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賓客如雲, 喝著小酒听著樂曲，跟親朋好友們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言雋用了半分鐘去消化那兩句話的意思。
別看？
別看什麼？
她也會彈琵琶。
聯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不要看別人彈琵琶，看她？
是……這樣嗎？
言雋不太確定司內心的想法, 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真的有些醉了，變得跟平時不太一樣。
「沒有要看別人, 不是口渴嗎？我去給你拿水好不好？」胳膊被她抓得緊，言雋試圖抽出手，又不能對她用太大的勁兒。
「不要。」司搖著腦袋, 毫不猶豫的拒絕。
目光落在那雙瑩白縴長的手指間, 言雋順勢坐回剛才的位置, 就挨在司旁邊。兩人桌是面對面兩把長椅，剛好合適。
司緩緩松開手指又去拿酒，言雋按住酒瓶不讓她再動, 正好菜品陸續上齊，分走司的注意力。
透明玻璃罩在黑色圓盤上, 擺放到桌上再解開，涌現的干冰煙霧繚繞，白霧退散, 露出橙紅鮮美的骨肉。
旁邊的白盤上鋪著一層蔥綠色蔬菜, 燻過的香肉切成顆粒擺盤, 全是瘦肉。
干淨的蛋殼割開三分之一, 盛放在四只透明小酒杯上, 拉開方形長盤, 蛋殼里特制的蛋液輕輕搖晃，清澈見底。
總之，桌上的菜讓人看著很有食欲。
開動前, 言雋沒忘記拍照，萬一司覺得好看，清醒之後發現自己沒拍照留念多遺憾？
收起手機，言雋轉頭就看到司一只手試探性的戳著蛋殼，兩只明亮的眼楮里透著疑惑，「這是什麼？」
笑容不自覺爬滿整張臉。
他都不知道，喝酒之後的司這麼可愛。
「嘗一嘗。」他把蛋殼從玻璃杯中取出來，遞到司面前，女孩伸出兩只手來接，手指捧著小小的蛋殼，細密卷翹的睫毛顫了顫，仰頭，倒進嘴里。
「好吃嗎？」
「好吃。」
「那再來一個。」言雋又把第二個遞給她，司以同樣的方式吃完，意猶未盡舌忝了舌忝唇。
當言雋遞來第三個，司非常有原則的搖頭拒絕，「不能再吃了。」
一共就四個，平分下來一人兩個，她已經吃完屬于自己的那份。
「沒關系，我自願給你的。」
她仍然搖頭，有自己的堅持。
「好吧，我們先試試其他的。」言雋把筷子遞給她，吃飯的時候大部分注意力都落在司身上，至于那舞台，他是一眼都沒再多看。
本來也不是為看人，表演者應該是專業人士，單純欣賞音樂罷了。
剛吃幾口肉，司又把手伸到酒壺面前，眼看著將要觸踫到，言雋忽然拿開酒壺，「不能再喝了，。」
「小氣鬼！」
他把酒壺放在最邊上，不讓司再踫，小姑娘有些生氣，端著碗挪遠了些，自個兒默默坐在那里吃飯。
言雋忍俊不禁。
吃飽喝足，司沒忘記自己的使命，特意跑去前台把賬結了，扭過頭來對他說︰「我請你吃飯了。」
「是的呢。」
前台背後是一面牆櫃，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酒壺，司伸手指著，店員已經熱情的詢問她需要哪種酒。
「抱歉，我們暫時不需要，謝謝。」言雋向店員表明自己的意思，拉著司離開。
她仍有些不舍，頻頻回頭，言雋都看不下去，「你是小酒鬼嗎？」
「我不是！」那句話不知道突然刺中司哪根神經，她擲地無聲的反駁，「不是小酒鬼，我，不喝酒。」
「好，不喝酒。」于是他輕輕松松達到目的。
