的啦。」
外婆就不贊同了︰「寧寧也可以幫忙的 , 東西那麼多哦。」
旁邊正在除草的南北正好拿著鏟子經過,聞言抹了抹額頭的汗, 「隊長在里面幫忙呢!陸大哥出去發糖了!」
被南北這麼一說, 郁寧耳朵就紅了。
本來他和陸倦打算著,等陸倦什麼時候出國比賽,兩人把結婚證領了, 正好也快到了適婚的年紀。
但兩個老人不樂意,覺得這事兒得趁早定下來。
陸女乃女乃還私底下偷偷給郁寧說,如果覺得卷卷哪里不好就告訴她,她來教訓卷卷。
言外之意大概就是,不定下來,她不放心,怕郁寧跑了,畢竟陸倦這破性格在那兒。
因此,趁著過年戰隊放假,兩個老人尋思著把酒席給辦了。
但是在哪兒辦是個問題。
陸女乃女乃本來覺得在陸家,但仔細想了想,她看見自己兒子兒媳就覺得糟心,這倆人最近估計是想開了點,頻繁開始想要彌補陸倦了,是不是真的想彌補,陸女乃女乃也不想深究傷了自己和小孫子的心。但陸倦不願意接受,陸女乃女乃也不樂意,憑什麼輕易就彌補了。
因此,陸女乃女乃直接把放在陸家的想法給摒棄了。
但除了陸家,tvt基地肯定是不可以的了,就算是過年肯定也有人盯著,到時候被人放出去,對倆孩子不好。
還是外婆最後決定回老家來辦。
請的人其實不算多,也就tvt和eve戰隊的人,還有宋兆,老家的房子雖然不算大,但勝在有院子。
外婆也不覺得郁寧的性取向是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如果小鎮上的人接受,那她也很高興,如果不接受,其實也沒什麼,頂多以後不再來往。
郁寧回頭看了眼屋里,正好看見陸倦抱著不知道什麼東西進了廚房,估計是在打掃,清咳了聲︰「外婆,女乃女乃,我去幫忙了。」
說完,剛準備轉身進去,正好遇到抱著燈籠出來的宋兆,宋兆身後還跟著江樓,江樓也抱著個燈籠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宋兆一臉敷衍地嗯嗯嗯應著,看見郁寧,宋兆立馬抱怨︰「你快過來掛燈籠,里面還有幾個。」
見宋兆明顯是不太樂意和江樓一起,郁寧只能打消了去找陸倦的念頭,跑進去拿了燈籠,看了一圈外屋沒見著人,只能直接出來。
這一上午忙忙碌碌的,十來個年輕人擠在一個院子里各干各的,聊天聲也沒停過。
鎮上的老人們時不時過來看看一眼,手里都捧著糖。
陸榮是負責發糖的那個人,當然他本人是不太可能做這種事的,真正上手的是他手底下的保鏢們。
帶著保鏢上門的時候,還把這些老人們嚇得夠嗆。
早上起來看見小鎮外面突然停了十來輛價值不菲的車就算了,又來了這麼些黑衣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綁架誰的。
好在陸榮總裁氣勢足,就算站在那兒不苟言笑,也不像是個壞人,尤其是讓保鏢遞糖的時候還笑了,「弟弟新婚,大家同樂。」
一上午過去,大家就都知道了,哦郁寧和一個男人結婚呢,大年三十擺酒席,這男人家還巨有錢,不少人就感慨,郁家也算是苦盡甘來。
倒也沒多少人覺得反感,反而替郁寧和郁外婆開心。
等中午的時候,院子和屋里基本上就打掃好了,院子外面掛了燈籠貼了門聯,連籬笆牆都繞了大紅色的絲綢,一群糙老爺們綁了一上午的絲綢,還得保證美觀性。
孫溧和eve的另外三人癱坐在地上嘆氣︰「我還是不結婚了吧,這也太累了,比訓練一天一夜都累。」
「我以後都不想看見紅色了!!!」
「我寧願去掛燈籠寫春聯。」
「你的字能看嗎就寫春聯?」
幾個人正吵吵鬧鬧,郁寧端著個托盤過來,「你們怎麼坐在地上,要不要喝酒釀元宵?」
酒釀元宵是外婆弄的,剛剛才出鍋,冒著熱氣,香味兒也足,聞得人立馬就餓了。
孫溧剛站起來,正好看見陸倦走過來,沒看郁寧,看的是他們這幾個,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嘴角抽了抽,孫溧立馬接過托盤︰「喝,正好餓了。」
郁寧抿唇笑了起來︰「先墊墊肚子,午飯很快就好了,辛苦大家。」
