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過後沒幾天, 程墨小同學的月考成績就出來了,考得不錯,全班第三, 年級第十, 英語單科還考了全年級第一, 就是化學成績有點兒拉分了, 滿分50才考了44分。
她還在重點班, 44分的成績在全班幾乎排倒數。
小同學壓力山大。
「東輔市第二學生監獄」還規定了重點班的學生周六必須來學校補課,並且還要上晚自習, 晚上九點多才放學。
昏天黑地地熬完了一周,周六晚上, 放學回家的路上, 程墨小同學將腦袋靠在了車窗上,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哥,你給我買個錄音筆吧,我們化學老師說話太快了,板書擦得更快,我根本記不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喊完「啊」之後又開始假哭,不停地︰「嗚嗚嗚嗚嗚嗚……」
正在開車的程硯腦子里就四個字︰魔音貫耳。
行到某個路口處,他不堪重負地嘆了口氣, 一邊朝右打方向盤一邊說道︰「墨墨呀,听哥一句勸,未來咱們就好好走文化課這條路。」
程墨停止了做作又夸張地哀嚎, 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哥︰「這和我讓你給我買錄音筆有什麼關系麼?」
程硯面無表情︰「你沒演戲天賦, 藝術這條路不通。」
程墨︰「……」
程硯︰「雖然你腦子也不太聰明, 但努努力走文化課這條路還是可以的。」
程墨︰「……」
還是那個哥, 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你等著吧, 我回家就跟嫂子告狀!」她氣呼呼看著她哥,不甘示弱地說道,「我要讓你接受最高制裁!」
程硯瞟了他妹一眼︰「你除了會告狀還會干什麼?」
程墨︰「誰讓你欺負我呢?」
程硯︰「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程墨︰「你說我笨!還說我沒藝術天賦!」
程硯︰「這能叫欺負麼?這叫實話實說。」
程墨︰「……」
我一定要讓你接受制裁!
小同學氣得不行,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接下來一路上都沒搭理她哥。
小區東門旁有家賣炸雞的店鋪,程墨比較喜歡吃這家店賣的炸雞翅,程硯將車停在了路邊,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問︰「除了炸雞翅之外還想吃什麼?」
程墨斜眼瞧著她哥︰「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堵住我的嘴。」
程硯︰「……」
徹底養廢了。
他搖頭嘆氣,沒多說一句話,直接開門下車,幾分鐘後,拎著一兜炸雞回來了,車廂內瞬間彌漫起了混合著辣椒與孜然的誘人香味。
關上車門後,他將食品袋遞給了程墨︰「接著。」
「我不要!」程墨態度堅決,相當有骨氣。
程硯無奈︰「我要開車。」
程墨只好接過了食品袋,也不知道她哥是不是故意的,袋口沒系,大咧咧地敞開著,炸雞的香味一陣接一陣地撲面而來,直往人鼻孔里鑽,這誰能頂得住啊?!
程墨小同學開始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程硯一邊開車一邊說︰「我給你買了四個炸雞翅,一個手//槍腿和一份雞脆骨。」
程墨屏住了呼吸,拼命抵抗著炸雞的誘惑︰「所以呢?」
程硯︰「所以你可以先嘗嘗雞脆骨好吃不好吃。」他又道,「我感覺不錯,看著還行,聞著也香,應該佷好吃,如果不是在開車,我肯定要嘗一口。」
程墨小同學有點點動搖了,再加上香味不斷來襲,她實在是不堪重負,最後還是屈服在了炸雞的誘惑下,拿起一根竹簽,扎了顆雞脆骨送到了嘴里,剎那間,滿口酥香,美味至極!