附近不方便打車，需要往前面再走一段路，在一家明亮的商店外，司忽然停住腳步。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左側是一家蛋糕店，英文logo在發光，十分明顯。
「想買蛋糕了？」這就是他給司買過兩次小蛋糕的連鎖店，市區店鋪的蛋糕種類更多些，可供客人隨心選擇。
言雋牽著她往店里走，司的目標很明確，別的不要，只看他買過的類似小蛋糕。
「要這個。」她指著一款紅色漸層的慕斯蛋糕，表面撒著零碎的石榴籽，晶瑩飽滿，紅潤透亮。
女孩子果然都喜歡顏值高的東西，工作人員把新鮮的蛋糕從玻璃櫃中取出來，言雋爽快付款。
回頭見女孩擰著眉，「又欠你一頓飯了。」
他不禁抬手模了模她的腦袋，「送你的，不用請吃飯。」
「要請的，禮尚往來。」她邊說邊點頭，小表情十分認真。
言雋算是明白，現在司的腦回路既清晰又新奇，爭論再多，她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剛吃過飯，言雋特意讓工作人員把蛋糕打包，結果邁出店門沒走幾步遠，司就把蛋糕要去。
蛋糕混著石榴籽一起含進嘴里，嚼了幾口，司忽然「啊」了聲。
言雋轉頭，見她緊皺著眉，「舌頭 ，疼。」
「我看看。」言雋低頭，司自然張開嘴唇，舌頭微微吐出。
剛被咬過會疼，其實並不嚴重，表面看不出來，只有紅潤的小舌抵在唇邊，無聲誘惑。
酒精作用下的女孩有些反應遲鈍，他卻很清醒，特別清醒，沒有什麼時候比這一刻更清晰的，心動。
心跳的聲音震耳欲聾。
微妙的氣氛籠罩兩人之間，男人一點點靠近，曖昧將要升級時刻，司忽然退後，手掌擋住鼻子打了個噴嚏，「阿嚏——」
言雋︰「……」
強烈的氛圍瞬間破散。
把人送回學校，剩下大半的小蛋糕還拎在言雋手中。
女生宿舍外的路燈今晚沒亮，他不放心司一個人上去，讓司打電話給室友，對方听完緣由，表示馬上下樓。
正躺在寢室追劇的柯佳雲突然接到司打來的電話，通話才發現說話的是個男生，心中隱隱有猜測，趕緊套上外套下樓。
遠遠地瞧見宿舍樓外站著好幾道身影，都是成雙成對的，不走近還真分辨不出哪個是司。
花壇邊，司繪聲繪色跟言雋絮絮叨叨，「我會彈琵琶。」
「這麼厲害嗎？」
「當然！我可厲害了。」語氣盡是傲嬌。
「那下次，彈奏給我听？」男人不急不躁，循循善誘。
「好！」她很大方，干干脆脆一口應下。
柯佳雲緩緩走近，也憑著聲音一點一點確認前方兩人身份。
「司？」
被點到名字的司緩緩轉身，認出面前的熟人，「佳雲。」
接到朋友，柯佳雲的目光自然落在旁邊的男人身上，最奪目的那張臉的確讓人驚艷，如果這人不是司的「曖昧對象」，或許她會單純的欣賞。
「你們去喝酒了？」柯佳雲這句話是對著言雋問的。
「抱歉，是在小酒館誤喝了高濃度的酒，沒有醉倒。」言雋出聲解釋。
「我又沒喝醉。」旁邊的女孩立即反駁。
言雋拎起紙袋交給她，並叮囑道，「小蛋糕拿好，回去的時候注意點。」
之後，他又態度良好的拜托柯佳雲，「前面的路光線不太好，她晚上看不清路，希望能多注意些，麻煩了，謝謝你。」
看到言雋跟司道別，司好像有點不樂意，言雋就耐心的哄她。
旁邊的柯佳雲感覺自己賊亮。
這男人說起話來真好听，聲音也絕了，飄進耳里特別舒服，難怪司會淪陷。
回寢室路上，柯佳雲挽著司的胳膊，謹防她看不清路摔倒。
司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也不鬧，柯佳雲忽然很懷疑，「，你到底喝醉沒？」
「沒有啊。」她否認，口齒清晰，听起來很自然。