另外幾人一邊拿了酒釀元宵一邊擺手︰「不辛苦不辛苦,讓我們份子錢少給點就行。」
話音剛落,郁寧就感覺到一只手搭到了自己的腰間,陸倦湊了過來先蹭了蹭他的發頂,「是嗎?少給多少?」
雖然是問句,但不難听出里面的威脅。
孫溧挑眉︰「瞎說的,不能少了你們的。」
說完推著其他人去旁邊空地吃東西去了。
郁寧又被他們說得耳紅,抓著陸倦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往外挪︰「你干嘛老威脅人?」
陸倦也不覺得有什麼,臉皮厚的很,「給你多賺點錢。」
反正份子錢到時候都是進的郁寧口袋,能多要一點是一點。
郁寧不說話了。
陸倦這人上次不知道抽什麼風把工資卡給了自己。
郁寧一開始不要,然後那天晚上被陸倦折磨得第二天沒能爬起來,還好是周末也不用上課。
用陸倦的話來說,不要就是要,那不是得給他。
郁寧氣得很。
工資卡還是拿了,他怕陸倦又變本加厲。
那天郁寧查了下陸倦卡上的錢,郁寧被嚇到了。
郁寧一直知道陸倦身價高,但沒想到他存了這麼多錢,但很大一部分原因估計是他又不需要給爸媽錢,這麼些年也就買了一輛車,不像南北他們,不僅要給家里錢,還給自己買好車,雖然一年開不了幾次,但說是放在那兒看看也能舒心。
抓著陸倦的手,郁寧還是忍不住指月復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幾下,沒再把人推開,反而是拉著他把自己給摟緊了點,又看了眼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在陸倦側臉上親了一下。
現在已經二月底,今年的年比往年都要晚,季後賽前天才結束,郁寧又忙著期末考試,兩人其實好久沒好好待在一起過,也就昨晚在車上的時候好好溫存了一會兒,郁寧貪戀這種靠在一起的感覺。
陸倦偏頭看了他一會兒,眼神逐漸變深,但礙于人多,還是什麼都沒做,就是把他又摟緊了點。
進了屋,在外婆和女乃女乃面前,還是得收斂些。
下午,酒席用的桌椅啊食材啊什麼的就全都運過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兩張新的床,一張是給外婆的,一張是郁寧房間的。
房間小,床也只能買小一點的,好在睡兩個人還是可以。
郁寧在床邊轉了一會兒,等外婆把大紅被子鋪完,就沒好意思再看。
見他害羞,外婆笑得合不攏嘴,模著被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結婚肯定要用紅色的 。」
也算是圓了她的心願了。
她還以為自己看不到寧寧和別人結婚了,哪怕是信任陸倦,外婆這個老人以前也從沒想過,會有今天這麼一個酒席,以後還能領證。
哪怕不是國內的結婚證,外婆也心滿意足了。
尤其是最近郁寧的氣色明顯比以前要好了許多,仔細看看其實郁寧胖了不少。
但這話,外婆就不說出來傷害郁寧了。
等家里都整理完,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地朝著鎮外的旅館出發,郁寧也沒和陸倦住在家里,外婆和女乃女乃也沒有,東西太多實在是太亂了,還沒法住。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郁寧是被陸倦親醒的。
剛睡醒的男人總歸精力旺盛些,郁寧感覺到陸倦在自己腿邊蹭著,捂著眼楮沒敢看他,等唇被放開了,才呢喃著︰「別鬧了……一會兒外婆他們都起來了。」
小旅館壓根就沒有隔音這一說。
陸倦也沒準備太鬧他,畢竟今天擺酒席,也要走個結婚流程。
稍微緩了一會兒後,陸倦才把人從被窩里抱出來,「去洗澡換衣服。」
郁寧本來還有些沒睡醒,被陸倦這麼一提醒,立馬就清醒過來,松開勾著陸倦脖子的手往下跳︰「完了,我開始緊張了。」
陸倦輕嘖︰「有什麼緊張的?又不是洞房花燭。」
郁寧︰「……」為什麼陸倦滿腦子都是這些?
