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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會好好說人話, 我不建議送你回去重新修煉。」曲禾冷聲道,朝他揮了揮拳頭。

秦沐表情一僵,扭頭朝那個外國青年說了什麼。

曲禾也听不懂,就看見那個外國青年臉上露出遺憾, 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後又說了些什麼, 才轉身走了。

「他說什麼?」曲禾皺眉。

秦沐道︰「他很遺憾和你沒辦法交流,說等他去學學語言再來找你。」

曲禾︰「找我干什麼?干架嗎?還是想挖我去給他當助理?」

她想到韓姐跟溫倩, 可都表示過想要把她挖走。

當然, 也不排除那個外國青年跟之前她遇到的那些討厭的人類一樣, 其實是想找她干架。

秦沐︰「……」

「你來這里干什麼?」曲禾很快就把那個外國青年拋在了腦後,她朝秦沐看過去, 警惕的眯了眯眼楮。

沒等秦沐回答, 她突然想到還在前面看秀的溫倩,臉色瞬間一冷,「你是跟著倩倩一起過來的?她已經跟你分手了, 你還要糾纏她?」

「我來看秀順便散心, 不可以嗎?」秦沐道,「被甩了心情不好,還不準我出來散心?」

曲禾輕哼了一聲,扭頭不再跟他多說,秦沐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曲禾又給溫倩發了條消息, 詢問她看完秀之後有什麼打算。

溫倩估計不方便再看手機, 始終沒有回復她的消息。

反倒是曲禾算著休場時間快要結束了的時候,溫倩跟謝嶼一起過來了。

「小禾,我才看到消息……」溫倩立刻跑了過來,伸手挽著曲禾的手臂,「晚點我和謝老師一起去晚宴, 然後凌晨的飛機回國,明天還要去錄個綜藝呢。」

他們只來得及在後台休息了一會兒,稍微整理一下就要趕去晚宴現場。

曲禾原本在沙發上坐著,但謝嶼把她喊了起來。

「去把禮服裙換上。」謝嶼示意造型師將一條裙子推到曲禾面前,讓她進換衣間換上。

「啊?」曲禾有一瞬間的呆滯,有一說一,她還從來沒有穿過裙子,對這個甚至沒有什麼需求。

謝嶼從鏡子里看她,問道︰「洪纓沒有和你說讓你陪著我一起參加晚宴?」

「說了。」曲禾點頭。

蹭著休息室沒走的溫倩格外興奮,連忙道︰「小禾,如果要去晚宴,那你就得換上這個……」

她一臉的期待,推著裙子和曲禾往更衣室里走。

曲禾沒有抗拒的被推了進去,看著溫倩也跟了進來,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你……」

「我出去等著!」溫倩笑眯眯道,轉身退了出去。

曲禾剛要月兌下衣服,溫倩就又突然從門口探進來一顆頭,手里捏著一小袋東西,她把東西遞給曲禾,小聲道︰「這個也給你,親測好用的。」

她俏皮的眨了一下眼楮。

「這是什麼?」曲禾伸手接過來,發現里面是兩片軟軟的東西,肉色的,外面的包裝上其實有說明,她正打算仔細看看就听見溫倩訝異的問道︰「小禾,你以前沒用過嗎?」

曲禾抬眼看向她,老實搖頭。

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

片刻後,溫倩離開更衣室,留下曲禾將那兩片東西翻來覆去的看著,神情間還能看出來幾分驚異,耳朵也是紅紅的。

等她將信將疑的換上了那條裙子,仍舊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因為第一次穿上裙子而感覺奇怪,而是因為里面穿的……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感受了一下沒有往下掉,這才又遲疑的繼續往前走。

慢吞吞走到了門口,曲禾才稍微放心一點。

好像真的跟溫倩說的一樣並不會輕易往下掉。

「曲小禾,換好了嗎?」謝嶼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曲禾回過神來,連忙應了一聲,擰開門走出去。

