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這下才得以靠著自己‘站’著了, 準確來說是飛。
他們的腳下是深邃的大海,頭頂是浩瀚的天空,身邊是縹緲的風雲,照亮他們的是太陽的光輝, 或許應該有個天使來主持這場似是隨心而起卻又那樣莊重認真的儀式。
白晝打開盒子, 里面正是那枚鑽戒, 切割面十分精美繁多的鑽石折射出相當耀眼的光輝。
鑽石布靈布靈的閃著光。
五條悟的眼楮閃爍著比鑽石都要布靈布靈的光,先前的晦暗不明與幾近要失控的瘋狂仿佛在這刻被閃閃發亮的鑽石所照亮。只余下驚喜和意外。
這些年他們可以說是聚少離多, 都忙著工作任務, 五條悟更是可以說滿世界地跑, 白晝離開後,作為白晝的男友,他主動接過了每年與種花咒術界外交的工作,時不時還要去歐洲趟。
五條悟明白白晝對于愛情這種事的理解就像是稚子,所以當初她的回應讓他都感覺到不真實, 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飄的。
大概是不知道該如何歸類五條悟。
前輩?五條悟並非是當前輩的料子,他的言行或許的確有引導後輩的作用, 但卻要全靠後輩自身的悟性能否領悟到,也如他所言,他與白晝已經不是什麼前後輩關系了;朋友?似乎也並不是;家人?這點被白晝否決了。
他的感情讓白晝感到陌生, 執著到仿佛是身在絕境,孤注擲般。
——不想拒絕。
白晝產生了自私的想法。
在察覺到自己因五條悟這個過分耀眼張揚的人而產生‘自私’這情緒後, 白晝也明白這個人早已被她攬入了‘無法舍棄’認知範圍內, 她和五條悟的性格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吧?但也可以說是完美互補。
愛情……就像是青木哥和紅葉姐那樣的感情嗎?
白晝不明白,卻願意去嘗試,人的生何其漫漫卻又短暫如煙花,錯過了也就真的錯過了, 她能夠回溯時間,卻不會隨意使用自己的能力,旦濫用,再如何珍貴的能力也就變得廉價起來。
答應五條悟,算是給了他們彼此之間個能以‘戀人’關系相處的契機以及完全合理的理由。
白晝偶爾會用敬稱去稱呼親近之人,既是昵稱又蘊含著她的尊敬,不合時宜,但從她口中說出卻並不違和奇怪,就像是五條悟偶爾還是會被她叫‘前輩’,想和中原中也談正事時會用‘您’來稱呼中原中也。
由此也能得出她是個性子多麼認真到無可救藥的家伙。
五條悟覺得自己是佔了便宜的,白晝答應和他在起,就意味著不管那個時候她有沒有和他同等的感情,也注定了白晝不會看向別人,會專注于他人。
這個人明明遲鈍得不行,有時候還ky不懂讀氣氛,心工作的笨蛋木頭,但卻總是能夠在他真的要失控的時候做出最能讓他冷靜下來的行為。
真是不可思議又犯規的木頭。
五條悟心里暗暗道。
「今天路過珠寶店的時候看見的。」白晝拿出鑽戒,透明的鑽石中隱隱泛著些許海藍色,正是著淺淡到讓人難以察覺的藍調,白晝便想要買下來了,「看到覺得喜歡就隨意買了,比起我,你更適合戴這種鑽戒吧,之前你也提過想要戴情侶對戒?」
「這種樣式怎麼看都是婚戒吧。」五條悟悶悶道,「原來只是情侶戒而已嗎?」
「既然你這樣認為,那就當成這麼回事吧。」白晝微微低首莞爾,「要戴上嗎?婚戒,不過現在的話,也只能算是訂婚戒了。」
自己看到就隨心買了的對戒沒想到竟派上了意想不到的作用,開始只是打算送給五條悟當做禮物,讓他開心點,不要每次看到有戴著接著對對情侶都哭唧唧地給她發消息打電話。
要知道,她已經為了五條悟專門買了個新手機,簡稱五條悟專用機,即便如此,有時候她也會兩手各個手機,面前的辦公桌上還放著正在看的委托信件,不得不心三用。
綾行人看到這畫面,拳頭都硬了。
「要要要~」五條悟心中的郁氣與不安頓時蕩然無存,他想要撲到白晝懷里蹭把但是又想起這個人現在忍耐著疼痛對他露出依舊好看得要命的恬靜笑容,心里就酸澀得厲害,不由得也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他的情緒就像是孩子樣去得快來得也快,剛剛還兩眼閃閃發光,現在就再次低落下去,應該說五條悟在白晝面前從未想過要隱瞞自己的情緒,他能笑著說殺死某個人,卻無法笑著對白晝說自己點也不生氣。
白晝將盒子里的鑽戒拿出來,用另只手把盒子揣回口袋里後執起五條悟的左手,「雖然的確有點隨意了,不過你開心就好。」
