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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倦本是打算坐山觀虎斗, 但謝閑這麼一說,他略略打量了一下結界外的幾人,又覺得似乎可行。

因為那幾個高修大能最高也就化神,比起謝乘月等人來算厲害, 但落在聞倦眼里又不值一提了。

再加上聞倦和謝閑現在的位置十分有利, 敵在明我在暗, 若是偷襲, 勝算基本在十成。

不過聞倦思索了一下, 倒也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謝閑, 只道︰「先看看再說, 秘境之內情況復雜,瞬息萬變, 他們還沒決出勝負我們就貿然插手, 只會弄得一團亂麻。」

謝閑微微一笑︰「前輩說的是,我也這麼覺得。」

聞倦這時有些意外地看了謝閑一眼, 看到謝閑此刻凝視著謝乘月的眼神中帶著一抹志在必得的淡笑, 不由得就微微眯了眯眼。

他總覺得謝閑有事瞞著他。

不過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愛好的無非也就是湊熱鬧, 攪混水, 拉偏架而已。

聞倦別過眼, 倒也不稀得去猜。

可思緒到這, 聞倦眉頭莫名一皺, 看向謝閑的眼神又帶了幾分若有所思——不會吧?難道謝閑其實根本就沒懂方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 聞倦整個人都有點不對了。

可他越想便越覺得就是如此——謝閑再遲鈍,面對這種事又怎麼可能真的遲鈍?

難道真的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聞倦︰……

然而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 聞倦就是臉皮再厚也沒辦法把同一件事在短時間內復述兩遍。

想到這,聞倦神情詭異地撫了一下額頭——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

而就在這時, 一直目不轉楮地盯著謝乘月那邊的謝閑忽然低聲道︰「前輩,他們動手了!」

聞倦眉頭一皺,勉強壓下了心中詭異的思考,抬眼便朝謝乘月的方向看去。

然後他便看到謝乘月故技重施,用先前的那個天級陣法將那幾個高修大能困在了陣中。

豁,果真是清清白白的好世家子弟,居然連同道中人也能這麼狠心絞殺。

而那幾個高修大能被困在了天級陣法中當然是震驚又錯愕,在覺察到謝乘月想要殺人越貨的心思之後,他們臉色都變了,連忙道︰「謝公子,你我素日無冤無仇,就為了一朵天穹玉露花,你便要致我們于死地麼?」

「對啊!乘月,我同你父親也算交好,你怎麼如此不講道理?」

「要不然天穹玉露花我們不要了,你把這陣法撤了!我們立誓不再糾纏你便是!」

謝乘月听到最後這句話,目光動了動,神情似乎軟化了一點,然後他便淡淡道︰「既然幾位前輩都這麼說了,那待幾位前輩立誓後,我便解開陣法就是。」

那幾個高修大能信以為真,連忙紛紛立誓。

謝閑見到這一幕,只是微微皺眉不語——到這,就跟原著里講的不太一樣了,也不知道謝乘月會不會真的就放走那幾個高修大能。

如果放了,他們反倒是不好上手去搶東西了。

只要那兩邊不敵對,肯定會反過來一起針對他跟聞倦,這筆生意便吹了。

嘴邊的鴨子就快飛了,謝閑心里頓時有些不悅,而一旁注視著場外動靜的聞倦卻在這時勾唇冷冷一笑︰「你這兄長不是魔修,但計謀可一點都不必魔修差啊。」

謝閑︰?