「我換好了。」曲禾一只手還捏著裙擺,小心翼翼的提著,以防自己不小心踩到。

其實裙擺只是到她的腳踝,但她總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踩到了,往外走的時候還一直低著頭盯著腳邊看。

更衣室里有那麼一瞬間的安靜,但很快的就響起驚嘆聲。

溫倩直接撲了上來,本來想要伸手挽住曲禾的手,可在伸手過去的時候又頓住了,可憐兮兮道︰「小禾,你好白啊,我都不敢下手……」

本來就是白到快要發光的人,穿上一件黑色的裙子後襯得更白了。

除去她殷紅的唇瓣,一眼看過去就只看見黑與白,裙子上面只有同色的刺繡,並沒有其他多余的裝飾,但走動的時候才能看見裙擺搖曳時晃過的細碎星光。

「咳~」謝嶼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目光落在一邊,道︰「把鞋子換上,再弄一弄頭發就該走了。」

曲禾沒急著換鞋,坐到了鏡子前任由造型老師替她弄頭發,連化妝這一步都給省了。

微卷的頭發都固定在了腦後,只留下耳側的兩縷碎發,露出優秀的頸側線條。

弄好了頭發曲禾才俯身想去換鞋子。

結果她還沒有完全彎額頭就被一只手給抵住了。

「好好坐著!」謝嶼輕喝了一聲。

曲禾連忙坐好,眼巴巴的看向他。

看著他將那雙銀色的高跟鞋從盒子里拿了出來,單膝曲著,就這麼蹲在她面前替她月兌了腳上的鞋子套上高跟鞋。

周圍其他人看著這一幕,誰也沒有出聲說什麼。

溫倩偷偷模出手機拍了一張,看看曲禾跟謝嶼,又看看手機上能夠充當壁紙的照片,捂著嘴偷笑起來。

「好了。」謝嶼輕咳一聲,站起來伸手去扶曲禾,「站起來走兩步試試,看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曲禾下意識抓緊他的手臂借力站了起來。

她今天不但是第一次穿裙子,還是第一次穿高跟鞋,站起來的那一刻就有一點奇怪的感覺,穩了穩才抬腳往前走。

穩穩當當走了幾步,好像適應了不少。

「沒什麼問題。」曲禾轉頭去看身後的謝嶼,腳在鞋子里擠了擠,小聲道︰「就是鞋尖有點難受。」

這是她沒有體驗過的鞋尖,將她的腳趾攏著,第一次穿難免有一點難受。

「適應一下就好了。」謝嶼反應過來,朝她的腳看了一眼,目光在她白皙的腳背上停頓了一瞬後匆匆移開,道︰「總要習慣的,以後這樣的晚宴可不少,你都得陪著我一起出席。」

「時間不早了,我們得過去了。」溫倩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出聲提醒。

曲禾連忙往沙發那邊走,想把自己跟謝嶼的外套拿上。

他們得坐車過去,夜里溫度有點低,在屋內的時候還好,但一出門就還是會覺得冷。

謝嶼邁著大長腿幾步就走了過去,俯身將兩人的外套拿上,道︰「走吧。」

他往門口走了沒兩步腳步一頓。

跟在他後面努力適應高跟鞋的曲禾差點沒剎住車撞上去,急急忙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背停下,微微仰頭看了過去︰「怎麼了?」

謝嶼沒說話,只是轉過身來,將她的外套替她披在了肩上。

其實我不冷……曲禾心想,但這麼看著謝嶼,她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怕摔就拉著我。」謝嶼將手遞到她的面前,目光落在別的地方。

