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蕪愣了愣,呆呆的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堪稱漂亮的臉,鼻尖充斥著濃郁的女乃香。
她背靠的這面牆剛好半傾斜的,謝千尋壓著她的手,抵在牆上,兩個人的月復部不可避免的緊緊貼在一起,要不是眼前這個人還沒有分化,江蕪都要懷疑她是否想干些什麼了。
謝千尋的力氣很大,她試著掙月兌了一下,沒成功,就放棄了,干脆仰頭眯著眼看她。
「學妹,我只是想讓你抱我一下,沒必要那麼激動吧。」江蕪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樣子會讓人覺得你很隨便。」
謝千尋看著江蕪嬌媚的臉蛋,忽然想起今早上在教室听到關于「新寵」的事情,偏偏想較勁起來,于是居高臨下,惡狠狠的問道︰
「有你之前的那些‘家伙’隨便嗎?」
不知為什麼,她鼓足了勁說出凶巴巴的話,語氣卻像極了撒嬌的意味。
江蕪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謝千尋指的‘那些家伙’是什麼,當即就笑了。
「怎麼了,吃我的醋啊?」她眯眼看著謝千尋,聲音有點低啞。
謝千尋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就像是剛開蓋的女乃粉般香醇,發情期的困倦剎那間席卷全身,江蕪放松下來,干脆就懶懶的靠在牆上。
因為等級高的緣故,她不可以和omega朋友太過于親近,否則夸張的相斥作用會壓死另一個人,alpha就更不用說了,信息素跟刺一樣扎的人難受。而謝千尋還沒有分化,那股女乃香堪稱人畜無害,又溫柔又好聞,對她造成不了任何影響。這也是為什麼她喜歡謝千尋的味道的原因。
謝千尋白皙的臉上爬上淡淡的紅暈,她忽然俯身,用額頭踫了踫江蕪的額頭。
江蕪愣住了,她不知道女孩這個行為是什麼意思,但是當謝千尋重新抬頭的時候,江蕪卻從她的眼底看到一抹狡黠。
「喂!那兩個女生,你們在干什麼!」炸雷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張主任。
謝千尋心里暗笑。好早之前就看到張主任在那邊徘徊了,大概是想抓到她們更近一步的動作所以一直沒有走過來。她有段時間經常和孟曉寒一起逃課出去吃東西,知道每天下午張主任都會在教學樓和籃球場附近走動,看看有沒有□□出校的同學,或者是逃課出來溜達的小情侶。而剛才他就在那邊探頭探腦,暗中觀察這里的情況。
謝千尋和江蕪上過兩節化學競賽班,大概也能看出來江蕪的類型,絕對是屬于那種老實巴交的好學生。身為學生會會長,可能從來沒有被張主任說過一句重話,現在看到身後的男人凶神惡煞的走過來,應該已經被嚇死了吧。
張主任開始小跑,凶惡的聲音響徹走廊,「喂,那兩個女生听見沒有?站在原地不準動!我注意你們兩個很久了!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們在那里干什麼?!」
江蕪呆愣在原地,抬頭看著謝千尋,雙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微光。
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越來越近。
對于這種場景,謝千尋比較有經驗,現在只用以過來人的姿態忽悠著江蕪,說教學樓太危險,已經不能再待了,然後跑到老操場那邊去就可以了。
這樣子,為了維護學生會會長的尊嚴,江蕪肯定要一直在老操場躲到放學,就沒膽量去籃球場和孟曉寒那群人匯合了吧∼
那邊張主任越走越近,謝千尋忽然拉著江蕪就跑。「快走,這里已經不能待了,到老操場去。」
江蕪回過神來,盯著謝千尋,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
學妹,太可愛了!
一絲惡作劇的念頭在女孩心底蔓延開來。
謝千尋跑了兩步,發現江蕪根本拖不動,眼看著張主任越走越近,她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只有回頭瞪江蕪,「快走啊,張主任馬上就要過來了,等下他過來誤會我們啊。」
江蕪唇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沒事的學妹,你還沒分化,我又是omega,就算湊到一起,也不會發生什麼,不是嗎。張主任不會誤會我們的。」
江蕪的眼神,純潔的像一張白紙。
謝千尋心想怎麼會有反應這麼遲鈍的人,心頭一急,往前跑了兩步,忽然又覺得放江蕪一個人在這里不太好,又跑了回來,剛好和張主任撞個滿懷。
張主任瞪著眼楮,一把抓住謝千尋的胳膊,「你們!」
他隨後看到江蕪,瞳孔微微張大了。
他剛才在走廊的另一頭往這邊看了許久,也沒看清女生的臉,實在沒想到江蕪會在這里。張主任神色凝固了幾秒,語氣放柔和了些,「江蕪,你怎麼會在這里?你和她在?」
江蕪站在原地,眯著眼笑了笑,「主任沒看到嗎?剛才她在親我。」
謝千尋︰「?」
張主任瞪著眼楮,凶神惡煞的看過來,好像她誘拐了他的親女兒。
「我沒有。」謝千尋忽然覺得全身在冒煙,急忙第一時間否認。
她轉過頭去瞪著江蕪,卻看見女孩咬著唇,滿臉委屈的盯著自己,「你就是親了嘛,你看,我的手都被你壓紅了。」
說罷,江蕪抬了抬手,只見女孩那白女敕的似乎可以掐出水來的腕子上,有一道明顯的紅痕。其實剛才謝千尋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沒想到omega的皮膚這麼女敕,這樣就紅了。
謝千尋︰「……」
哈哈,就你還想套路我。淡淡的笑意從女孩眼底升起。
靠!