聞倦知道謝閑沒看明白,這時就耐心道︰「你且看謝乘月放在背後的那只手。」

謝閑依言看去,便看到謝乘月藏在背後的左手上隱約有黑氣浮現。

而那些黑氣正順著他的掌心一點點流入地底,順著那天級陣法將幾個大能包圍了起來。

「魔氣?」謝閑眉頭微微一挑。

「沒錯。」聞倦淡淡道,「看他準備耍什麼花招吧。」

聞倦剛說完這句話,那幾個大能便已經立誓完畢,正眼巴巴地等謝乘月放他們出去呢。

而此刻,那些魔氣已經在整個大陣內悄悄蔓延了開來。

謝乘月布置完一切,目光動了動,便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神情坦蕩地撤去了陣法。

「先前得罪了各位前輩,希望日後前輩們也不要見怪。」

謝乘月說話間,那冰藍色的劍陣光芒便逐漸消失,而那些魔氣就在這時悄然纏繞上了那幾個高修大能的腳腕——

聞倦見狀,忽然就問一旁的謝閑道︰「這些人,你想不想他們死?」

謝閑心頭一跳,抬頭看向聞倦,便對上了聞倦雙眸中那坦蕩明澈的光。

謝閑立刻就明白了聞倦的心思——聞倦還是顧慮著他的想法。

想到這,謝閑淡淡一笑,便平靜道︰「他們跟小輩搶東西,還幾度追殺,本就心思不純,謝乘月這次也未必殺得了他們,前輩你還是先別出手吧。」

聞倦听著謝閑的話,終于知道,小孩子也懂事了。

這時他也默默一笑,便懶懶道︰「好,那就繼續看熱鬧。」

聞倦這話剛說完,謝乘月便已經操縱著場中的魔氣小小的爆炸開來。

魔氣的爆炸幅度其實不大,但那些高修大能都十分敏感,覺察到魔氣的存在,其中有人大喝一聲‘有魔修埋伏’,幾人立刻便同時出手!

一時間,場地上轟然作響,術法的白光四處亂竄!

就在他們出手的時候,有人趁亂想抓向謝乘月,而謝乘月卻在他還沒伸手抓人的時候便飛了出去!

那趁亂想抓謝乘月的修士︰???

見到這一幕,結界內的聞倦不由得微微一哂。

謝閑說的果然沒錯,這些人都不是好東西。

謝閑見到謝乘月和那個大能操作,也是真的大開眼界——踫瓷也不帶這麼踫的吧?

而謝乘月先前放出的魔氣很少,被那些大能狂轟濫炸一通,早就沒了痕跡。

這時三個謝乘月的追隨者見到謝乘月居然被「打飛了」,立刻便匆忙圍攏而上,氣憤至極地護住了此刻面色蒼白,神情虛弱的謝乘月。

而那幾個大能見勢不對,立刻收手,紛紛辯解道︰「方才是有魔氣我們才出手的,並不是想傷小謝公子!你們別誤會!」

「對啊,方才是有魔氣我們才這麼做的。」

沈長留環顧四周,絲毫沒發現魔氣存在的痕跡,便眸眼發紅地怒道︰「幾位前輩也不能仗著自己是前輩就這麼宰割小輩!這四處平曠,人都藏不住,何來魔氣!」

而就在這時,鐘離清越懷中的謝乘月十分恰巧的,添油加醋地就吐出一口血來!

三個追隨者的臉色在同時變了,也都是同樣的憤怒和痛恨。

幾個大能見到事情弄成這樣,看到沈長留等人宛如要吃人的目光,知道沒辦法解釋,索性對視一眼,扭頭就跑。

而他們這麼一跑,更是激發了三人的怒火,沈長留最先出手,祭出了一個金色的法器,當頭便朝那幾個大能砸去!

謝閑見到那金色法器,不由得心頭一動,挑眉道︰「是蟠龍印。」

聞倦眯了眯眼︰「天地盟倒是下了血本,看來沈長留的盟主果然穩了。」

蟠龍印是天地自然造化形成的神器,威力無限,即便沈長留此刻只是個元嬰,也能讓蟠龍印的氣勢遠遠壓過了那幾個大能。

就這麼轟然一砸,幾個大能竟是瞬間便踉蹌著倒地,沈長留透支了不少修為,此刻也臉色發白,退後了一步。

緊接著,幾道極為銳利明亮的劍光就從沈長留的背後猛地射出。

唰唰唰幾聲輕響,那幾個大能就在這麼一瞬間被這些氣勢凌厲的飛劍給洞穿了!

他們倒地之時眼楮都睜得大大的,顯然根本沒搞懂自己怎麼居然就這麼死在了幾個年輕人的手下。

沈長留︰?!

結界內的聞倦和謝閑顯然也沒料到鐘離清越居然出手這麼狠,眼皮都是一跳。

而沈長留見到這驚人的一幕,驟然瞪大了眼,猛地就轉頭看向身後使出這些殺招的鐘離清越,冷聲指責道︰「那幾位前輩固然有錯,可你也不該下那麼狠的手!」

「我是為了幫你,出手不小心重了些罷了。」鐘離清越皺眉淡淡道。

說完,鐘離清越又低頭看向懷中神情虛弱的謝乘月道︰「乘月方才似乎中了這些老東西下的毒,若是不趕快找到解藥,他可能就要出事了。」

沈長留听到鐘離清越這句話,驟然一怔,接著他看向謝乘月,便發現謝乘月此刻清雋的面容上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黑氣。