程硯︰「好吃麼?」
程墨點了點頭︰「好吃。」
程硯嘆了口氣︰「哥給你買這麼好吃的東西,你竟然還要告哥的狀,讓哥接受制裁。」
程墨︰「……」
她不服氣地反駁︰「就算我不告狀你也是天天接受制裁的人,根本就不差我這一件事。」
程硯︰「……」
兄妹倆到家的時候,林念初正盤著腿坐在沙發前的白絨毛地毯上剪輯視頻,听到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後,她松開了鼠標,撐著沙發從地上站了起來。
程墨和程硯兄妹倆一前一後地上了樓。
林念初先問了程墨一句︰「餓麼?」
程墨小同學搖了搖頭︰「不餓,在學校食堂吃了。」她又抬起了手中拎著的食品袋,「我哥還給我買了炸雞!」
林念初點了點頭︰「那行,我就不去給你熱飯了。」
她正準備重新坐回原位的時候,程墨小同學忽然開口︰「我哥給我買炸雞是因為他想堵住我的嘴,怕我告狀!」
程硯︰「……」
林念初先給了自己老公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然後問︰「他又欺負你了?」
程硯一臉無辜︰「什麼叫我又欺負她了?我從來沒欺負過她。」
程墨憤憤不平︰「你剛還說我笨呢,還說我沒有藝術天賦,我讓你給我買錄音筆你也沒答應!」
程硯︰「我也沒說不給你買。」
林念初懵了︰「買錄音筆干嘛?」在她的印象中,錄音筆這種東西是狗仔隊的專用。
程墨長嘆一口氣︰「我跟不上化學老師的的進度,他說話跟機關槍一樣,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林念初瞬間笑噴了︰「哈哈哈哈哈哈。」
程硯也被逗笑了,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你有藝術天賦,機關槍演得特別像。」
程墨︰「……」
侮辱性不高,傷害性卻極強!
她氣呼呼地鼓起了腮幫子︰「哼,不理你們了!」說完,她就拎著炸雞上樓了,步伐極其的堅決果斷,「我要去學習了!」
林念初對著她的背影說了句︰「晚上早點睡覺,別熬夜。」
程墨︰「知道啦!」
林念初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自己老公,囑咐道︰「明天別忘了去給她買錄音筆。」
程硯學著程墨剛才的口吻回答︰「知道啦!」
林念初嗔了他一眼,重新盤著腿坐到了地毯上,繼續剪視頻。
程硯閑著沒事干,也盤著腿坐到了地毯上,緊挨著自己的老婆。
林念初扭頭瞧著他︰「你干嘛?」
程硯言簡意賅︰「陪老婆。」
林念初忍笑︰「我不需要你陪。」
程硯又換了個說辭︰「那我陪臭臭。」
林念初︰「臭臭也不需要你陪。」
「你怎麼知道她不需要我陪?」程硯抬起了左手,將手掌放到了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上,「臭臭肯定想爸爸了。」說完,他還輕輕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肚皮。
林念初趕緊把他的手推開了︰「你別戳她,她現在可皮了,就喜歡跟人互動。」
像是在驗證她說得話是對的,話音剛落,就來了一波強烈胎動。
她身上穿了件純棉的孕婦款睡裙,隔著一層衣料都能清楚地看到肚皮在此起彼伏的波動著。
林念初嘆了口氣,生無可戀地望身後的沙發上一靠,瞪著程硯說道︰「看你惹的好事。」然後又不容置疑地命令,「跟她說話!」
產檢的時候,醫生建議他們在孕後期要多跟肚子里的寶寶說話,這叫語言胎教,能增添寶寶的安全感。
近幾個月,每當晚上睡覺前,他們倆都會輪流對著肚子里的孩子說話。
小家伙越長大,越能感知到爸爸媽媽的聲音,有時候還會興奮的手舞足蹈,搞得林念初又是難受又是開心。
跟孩子說話這事,程硯張嘴就能來,一本正經地盯著林念初的肚皮︰「臭臭,爸爸昨天跟你說的話你記住了麼?要當個好孩子,不許在三十歲之前早戀。」
林念初一愣,還以為自己听岔了︰「什麼?多少歲?」
程硯︰「三十。」
林念初︰「……………………」
都三十了,還早戀呢?
