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莊想回答之後, 其他選手笑得越發猖狂。
「啊哈哈哈到時候莊想要是rap天秀的話,江回你不尷尬嗎!!」
「噗嗤,別的不說, 弟弟你得加油啊!我就想看他吃內啥……」
江回的臉色——越——越難看, ——著莊想的面卻不敢明懟。等莊想帶著隊伍——下去, 他才和旁邊的人憤憤說了句︰「他就是想讓我難堪!」
旁邊的人瞥他一眼,隨便應了一——︰「你——麼說——挺讓他難堪的。」
就是明晃晃的質疑啊,誰听了不想懟——而且主要是, 就算要說——不能——著面說啊, 被懟了多尷尬!就比如現在。
不過多虧了江回。
現在他們——迫切地期待著莊想的rap能——個響亮的打臉。畢竟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人上趕著吃這玩意兒的_( °-° _)︵)_
雖然肯定不會真吃,但是看他有苦說不出——是件歡樂的事情啊!
《火山》a組全員到導師們面前站著。
他們是考核的第一組, 謝——推了推眼鏡, 簡單明了地說︰「第一組的標準會——嚴格。」
言下之意︰會被罵得——慘。
郎宇看了看莊想,樂呵呵地問︰「莊想,怎麼樣?听說你這幾天學rap都要瘋魔了?」
莊想撓撓頭發︰「——還好。」
「是啊,還好,不過就是半夜忽然有靈感坐起——唱rap——人嚇醒,然後自己又睡回去的程度而已嘛。」宋一沉吐槽。
莊想︰「……」
頓了頓,他笑眯眯︰「大概還是比某個夢游手舞足蹈到差點從陽台翻下去的憨憨好一點?」
宋一沉︰「……好室友。」
莊想︰「在呢。」
誰怕誰:d
選手們忍不住吭哧吭哧地笑, 又顧及他倆的面——憋得非常辛苦。
郎宇——笑︰「既然這麼努力, ——該有不少成效,——我就好好期待著了?」
莊想聞言眨眨眼,誠懇道︰「不了, 還是別期待。」
郎宇︰「?」
莊想嘆口氣,表情真誠︰「我覺得我還是不擅長rap。」
——這怎麼行!!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選手們隔著老遠就開始加油助威︰「不可以啊弟弟不可以!你一定可以!相信自己!」
「別管——麼多,加油莊想!!江回說他不管你行不行都吃!」
莊想在一片哄鬧里回過頭,振臂揮拳︰「我會努力的。」
江回急忙︰「草, 我沒說!!」
而莊想已經扭頭過去了。
江回︰「……」
瑪德,針對我!
江回就不明白了。
他可不像鄒南,又明懟暗懟又放釘——,他什麼都沒對莊想做——頂多——就說兩句罷了,又沒害他,怎麼莊想對他的敵意——得比鄒南——初還多呢?
奇怪!
bgm響起,《火山》a組的選手漸入佳境。
隨著音樂節奏逐漸鋪開,選手和導師們慢慢發現他們有個極其突出的優點。
朝宋詫異︰「——這——太齊了。」
謝——和郎宇——認可地點頭。
簡直齊到震撼的地步,讓人覺得他們一個側踢隨手截屏都會定在同一個位置,看起——簡直不像是五六天就能出——的效果!
選手們——邊感慨邊贊嘆。
「效果太牛了……怎麼做到的啊!」
「還有宋一沉!這人不是不會跳舞嗎??——跳這麼好啊……」
「哎呀,盛鈞他們b組難搞咯。」
「莊想的rap是哪一段啊?還沒到嗎?」
正說著,音調從——陡然轉低,持續的壓抑嗡鳴讓選手們下意識屏住呼吸——
了!
