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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用……自己的唇。

蕭勉被耍了流氓, 好容易掙開了她,戒備地把佩劍都橫在身前了,生怕她再撲上來。

結果耍流氓的那個淚汪汪地看著蕭勉, 傷心欲絕地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一點點都不喜歡我嗎?」

她說著,邊搖頭,邊朝著後面退去,估算著快要到崖邊了,這才裝作失足, 朝著山崖邊摔下去, 蕭勉足下催動靈力,迅速抓住了朝著山下落的冷慕詩,這一瞬間心中驚慌恐懼,超出了蕭勉預估的範圍。

他從未有過如此濃烈的情緒,從未有過。

待到蕭勉將冷慕詩從山崖下拉上來,冷慕詩就勢撲進他懷里,蕭勉的手還不受控制地緊緊抓著冷慕詩的手臂沒有松開。

兩個人躺在山崖邊, 漫天的繁星閃爍,冷慕詩對上蕭勉盛著繁星的,還因為自己過于濃烈的畏懼情緒在迷茫的雙眸, 一時間情難自已,循著蕭勉的唇便咬了下來。

她幾世回溯, 為的是彌補和修復, 鎮壓和剝離。

但是唯獨這一世不是的, 這一世她是真的希望,能夠讓所有人都重新選擇。

與蕭勉之間的記憶,其實甜美的甚少,總是苦澀多一些, 就連唯一的那一次親熱,也在她當時的計劃和謀算之中。

只有此時此刻,她只因為想要吻他而吻他。

雙唇相觸,冷慕詩心悸不已,她在蕭勉愕然的視線中用手遮蓋住了他的雙眼,而後加深纏綿。

她甚至感知到蕭勉的掙扎,想要動用自身的能力去禁錮他,她現在就想喚醒他的記憶,跟他共赴一場純粹的魚水之歡。

但是她最終也沒有那麼做,被回神的蕭勉推到旁邊,看著蕭勉起身,撒腿就跑。

冷慕詩盤膝坐在地上,模著自己的嘴唇笑起來。

她還在擔心,擔心著這一世,蕭勉會不會再喜歡上她一次。

她見過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人族的感情最最豐沛,卻也最最善變。

可就在剛才,她很確認,無論重來多少次,她都不用擔心蕭勉會不喜歡她。

和一個人親近的時候,比大腦更先給出反應的,是身體。

他抱著她,回應她,哪怕無措卻也不是排斥和抵抗。

冷慕詩舌尖舌忝過自己的嘴唇,回味剛才那個甜美至極的親吻,蕭勉堪稱生澀,卻因為這份生澀,更顯得美味。

冷慕詩就坐在這里沒有動,蕭勉如她所料,沒一會又折了回來。

他方才神情和衣物的狼狽,半點不見蹤跡,肅容看著冷慕詩,聲音清脆如玉碎,「你現在便隨我回飛鶴院,告知我是誰放你出來,我可以不告發你。」

「你為什麼告發我?」冷慕詩扭頭看著蕭勉,故意舌忝了下嘴唇,「你親了我,你要是告發我,我也告發你,我就說……是你強迫我!」

她壞心眼地看他的反應,蕭勉果真氣結,「你!」

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你怎麼如此……」

「如此惡毒?」冷慕詩替他把話茬接上,起身朝著蕭勉走去。

蕭勉色厲內荏地站在那里,手指卻抓緊了劍柄。

冷慕詩笑著說︰「你我親吻過,現在就算上了刑罰殿,長老們也很輕易就能看出你我做了什麼。」

蕭勉微微皺眉看著冷慕詩,冷慕詩轉了轉眼楮,說︰「我喜歡你,但是內門不好進,我總得找個靠山不是。」

「蕭哥哥,你庇佑我,」冷慕詩湊近他,用黏膩的聲音說,「我隨你怎樣,你覺得好不好?」

她故意說得十分險惡,把自己的形象肆意抹黑,她就是想看看,她如果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犧牲自己的女人,他還會不會喜歡。

「你在說什麼!」蕭勉抓著佩劍的手背都鼓起了青筋,「你……」

「我就是這樣的人,」冷慕詩坦然道,「你剛才不是也親吻得很來勁。」

她說著,指尖在自己的脖頸之上,勾了一下白玉的吊墜,又循著吊墜,向那山巒方向落下。

「蕭哥哥你考慮下,真的不喜歡我?」冷慕詩說,「我可以告訴你放我出飛鶴院的是誰,但你要親我,像我剛才親你那樣親。」

蕭勉幾乎要被冷慕詩給氣瘋了,最後是提著她的後領子把她扔回了飛鶴院,期間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過。