她一臉無語︰「我看你就是不想讓她嫁人。」
「嫁人也要嫁給對的人。」程硯很認真地說道,「如果沒有遇到對的人,還不如單身一輩子。」
林念初倒是很贊同他這句話,想了想,也低著頭對著自己的肚子說道︰「臭臭呀,以後找老公的時候一定要擦亮眼楮才行,結婚是為了幸福,不然為什麼結婚呢?如果他都不能讓你保持結婚前的幸福水平,那你千萬不能嫁給她,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呢,咱們要越過越幸福才對!」
程硯點頭贊同︰「沒錯,你媽說的對!」
林念初略有些得意洋洋,感覺現在的自己越來越有思想深度了,馬上就能改名「林•蘇格拉底•念初」,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一件事︰「老公,咱倆現在跟她聊這些話是不是太早了?」
程硯︰「不早,一點也不早,就是要從胎教開始給她灌輸不能從垃圾堆里挑男人的思想。」
林念初仔細想了想這話,感覺好像有那麼點道理,之後又輕嘆了口氣,繼續對著肚子說道︰「臭臭呀,爸爸媽媽對你的要求不高,只要你這一生能過得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就好。」
程硯相當認真地接道︰「希望你以後能遇到一個像爸爸一樣好的男人,這樣才能和媽媽一樣幸福。」
林念初︰「……」
她滿含嫌棄地白了自己男人一眼︰「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程硯笑了,輕輕挑起了眉頭︰「我怎麼自賣自夸了?我不好麼?」
林念初毫不留情︰「不好,太欠打。」她抬起手扼住了程硯的下巴,一邊來回捏著一邊說,「以後要是還這麼欠打,我就把你休了!」
程硯板起了臉,看起來還挺嚴肅︰「你再說一遍?」
林念初毫不示弱︰「我要把你休了!」
程硯略一點頭,輕嘆口氣,神色無奈地說道︰「行,這是你說的啊。」同時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扯了下來。
林念初︰「就是我說得怎……」
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
程硯單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以吻封唇,另外一只手抵著沙發,在無人打擾的客廳中,肆無忌憚地親吻著自己的女人。
林念初又氣又無奈,但又推不開他,只好閉眼享受。
天花板上懸掛著的水晶燈毫無保留地朝著室內散發著明亮白光。
中秋剛過,窗外小花園內栽種的桂花樹也開了花,香氣四溢沁人心脾,就連屋子里都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夜間的氣氛靜謐,寬敞的客廳里靜悄悄的,僅存兩道糾纏在一起的,熾熱又急促的呼吸聲。
繾綣之間,程硯半跪在了林念初的面前,一手撐著沙發,避免自己壓倒她的肚子,一手不老實地握住了她的右側。
林念初猛然打了個激靈,趕緊握住了他的手腕,同時迅速別過了自己的臉,匆匆忙忙地結束了這一吻,無奈道︰「別亂模!」
其實她也很渴望他的撫模,但是不行,容易引起宮縮。
程硯長嘆了口氣,不得不松手,隨後用雙手撐著了沙發上,將她圈在了自己的身體與手臂圍成的狹小空間中。
林念初盤著腿坐在地上,他是半跪在地上,更比她高出了不少。
他微微垂眸,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紅唇微張,喘息熾熱,眸色漆黑深沉,瞳孔中的那股暗火尚未熄滅,稜角分明的面龐上依舊彰顯著不加掩飾的侵略性與佔有欲。
林念初再次開始心旌搖曳。
她感覺自己不能再繼續看下去了,不然容易擦槍走火。
「起開。」她伸手推了他一下,卻沒推動。
程硯感覺自己已經快炸了,忽然低下了頭,將臉埋在了她的脖子和鎖骨,瘋了似的親吻著,像是在瀉火,卻又不敢太過火,最終還是松開了她,一邊起身一邊咬牙切齒道︰「早知道那時候就應該多干幾次。」
他的嗓音也壓的厲害,著實是被憋的不輕。
林念初又羞又氣,抬手給了他一巴掌,結果沒控制好方位,打到了不該打的地方。
本就在強忍著,現在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程硯渾身一僵,臉都青了。