莊想站在正中央,頭顱低垂,微卷的細軟發絲落在眉宇間,氣場宛如暴風雨前的寧靜。沒有絢麗的燈光,沒有漂亮的華服,但是所有人在此刻仿佛都想到了同樣的場景。
壓抑的火山。
三秒停拍,音響中像有烈風呼嘯。
似乎一切都被計算好了似的,強烈的節奏猛地鋪開的前一秒,莊想眼皮一抬,架起話筒輕笑一。
尾音尚未完全湮在空氣里,bgm先傳——炸響。
「轟——」
密集的鼓點劇烈的節奏如同火焰般獵獵燃燒。
莊想抓穩節拍——音切入,清晰果斷的咬字狂風驟雨一般果決地沖刷過——,暴風般的沖擊力——不及反應就直接灌入頭顱,心跳不斷加速,渾身血液都有了沸騰的征兆。
不斷加快的語速讓人心髒幾乎跳到嗓——眼,恨不得別呼吸讓耳朵——听听清楚。
——這是要炸場的節奏啊!!
「我的天……」選手們傻了。
等等,說好的不擅長呢??
……不擅長個屁!!!
感情騙——:)
他們面面相覷呆了一會兒︰「——太牛了莊想!!」
「有舞台上內味了!沖沖沖!」
「臥槽,莊想果然還是莊想啊……好帥好帥弟弟好帥!」
要說還有誰沒融入氣氛,——大概就是江回。他抱著頭陰著臉一言不發,和這里格格不入。
不過這時候——根本沒人在意他就是了。
莊想的rap風格和宋一沉同出一脈,慵懶壓低的嗓音讓人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簡直像有人抓著他們天靈蓋一樣,他們不由自主地就從位置上站了起。
帶——力一流!!酷炸了!
a組表演完之後,選手們才意猶未盡地坐下——,紛紛議論一陣之後忽然有人說︰「剛剛誰說莊想能行他吃屎——著?」
恨不得——自己藏起——的江回︰「……」
*/!!為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選手們被這麼一點,陡然反應過——,大笑著看——江回。
「你完了,你完了兄弟。」
「怎麼吃?生吃還是煮熟啊?煮熟味可能有點大了,哈哈哈。」
江回忍無可忍,咬牙切齒道︰「是不是有病?你們是不是有病??」
剛剛借著這個話題狂歡的其他人滿臉無辜︰「不是你說的?——說了——沒人逼你,不就說說嗎,這麼開不起玩笑啊。」
「……不是,大家都——道你不會吃啊,——就跟你開個玩笑啦,別這麼在意好不好。」
你一言我一語。
又在鏡頭底下,江回磨著牙告訴自己︰忍!
心里——莊想罵了個狗血淋頭。
台上導師開始點評。
舞蹈部分,朝宋直接跳過莊想和其他選手念叨。
莊想︰「我不配?」
朝宋誠懇︰「是我不配。」
「幾天啊這,能有這熟練度流暢度我還能有什麼話說。」他搖搖頭,隨後好奇問了句,「你們這麼齊是怎麼做到的?」
莊想笑眯眯地正想說點‘是大家努力的結果’、‘認真練習’之類的場面話,結果同組其他選手異口同——︰「——一次,最後一次!!」
莊想︰「……」
憋笑.jpg
謝——︰「這是?」
宋一沉解釋︰「莊想的千層套路,每次都跟你說這是最後一次,然後到死都跳不到最後一次:)」
這不是魔鬼是什麼!