「人生就這麼一次,為什麼不緊張?」郁寧邊說著邊往浴室走,見陸倦還站在原地,回頭又把他給拖上︰「你不洗澡換衣服?」
陸倦垂下眼沉默片刻︰「你確定和我一起洗?」
郁寧這會兒反應過來,自己有點緊張過度,差點害了自己,連忙松開陸倦一股腦自個兒進了浴室。
等出來的時候,陸倦在房間里打轉,手里什麼也沒拿,就是光在那兒打轉,跟個旋轉陀螺一樣,看得有些頭暈,似乎還沒注意到他已經出來了。
郁寧擦頭發的動作停了一會兒,確認了一件事,陸倦大概也是在緊張。
想到這兒,郁寧忍不住笑了起來,輕咳了聲︰「陸倦,你在干什麼?」
陸倦轉圈的動作戛然而止,似乎還有些僵硬地轉身看向他,「鍛煉身體,發泄精力。」
郁寧也不戳穿他,上前親了親他的耳朵︰「真不是緊張啊?」
他最近染了個不好的習慣,老喜歡逗陸倦。
尤其是發現陸倦這個人非常表里不一之後。
雖然結果總是他被欺壓得很慘,但也算是兩人之間的一種情趣了。
陸倦嗯了聲,又轉過身去,轉過身來,「有什麼緊張的?反正又不會只有一次。」
郁寧面色一頓︰「……結婚不只有一次?」
陸倦似乎壓根沒發覺他語氣變得恐怖了,拿了衣服一邊朝浴室走,一邊說著︰「不還得去國外結一次?到時候不得請吃飯?」
雖然陸倦說的是實話,但硬生生把今天這種儀式感給說沒了。
郁寧怎麼就覺得好氣呢。
干脆也不和他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了,反正知道陸倦在緊張就足夠了。
等陸倦出來的時候,郁寧已經吹干了頭發換上了西裝。
雖然郁寧平時喜歡穿白襯衫,但還真的沒有穿過這麼正式的西裝,西裝和陸倦的是同款,都是量身定制的黑色,就是郁寧是收腰款,扣子一扣,細瘦的腰身更加明顯。
光從背後看,陸倦就能知道正面是什麼樣的一副光景。
郁寧大概是十分適合這樣的衣服的,給他多添了幾分成熟,在黑色的襯托下唇紅齒白得更明顯。
郁寧正和領帶較真,他是學過怎麼打領帶的,但沒真的實際操作過。
听見浴室開門的聲音,迫不及待轉過身來干脆自己放棄了,朝陸倦伸手︰「過來給我打領帶,你應該會吧?」
估計是因為剛剛著急,郁寧的臉和耳朵紅了。
陸倦掀起眼皮看了他一會兒,喉結滾了滾應了聲,抓過郁寧的手腕站到了他面前。
指月復從領口滑過去一直帶領帶上,視線卻沒有落下去,而是在郁寧白皙的脖頸處流連著。
換成往日,這會兒那里大概已經留下了鮮明的痕跡,但這會兒還不行。
不過陸倦懂得來日方長的道理。
但他打領帶的動作過慢,郁寧盯著他漂亮的手指在自己面前像放慢動作一樣地一來一回過去,不免有些頭腦發熱。
也真不怪他。
陸倦這個人平時脾氣不好,但真做什麼事情的時候,總是有種吸引人的美感,又帶著說不出的欲。
等領帶打完,兩個人呼吸都亂了,但誰也沒真的踫誰,就是郁寧感覺自己剛洗過澡這會兒好像又出了身汗。
陸倦身上還帶著些許的水汽,發梢的水從耳畔一路滾下,郁寧的視線就順著那水滴走了。
一直到水滴被皮膚吸收看不見為止。
在陸倦手離開的瞬間,郁寧還是忍不住抓了一下。
陸倦抬起眼皮,眼底的情緒郁寧再熟悉不過,忍著紊亂的呼吸偏過頭去立馬松開了手︰「你快去換衣服。」
說完抓著自己被整理好的領帶走到了床的另一邊。
郁寧在心底唾棄自己,大概是被陸倦給帶壞了。
陸倦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輕笑了聲。
陸倦才是最適合穿西裝的那種身形,身高腿長寬肩窄腰,能撐得起來衣服的輪廓。
比起平日的他來,多了幾分凌厲的感覺,倒是和陸榮那副樣子有了幾分相似之處。
出去的時候兩人誰也沒說,就牽著手,手指緊緊相扣交融在一起。
陸榮是今天最忙的一個人,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帶著廚子去了老家,開始弄菜品擺酒席。
雖然是在這里擺酒席,但菜品卻是一流的水準,隔著街都能聞到香味。
郁寧和陸倦是去得最晚的,陸榮找了造型師,給他倆做了頭發。
到中午的時候,再派車接過去。
老家也是難得的熱鬧,本來是過年的日子,卻又成了雙喜臨門。
這里不禁煙火,車開進來的時候 里啪啦的炮竹聲,郁寧下車前還被嚇了一跳。
南北宋兆他們就在門口看著,看見人下來了,就拍手起哄。
「寧寧你今天好帥啊!」宋兆手作喇叭狀地喊著。
郁寧的劉海都被造型師搞了上去,漂亮的眉眼都露了出來,又畫了眉,少了點平日里的無辜感,輪廓也變得有些立體起來。
郁寧抿著唇笑了下,抓緊了陸倦的手。
