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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雲山回來後林念初就進入了休假狀態, 一邊養精蓄銳,一邊思考下一步的工作計劃——上一段婚姻教會了她一個深刻的道理,那就是女人必須發揮出自己的價值,所以即便是懷了孕, 她也不能讓自己閑下來。

當然, 家庭主婦也有自己的價值,但前提是不丟失自我, 不與社會月兌節, 並且能夠獲得家人的尊重與理解,不然所有的付出與犧牲都相當于喂了狗。

在上一段婚姻中,她即丟失了自我, 又沒得到理解,還被戴了綠帽,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重蹈覆轍。

她和程硯商量好了,等解決了墨墨的戶口與學籍問題,他們就去民政局領證,但她心知肚明, 他們的婚姻不過是基于孩子基礎的破罐破摔、湊一起過日子而已,感情基礎幾乎為零, 所以她更不能像之前一樣傻了,必須獨立起來, 不然以後萬一散伙了,她連養孩子的能力都沒有。

而且程硯向她許諾過,婚後絕不干涉她的事業,讓她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他的原話是︰「放心大膽地去闖吧, 能飛多高就飛多高, 也不用擔心會摔下來,有家在下面接著你。」

有他這句話,她追求自我價值的心志更加堅定了。

剛從雲山回來的第一個星期,她一直在想自己現在到底能干什麼?去演戲肯定是不行了,先不說身體狀態允不允許,關鍵是人家劇組肯定不會用一個孕婦當演員,更何況還是個一百零八線的糊咖演員,但她又不想輕易放棄舞台,因為生完孩子後她還想繼續去演舞台劇。

怎麼才能一邊懷孕一邊演戲呢?

答案︰自編自導自演。

這個靈感還是她某晚臨睡前刷短視頻的時候被激發出來的,某音app是她的快樂源泉,上面有各種各樣的視頻段子,她最喜歡看的是美食視頻和搞笑視頻,非常的輕松解壓,平台方推送的視頻也基本上是根據她的喜好而定,但是在某天晚上,某音忽然給她推送了一個美妝博主的視頻。

視頻中的博主將自己打扮成了一部經典電影中的女主角的模樣,然後演了一段該劇的經典片段,點贊量竟然有八十多萬。

那一刻,林念初內心的演戲之魂開始蠢蠢欲動,蜜汁自信的覺得自己也可以!

後來她就開始研究這種帶著劇本向的短視頻,順帶著研究一下怎麼剪視頻——視頻是否吸引人,關鍵取決于怎麼剪輯。

起早貪黑地研究了整整一個星期,她總結的心得是︰要想受歡迎,除了剪輯好和自身實力硬之外,還需要有自我特色,不然終究是曇花一現。

她給自己的定位是「專業女演員」。

定好計劃後,下一步就是實施。

林念初是個行動派,說干就干!

她先申請了一個全新的賬號,原本想申請的昵稱是「小林子」,但是一搜索才發現有好多人都用了這個昵稱,于是果斷放棄——她想申請一個比較別致,卻又簡單好記而且重名率低的昵稱,這樣才更容易讓人記住。

想了想,她又搜了一下「林某某」這個昵稱,結果還是很多人。

後來又連續想了好幾個昵稱,都不符合她的要求,就連自己的真實姓名都有不少重名的。

想昵稱想到生氣,最後她干脆破罐破摔了,直接往搜素框中輸入了「程臭臭的媽媽」,結果卻是個獨一無二的昵稱,那就用吧,管它是臭是香呢!

然後開始自己寫劇本,自己準備服化道,自己錄制自己演自己剪,技藝生澀卻堅持不懈地擺弄了整整三天,她的第一段視頻終于剪好了,滿懷信心與期待地發表出去後,二十四小時內成功地收獲了……十個贊,其中還有一個是蔣艾桐點的。

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覺,失望又悲憤到了極點,還特別不服氣。

這麼好這麼用心的視頻,怎麼只收獲了十個贊呢?