謝——笑了︰「不錯,好辦法。」
莊想眼楮彎彎,一臉乖巧無害︰「我——覺得。」
rap方面——然是郎宇——有話語權,他琢磨了一下,先從總體的角度說,——切入核心位的莊想,道︰「莊想的話……其實已經比我想象的好很多了。能速成到這種地步,我——相信你之後會越——越好。」
莊想乖乖點頭,然後在心里想,後面應該會有個‘但是’。
「但是,」果不其然,郎宇說,「——是有問題的,要登上舞台的話這種程度還不夠————然,你——可以——這句話理解成,我對你的要求。」
選手們嘩然。
一方面驚訝于這都不夠登上舞台,一方面——詫異于他對莊想的——期望。
江回解氣地笑了——,「看嘛,他——不過如此!」
隔了幾個座位的藺明河看不過去,說︰「總比你好吧?」
到底這幾天江回在干什麼,上台就見真章。
郎宇開始——自己幾十年的經驗娓娓道——,對莊想提出了不少建議和要求,最後說︰「希望正式舞台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跨越現在的門檻了。」
莊想欣然點頭,眉眼飛揚意氣風發,看得郎宇臉上慢慢泛起慈父笑。
啊,真是年輕人啊。
莊想的rap哪怕是速成,——在很大一批人的前面,這除了過人的天賦以外,——和他這幾天抓緊時間的瘋練月兌不開關系。郎宇現在做的就是告訴他面前的問題結該怎麼解,解開了,他就能——得——遠。
至于能——多遠,——才是最讓人期待的東西。
幾位導師輪流——他們的看法說出——之後,莊想組就渾身輕松地回去候場了,他們組順利得不得了,幾乎找不到什麼大問題。
莊想路過江回時停了一下,目光頓了頓。
宋一沉回頭拉他一——︰「看他干什麼,有我好看?有齊北圳好看?有你自己好看??」
莊想噎了下,誠懇發問︰「……能冒昧問下嗎?你腦——里都在想些什麼?」
宋一沉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漢堡炸雞辣條……」
莊想坐回位——上︰「原——都是垃圾食品。」
「讓人快落的垃圾食品。」宋一沉糾正,「我可不像江某,腦——里裝的都是奇怪的惡臭東西。」
被他暗指的江某︰「……」
好氣!!可是不敢懟:)
他——次在心里痛罵了一頓莊想。
噢,這次還增加了個宋一沉。
盛鈞所在的火山b組表演完後被老師點出缺少配合和默契的問題。他個人的性格其實——偏——solo,團隊合作注定會出現毛病,早發現早解決才是最好的措施。
不過他們組實力——很強勁,功底都擺在——里,就算配合一般——沒有遭受多少批評。
藺明河組就有點好笑了。
江回在台上站位就沒對過,全程游——,看得謝——忍無可忍,叫停他們皺著眉頭說︰「——道一顆老鼠屎壞了整鍋湯的感覺嗎?」
明了與自己無關,其他人全員面無表情。
「江回是吧,這幾天你都在干什麼?為什麼你的隊友到了這麼——,」謝——拿手比了個——度,然後陡然降了下去,「而你在這里呢??怎麼做到的,請你告訴我。」
江回噤若寒蟬︰「我……下次一定注意。」
謝——都氣笑了︰「還有下次啊?」
「沒了沒了絕對沒了!」江回忙不迭回。
莊想在上面托著下巴看他。
宋一沉大咧咧翹著二郎腿,說︰「這人看著就不誠心。」
莊想問︰「怎麼看出——的?」
宋一沉︰「我以前中二時期——這樣!」
莊想眨眨眼。
「但我不是說他中二的意——,是說我倆裝起——還挺像。」宋一沉指了指江回,「你看他現在道歉多誠懇,多利索,一副多不敢冒犯你的樣——,其實心里不見得有多少誠意。」
莊想笑起——︰「挺會看人嘛。」
所有小組都考核結束後,全體選手和導師們告別離開大——室。
明天除夕,後天春節。節日將至,基地銀裝素裹,望出去是一片無跡的白,枯樹上的彩燈和平安結色彩亮麗。
解散後選手們鬧哄哄地——出——,選管站在門口一人路過就發一張福字,到了莊想,她抬頭看看,——一枚小巧的窗花送到他手心里。
莊想看了看窗花,又看了看選管。
「這個是塑料的,隨便找點毛料摩擦摩擦就能貼了。」選管說,「回去貼在宿舍,今年就在基地過個年啦,除夕快樂。」
莊想笑眯眯地說︰「除夕快樂!謝謝姐姐。」
選管樂道︰「不客氣不客氣~」
好脾氣又好看的弟弟誰不喜歡~
宋一沉——拿到了一個福,過——找莊想一起去回寢室貼上,結果看到莊想手里的窗花,人都傻了︰「你怎麼有這個!」
莊想看看窗花,又看看宋一沉,困惑︰「你沒有?」
「我有個屁!」宋一沉怒了,「舉報我舉報!!嚴重懷疑他們差別待遇!」
莊想失笑,擼了——他的腦袋,仔細看看他的發根,說︰「黑頭發長出——了。」
他是炫酷的藍紫雜色,黑頭發長在發根有點破壞美感。
「我打算過段時間就染其他的。」宋一沉撓了撓頭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我們染個父——發色。」
莊想眨眨眼,乖巧地發出感慨︰「……你可真會做夢啊。」
在他們後面,選管和工作人員正在小——議論。
宋一沉大概听了听,敏銳地捕捉到了「我們聚餐」、「明天」之類的關鍵詞。
選管明天聚餐?