五條悟鼓起臉說道︰「‘隨意’這兩個字就不用了再繼續強調了。」
「悟,如果現在我沒拿穩,這個戒指掉進海里就永遠找打不到了吧。」白晝表情認真,「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拿穩的話,請原諒我。」
「沒有如果!快給我戴上就沒有如果了!」五條悟被白晝這話嚇到了,他听得出白晝語氣里的認真,也明白白晝現在的狀況,說不定真的會發生她口中的話。
他動不敢動,什麼浪漫的氛圍都沒了,就跟鬼片里的主角見鬼似的,心驚膽戰地看著白晝給他的左手中指戴上鑽戒,直到鑽戒穩穩當當地牢牢套在手指上,五條悟才驟然松了口氣。
「那麼輪到我了。」五條悟從口袋里拿出個顯然也是裝戒指的小盒子並嘟囔道,「明明是我先的……不管是定制還是準備,都提前少說半年。」
「定制戒指需要半年嗎?」白晝疑惑。
「我還準備了新房哦!種滿了白玫瑰。」五條悟拿出戒指,那是枚看就知道昂貴的藍鑽戒指,「我本來是想要給你戴粉鑽的……但是買下來後突然覺得不太適合你日常的風格,我記得你喜歡藍色對吧。」
大海樣的藍,天空樣的藍。
他像是在炫耀又抱怨地說︰「加百列白玫瑰特別難種,太嬌氣這家伙,還好我有六眼看得出怎麼養最好,沒有耗費超出預計的時間就種滿了花園,不過還是因為工作太忙,即使拜托了硝子還是差點養死,在我看來你還是和白色最相配了。」
溫柔的、溫暖的白。
與死亡無關,與任何悲傷的事情都無關,而是日光樣的白。
「你會喜歡的。」他就像是個不允許被反抗的□□者樣對白晝陳述道,就好像這是個既定的事實。
「嗯,我喜歡的。」白晝神情溫軟,略有些低落,笑容清淺,「所以剛剛那束白玫瑰……稍微有點可惜了,現在回去的話應該還可以撿起來養好,盡管被剪下來後,它們就注定要枯萎了。」
五條悟愣神,然後個沒留神——
「戒指!」白晝率先反應過來。
「哇啊啊啊啊!」五條悟趕忙去接因為他不留神松了力氣而下落的戒指,手忙腳亂雙手交替著去接,而戒指在他雙手之間讓人心驚膽戰地左右橫跳,就跟彈力球附身。
用無下限托住戒指,五條悟面上滾燙,平生第次感覺到了什麼叫‘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剛剛怎麼就……
「噗嗤!」
「親愛的!不要笑嘛,我嚇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恕我失禮哈哈哈!」白晝很少會笑得這樣難以自已,就連淚珠子都從眼角笑了出來,白發的青年氣悶地鼓著包子臉,萬萬沒想到差點掉戒指的不是她而是他。
即便是小時候,白晝也從未放肆的大笑過,不是不想,而是沒有能夠讓她大笑的事情。
五條悟看著白晝就像是忘卻了疼痛般差點笑彎腰,眼神溫柔如水。
能讓她笑成這樣的,也就只有五條悟了。
能讓五條悟心甘情願被當成‘笑話’的,也只有白晝了。
白晝笑得滿臉通紅,再也沒有先前疼得臉色蒼白的樣子,五條悟見她緩過來後,有些羞赧地咳了咳,五條悟笑著向她伸出手,白晝將手搭在他的手心上。
為白晝鄭重無比地戴上戒指,五條悟這才是真正地松了口氣。
他總算是真正地把這個人套牢了。
「那麼枚戒指該怎麼辦?」五條悟模了模自己口袋里的那枚和白晝手上是對的戒指,本來是應該他戴著的,但奈何本該戴上這枚戒指的手指已經有了正主了。
「回去穿個鏈子掛脖子上吧。」白晝說著重新披上西服大衣,將肩上的暗扣扣住,這樣子不管她怎麼活動,這件西服大衣都不會掉下來,質量非常的好,暗扣也特別的堅固。
說完,白晝從自己內襯的暗袋里也模出了那枚本該她戴上的銀戒表示自己情況和他樣。
「回靈異偵探社吧。」收起銀戒,白晝說,「你手上的聖杯碎片,還有我們打算訂婚的消息也要告訴他們……悟,做好準備。」
五條悟明白,最難過的關不是白晝本人,而是她的親友團。
想起他每次去找白晝時,踫到的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如果可以,那些家伙肯定恨不得當場把他斬草除根吧。
見五條悟突然沉默,白晝疑惑問道︰「怎麼了?」
「親愛的,你說我給家人們拉曲二胡他們會不會把門檻放低點?」
白晝沉思片刻認真道︰「不管如何他們都不會允許我嫁出去的,而不管如何,五條家也不會讓身為未來家主的你入贅的。」
五條悟大受打擊。
難不成,他永遠都不能有個真正的合法名分了嗎?