沈長留的注意力終于被成功轉移了。

這時鐘離清越就不動聲色地道︰「還是在那些老東西的戒指里找找看有沒有解藥吧。」

結界內的謝閑听到鐘離清越這句話,忍不住就嘲道︰「真是演得一場好戲。」

聞倦看了謝閑一眼︰「要動手麼?」

謝閑目光動了動︰「前輩若是有把握,把他們方才爭奪的天穹玉露花拿過來就好。」

「天穹玉露花?」聞倦眉頭微微一挑,有些奇怪謝閑怎麼會知道。

而謝閑這時看到聞倦這個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笑︰「前輩別問,日後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是的,他本來就沒打算再瞞著聞倦了。

聞倦听到謝閑這句話,眸光閃了閃,意味不明的低低說了一聲「小精怪」,便轉過頭,縱身一躍,離開了結界。

當沈長留走到那幾個大能的尸體前,準備取下戒指的時候,聞倦從天而降。

一道風牆一般的氣場橫掃而過,沈長留毫無防備,竟是猛地就被掀了出去。

煙塵消散,當一襲黑衣的聞倦悄然出現在四人的視野中時,四人臉色都變了。

當然,最恐慌的要屬謝乘月。

因為,聞倦知道他的秘密。

但謝乘月向來城府極深,即便是這時心中恐慌到了極致,面上也沒有表現,只是藏在袖子底下攥緊著微微顫抖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緒。

聞倦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幾人身上掃過,見到謝乘月的緊張姿態,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末了目光卻並不停在謝乘月身上,只懶懶一笑,對著沈長留道︰「幾位別來無恙。」

沈長留臉色一變︰「你這個魔修又想做什麼?!還有,你把小閑帶到哪里去了!」

本來聞倦都不打算提謝閑,沒料到沈長留卻冷不丁提起,小閑這兩個字莫名讓聞倦眼底閃過一絲戾氣,接著他就冷冷一笑道︰「我來做什麼?」

「來打劫啊。」

四人同時色變。

而聞倦的眸光慢條斯理地在沈長留戒備又憤怒的俊朗面容掃過,忽然道︰「你問小閑,我倒是正好有一件事找你們。」

結界內的謝閑听到聞倦這句話,不由得皺了皺眉,心里莫名有點著急。

聞倦不是要打劫麼?

為什麼莫名cue他?

不知道反派死于話多麼?

而沈長留听了聞倦的話,臉色驟然變冷︰「你還有臉提小閑?!」

「我為什麼沒臉提?拜你們上次劍陣所賜,他現在身受重傷,快沒命了,你若是還有點良心,就把天穹玉露花交出來。或許還能救他一命。」

「魔修你休想用小閑做借口騙我們!」

「天穹玉露花對魔修毫無用處,我拿它做什麼?」

沈長留竟是一時間噎住了。

而就在同時,聞倦淡淡傳音給謝乘月道︰我知道東西在你身上,還是乖乖拿出來吧,你一個魔修,可用不著那個東西。

現在拿出來,你的小姘頭或許還能替你感慨一把兄弟情深,要是晚了,我可不保證你不會暴露。

謝乘月心頭劇震,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聞倦傳音完這幾句,卻也不再多說,只是這麼靜靜看著這邊,等待著謝乘月的決定。

而沈長留此刻又陷入了天穹玉露花對于魔修沒用的這個思路中,最終他找不到辯駁這句話的理由,思來想去,只能沉聲對聞倦道︰「你讓小閑出來見我們一面,不然空口無憑。我要親口問小閑!」

聞倦听到沈長留這句話,眸中的戾氣和不悅愈發濃烈,但他並沒有回應沈長留,只是靜靜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謝乘月。