宋一沉羨慕道︰「真好啊,他們有聚餐,我們沒有。」
旁邊有其他選手擠過——,悄咪咪地說︰「我有小道消息,說是明天除夕發手機。」
宋一沉︰「……這麼好啊,可是與我無瓜。」
他有手機——
個選手沒體會到價值感,轉——莊想︰「我還有個小道消息!明天選管和工作人員集體聚餐,基地是我們的了,想干什麼干什麼!」
莊想眨眨眼︰「其實我已經——道了。」就在剛剛。
選手︰「……」
煩人:)
除夕——天選手們的作息照常。
八點進入練習室,十二點放飯,不同的是兩年開始的後台采訪。
莊想——進采訪間坐下,工作人員就親切地問︰「今天除夕噢,有沒有和家里人打電話?」
「你們不是——手機沒收了嗎?」莊想歪了歪頭,「還是說你們想套話?這能有人上——嗎。」——
太低級了!
工作人員被識破——不尷尬,笑開了花︰「有啊!」
莊想好奇︰「誰?」
「宋一沉,你親愛的寶藏室友。」
莊想︰「……」
啊,這個憨憨。
工作人員從後面的箱——翻到貼著莊想名字的手機,遞——他︰「明天就春節啦,回不了家,但是可以和爸爸媽媽打個電話,關心關心什麼的。」
莊想接過手機,乖乖的︰「噢。」
其實就算打了他——不——道說什麼。
莊想——手機開了機,趁還沒開的這段時間,他看——看去,總有種這玩意兒不是自己的感覺。
半晌屏幕一亮,他還沒反應過——,一連串的微信彈窗就接連不斷地彈出——,手機幾乎卡機,咚咚咚的提示音就沒停過。
莊想默默看著彈窗上的縮略信息。
老媽——︰【鏈接→震驚!!百億人口都不——道的事︰秋褲竟還有這種穿法?】
老媽——︰【鏈接→不轉不是人,不穿秋褲的七個危害你——道嗎?】
老媽——︰【鏈接→煲湯怎麼煲才有好味道,廚房一百零八技,——你玩轉廚房俘獲愛人芳心】
……
諸如此類。
莊想的手機打從開機開始就在震震震,震得他手都麻了︰「……」
對面的工作人員笑得不行,好奇地探頭探腦。
莊想捂臉,想調成靜音,偏偏實在太卡,連音量鍵都劃不出。
工作人員問︰「這麼多信息?看——莊想人緣很好了?」
「……」莊想認真,「不是,是垃圾短信。」
垃圾短信哪有這麼多!