曲禾應了一聲,抓住他的手,心里有一點奇怪,怎麼他說話的時候都不看著她的?已經好幾次了,好像就從她換了裙子出來後開始的。

有關于這個問題的思考持續到她上車的那一刻。

以前她好像隨隨便便就能上車,可這一次她站在車門前,想要彎身,又想要讓腿先進去,伸手提著裙擺別別扭扭的,感覺怎麼都不對。

她被這條裙子和這雙高跟鞋給束縛住了。

曲禾發愁的想。

「你是不是要我抱你上車?」謝嶼站在旁邊嘆氣。

曲禾轉頭看他,連忙搖頭,「不是……」

她的目光落在謝嶼的身後,正好看見溫倩側身坐進了車子里,一瞬間恍然大悟,學著溫倩剛剛的樣子小心翼翼坐進了車子里。

坐進去的那一刻她也大松了口氣,微微仰頭朝站在車門外的謝嶼看去,眼神亮亮的,「好了。」

方才一直伸手替她護著頭頂的謝嶼也松了口氣,將車門關上後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晚宴是在一座私人莊園舉辦的,有不少是謝嶼的熟人,曲禾從下車開始就挽著謝嶼的手臂,跟在他的身邊當一個不會說話的花瓶,反正除去一些華人,那些前來跟謝嶼交談的外國人說什麼她是一個字都听不懂的。

第一輪交談過後,謝嶼找到一個空檔,帶著她走向沙發那邊。

「要是餓了就去拿點東西吃,坐不住了就跟我說。」謝嶼道。

曲禾點頭,朝他道︰「你去忙吧,我可以的。」

雖然沒法幫到謝嶼什麼忙,但今天晚上不給謝嶼添麻煩顯然已經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等謝嶼被一個大胡子邀請離開,曲禾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站了起來,拿起盤子去拿吃的。

今晚上參加這個晚宴的不但有商界名流,還有一些國際大牌的設計師或者能說得上話的人,除此之外娛樂圈的人也不少,大家都在忙著交談,借此替自己找尋合作伙伴或者尋找機會。

溫倩自然也要抓住這個機會,也沒法來找曲禾。

像謝嶼雖然不用特意去找那些人聯系,但總少不了有人來找他,他總得應付。

更重要的是,他這次來國外要試鏡的那部電影導演也在場。

曲禾正在挑選飲料的時候,旁邊就走過來一個人。

她本以為對方也是來挑選飲料的,還特意往旁邊挪了兩步,余光瞥見對方並沒有伸手去拿飲料,而是往她這邊側了側身。

緊接著奇怪的語調就響了起來︰「泥嚎。」

「?」曲禾抬頭看過去,看見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

起初她沒有認出來,還是在瞥到他左耳上有一枚血滴耳釘時才勉強認出來,這是之前在秀場後台就跟她說過話的那個人。

「你好?」曲禾遲疑著道。

她不太確定這人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太奇怪了。

男人露出高興的表情,「泥嚎。」

曲禾︰「你好。」

男人又蹦出一連串曲禾听不懂的話,眼看著曲禾的表情開始變得茫然,男人手忙腳亂的拿出來一個手機,蒼白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好一會兒,而後遞給了曲禾。

曲禾接過來一看,發現手機屏幕上是她認得的華國字。

大概意思是他見過曲禾一面後花費了一點時間去學習她的語言,但很遺憾,時間太短了,他只來得及學會這一句話,後面還附帶著他自己的名字。

路德維希?

「我叫曲禾。」曲禾抬頭看向他,出于禮貌也把自己的名字說了。

至于對方能不能听懂,那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了。

路德維希臉上露出疑惑,緊接著湊了過來當著曲禾的面在手機上點了點。

曲禾眼看著他輸入了一串她看不懂的,然後點了一下鍵盤上的回車鍵,她所熟悉的華國字就又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很抱歉,可愛的小姐,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等曲禾遲疑著把自己的名字又說了一遍時,在她開口之前路德維希點了一下手機,緊接著她就發現在自己說完之後,他的手機屏幕上也很快出現了一句她不懂的語言。

在這句的上方還有一句華國字,除了後面她的名字是諧音以外,其他幾個字都是對的,像是語音輸入時轉化出的文字。

她後知後覺露出驚奇的表情,這個軟件好像能夠幫助她和這個路德維希交流。

「你好可愛。」手機屏幕上又出現一句話。

曲禾愣了一下,抬頭朝路德維希看去,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路德維希的眼楮是那種很深的碧色,曲禾多看了幾眼就有一種像是在看著一潭咕嘟咕嘟冒著氣泡的沉沉死水,她很不喜歡,于是移開了視線。