「不過拉二胡?還在練嗎?」白晝忍不住問道。
「練……是有在練啊。」五條悟毫不心虛地眨了眨自己的卡姿蘭大眼楮,「我還給惠听過呢。」
白晝︰……等會兒問問惠真實情況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文豪野犬•汪小劇場】︰
為了舞動大賽的巨額獎金,太宰治說服了織田作之助和國木田獨步加入了他的尬舞行列。
江戶川亂步一推門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大腦頓時運轉了起來,他看見了——
武裝偵探社的大家都在,大家一起隨著節拍按照自己的風格和性格跳著自己的扭動著。
福澤諭吉加入了舞蹈隊伍,作為武裝偵探社的他當仁不讓的成為了領舞,帶領大家整齊劃一地一半向左指一半向右指。
緊接著武裝偵探社等人向一側暫時退場,後方的窗戶統統大大敞開,穿著純白西服大衣的靈異偵探社社長帶著她的社員伴隨著太陽的照射閃亮登場,來了一段帥氣利落的主舞,然後就和武裝偵探社五五開場地。
一邊武裝偵探社全員,一邊靈異偵探社全員,中間兩個社長領舞。
平日里穩重可靠的兩位社長此時就是最耀眼的c位,動作熟練流暢,帥氣到讓自家偵探為他們激情打call。
港口mafia緊隨其後登場,場景頓時一轉變為了更加有黑手黨感覺的倉庫,港口mafia首領中原中也左邊游擊隊隊長芥川龍之介,右港口mafia智囊軍師大庭葉藏,毫無疑問這是無論是顏值還是實力都足以原地出道的男團組合。
音樂結束,江戶川亂步從自己腦中畫面回過神,正好听見太宰治問他們跳得怎麼樣,能不能獲獎。
江戶川亂步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可以哦。」不過不是你們預想的巨額獎金就是了。
啊……真想在現實里看見社長和白晝小姐一起跳舞啊。
靈異偵探社——
「你們想要參加舞動大賽?」白晝看著面前兩眼放光的虎杖悠仁和被虎杖悠仁拉著滿臉通紅的中島敦,沒有猶豫地同意了,「可以。」
「萬歲!白晝姐最好啦!」虎杖悠仁歡呼。
「叫社長啦……悠仁君。」中島敦小聲提醒道。
「沒關系啦,白晝姐不會在意這點規矩的。」虎杖悠仁笑容燦爛,「那麼我們去準備吧!敦先生!」
社里的兩只超絕可愛的大貓貓相攜跑了出去。
港口mafia——
「中也哥剛剛在哼歌吧?」芥川龍之介說道。
被發現的中原中也尷尬地咳了咳︰「隨便哼了幾句,怎麼樣?」
「在下認為已經到了可以出道的程度了。」
「哪有。」嘴上這樣否認著,但可以看出中原中也很受用,「小時候我給阿晝哼過搖籃曲哦。」
「白晝姐給您哼過搖籃曲?」芥川龍之介無比自然且理所當然地交換了中原中也和白晝的位置。
「什、什麼啊!我也是有哄過阿晝睡覺的!」
「啊,在下知道了。」但果然小時候還是白晝姐給您哼搖籃曲的次數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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