越想越憋屈,憋屈到晚上睡不著覺,于是她就用微信把視頻給程硯發了過去,然後問︰【我演的不好麼?】

從雲山回來之前,她就和程硯交換了聯系方式。

程硯幾乎是秒回︰【特別好!】

林念初︰【那你為什麼不去給我點贊?】

程硯︰【……】

程硯︰【我現在就去。】

他平時很少會刻意去刷短視頻,刷也是為了工作,通過視頻平台觀察了解大眾對各種小家電的喜好與評價。

一分鐘後,林念初收獲了第十一個贊,點贊人昵稱是「程臭臭的爸爸」。

好家伙,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你是我找的托兒是吧?

林念初無語到了極點,用微信回復︰【你改個名字行麼?】

程硯︰【為什麼要改?】

林念初︰【太明顯是托兒了。】

什麼叫明顯是托兒?

應該說明顯是兩口子!

程硯態度堅決︰【不改。】

林念初無奈得很,甚至都有點習慣了——這妖孽什麼時候不欠打了,那才是稀罕了——也懶得跟他計較了︰【不改拉到,我要睡了,明天早點來,墨墨想去吃烤肉。】

從雲山回來後,林念初就讓程墨住在了自己這里。

因為轉學籍和戶口比較麻煩,外加東輔這邊的學校早就開學了,沒那麼好插班,所以程墨暫時沒法去上學。

而且按道理來說,她這種突然轉學的情況很難在本學期入學,還是從外地轉來的,幾乎沒有學校肯收她,但程硯托關系找了找人,終于把事情辦妥了,只不過手續比較復雜,需要花點時間等待,在這期間,程墨只能在家待著。

程硯本打算請阿姨照顧她,但林念初覺得自己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讓他把墨墨送到了自己家,她們倆還能搭個伴,而且她這兒離墨墨上輔導課的機構也近——雖然不能去學校上課,但學習進度肯定不能落下,不然以後入學了跟不上,于是程硯就給她找了個全日制的輔導班。

程墨在林念初家住下來後,程硯每晚都會來看看她們,如果公司不太忙的話,他還會帶著她們倆出去吃飯看電影或者帶著食材來做晚飯,吃完飯再開著車回家。

等待了大半個月,到下周一程墨就能去上學了。

听聞東輔二中采用了半軍事化的管理模式,校風相當嚴格,故被莘莘學子戲稱為「東輔第二監獄」,于是林念初和程硯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在送孩子「入監」前帶她吃頓好的。

吃「踐行」飯的時間定在了周五晚上,也就是明天。

程硯正準備跟林念初說這件事,沒想到她倒先提醒了他︰【我明天下午要去一趟吳家,盡量早點回來。】

林念初一愣︰【怎麼忽然要去吳家?】

程硯︰【去跟我媽說一下結婚的事。】

吳太太今天白天還給他打了個電話,要求他明天回去一趟,但如果不是為了當面通知她一聲自己要結婚了,他一定不會回去,因為他太了解吳太太了,找他八成沒好事,剩下的那兩成好事,他也不稀罕要。

林念初盯著手機怔了幾秒鐘,問了句︰【她要是不同意你和我結婚呢?】

程硯︰【同意不同意是她的事,和我們沒關系。】

他雖然喊那個叫秦月紅的女人一聲媽,但卻早就不把她當成媽了。

秦月紅是吳太太,不是他的媽。

所以他結婚與否,和誰結婚,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林念初還是有些擔心︰【那她要是、不給你戶口本呢?】

她總覺得程硯他媽不是個省油的燈,那個女人從不給程硯自主選擇人生的權利,除非程硯犧牲自己來換取,比如犧牲一手創建的517來換取自己妹妹的平安歸來。

她不想讓程硯為了和她結婚而再次做出犧牲。

程硯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回復道︰【我的戶口不在她手上,早就遷出來了。】

他不想做一輩子的傀儡,所以早在三年前買房子的時候,就以此為借口把戶口本要了過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的戶口遷了出來。當時他的房子還沒下來,所以只能暫時將戶口靠掛在了張俊山他們家的戶口本上,等到房產證下來後,他立即去派出所申請了自立門戶,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把墨墨的戶口遷到東輔。