果然,謝乘月在聞倦的壓力下,終究還是妥協了。

他不敢,不敢暴露自己是魔修的身份。

這時他幾乎要把牙都咬碎,才慘白著一張臉,顫抖著取出了天穹玉露花。

三個追求者見到天穹玉露花,臉色都變了,幾乎在同時要去阻止謝乘月。

可謝乘月卻在這時顫巍巍地啞聲道︰「我虧欠小閑太多,這花就讓給他,也沒有關系。」

「可是小閑人都還不知道在哪,乘月你怎麼能輕易相信那個魔修?!」

謝乘月听著三人的質問,再看著對面聞倦面無表情的神色,心頭焦躁不已,這時還不得不啞聲撒謊道︰「我同小閑是雙生兄弟,我能感覺到他……」

三人皆是一怔。

而听到謝乘月這番胡扯,聞倦簡直要笑了,不過他並沒有笑出來,只是靜靜看著這邊。

終于,謝乘月一番哄勸,竟是成功說服了那三人,將天穹玉露花交到了聞倦手中。

聞倦看了一眼掌中的天穹玉露花,眉頭微微一挑,接著又順手將那幾個死去大能的儲物戒指收到了掌中。

沈長留臉色驟變︰「你做什麼?那里面還有乘月的解藥!」

「解藥?」聞倦若有所思地勾了一下唇,「可關我什麼事?」

他這句話說完,身前忽然便彌漫起一陣極為濃厚的黑霧,狂風席卷而過,惹得沈長留等人紛紛躲避。

等到黑霧消散之後,他們再找,已經完全找不到聞倦的身影了。

謝乘月看著空空如也的平地,氣得渾身顫抖,憤怒和不甘的情緒瘋狂涌了上來,一瞬間魔氣攻心,他竟是就這麼暈倒在了鐘離清越的懷中。

結界內

聞倦拿到了天穹玉露花和好幾個儲物戒指,心情大好。

正想同謝閑炫耀一番自己不費一兵一卒便薅來了這麼多戰利品,便冷不丁對上了謝閑有些焦躁和惱火的眼神。

聞倦︰?

目光動了動,聞倦走過來,靜靜揉了一下謝閑的頭頂,淡笑道︰「怎麼突然又生氣了?是覺得我沒好好教訓他們麼?」

謝閑眸色更加難看,這時他深吸一口氣,便沉聲道︰「明明只要搶過來就完了,前輩為什麼還要同他們說那麼多廢話?」

難道不知道反派死于話多這個道理麼?

聞倦微微一怔,接著他便淡淡笑了。

謝閑︰?

謝閑愈發有點生氣了。

而聞倦看著謝閑生氣的樣子,眸中笑意愈發濃了幾分,這時他便伸手輕輕撫了一下謝閑皺起來的眉頭,低聲道︰「怎麼,你是不覺得解氣麼?還是你覺得沒見沈長留一面,不甘心?」

謝閑︰……

謝閑簡直被氣笑了,他這時就皺眉沉聲道︰「這跟沈長留無關,可是前輩你難道就不——」

「沒有可是。」聞倦目光明朗且溫柔地靜靜打斷了謝閑的話。

「我答應過你的事,就會做到。我想幫你出氣,也一樣會做到。」

「就這麼簡單。」

「你不需要擔心。」

「這是我自己的事。」

句句溫柔,字字捫心。

听著這些話,謝閑那些反駁聞倦的話驟然梗在喉嚨口,說不出來了。

過了半晌,謝閑感受著自己滾燙的心跳,抿了一下干澀的唇,方才很認真地低聲道︰「可前輩以後還是不要這麼做了。」

因為,他真的會擔心。

聞倦看著謝閑白皙臉頰上的一層薄紅,不動聲色地淡淡一笑︰「好,你說了,我下次就知道了。」

謝閑︰「嗯……」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個小紅包~

推一下新想的預收!

《死對頭妖王拜我為師後》

他因恨生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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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正道魁首沈庭雪一襲白衣,一柄拂玉劍只身入妖境

逼得剛繼任妖王的年輕重夜簽下不平等條約——妖族和中土大陸千年之內不得互相進犯,和平往來

從此沈庭雪成了年輕妖王的眼頭血心尖刺,誓要除之後快

百年後,沈庭雪在妖境邊境撿回來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妖修,並收他為徒

一覺醒來,成了沈庭雪徒弟的妖王重夜︰呵,你完了

然而——

萬萬沒想到,當正道魁首的弟子這麼辛苦

每日抄經念經不下百遍,還要挑水劈柴,給沈庭雪洗衣服?

沈庭雪︰這是為了磨礪你的心智

重夜罵罵咧咧︰我信你個鬼。

三年後

妖族內亂,群龍無首,正道宗門都提議趁此機會一舉入侵妖族,斬草除根

重夜也成了宗門內殺雞儆猴的對象

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沈庭雪親自送走了重夜

沈庭雪︰回去告訴重夜,我簽訂的條約,只要我不死,就會照舊履行

重夜沉默了

半年後

被正道宗門冠上私通妖族罪名的沈庭雪即將被處以極刑

此時,天降異象,妖王重夜自萬千烈焰中走出,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抱起了那被束縛在重重鎖鏈中的一襲憔悴白衣

他輕輕吻過那垂落的羽睫,嗓音森冷淡漠︰「你們都錯了。」

「毀約的從來都不是沈庭雪,而是我重夜。」

他一直以為那人是他畢生之敵,後來才明白,愛恨兩端,走到極致便再也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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