「所以你剛才……」柯佳雲心里涌現一個大膽的猜測，「是在裝醉？」
「沒有啊。」司搖頭，仍然是同樣的回答。
柯佳雲︰「……」
行吧，她懂言雋的意思了，沒有醉倒，就是腦子有點迷糊。
從樓下到宿舍的功夫，柯佳雲已經逗她說了好多話，也徹底了解到司喝酒之後是個什麼狀態，笑得樂不可支，「，你喝酒之後傻乎乎的，也不怕被人騙。」
「他不會騙我的呀。」司記得很清楚跟自己喝酒的人是誰。
不用點出名字，柯佳雲也明白。
正要開口，隔壁寢室的賀雲汐忽然拉開門出來，見到走廊上的兩人，「，佳雲？你們兩個剛回來？」
「雲汐，晚上好呀。」司禮貌的跟人打招呼。
賀雲汐微怔。
剛才那個聲音軟綿綿的，還很嬌。
她第一次听見司用這麼軟的聲音說話，心情很好？
賀雲汐看向柯佳雲，委婉的道︰「那個，我有點事想跟聊。」
就在寢室門口，安全沒問題，人家朋友間要說悄悄話，柯佳雲也沒理由攔，點頭轉身先回宿舍。
賀雲汐把司拉到走廊邊，試探性的問︰「，聖誕節一起出去玩怎麼樣？」
「聖誕節？」
「對啊，還有一個星期就是聖誕節，咱們一起出去玩唄。」賀雲汐搭著她的胳膊，「我看過了，那天不是周末，你不用去兼職，下午也沒課，咱們去玩。」
司的耳邊一直回響著「聖誕節去玩」這句話，又是朋友在旁邊邀請，她糊里糊涂就跟著點頭答應。
「太好了！」賀雲汐高興拍掌，眼里是勝利的喜悅。
回到自己的寢室，賀雲汐迫不及待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賀延霄。
完成哥哥交代的任務，說不定聖誕節過後，她跟司就不止朋友這層關系了。
司推開寢室大門，被里面爆出的一聲驚呼嚇住。
「什麼？手受傷了？這關鍵時候手受傷？怎麼搞的？」
「現在怎麼辦？她沒事吧？」
「起碼要休養一個月？我天……」
「算了算了，人沒事就好，我再想想辦法。」
司站在門口，怔怔的看著柯佳雲舉著手機在宿舍徘徊。
學校安排各系文藝部組織節目表演，他們系上準備的是一支古典舞，當時文藝部有個妹子主動舉手說自己會彈琵琶。
這年頭，彈琵琶這種比古箏還要珍稀，當即決定讓她彈奏曲子為舞蹈伴奏。
節目內容已經報上去，這還剩下十來天，突然手受傷，等恢復都來不及。會才藝的人不少，剝去一層一層理由，剩下的還真難挑。
現在柯佳雲滿腦子都是琵琶，嘴里一直念叨著，忽然听見一道軟軟的聲音，卻很堅定。
「我會彈琵琶。」
「我會。」
司心心念念的都是這件事。
柯佳雲回頭望著說話的女孩，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听錯，「，你剛才說什麼？琵琶？你真的會彈琵琶？」
「會啊。」她單手撐著腦袋，一點一點的特別認真，開始在柯佳雲面前背誦關于琵琶的百度百科。
柯佳雲拍手驚呼，差點就給她跪下，「謝天謝地，有救了。」
臨時住所距離榕西大學不遠，步行就能到達，剛回家不久，景城的裴域打來電話詢問︰「雋哥，聖誕你回來不？」
「有事。」他言簡意賅的拒絕。
「你這都在榕城待多久了？那邊有寶藏挖不完還是咋滴？」
男人低聲的笑，「是發現了一個很不錯的寶藏。」
他一步步靠近藏寶地，終于把那珍貴的寶盒捧在手心，現在忍不住想要打開那個寶藏。
下周，是聖誕節。
雖然是個西方節日，卻也是約會表白的好時機。
言雋來到桌邊，打開那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里面裝著一條精美的定制項鏈。這是原本為司準備的禮物，但經過今晚，要不要送出去，他很猶豫。