「謝謝。」她禮貌的道謝,拿好自己的飲料轉身就要離開,雖然發現這個軟件讓她覺得很新奇,但她並不想和這個路德維希多接觸。

要不是對方的耳釘,她估計都認不出對方來。

她其實分不太清這里的人,總覺得他們有些人長得差不多,尤其是踫上一些身形和發型差不多的人時,就更加難以分辨了。

但路德維希顯然是想和她進一步接觸的。

他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舉在她面前的手機上面有一句話︰「可愛的小姐,我能擁有你的聯系方式嗎?」

「不可以。」曲禾直接搖頭拒絕,抬腳就要越過他往沙發那邊走,她想回沙發那邊坐著,穿著鞋站著有一點點難受。

路德維希有些錯愕,還有一點不可思議,他還是第一次被女性這麼直截了當的拒絕。

但他很快就收起了這點錯愕和不可思議,往前方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女人看了一眼。

曲禾往沙發那邊走,余光瞥見有紅色的裙擺接近,看距離和方向是不會撞到一起的,可對方卻突然絆了一下,雖然沒有直接摔在地上,但腳步踉蹌著就往她這邊撞來。

她一手端著裝滿食物的盤子,另外一只手里端著一杯酒,實在空不出手來扶住對方,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撞過來。

一般情況下這一撞肯定是人仰馬翻,曲禾指不定還會被撞的一起摔在地上,路德維希都已經快步往她身後走,手也伸了出來,就等著及時扶住她。

然而……

曲禾站在那里身形晃都沒有晃一下,只是將兩只手舉高了一點,以免被紅裙子女人踫翻手里的東西。

「噢!」紅裙女人驚呼一聲,將離得近的人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可看著這邊的情況,大家神情都有些疑惑,不知道她好端端的叫什麼。

畢竟她也就是靠著曲禾站在那里,好像也沒有出什麼事故。

紅裙女人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沒把這個看起來縴細脆弱的東方姑娘撞翻,也不能說沒撞翻,完全就是紋絲不動,她也有點懵,還有掩飾不住的尷尬。

曲禾沒法為她的尷尬感同身受,問道︰「你站穩了嗎?」

如果站穩了,她就要走開了。

趕過來想來個英雄救美的路德維希還伸著手,他也挺尷尬的,像個傻子。

「傻愣著干什麼?」雖然讓曲禾獨自待著,可實際上一直分心注意著她這邊動靜的謝嶼快步走過來,伸手將她手里的盤子接了過去,另外一只手扶在她的腰後,輕輕推著她往沙發那邊走。

曲禾一被謝嶼輕推著離開,她下意識的開口︰「可是……」這個人還沒有站穩呢。

話都還沒有說完,她已經被謝嶼帶著往前走了兩步,于是前一秒還在暗中使力想讓她往後摔的女人直接收不住力摔了下去。

「噢!」這一下可摔的結結實實,再次听見動靜看過來的人也看見了這一幕。

曲禾回頭朝她那邊看了一眼,就被謝嶼伸手從後腦勺將腦袋給掰了回來。

「有什麼好看的?」謝嶼將裝滿食物的盤子放在茶幾上,和她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好像是故意撞我的。」曲禾喝了一口飲料,朝謝嶼道,「但我不認識她。」

「在這里你能認識的有幾個?」謝嶼輕哼一聲。

曲禾一想也是,但更加不明白了,「那她為什麼故意撞我?」

謝嶼月兌口而出︰「嫉妒你長得好看唄。」

「這樣嗎?」曲禾恍然,輕聲喃喃。

倒是沒有多麼的高興,比起被人嫉妒長得好看,她更希望有人因為她的角嫉妒羨慕她,不對……她的角已經沒了。

曲禾悄悄嘆氣,伸手在額角輕輕撓了一下。

過來的時候,溫倩的經紀人因為沒法進來特意找了曲禾拜托她幫忙看顧著溫倩一點,畢竟溫倩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晚宴,經紀人難免擔心。