林念初從程硯的這句回復中隱隱感知到了什麼,可是又不太確定,所以就沒多問,只問了句︰【那你干嘛要去見她,打個電話說一聲不得了?】

程硯實話實說︰【我想欣賞她精彩紛呈的表情。】

林念初樂得不行︰【你真是孝死了!】

程硯︰【過獎。】

舒了口氣,林念初放下了手機,關燈睡覺。

早上七點整,鬧鈴準時響起,她又在被窩里賴了五分鐘才咬牙起了床。

回到東輔後,妊娠反應逐漸減輕了許多,起床後沒有再發生惡心嘔吐的情況。

洗漱完她就離開了臥室,本打算先去做飯再去喊墨墨起床,誰知道墨墨這孩子已經開始在廚房做飯了。

看著小姑娘穿著圍裙忙忙碌碌的縴細背影,林念初無奈地嘆了口氣,已經不是第一天這樣了。

從住進她家開始,這丫頭就自覺主動地承擔了很多家務,比如洗衣服做飯掃地拖地,無論林念初怎麼勸怎麼攔都不管用,一意孤行地任勞任怨。

其實林念初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她能從她身上看到十八歲之前的自己——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很害怕會被趕出去,所以只能努力地討好養育她的人,爭取不被拋棄。

她一直想去好好地開導一下墨墨,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或者說,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導過去的自己,因為她跨不過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至今為止,她都在恨她的父母,想要去釋懷,真的很難。

可如果她不能面對過去,就沒辦法開導墨墨,而且她還要和程硯結婚,不能讓墨墨一直用一種討好的心態來和他們一起生活。

盯著程墨的背影看了許久,林念初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朝著廚房走了過去,緩緩拉開了透明玻璃門。

程墨正在榨豆漿,剛把黃豆和水倒進榨汁機里,听聞身影後,立即回頭,笑容燦爛地看著林念初︰「飯馬上就做好了。」

林念初抿了抿唇,猶豫片刻,最終選擇開門見山,語氣篤定地向她保證︰「放心吧,我不會把你趕走,你哥更不會。」

程墨的笑容凝在了臉上,呼吸也停了一瞬,怔怔地看著她。

林念初再次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和你哥雖然馬上就會有自己的孩子,但你也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親妹妹,孩子不會取代你的位置,也不會奪走我們對你的愛,我們是一家人,不是什麼競爭團體,來了一個就要走一個,你就是這個家的成員,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除非你自己不想,明白麼?」

她的語氣很溫柔,如一抹溫暖的春風。

程墨的鼻尖酸了,眼圈也紅了。

自從來到東輔後,她就惴惴不安,像是月兌離了鳥巢的小鳥。

東輔這個地方對她而言完全就是一座陌生的城市,無論它多麼的繁華發展多麼迅速,那也不是她從小長大地方,她對這里只有茫然感,雖然有哥哥在,但是哥哥馬上就要結婚了,並且即將會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很害怕哥哥會不要她了。

林念初走到了她的面前,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隨後將掛在她胸前的圍裙取了下來,掛在了自己身上,一邊系後腰的袋子一邊說︰「去洗把臉吧,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也別再大包大攬地干家務了,讓你哥知道了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程墨吸了吸鼻子,含著眼淚點了點頭︰「嗯。」

林念初笑了一下︰「出去吧,我來做飯。」

程墨站著沒動,抿唇猶豫了一下,說了聲︰「謝謝、嫂子。」

林念初一愣。

在此之前,程墨一直喊她「姐姐」,這會兒冷不丁地喊了聲嫂子,搞得她還挺不適應。

反應了足足三秒鐘,她才點頭「嗯」了一聲。

程墨終于離開了廚房,去衛生間洗臉了。

吃完早飯,林念初帶著程墨出門,送她去輔導機構上最後一天的課。

兩人正在門口換鞋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林念初愣了一下,心想︰這麼早會是誰呀?