從平日相處看得出來，司不佔便宜，金錢方面劃線明確，別人贈予的，她如果收下，也會用一種方式還回來。
雖是私人定制款查不出價格，卻不一定能唬住司，那個女孩比他想象中的更聰明。
他用了點心思對司旁敲側擊，發現她對珠寶也有所了解，「一般來說，我接觸到實物就能分清是什麼材質。」
「那別人送你珠寶，不就一眼能分辨真假了。」他故意開著玩笑。
「那是那是，下次我就這麼驗。」司笑著點頭，眼里盡是小機靈。
言雋順勢試探，「驗出真的就收下？」
她擺正臉色，一本正經道︰「不收，還不起。」
言雋︰「……」
敗什麼也不能敗在錢多上！
送鋼筆是他的第二選擇，但不是他心目中的最佳選擇。
第三天，他發現司的手腕上多了根紅色手繩，上面掛著銅錢搖搖晃晃。
當他問起，司很隨意的解釋︰「買東西送的，簡簡單單還挺好看。」
結果第四天，手上的紅繩沒了。
「怎麼不見了？」言雋關注著她每個細節變化。
「昨天去上課，小媛說喜歡，我干脆就送給她了。」小媛就是她去兼職家教需要負責的小朋友。
這種東西沒什麼特別含義，她也是一時戴著覺得好看，估計不會長期佩戴，倒不如送給小朋友做人情。
言雋掃了一眼那截白皙的手腕，垂眸深思。
當天，他買了一大包紅色的線，夜里對著手機視頻反復學習。經過六個小時，手工笨拙的男人終于編織出一條滿意的紅色手繩。
聖誕節前三天，司又完成一幅設計稿提交上去。
隔壁的賀雲汐來找她，問她想看哪部電影。
「看什麼電影？」司探出腦袋，有些疑惑。
「就聖誕節呀，咱不是說好了的嗎？」賀雲汐把手機遞到她面前，讓她選︰「你不是喜歡看電影麼？聖誕節那天人很多，所以最好提前購票。」
「我們，什麼時候說好的？」司當即愣住。
賀雲汐提醒，「前幾天啊，周末的時候。」
記憶倒回，又是喝酒那天。
從小酒館回來第二天，柯佳雲就拉她去訓練室，她當時一臉懵逼，柯佳雲當著她的面調出一個視頻，是她背誦琵琶百度百科的錄像。
柯佳雲笑得很得意，「本來我是覺得你當時太好玩了，想錄下來給你看看，現在直接升級為證據，你可別想跑！」
司︰「……」
現在賀雲汐又跑來說她親口答應聖誕節出去玩，所以，她那天到底應了多少事？
事已至此，當著好友的面，也不好意思駁回，拿著手機認認真真挑了一部電影。
賀雲汐表示可以。
反正她哥哥說，司選什麼就是什麼。
接下來要選場次和座位，手指滑動屏幕，拉下一長條時間，司的目光從屏幕上移開，望著賀雲汐，「我還有點事，能不能等下再確定時間？」
「ok。」賀雲汐以為她要忙什麼設計稿，也沒追問，反正司已經答應聖誕節跟她出門。
說起聖誕節，司還真沒關注過節日。她這周就待在學校，宿舍、教學樓、訓練室、圖書館四點一線，哪有精力去關注別的，要不是賀雲汐提起，恐怕要到當天才想得起來。
現在她已經知道了。
聖誕節，言雋會找她玩嗎？
她已經答應賀雲汐了，怎麼辦？
不對不對，雲汐只是邀她一起看電影，一場電影兩個小時，或許她還能擠出好幾個小時去做別的事。
司不斷的在心里給自己找借口，等她默算好一切時間，卻發現……手機安安靜靜，沒有關于任何聖誕節的信息。
距離聖誕節還有三天，言雋又沒說邀請她一起過，她自個兒在這瞎想什麼。
「，大後天聖誕節就不用排練了，咱們部門還是很人性化的，放大家休息一天，該玩的玩，該約會的約會。」柯佳雲推門進來，又提到聖誕節。
哦，差點忘了訓練，還好當天放假。
司趴在床邊，顯得心不在焉。
「你咋了？說放假還不高興？」
「不是。」司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聖誕節要怎麼過。」