曲禾隱約明白溫倩的經紀人雖然是找她說的話,但實際上是想拜托謝嶼幫忙看顧著,只不過因為她跟溫倩關系好而已。

「你已經結束了嗎?」曲禾吃了幾口東西,目光在四周搜尋著溫倩的身影。

謝嶼反問道︰「你想走了?想走就走吧。」

「等溫倩回來我們一起走吧。」曲禾道,她還記得溫倩經紀人拜托的事情。

更何況,她把溫倩當朋友,就算是溫倩的經紀人沒來找她說什麼,她也還是會去找溫倩詢問要不要一起離開的。

謝嶼沒意見,也沒有再去找自己熟悉的人交談,就這麼陪著她坐在這里。

整個宴會廳很大,二樓也是能夠活動的,三樓是給客人們休息的房間,而宴會廳的正中央是一個舞池,這會兒已經有不少的人進了舞池里,還有女人來邀請過謝嶼,只是都被謝嶼給拒絕了。

被拒絕的人倒是也並不太難過,除了有些失望和遺憾之外,更多的還是果然如此的感覺。

畢竟以往謝嶼也從來沒和誰一起進舞池跳過舞。

曲禾起初還能看見溫倩的身影,可隨著溫倩去到舞池那邊的時候,人影晃動之間,溫倩的身影就從她的視線範圍里消失了。

她正想站起來去看,面前就多了一道陰影。

路德維希伸著一只手,手心里放著一個手機,他彎著腰身站在她的面前,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容︰「可愛的小姐,我能邀請你跳支舞嗎?」

實際上曲禾還沒來得及看清手機屏幕上的字,一只好看的手就遮擋在了手機的上方,也成功擋住了她的視線。

謝嶼站起身側身擋在她的面前,臉上也帶著禮貌的笑容,朝路德維希說了什麼。

反正曲禾也听不懂,就看見兩人一來一往的說著,漸漸的,謝嶼依舊還是那副禮貌溫和的樣子,但路德維希臉上的笑容就開始有些僵硬了。

甚至說得上有些難看。

「我和可愛的曲禾小姐之間只是有著一點點語言不通的困難而已,而我要不了多久就能克服這點困難,到時候誰也無法阻止我們。」

謝嶼︰「如果她知道那個紅裙女人是你指使故意撞上她的,你們之間可就不止這麼一點點困難而已了。」

他特意在「一點點」上面加重了語氣,臉上的笑明明足夠紳士,可路德維希就是覺得他在嘲諷自己。

曲禾听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麼,去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化,尤其是路德維希看著謝嶼的目光都變了,她本來就不喜歡路德維希那雙像是透著死氣一樣的眼楮,見他散發著不善的盯著謝嶼。

她想也沒想就把謝嶼扒拉到了自己身後,皺眉看著路德維希︰「你想干什麼?」

「他在阻撓我們在一起!」路德維希朝曲禾告狀,激動地指責謝嶼。

謝嶼被扒拉那一下的時候還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後看著她的側臉,他就完全忍不住笑了。

還有開心。

他听著路德維希的話,一點也不生氣,只覺得好笑,于是從曲禾身後微微探身,挑眉道︰「就算沒有我的阻撓,她也永遠不會跟你在一起,嘿,你還沒看出來嗎?她以為你要對我不利,她現在是在護著我。」