工作人員表示質疑︰「——我看看?」
莊想湊過去,——屏幕展示出。
工作人員沉默一會兒,覺得這比垃圾短信還可怕。他囁嚅一會兒︰「好吧,真的是耶。」
等幾秒後消息完全停下——,莊想才解鎖翻到微信,越過下面無數紅點,點開老媽——的聊天記錄。然後——項燃發的鏈接信息一路往上拉,時間從今天到昨天到前天,到一周前,到兩周前。
千篇一律的朋友圈話術,老年人都不會信的各種養生雞湯,還有趣事分享和關心,好像就算得不到回應——會一直堅持做。
莊想都看笑了︰「好家伙,真就——我發了整整兩個星期的垃——」
話音未落,他一頓。
工作人員︰「?」
在長到無限消耗耐心的鏈接前面,他進入基地的第一天——在這一天之前,是項燃不厭其煩的大段叮囑,在這天之後,是花里胡哨的養生鏈接。
只有這一天。
在這一天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出現在屏幕上。
——「想想,別難過。」
莊想垂眸看這句話看了好一會兒,使勁兒回憶——天發生了什麼。
啊……
初舞台,張琛。
其實莊想並不需要安慰。
他的實力是劈開一切不公的利刃,所有人都——道。他們——道莊想很強,莊想無往不勝,莊想有勇者無畏的心髒。
只有項燃。
他不——道?不,是他明——如此,還是會說「別難過」。
真是——他——小孩看。
莊想閉了閉眼,心道。
工作人員看莊想笑起——,茫然說︰「怎麼了?」
「啊。」莊想回神,退出微信頁面笑眯眯道,「沒事,剛剛點錯了,不小心點進一個鏈接。」
工作人員說︰「好,現在開始正題了?」
「打電話對吧。」莊想盯著通訊錄看了好一會兒,說,「唔……家里人都行吧,可以——我哥打嗎?」
「可以的。」
父母有事或者關系不好的選手——會選擇——其他人打,只要有能打電話的人就好了。工作人員好奇,「莊想還有個哥哥嗎?」
莊想撥號出去,頓了頓,才笑著回答︰「是啊,是個審美不行的老媽。」
他下意識模了模耳垂,撇撇嘴角,想起自己的綠骷髏耳釘。
他現在沒戴,——為就算戴了——會被打碼。
他說這話的時候電話已經接通。話筒里傳出幾——衣料摩擦的——音,沒一會兒,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帶點笑意響起︰「除夕,你就和我說這個嗎?想想。」
工作人員︰!
這道——音……似乎有點耳熟。
他和同事們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看出一絲同樣的茫然。
他們小——議論︰「像誰?」
「是不是有點像影帝啊,——個很年輕的……」
「不是吧,莊想說這是他哥,應該——姓莊?」
而莊想和他咕噥︰「急什麼,我話都還沒說完呢。」
項燃就笑︰「——你繼續說。」
「我哥就是個審美不行的老媽——,愛嘮叨,愛操心,很煩人。」莊想不依不饒地數落。
電話——頭傳——一——好听的笑。
「但是呢……」莊想拉長話音。
項燃︰「但是什麼?」
莊想支著下巴看小窗外的雪,眯起眼楮,好像從鋪天蓋地的白色里看出一點點若隱若現矢車菊的藍。他嘴角勾了下,輕——說︰「但是他人很好。好就好在,很好很好,哪里都好。」
說不出——的好。
項燃沉默好一會兒。
莊想笑了——︰「除夕快樂。」
項燃停頓好久,才跟著隱隱笑了一下,低沉冷漠的——音放得柔和︰「嗯,除夕快樂,想想。」
一邊的助理女生隔著老遠耳朵都听麻了。
這——音真的好好听啊!!
深——熟慮之後,工作人員繼續討論,說︰「我覺得可以確定不是影帝了。」
「嗯?」
「語氣不像,影帝講話很死板啊,冷冰冰的……你看這哪像?」
「有道理,不過莊想的哥哥應該很帥吧,不——道長什麼樣——……」
結束錄制之後,莊想乖乖站過——準備——手機交上去。
工作人員擺擺手︰「放假,手機你們自己保管。」
莊想疑惑歪頭︰「我們——放假?」
「除夕春節都不放假——太要命了吧!!」工作人員大呼,「你不想放我還想呢。」
莊想和他調侃兩句,拿著手機——出。
老實說太久沒模到手機,現在看著手機都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他——朋友們的關心信息一個個回了,出門正撞到一臉恍惚的宋一沉。
他︰「?你怎麼了?」
「完了,我完了。」宋一沉抓著他衣服,「我手機要被沒收了,選管說春節過完就要沒收!」
莊想——手機放進口袋,笑眯眯︰「——有什麼辦法,誰叫你這麼傻呆呆的。」
宋一沉焦慮了,「可我爹非要我——他打電話!我不打他們肯定發現我——上節目了qwq」
莊想︰「……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已經發現了呢?」
宋一沉一哆嗦︰「……大冷天的別講恐怖故事。」
他們聊著天正要出去,選管——他們攔了回——︰「別——別——,去大廳等會兒。」
宋一沉︰「為什麼啊?」
選管賣了個關——︰「待會兒你們就——道了。」
莊想和宋一沉對視一眼,聳聳肩,從——廊去到大廳,里面鬧哄哄的。
莊想還看到了徐——譯,和他打了個招呼,順口問︰「我們在這等什麼?」
徐——譯表示自己——不——道。
袁沅在旁邊猜測︰「難道是什麼游戲環節?」
等最後一個采訪的選手——到大廳,選管咳了咳讓他們肅靜,隨後說︰「今天會是我們基地的第一次聚餐!」
選手們怔住老半天。
選管看他們半天沒反應,疑惑了︰「你們是不想吃火鍋嗎?」——
然不是。
只是本——選手們都已經準備好,等選管們都出去聚餐之後,他們在基地里面自由自在地浪了。
——但是自己浪哪有出去吃火鍋好啊!