「嘿。」柯佳雲雙手扒在她床邊，「你逗我呢？聖誕節不去跟你的金融系帥哥約會？」
「什麼約會啊！」驚得司立馬翻坐起來。
「喲喲喲，這還急上了。」柯佳雲趕緊按住她，「說真的，你倆還沒表明呢？」
「表明……什麼。」明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里已有答案。
柯佳雲往上翻白眼，又是一副「你逗我」的表情，故意不接話。
司重新趴下，兩只手撐在床上，「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
「這就對了嘛。」盯著面若桃腮的少女，柯佳雲輕嘖一聲，「說說，你倆現在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也不知道。」司大致把最近相處的情況說了遍，開始掰手指頭，有些心煩意亂。
「懂了，友達以上，戀人未滿。」柯佳雲眨眨眼，「他就沒什麼表示嗎？」
司垂下眉眼。
表示，還真沒有什麼明確的表示。
相處的時候進退有度，好像比普通朋友更親近，但也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
總擔心，是自己多想。
「而且他不是榕城人。」
等到實習結束，言雋就會離開。
或許她只是言雋暫時在這里認識的一個不錯的朋友，因為很聊得來，才會加深聯系。
「原來你還在擔心異地戀的問題。」
「我沒有。」八字還沒一撇，這哪輪得到現在的她擔心。
「行，我換個方式問，如果他跟你表白，你會接受嗎？」
司攪著手指，「會，會的吧。」
她不擅長撒謊，小心思很明顯。
「你完了司，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噢……」她本來也沒否認呀。
「這事兒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要是介意就趕緊保持距離，別拖到最後徒添傷悲。你要喜歡就談，不管有沒有結果，談了總比遺憾好。」柯佳雲擺出兩道建議供她選。
「人家還不一定喜歡我呢。」
「你試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怎麼試探？」
柯佳雲低頭想了想，「你就說有男的要約你過聖誕節，但你拿不定主意，看他什麼反應，他要是喜歡你，肯定讓你別去。」
「其他男的要約我過聖誕節，我拿不定主意為什麼要問他？」司在這尋找一個合理的邏輯。
柯佳雲簡直想跳起來捶她的頭，「你傻啊，這種問題根本不需要邏輯，就是要這樣看他的反應，照你說的那人很聰明，你這麼問了，他的態度就很明確了。」
要的就是這種曖昧問題，無論言雋是支持還是贊同，司都能從中得到答案。
「這不好吧……」司很是猶豫，壓在胳膊下的手機忽然震動，她拿起來一看，目光移向柯佳雲，嘴角微顫，「他來電話了……」
說什麼來什麼，這通電話接得司極其不自然，支支吾吾的蹦不出兩個字。
柯佳雲一直在旁邊無聲的提醒，張嘴對口型︰約會，約會~
「？你有在听嗎？」
對面傳來的聲音好像在催她回應，司的目光一直緊盯著柯佳雲，「約，約，約會嗎？」
作者有話要說︰ 賀狗︰我很久沒出場了！
蘿蘿︰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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