曲禾只覺得路德維希的臉色好像更加難看了。

本來就蒼白沒什麼血色的臉隱約有鐵青的趨勢。

但這不是她需要關心的,她只是堅定地擋在謝嶼面前,心里認真的估算著,要是路德維希敢動手,她一定也不會客氣,就是她今晚穿著的裙子和鞋子有那麼一丟丟的不方便。

就在曲禾思索著到時候干脆月兌了鞋子動手的時候,路德維希轉身走了,從背影上都能看出來他的怒氣。

走了好,不用她月兌鞋了。

「你們說什麼了嗎?」曲禾回頭,朝謝嶼好奇的問道。

謝嶼輕咳了一聲,心情極好,「沒說什麼,就是簡單的聊了幾句,他說不過我就被氣走了。」

「啊?」曲禾呆怔了一下,嘀咕道︰「他氣量未免也太小了。」

竟然能被氣走。

她並不覺得路德維希被氣走的原因其實是在謝嶼身上,在她看來,謝嶼平常說話也不氣人啊,反正沒有那個秦沐說話難听,她都沒有被秦沐給氣走呢。

路德維希離開後,曲禾很快想起來自己要去找溫倩,于是朝謝嶼說了一句後就站了起來在宴會廳里尋找著。

然而,她從一樓找到二樓都沒有找到溫倩的身影。

有意想要找人問問,偏偏她又沒有別的認識的人,連交流都是個問題。

好在謝嶼在她要去找溫倩的時候也沒有坐著不動,立刻找人問過了。

「說是和人一起離開了。」謝嶼道,眉頭微微皺著,「可能喝了酒,還是要去找到她才行。」

曲禾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直接離開了這里,順著謝嶼打听到的方向找了過去。

溫倩的車還停在外面,助理和經紀人都還在車上等著,看見曲禾跟謝嶼出來,連忙也下了車。

「謝老師,小禾,我們倩倩呢?她沒有跟你們一起出來嗎?」溫倩的經紀人是一個還不到三十的男人,臉上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當初溫倩出道的時候他也還是一個新人。

溫倩沒有經紀人願意接手,因為她不願意接受潛規則,而他也沒有什麼背景人脈,沒有什麼藝人願意跟著他,誤打誤撞的兩個新人湊到了一起去,一直走到了現在,早就已經是親人一樣的存在。

曲禾把打听到的事情說了。

經紀人一听更加著急,道︰「倩倩絕對不會不跟我們大聲招呼就和人離開的,再不濟,她也會找謝老師和小禾你說一聲的。」

「我听說有些人會玩的特別亂,而且還喜歡踫那種東西,倩倩姐是第一次來這邊,不會被人給盯上了吧?」助理臉色也有些發白,忍不住擔憂道。

哪怕今晚這場晚宴一連串名單看起來就都是平常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可背地里誰能保證這里的每一個人就如同他們的外表一樣光鮮亮麗,掩藏在這底下的到底有多麼黑暗,他們就算沒有見過,也其實早有耳聞。

曲禾不知道溫倩助理所說的代表著什麼,但她听得出來溫倩此刻的處境並不好,當下便道︰「你們先回酒店,我去找她!」

「我和小禾一起去,你們就放心吧。」謝嶼也道。

听見謝嶼也這麼說了,溫倩的經紀人和助理稍微放下心來,他們相信謝嶼的人脈和力量,于是點了點頭又回到了車上,順便撥打著溫倩的手機。

曲禾跟謝嶼沒上車,直接繞到了沒人的地方。

「你也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曲禾朝謝嶼道。

她抬起腳就干脆利落的把高跟鞋月兌了下來,遞給謝嶼,「這個給你。」

「公主的水晶舞鞋嗎?」謝嶼開了句玩笑,伸手就把鞋子接了過去,道︰「其他的都不重要,先把人安全帶回來再說。」

「好。」曲禾點頭。

但心里其實在想著這里又不是國內,難道還有妖管所管著?應該沒有的吧?她也沒听說妖管所在國外有分部的啊,那這是不是代表著她能夠肆無忌憚的使用妖術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曲禾直接追尋著溫倩的氣息。

人類的氣息沒有妖怪那麼明顯,並不好分辨,尤其是在對方還喝了酒,或者噴了香水之類的,身上還有其他的氣息駁雜,這些也會影響她捕捉溫倩的氣息。

好在溫倩似乎並沒有喝太多酒,她的氣息還算是清晰。

曲禾在搜尋到了之後就立刻朝著那個方向找了過去。

夜色里她的身形移動速度極快,原本追在她後面的兩道身影不過是一眨眼就失去了她的蹤跡。

「怎麼了不見了?」紅裙女人伸手揉了揉眼楮,神情不可思議。

和她一起的是一個跟她長得一樣的男人,男人嘴角邊露出兩顆尖牙,在空氣里嗅了嗅,道︰「她的氣息好奇怪,不像是人類,但是又不像是我們的同類。」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紅裙女人生氣道,語氣里還有著惶恐,「我們該想想要怎麼向大人交代,我們跟丟了這件事情!」