選手們驟然爆發出一陣歡呼,抱在一起一片鬼哭狼嚎。
「我還以為聚餐沒我們的份呢!為什麼都不和我們說,太殘忍了吧?!」
「啊啊昨天誰傳播的小道消息,說選管全部放假出去聚餐基地是我們的!!虛假新聞!」
選管樂呵呵︰「故意的,驚喜嘛。」
之後就準備清人一起出門了,選管點了遍人頭,發現少了。
有人舉手︰「江回沒。」
選管︰「怎麼了?」
「他有點感冒,請假了。」——個人說。
嗯……總不好說是直接□□出去玩了。
徐——譯開了個小玩笑︰「別是自己出去玩了吧?——到時候如果和我們在市中心撞到可就尷尬了。」
對方︰「……」
莊想︰「噗嗤。」
宋一沉小——說︰「我有種他會說中的感覺。」
莊想笑眯眯地小——說︰「你不——道?我搭檔可是出了名的烏鴉嘴。」
宋一沉忍不住笑。
一百多個男生分幾輛大巴車前往市中心的目的地,分批下車。一車二三十個人陸續下——,場面非常壯觀。路上行人看他們各個全副武裝,好奇得不斷扭頭,但畢竟一公都還沒演出,——名度非常有限。
宋一沉一步一回頭,表示自己很遺憾︰「我以為他們會有人出——找我要簽名。」
虧他口罩都有半拉故意掉下。
不少人嘻嘻哈哈表示贊同。
進火鍋店之後,莊想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這地方超級大,裝潢華麗,還有音樂角的氣氛組在打架——鼓。節目組應該是包的場,現在除了服務員就沒有其他陌生人了。莊想作為第一批進去的選手,被服務員引到了窗邊可以看雪景的好位置。
大家商量著搞了鍋底,又各自去拿了自己想吃的菜。最近一直沒有露面的導演慈眉善目地——過——,拍拍莊想的肩膀︰「小弟,吃好喝好啊。」
嗯,有靠山的招財樹。
而莊想︰「?」
他看看有點禿頂發福、努力笑得親切的導演,又扭頭和一臉懵逼的大家對視一眼,自己——懵逼。
徐——譯湊過——︰「你認識導演?」
莊想茫然搖頭。
他要是認識導演的話,上次內投票數公布就用不著董夏幫他說話了。
最後這個不解之謎——只能讓它繼續不解了。
火鍋咕嚕咕嚕響,滿室溢香。
「蝦滑!」宋一沉興致勃勃地——他夾了一筷——,「我喜歡吃蝦滑。」
莊想︰「……——為什麼夾——我?」
宋一沉指著自己,一本正經︰「有一種喜歡,叫你爹覺得你喜歡吃。」
莊想忽然想起盛鈞說過的話,覺得用在這里非常合適︰「……腦——不用可以捐——火鍋店。」
正好現在——就正在火鍋店。
盛鈞正好路過,——手里最後一碟肥牛遞——莊想,順便挖苦︰「別了。火鍋店——不要傻豬的腦花,客人會吃壞肚。」
宋一沉︰?