冷慕詩卻感覺不到他如何的絕情,因為他包庇了她。

他沒有告發她,甚至在第二天,又在石階上發現她的時候,沉默地跟著她到了那崖邊。

蕭勉昨夜又一夜沒有休息,他站在崖邊,沒有坐下吃冷慕詩帶來的食物,而是冷聲問︰「你到底要干什麼,我現在就可以告發你。」

是了,今天他們沒有接吻,相互交換的氣息肯定被他一夜以靈力沖刷干淨了,所以冷慕詩沒有威脅他的籌碼了。

于是冷慕詩又開始賣可憐,「蕭哥哥,你真的這麼狠心嗎?我只是很喜歡你。」

冷慕詩說︰「門中那麼多高階男弟子,我沒找別人,專門找了你,你並不好說話,我只是求你庇護,你若不願意……」

冷慕詩將食盒關起來,收起笑容,轉身毫不留戀地走了。

蕭勉又一夜沒睡。

不,應該說他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睡。

他睡不著,到最後他連打坐也無法靜心,他沒有告發冷慕詩,但他也再也沒有在夜里故意落單的時候,遇見她笑眯眯地跳出來,拉著他去隱蔽處。

然後這樣整整十天,弟子院出了點事情,有兩個弟子因為屋舍起了爭執。

這件事本來是刑罰殿的一個弟子去調節,但是蕭勉也借口跟著去了。

他在院子里見到了冷慕詩,她正對著門中看管飛鶴院的,一個才從外門爬進內門的弟子李楠,正在說笑。

她笑得很好看,眼楮彎彎的,和對著自己笑的時候一模一樣。

蕭勉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是連日的心神不定,加上此刻看著冷慕詩和別人獻媚,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陰沉。

冷慕詩要粉蓮關注著蕭勉的神情,然後傳音報給她。

她確實在笑眯眯地和李楠說話,只不過她不是調情,而是在威脅李楠,「你別以為你伙同四號院的那個富家公子干的事情沒人知道,你最好趕緊把賣出去的藥都收回來,一顆不留,否則我就告發你。」

李楠的笑意僵在臉上,眼中閃過陰暗,但他好容易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倒也養了一張喜怒無形的臉。

「師妹,你想要什麼?」李楠說,「我的性子不好,但是對于師妹,向來是溫和的。」

「我知道師妹的靈根雜得很,將來入了外門,」李楠說,「我好歹在那里待過好幾年。」

這句話是威脅,也是利誘。

好死不死就這句被湊近一些的蕭勉听見了,蕭勉頓時氣血翻涌,當真以為冷慕詩是舍了他試圖依附別人,當場拂袖而去,跑了。

冷慕詩見他跑了,這才說︰「那就不用你操心了,不想我告發你,你以後就老實點,給我弄點修士一聞就能聞出不對勁的烈性春\\藥來,再單獨分我一間房間。」

李楠驚訝地一挑眉,冷慕詩對著他笑了下,「我喜歡內門一位仙君,有點等不及了,要刺激他一下。你只管弄來,我保證那小少爺下山,你也無事,進內門不容易,師兄你好自為之。」

弄修士察覺不出異樣的藥,對李楠來說也不難,他在外門幾年,進入內門一年,極其擅長鑽營,到處都混得特別熟,這才敢如此大膽的,誰料到被個小姑娘抓住了把柄。

不過她要劣質的藥,對李楠來說太容易了。

于是冷慕詩入夜便得到了藥,在自己的新房間里面點燃,開始守株待兔。

她等待的蕭勉兔正在抵死掙扎,內息紛亂,滿腦子都是冷慕詩各種狡詐和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

他現在認為冷慕詩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是個險惡的人,是個……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會喜歡的人。

可是偏偏,揮之不去。

她濃烈得像是水墨畫上的朱砂紅,刺目地滴在那里,再也看不見別的。

蕭勉最終還是悄無聲息地進了蒼生院,他違逆了太初山的禁令,他甚至模到了冷慕詩新房間的門口,站在那里足足一刻鐘,幾度想要離開,卻盯著門內泄露出的長明燈光,邁不動步子。

最終他敲了門。

冷慕詩嬌聲應了,開門之前道︰「是李師兄嗎?」

門打開,蕭勉陰沉的面容撞進她的眼中,她又裝著嚇了一跳,就要關門,她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

蕭勉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沸騰了起來,是惱怒,還有其他他根本不能分辨的別的東西。

因為他聞到了屋子里劣質至極的藥味兒,知道了冷慕詩的目的,咬緊了自己的牙。

她太壞了。

太不自愛了!

她怎麼能是這種人呢!

蕭勉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卑劣的手段和惡欲,是修士半點不能沾染的,蕭勉知道自己該走。

可怒火和其他的東西摻雜在一起,他伸手扒住了被冷慕詩狠狠關上的門,手掌被夾了都不知道疼。

他鑽進屋子,拉住冷慕詩的手腕,一把將她按在門上,然後捏著她驚慌不已的小臉,堵住了她的嘴唇。

用……自己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蕭勉︰抗……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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