她遲疑著伸出了手,打開了門,然後愣住了,竟然是梁辰他媽。

章萍是位高級律師,開了個律師事務所,可以說是位獨立自主的女強人,單是從她的穿著打扮上就能看出︰一頭颯爽的黑色短發,一身昂貴又得體的高定套裝,腳踩尖頭高跟鞋,手里還拎著個香奈兒的皮包。

她的身姿高挑,氣質也十分的高貴出眾,或許當律師的人,都有那麼點一絲不苟的嚴肅氣場。

林念初總是有些畏懼于她。

章萍一看到林念初就蹙起了眉頭,神色刻板,聲色一如既往地冷漠︰「你怎麼把門鎖換了?防誰呢?」說著話,她直接走進了房間,看到背著書包的程墨後,問了句,「這女孩是誰?」她的另外一只手中還拎著一個黑色大箱子,不等林念初回答問題,她就將箱子遞給了林念初,「給你們拿了套餐具,骨瓷的。」

林念初沒接,略帶詫異地看著她。

章萍再次蹙起了眉頭,催促道︰「接著呀。」她一向看不上這個兒媳婦,總覺得她唯唯諾諾的,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小家子氣,出身也不好,根本配不上她兒子,奈何兒子喜歡,她也沒辦法。

這回林念初確定了,梁辰並沒有把他們離婚的事情告訴他的父母。

那就由她來告訴吧。

深吸一口氣,林念初極其冷靜地說道︰「我和梁辰離婚了。」

章萍渾身一僵,下一秒,她手中拎著箱子就月兌手了,砸在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愣了好幾秒鐘,她才逐漸回神,震驚又錯愕地看著林念初︰「怎、怎麼、怎麼離婚了?」

她雖然看不上這個兒媳婦,但也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完全合格的兒媳婦,孝順公婆勤儉持家,脾氣也溫順,是個乖巧懂事的姑娘,最關鍵的是老實,好掌控。

可能是因為離了婚,也可能是因為痛定思痛了,林念初在面對章萍時,再也沒有了曾經的那份怯懦感,神色泰然,語氣極其平靜的回道︰「他出軌了。」

章萍又是一僵,神色中的錯愕之感越發強烈。

她不相信自己兒子會干出來這種事,但是,她也不相信林念初會撒謊,因為她一直是個唯唯諾諾的女孩,死守著自己的小家,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讓她接受不了的事情,她不可能離婚。

許久後,章萍才找回了些許理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不轉楮地看著林念初︰「沒和好的可能了麼?」

她向來高傲的語氣中,竟然帶上了幾分好言好語的商量——在得知林念初和自己兒子離婚的消息之後,她才念起了這個兒媳婦兒的好——梁辰不可能再找到一個比她還要賢良的妻子了。

林念初也詫異于章萍的態度,但卻面不改色,語氣篤定地回道︰「不可能了,那個女人懷孕了。」

章萍眼前一黑,腳下也跟著一趔趄,趕緊伸手扶住了鞋櫃。

林念初抿了抿唇,猶豫片刻,道︰「就算他不出軌,我們兩個也走不到最後,家是由兩個人組成的,需要夫妻一同共進退,他越走越遠,只有我一個人留守後方,到了未來某一天,我們還是會分開。」

章萍當然明白她說的話,她早就看明白了,但她不是她的女兒,所以她熟視無睹,任憑兒子將她冷落家中、對她不管不顧,反正她也沒那個膽量離開自己兒子,而且這麼任勞任怨的女人也不多見了,況且兒子平時那麼忙,佷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去照顧他。

如果不是梁辰出了軌,恐怕林念初一輩子都不會覺醒。

嘆了口氣,林念初繼續說道︰「我知道您一直很不喜歡我,不過我不怪您,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我必須尊敬您,但是現在我和梁辰已經分開了,所以我希望您和您的家人以後再也別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她說這話的目的,是為了徹底和他們劃清界限,順便讓章萍好好管管自己兒子。

