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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球由上自下的‘融化’開來, 落在地上化為虛無,白晝兩手空空地站在地上,渾身劇烈不斷的疼痛即便是黃金甲已經回來也一時半會兒無法緩解的, 她面無表情,雙腳站在地上就如同上岸的人魚般如刀割陣陣割裂的疼。

福地櫻痴身上是有聖杯碎片的,但為了防止這個人留有後手,白晝直接連同聖杯碎片一起轟沒了。

白晝看向自己的光帳, 帳內屬于詛咒師的帳已經不復存在,大概是在他逃跑後就立刻解開了,不過有她提前布下的光帳, 內部的霧氣並沒有因為詛咒師的離開而擴散開來,而是繼續積蓄著, 等待時機到來的那一刻瞬間擴散至整個橫濱。

霧氣的源頭就在內部。

白晝深吸一口氣,做了幾個深呼吸, 似乎這樣的準備動作能夠讓她好受那麼一些。

大概幾個呼吸後, 白晝狀似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宛如鋪天蓋地的霧氣將她裹挾了起來, 白霧濃重得伸手不見五指。

黃金甲具備著能夠將敵對干涉,如物理攻擊、魔術、詛咒等干涉都削減,按理說她是不需要擔心這個霧有什麼特殊的效果,但走入霧中幾秒後, 白晝感覺到手上驟然一輕。

在她面前匯聚的金輝讓白晝愣在原地。

蒼青色眸子的白發青年眼神溫柔地注視著她,身影有些虛幻,很顯然他並沒有完全從白晝身上分離開來。

「我沒有與您在聖杯戰爭中的那段回憶, 但卻擁有著與您來到這個世上起十四年的記憶。」他抬起手輕而虛浮地放在白晝頭上揉了揉,白晝沒有感覺得任何觸感,但屬于對方的溫度卻已經傳達了過來, 「您一直都很優秀,無論何時何地。」

「迦爾納……?」白晝下意識地低下頭,就像是以前迦爾納揉她的頭時一樣乖巧地順著這人的力度微微點下頭,她看見了自己恢復了原本鴉黑的墨發。

「不可否認,我吃醋了,這大概就是所謂醋意吧,雖然比起物理上的喝醋,這種醋意更讓人難以忘懷。」青年表情頗有些嚴肅到沉重的感覺,「但也沒辦法,我現在是您的異能力、您的術式,我已經是屬于您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master。」

「master。」青年語氣平和道,「我的名字,取一個吧?為你的異能力和術式。」

「迦爾納。」

「是嗎?」

「迦爾納。」

「雖然只是建議,但master要不要改變一點?」

「迦爾納。」

「是的,我才是您的迦爾納。」迦爾納笑道,「我是說,您的‘領域展開’或是‘寶具’吟唱,稍微改變一下如何?」

白晝微怔。

「master,比起順從死亡,我更想要听到您更加富有希望、生機的,不過我也不大希望master再次使用弒神之槍了。」迦爾納認真道,「畢竟遇到這種情況……屬實珍貴,大概是這片霧氣也是異能力的產物。」

依舊將黃金甲留在白晝身上的迦爾納感覺到自己的時間差不多了,他是時候該回去了。

他展開手臂,像是等待著誰的擁抱般並詢問道︰「那麼這是最後了吧,master,您的願望是什麼?」

這一刻將疼痛都拋之腦後,白晝大步一邁,抱了上去,卻只能觸及到一片無法抓住的金色光粒,它們涌入她的身體,白晝感覺到自己手心上仿佛將太陽的光輝封藏在內的鑽石,看著它在慢慢融進她手心的過程中,慢慢變成了和她的眼眸極其相似的薄荷色。

「我的……願望?」白晝握緊已經空無一物的手心。

回過神,白晝長舒一口氣,似乎疼痛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疼得她臉蒼白,時隔多年,她再一次認真去回想自己的願望。

「我的願望……」

白霧彌散的倉庫街已經不存在‘方向感’三個字可言,四周靜悄悄的,連風聲都听不見,澀澤龍彥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狂風浪潮之中那僅有的三寸地,只能疲憊地支撐著自己不會倒下,不會被卷入冰冷窒息的浪潮之中。

他所追尋的純白的寶石——究竟何時尋得呢?

一日無法得到他所求之物,澀澤龍彥的內心就一日無法得到平息。

他將那些在他看來沒有意義的寶石丟入火盆里,火盆內 啪作響,這樣簡陋的倉庫內部卻承載著寶石收藏室這樣‘德不配位’的職責,它就像是被那些寶石折射的光所照亮。

倉庫的大門緩緩打開一道可供一人走入的口中,澀澤龍彥循聲看去,來者身後的白霧深沉,那人身處光暗界限之間,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光線昏暗之下難以看清的面容,那雙淺色的眸子卻亮得就如黑夜中發現獵物的猛獸,銳利得直穿人心魂。