陸倦的臉是繃著的,牽著的手也是僵硬的。
旁邊還有好多圍觀的人。
郁寧其實也緊張的很,但又感覺自己其實也沒那麼緊張。
「陸倦也好帥哦。」宋兆眼楮亮了亮,不愧是電競男神嘛,陸倦那張臉真的是得天獨厚。
站在他身後的江樓原本是笑著的,听到這句話,笑意淡了一點點。
南北他們起著哄把人簇擁進去︰「今天有沒有鬧洞房什麼的?」
陳孑啊了聲︰「應該沒有吧……那樣隊長回去會公報私仇吧?」
孫溧還添油加醋︰「這可不行,必備的項目怎麼能少?」
「是時候考驗你們對抗你們隊長的本事了啊。」
反正他們又不是tvt的人,大不了以後被陸倦多嘲幾句,少不了什麼肉。
郁寧的腳步慢了一點點,瞥了陸倦一眼。
陸倦到現在還是繃著的。
今天的證婚人是徐酩。
外婆和陸女乃女乃還有陸大哥他們早就坐好了,就等著人進來。
徐酩穿了身西裝,郁寧發現他還戴了頂假發,頭發比以前茂密了許多,見他倆過來,清了清嗓子︰「讓我們歡迎今天的兩位男主角,郁寧,陸倦。」
本來在後面議論的南北等人立馬跑去牆角拿了禮花筒,一股腦地全開了。
郁寧和陸倦兩人身上一瞬間全是花花綠綠的小彩帶。
陸倦面無表情偏頭看了眼,又硬生生轉回去了,愣是忍住了沒回頭。
郁寧就特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想了想︰「你別緊張。」
陸倦還嘴硬︰「不緊張。」
郁寧還想再說些什麼,徐酩就開始念詞了,特長一段,郁寧也沒記住,也沒仔細听,注意力全都在陸倦身上。
等徐酩念完,大家起哄完,儀式也就算是走完了。
然後就是敬酒,因為都是熟人,就不搞太繁瑣的那套,也只有兩張桌子,先去的外婆和陸女乃女乃那兒。
兩個老人今天明顯特別高興,但她倆不能喝酒,喝的是白開水。
陸倦比郁寧先開口︰「我會對寧寧好的。」
剛剛還僵硬的人這會兒跟突然轉了性似的。
郁寧愣了下,抓緊了他的手沒舍得放開。
外婆和陸女乃女乃都紅了眼眶,「你們都好好的就好。」
郁寧嗯了聲,抿了口酒,鼻子也酸了。
明明就什麼都沒有說。
等到了陸大哥這兒,氣氛又變了。
陸榮也紅了眼眶,但還是保持著那股範,舉著酒杯和他倆踫了踫︰「叫聲哥。」
對著郁寧說的。
郁寧還沒開口呢,陸倦就盯著陸榮笑了︰「想太多了你。」
陸榮︰「嘶,你這人,人郁寧不得跟著你改口?」
陸倦再不樂意,郁寧也得喊。
郁寧笑著喊了,等離開這邊,才湊在陸倦耳邊︰「晚上喊你哥哥,別鬧。」
陸倦老實了。
宋兆他們那邊是鬧得最厲害了,敬酒就算了,還鬧著要他倆親一個。
最後在陸倦眼神下噤了聲。
但郁寧還是抓著陸倦的手,踫了踫他的唇。
最質樸的不含任何的吻。
兩人都紅了耳根,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怎麼樣。
敬完酒下來,郁寧基本上就站不穩了。
他酒量不好,最後是靠陸倦半抱著走的。
地方不大,耳邊全是說話聲,還能听見宋兆的哭聲,哇哇哇的,「沒想到寧寧英年早婚嗚嗚嗚。」
郁寧暈著腦袋看過去,就看見宋兆一杯一杯地喝酒。
江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身邊搶他的酒杯,宋兆不樂意給,兩人一副要打起來的架勢,但最後也沒有打起來。
郁寧就靠在陸倦的肩膀上,讓他喂自己東西吃,鼻子酸眼眶酸地感嘆︰「真好。」
他還和陸倦十指緊扣著,就是不樂意松開,兩人身上都帶了酒氣,本來穿得整齊的西裝這會兒其實弄得有些亂了。
「陸倦,我好愛你啊。」郁寧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說完跟沒說似的︰「我要吃那個。」
陸倦動作頓了頓,給他夾了放到他嘴里,才空出手來模了模他的臉。
旁邊的吵鬧仿佛和他倆無關,但確實和他們緊密相關。
陸倦偏著頭在郁寧額頭上親了親︰「我也愛你。」
大概這是世界上最溫柔且直白的情話。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寫哭了,我好愛這樣的溫馨。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吃個甜品嗎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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