在離婚前,她從沒用過這麼硬氣的語氣和章萍說話。

雖然佷不能接受,但章萍是個體面人,能夠時刻維持體面,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語氣沉沉地回道︰「我知道了,抱歉,今天打擾到你了。」說完,她重新拎起了剛才失手摔在地上的箱子,轉身離開了她的家,還順帶著關上了房門。

林念初長舒一口氣,扭臉看向了若有所思的程墨,溫聲催促︰「快穿鞋。」

程墨瞬間回神︰「哦,好。」她立即開始換鞋,卻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問了句,「她是你那個、前夫的媽媽麼?」

林念初並未隱瞞︰「嗯。」

程墨驚訝︰「她竟然不知道你們離婚了?」

林念初聳了聳肩︰「我也覺得奇怪。」

程墨換好了鞋,卻磨磨唧唧地沒出門,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那個前夫,是不是還喜歡你呀?你應該不喜歡他了吧?」

林念初忍笑,心想︰你這小丫頭還挺操心。但她還是很認真地回道︰「離都離了還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再說了,我又不是傻子。」

「哦。」程墨小同學終于替她哥放了心。

林念初︰「別墨跡了快出門,馬上遲到了,對了,水杯帶了沒?」

「帶了帶了!」

御南公館,吳家別墅。

下午三點,正是下午茶時間,別墅花園內,一張白色的高腳桌前圍坐著三位闊太太,她們一邊欣賞著周圍的花團錦簇,一邊談吐優雅地喝茶聊天。

秦月紅身穿一襲淡綠色的高定連衣裙,烏黑的長發在腦後盤了個精致又端莊的發髻,脖頸兒修長白皙,幾乎沒有頸紋,可見平時相當注重保養。

她儀態優雅地端起了咖啡杯,小小地啜了一口,然後又將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同時淺笑著夸贊道︰「珺茗,你這次帶來的咖啡可真不錯。」

被稱為「珺茗」的夫人姓楊,是秦紅月的閨中密友之一,也是她的頭號敵人。

兩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少不了一番明爭暗斗。

另外一位夫人姓宋,是兩人共同的好友。

宋夫人順著秦月紅的話說道︰「這是她兒子專程從英國帶回的咖啡。」

楊夫人笑了一下︰「我愛喝咖啡,他就總是花心思給我弄,畢竟是親生的兒子,我又不是後媽,不對我好對誰好呀?」

三言兩語間,將秦月紅噎了個夠嗆。

這時,一位佣人阿姨來到了秦月紅的面前,彎下了腰,小聲說道︰「夫人,二少爺回來了。」

秦月紅忽然來了些底氣,不由自主坐直了一些,語氣輕快地吩咐道︰「叫他直接過來吧,再讓人加把椅子。」

「誒。」阿姨應聲而去。

楊夫人見狀問了句︰「你兒子麼?」

秦月紅輕輕點了點頭︰「嗯。」

宋夫人也問道︰「我記得年紀不小了吧?」

「是啊,二十七了,一直忙工作,把人生大事耽誤了。」秦月紅忽然就來了精神,孜孜不倦地說道,「他現在可是行知的左膀右臂,行知也把他當親兒子一樣,這不,前幾天還跟我提要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事情呢。」

楊夫人似笑非笑︰「呦,真的麼?」

秦月紅︰「當然了,還是位當紅女明星呢。」

宋夫人好奇地問︰「是哪位明星呀?」

秦月紅淡淡地眨了下眼楮,撩了一下耳畔的碎發︰「夏夢淞。」

宋夫人怔了一下,和楊夫人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三人談話間,程硯跟隨著阿姨來到了後花園,管家也已經安排人加好了椅子。

「坐吧。」秦月紅語氣溫和地對自己兒子說道。

程硯沒有坐,因為不想在吳家浪費時間,也懶得跟吳太太廢話,完全無視了旁邊還有兩位闊太太的存在,開門見山道︰「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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