她緩緩步入倉庫內,正在 里啪啦作響的火盆呼呼地冒著輕飄飄的火星,冷卻下來的余燼落在澀澤龍彥的白衣上,他沒有在乎那點小小的余燼。

雖然穿著黑色長裙、紅色襯衫、黑色高跟靴,但這個人給別人的第一印象卻是純粹的白,遠比一身白的澀澤龍彥給人的感覺還要來得直觀。

「你是霧氣的源頭。」白發的女子停在澀澤龍彥面前肯定地說道,他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因而她視線向下看著他,卻無端有種被她居高臨下俯視著的壓迫感。

不等澀澤龍彥有所回答,對方已經不講道理地一拳揮了過來。

「這一次,膽敢對橫濱出手的家伙。」女子眼神冰冷徹骨,「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嵌在心髒的聖杯碎片似乎在與什麼產生著共鳴,這種感覺就和其他碎片接近時一模一樣,但是此刻大概是吊橋效應,感受到巨大威脅的澀澤龍彥心跳加快,伴隨著更加劇烈的共鳴,被聖杯碎片增強了異能力的他看見了對方的異能寶石——

承載太陽光輝的薄荷色寶石,那是至今為止他見過的最美的寶石,折射著虹光的太陽寶石似是被光衣包裹著,聖潔而溫暖,那是不經過無數打磨無法呈現出來的最終的美好。

那種光輝——原來如此,他一直以來所尋找的根本不是異能力本身,而是這樣讓他心醉的光輝啊!

「我倒是沒有要破壞橫濱的意思。」

對方聞言,停下來即將揮下來的第二拳,女子會因為這樣一句話而停下來,澀澤龍彥也頓時明白了,橫濱就是對方不能被觸及的底線。

「那你來做什麼。」白晝仍然舉著自己的拳頭,要不是看出澀澤龍彥沒有反抗的意思,她此刻用的就是不滅之刃了。

「尋找我想要的寶石,純白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石!」說到這里,澀澤龍彥的神態就像是見到了神的狂信徒一般夸張起來,「我曾經見到過的,我應當是見到過的!那個人和我說那個孩子已經長大,在橫濱,所以我來了。」

「那個孩子?」白晝語氣低沉。

「是的,雖然我現在見到了另外的同樣璀璨耀眼的寶石。」澀澤龍彥絲毫不介意自己臉上被揍了一拳的疼痛,說著便若有所指地看著白晝,「但是如果能讓我再見到那孩子一眼,我可以將那片奇怪的碎片給你。」

看出對方所言非虛,既然有和平解決的方法,那麼也沒必要打打殺殺了,雖然白晝看出這個人是個異能力生命體,大概是全靠念想活著的存在,于是她問道︰「……那孩子的名字呢?」

「中島敦,我是不會忘記他的名字的。」

白晝沉默片刻,又問︰「只是想要見到那孩子嗎,那跟我走吧。」

澀澤龍彥看出白晝顯然是明確知道中島敦身在何處,配合地停下使用異能力‘龍彥之間’,亦步亦趨地跟在白晝身後離開了藏身的倉庫,那副乖巧的樣子讓白晝有些意外,但總歸是好的,她現在渾身疼得要命,能少動動也好。

帶著澀澤龍彥離開光帳,確認里面的霧氣隨著澀澤龍彥停下異能力而消散一空,她才解除了光帳,帶著澀澤龍彥先去了市區確認橫濱城市現狀。

大概是因為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靈異偵探社都在通力合作回收聖杯碎片的緣故,即便是得到了聖杯碎片的人,也在他們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得到的是什麼東西做下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之前被及時止損,至于咒靈,听著江戶川亂步推斷出來的地點忙得夠嗆的伏黑甚爾不想說話,還有立香的迦爾納在,基本不需要白晝操心。

橫濱的狀況意外平穩,沒有失控。

走過街旁的商店時,目光觸及一家珠寶店櫥窗的展示物,白晝想起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成色不錯的鑽石。」澀澤龍彥評價道。

「還不錯嗎?」白晝問。

澀澤龍彥沒想到白晝態度會因為他那麼一句‘我倒是沒有要破壞橫濱的意思’而緩和如此之大。

橫濱的守護神嗎……

澀澤龍彥和那雙純淨而靜謐的眼楮對視片刻,點了點頭。

白晝走入店內,和櫃台小姐聊了什麼,大概是尺寸吧,櫃台小姐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但因為白晝氣質凜然高潔,有種一眼便讓人覺得帥到腿軟的感覺,櫃台小姐很快就接受了,並給她去拿,很幸運的,店內有適合尺寸的貨。

沒過一會兒白晝手里就拿著兩個紅絨小盒子出來了,她的西服大衣口袋很大,有內襯暗袋,她把一個紅絨小盒子里沒有鑽石瓖嵌的銀戒拿出來隨意放進內襯暗袋里,另一個紅絨小盒子里裝得應該就是那枚瓖嵌著鑽石的戒指。

那一個她連盒子一起揣進了口袋里。

「久等了。」白晝對澀澤龍彥說道,「走吧。」

澀澤龍彥完全沒有任何懷疑的跟著白晝往靈異偵探社走去。

對面的人行道上,因為異能特務科已經亂到沒辦法好好工作而出來放松放松精神的阪口安吾看著在對街上兩個漸漸走遠的白發白衣人士,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是不是應該給自己放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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