她這麼一說,男人臉上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算了,反正也跟丟了,先回去再說……大人應該不會太生氣?」男人遲疑著道。

紅裙女人雖然害怕,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點了點頭。

可他們一轉身打算回去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身長玉立的青年。

謝嶼手里還拎著曲禾的高跟鞋,雙手背在身後,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在擔心怎麼回去復命之前,你們不如先擔心擔心能不能順利回去?」

曲禾跟謝嶼找出來的時候離溫倩被帶走的時間並不長,不到十分鐘,但對方開的車很凶,一輛銀色的跑車在夜色里疾馳而過,跑車還是敞篷的。

開車的外國男人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袖子是挽著的,領口也解開了,露出格外茂盛的體毛。

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赫然就是溫倩。

溫倩這會兒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靠坐在那里眼楮閉著,眉頭還緊皺著,臉頰紅的有些不正常。

曲禾看著這輛跑車的速度,並沒有急著讓地方停下來,她就尾隨在後面,跟著跑車到了一處獨棟別墅外面,車子一停,她就現了身,直接走向溫倩。

男人瞪大了眼楮,一副見鬼似的表情看著她,嘴里一連串曲禾听不懂的語言。

這一次曲禾倒是能夠猜得出他在說什麼,大概是在驚問她是誰,亦或者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交流困難,曲禾也沒介意心思要跟他一起交流,直接走過去俯身替溫倩解開了完全帶,想要將她給直接抱出來的時候,駕駛座的男人突然朝她伸出了手。

目標是她的臉。

曲禾抬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冷眼看著他。

她看起來並沒有怎麼用力的樣子,可男人的臉上卻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嘴里吱吱哇哇一通叫喊,另外一只手先是想去掰開曲禾的手指,發現在掰不開之後又連忙朝曲禾動手,揮拳朝她臉上砸了過來。

在他的拳頭砸過來之前,曲禾扣著他手腕的那只手直接用力一甩。

「砰」的一聲,男人被甩出了車子,砸在旁邊那棵樹上又滾落在地,趴在地上□□著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曲禾沒管他,還記著謝嶼說過的話,先把溫倩帶回去再說。

她將溫倩抱了出來才發現溫倩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她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睜不開眼楮,也說不了話,更沒法走路。

「別怕,你先睡一會兒,睡醒了就沒事了。」曲禾輕聲道,伸手在她後頸輕輕捏了一下。

等溫倩失去意識徹底昏睡了過去之後,曲禾才抱著她離開這里,走之前看也沒看那個男人一眼。

而在曲禾帶著溫倩剛剛離開不久,一大群的蝙蝠突然飛到了這里,朝著地上躺著的男人直撲上去,男人隱約抽搐了一下,連叫喊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沒了動靜。

曲禾直接帶著溫倩回了她跟謝嶼落腳的酒店,溫倩的團隊也都等在這里,看見她把溫倩帶回來,經紀人一個大男人都紅了眼眶,慌張擦了擦眼楮,問道︰「倩倩沒事吧?」

「她有點不太對勁。」曲禾皺著眉頭道。

謝嶼看了一眼,道︰「應該是被下了、藥,實在不放心就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好,謝謝……謝老師,小禾,真的謝謝你們,我先帶倩倩去檢查一下,等她醒了再一起跟你們道謝。」經紀人連忙讓助理背著溫倩離開。

他們凌晨的飛機是趕不上了,好在節目組那邊還算好說話,答應可以推遲一兩天。

曲禾並沒有跟上去,她知道溫倩沒什麼危險,說有點不對勁也只是真的覺得當時溫倩的情況不對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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