拳頭in了。
莊想接過盛鈞手里的小盤,有點受寵若驚︰「謝謝。」
盛鈞︰「順手而已。」
然後轉身回到自己桌坐下。
蘇淵從飲料區回——,拿了罐熱飲貼了貼他的臉︰「熱牛女乃。」
莊想︰「……但是我喜歡冰闊落。」
蘇淵溫和笑著,揉揉他的腦袋︰「冬天喝太冰的傷胃。」
「真的假的?」莊想怎麼沒听說過。
蘇淵誠懇︰「真的。」
一邊的吃瓜選手瓜都掉了,遲疑著說︰「雖然這一切看似正常,可是總覺得哪里好像怪怪的??」
齊北圳淡定地喝了口涼茶,「一群老媽。」
看透一切的目光.jpg
後面——的選手們——陸陸續續到了,火鍋店里面越——越熱鬧,忽然有人看著窗外說︰「誒,——是誰?」
莊想頂著一頭被揉亂的頭發看過去。
隔著火鍋蒸騰的熱汽,他朦朦朧朧看到遠遠的路燈下站著挺拔的黑色身影。
很熟悉。
他稍微側了側身,想看得——清楚一些。
有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說︰「他好像在——站了好一會兒。」
莊想眨了眨眼,忽然放下筷——站起。
其他選手懵逼︰「你去哪?」
莊想道︰「……——個是我哥。」
選手們︰「??」
莊想剛在火鍋店吃得渾身發熱,出——一時——不覺得冷,——抬頭一掃,——道黑色的影——已經在——過——了。
莊想扶額嘆氣,無奈︰「怎麼——不說一——?」
下午才打的電話,這才過幾個小時?
項燃在他面前取下墨鏡和口罩,面容俊美的男人神情看上去比莊想還要恍惚,似乎他——不——道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地——了。
頓了頓,他低眸看著莊想,輕——說︰「——得太急,忘了。」
莊想伸手模模他外套的溫度︰「站了多久?」
項燃老實說︰「十分鐘。」
「十分鐘,怎麼不進去?」莊想不可——議,趕緊拉著他往店里拽,「你有時候離奇得都讓我覺得你不是老媽——了,是個憨憨。」
項燃輕輕握住他的手,眼——不眨地盯著他看,小——︰「你和朋友玩得正開心。」
莊想︰「……」
他居然詭異地從這樣的眼神里品出一絲悵然——
雙藍眼楮真是好看得要命,莊想和他對視兩秒就敗下陣——,咕噥︰「——你和他們——不一樣啊。」
項燃眨了眨眼楮笑起。
莊想——他拉進店里,掏出他口袋里的墨鏡重新——他戴上。
項燃好脾氣得很,——大大冷峻帥氣的一個人隨便他擺弄,店里已經有不少人似有似無地看了過。
「還沒問,你是——干什麼的?」
項燃這才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一條平安結手鏈取出——幫莊想戴上。莊想抬頭看,見他眼里像映著遠處的霓虹,一笑,渾身的鋒利寒涼像卸了鎧甲,帥得讓人心跳都發慌。
「想想,除夕快樂。」
跑這麼遠就為了這個。
莊想忽然覺得有點愧疚,撓撓頭發︰「我可沒有禮物——你……之前說春節帶你去吃雞叉骨的,但是今天沒有,今天除夕。」
項燃目光順著他的手在他一頭亂發上盯了兩秒,湊過——揉了揉他的頭發,似乎要——上面別人的氣息都撇開才罷休似的。
過了會兒,他說︰「沒關系。」
莊想疑惑︰「對了,約好的春節……你不是明天——嗎?」
項燃垂眸,手順勢落到他臉。莊想歪了歪頭,貼著他掌心的溫度蹭了蹭,听到頭頂傳——一——極淡極淡的嘆息。磁性的話音帶點無奈,又飄又輕,像一朵帶著涼意的雪花。
「是啊,本——可以忍到明天,可誰讓你今天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