林念初趕緊收回了手,愧疚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程硯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轉身朝著臥室走了過去,從牙縫中擠出來了四個字︰「我去洗澡。」
「哦……」
客廳里只剩下了林念初,她只好滿懷同情與愧疚地繼續剪輯視頻。
其實剪輯工作已經快完成了,之後花了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她就剪完了這段視頻,然後發表。
關上筆記本電腦後,她就撐著沙發從地上站了起來,關上客廳的燈後,回了臥室。
剛一走進門,程硯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只在腰間圍了條白色的浴巾。
林念初不由一愣,視線順著他清晰明了的下顎線一路落到了狹窄緊實的腰身。
她沒忍住伸出手,在他的月復肌上戳了一下。
程硯如臨大敵,仿若自己受到了侵犯似的,猛然往後退了一步,一臉嚴肅地看著她︰「你先別踫我。」
林念初︰「……」
她白了他一眼,走進了衛生間︰「我要洗漱。」
程硯長舒一口氣。
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林念初忽然發現,鏡子上沒起水霧。
等她洗漱完,程硯已經換上了睡衣,並且已經躺進了被窩里。
林念初坐到了床邊,一邊掀被子一邊問︰「洗得涼水澡?」
程硯「嗯」了一聲。
林念初有點兒心疼他,鑽進被窩後,下意識地想去抱他,甚至都把胳膊伸出去了,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又迅速地縮了回來,免得他再去洗涼水澡。
輕嘆口氣,她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而躺,順便伸出手把燈給關了,無奈地說了句︰「睡覺吧。」
臥室里瞬間變成了漆黑一片。
然而林念初才剛閉上眼楮,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她又把眼楮睜開了,不得不提醒︰「又想去洗冷水澡了?」
程硯︰「已經冷靜下來了,暫時不會破防。」
林念初不厚道地笑了,然後安慰了句︰「快了,也沒幾個月了。」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迅速換了話題,「明天晚上幾點回來?」
程硯︰「和孫啟海吃完飯就回。」
孫啟海就是那位酷愛女明星的、某家購物app平台的市場部負責人。
之前他在源升小電的時候,為了推進市場下沉計劃,沒少和這個姓孫的海王打交道。
後來他自己成立了628,就沒再怎麼跟這個姓孫的聯系過,一是因為他知道源升小電那邊的合同尚未到期,就算是聯系了也沒用,孫啟海的權利也沒大到可以毀約;二是因為628和源升小電的發展進程不同,與那家購物app的合作對628來說不具有必要性。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孫啟海竟然主動聯系他了,說想跟他聊聊平台合作的事。
不懼必要性的合作可以不談,但是談成了也算是錦上添花,于是他就答應了孫啟海的邀約。
「他干嘛要把你約到五星酒店去?還是大晚上。」林念初滿心疑惑,還有點擔憂,「他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程硯都被逗笑了︰「你放一百個心,他只愛女明星,‘女的’和‘明星’,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林念初︰「我還是不理解他干嘛要大晚上的約你去酒店,白天在酒店談生意還正常,晚上這就……令我浮想聯翩了。」
「他的個人習慣,喜歡在酒店房間談生意,談完直接會見女明星。」程硯現在已經對孫啟海約他去五星酒店談生意的行為見怪不怪了,因為之前有好幾次都是這樣。
林念初卻更不放心了︰「他不會找幾個小明星去給你們助興吧?」
程硯又被逗笑了︰「不會,他這人雖然有點,但私生活和工作分得挺開。」
林念初扭頭瞧著他︰「你沒騙我?」
程硯語氣篤定地回道︰「騙你我後半輩子沒有性生活。」
太狠了!
林念初突然被戳中了笑點︰「哈哈哈哈。」
程硯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放心了沒?」
林念初點了點頭︰「放心了。」
程硯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放心了就睡覺。」
「嗯。」林念初閉上了眼楮,但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明天別忘了去給墨墨買錄音筆。」
程硯︰「忘不了。」
……
第二天是周末,但程硯也沒歇著,上午去公司處理了點事情,下午和張俊山他們約了場球,然後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西服正裝,再次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時間才剛過五點,所以他先去了趟科技市場,給墨墨買了根錄音筆,然後才去赴約。
和孫啟海約的是晚上七點在東島大酒店見,房號是2709,頂層總統套。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程硯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18:50,然後摁下了旁側的門鈴。
房門很快就被打開了,大月復便便的孫啟海穿著一身白色休閑套裝,笑呵呵地出現在了程硯面前,一邊給他讓路一邊道︰「呦喂程總,請進,快請進!真是好久不見!」
「最近比較忙。」程硯一邊朝著房間內走,一邊和孫啟海寒暄。
兩人來到客廳後,孫啟海又熱情洋溢地招呼程硯落座,然而等程硯在沙發上坐下後,孫啟海卻沒坐,滿含歉意地看著程硯︰「程總您先等我會兒,秘書剛給我打了電話,我要下樓取點東西,您先喝點茶,少安毋躁,我馬上就回來。」他伸手指了下擺在茶幾上的早就準備好的茶水。
程硯輕點了下頭︰「行,您去吧。」
孫啟海朝著程硯拱了拱手,愧疚萬分︰「程總,真是不好意思了,您別怪罪我,您也知道,我拒絕不了美女。」說完,他就離開了房間。
屋子里好像開了空調,不是一般的熱,程硯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識地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水,卻沒喝——媳婦兒帶來的影響太深刻——林念初出門在外絕不用飯店或者酒店提供的杯子,除非自己親手洗過一遍,哪怕只是用熱水涮一遍呢,不然絕對不踫,而且還不讓他踫,踫了就打手。
在一起時間長了,搞得他也有點這方面的潔癖了。
但房間內的溫度確實太高,他決定把外套給月兌了,于是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月兌外套的時候,什麼東西掉落在了腳邊,發出了「啪嗒」一聲響。
程硯低頭一看,是給墨墨買的錄音筆。
其實應該有外包裝的,但是他拿著盒子從科技市場出來的時候,旁邊剛好跑來一小孩,直接撞在了他的胳膊上,手里的盒子瞬間月兌落,飛到了旁邊的臭水溝里。
肇事小孩一溜煙跑遠了。
他只好壓著脾氣,把盒子從臭水溝里扒拉了出來,但是外包裝盒肯定不能要了,于是他就把錄音筆從盒子里取了出來,直接揣進了大衣兜里,然後把盒子扔了。
程硯月兌了外套後,彎腰把掉在地上的錄音筆給撿了起來,也沒細看,重新塞回了外套兜里。
這時,臥室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了,夏夢淞從里面走了出來。
室內溫度高,她打扮得特別清涼,僅穿了一條黑色絲綢吊帶裙,裙擺還是高開叉款,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腿,腳上也沒穿鞋,光著腳站在地上,雙腳小巧玲瓏,渾圓飽滿的趾甲蓋上還涂著玫瑰色的指甲油。
程硯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明白了一切,臉色在瞬間變得陰沉無比,毫不遲疑地朝著大門走了過去。
「程硯!」夏夢淞不甘心地朝他追了過去,用力抱住了他︰「別走,我求你!」
「滾開!」程硯怒不可遏,猛然推開了她,下手毫不留情。
夏夢淞的身體就像是一副斷了線的木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程硯面色鐵青,看向她的眼神中透露著難掩的厭惡。
夏夢淞紅了眼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雙目赤紅地看著程硯,撕心裂肺地沖著他咆哮大喊︰「為什麼呢?你為什麼不愛我了呢?」她淚流滿面,嗚咽著說道,「我知道錯了麼還不行麼?你為什麼不能再原諒我一次呢?」
「你真讓我惡心。」說完這句話後,程硯沒再多停留一秒,轉身就走。
夏夢淞渾身一僵,呆如木雞地盯著他漸行漸遠地背影,眼神逐漸冰冷了下來,雙眸中凝聚著的淚光也不在顫動,似乎是被凍上了。
許久後,她倏爾勾起了唇角,「撲哧」一笑,笑得有點癲狂,幾滴淚被抖出了眼眶,她開始喃喃自語︰「我也不想這麼對你,但是你不愛我了,你背叛了我,是你逼著我這麼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