對上江蕪人畜無害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謝千尋覺得這條狐狸才是真正的壞學生。
「我,沒,有!」謝千尋臉頰微微泛紅,著急的解釋。
「你……」
看到她們兩眉來眼去的,張主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江蕪,你身為學生會主席,居然做出這種事。我……我!」
「……」您倒是罵啊。謝千尋在旁邊干著急。
出于江蕪的身份和家世,張主任還真不好對她說什麼重話,他原地氣了一會,瞪著眼楮問道,「江蕪,你做錯了事,想要怎樣的懲罰呢。」
這句話把謝千尋雷的外焦里女敕。什麼?學生會主席做錯事,張主任問她想要什麼樣的懲罰?
正當她心里把老頭吐槽一千遍之後,只看見江蕪淡淡笑了笑,「嗯,謝謝主任,為了彌補一下,不如就和她一起罰站吧。」
謝千尋︰「……」
教學樓外,秋日午後還算溫暖的陽光下,謝千尋臉燒的厲害。
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很快就打響了,所有走讀生都陸陸續續的出了教室,看到她們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投來來驚訝的眼光,然後……默默的掏出了手機。
謝千尋白皙的臉頰早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默默捂住了臉,而眼角的余光卻看到江蕪大方的看著那些 擦 擦的鏡頭,唇角微微勾起了好看的弧度,笑得很甜。
汗水順著臉頰滑下來,謝千尋咬了咬牙。
江蕪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明明是罰站,怎麼總感覺她很開心的樣子呢!
謝千尋忽然想起了什麼,微微皺了皺眉。
江蕪是什麼心理呢。剛才自己確實是失算了,張主任對江蕪的態度那麼好,她明明可以反咬一口,把責任全部推倒自己身上,然後去聚餐的。她為什麼要和自己一起罰站呢。
謝千尋感覺自己心里的什麼東西崩塌了,她隱隱覺得江蕪好像和以前想象的不太一樣。
好像,還是個很有趣的人。
人煙漸漸稀少下來。
正當謝千尋覺得自己快要熱的受不了的時候,臉頰上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舒適的冰涼。
謝千尋抬頭,對上女孩清澈如水的雙眸,江蕪依舊是手里拿著雪白的濕紙巾,在她臉上輕輕摩挲著,她的力度不大,一點一點的用紙巾沁著,在白皙的皮膚上殘留下清涼的水漬,「哈哈∼學妹又出汗了。」
謝千尋︰「……」
隨後,她忽然有點羞恥的側了側頭,讓更多的皮膚暴露在江蕪的視線範圍內,冰涼的紙巾大面積擦過臉頰。太舒服了——周圍人已經少了很多,那就,再多一點吧。
江蕪看到謝千尋歪著頭小狗般女乃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她忽然湊過來,在謝千尋耳邊小聲說了句,「學妹和他們還是不一樣的。」
謝千尋皺了皺眉,剛想說話,江蕪又緊接著說了一句,「試衣間里……」
「???什麼試衣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千尋的臉突然就紅了,她慌亂的移開視線,打斷了江蕪的話。
江蕪愣了愣。
她本來想借這個機會謝謝-謝千尋的,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抗拒提起這件事。
江蕪彎了彎精致的眉眼。
謝千尋後頸上,自己的信息素殘余基本上完全淡下去了。
既然她不願意提起,那就讓這件事遺忘在風里吧。
晚上,江蕪坐著小琳姐的車回到了家。
一進門就聞到濃烈的酒味。
她有些詫異的挑挑眉,只听二樓的客廳里傳來女人歡聲笑語和震耳欲聾的disco的聲音。走上二樓,發現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豪華的沙發上跳來跳去。
江蕪︰「……」
她們家是h市東邊的富豪區,雙層別墅,院子里有游泳池和籃球場,無論是樓下還是樓上都非常大,足以用來蹦迪。而媽媽和她的閨蜜們,則是最喜歡在家里做這種事。
有時候,則是和她的男寵們。
李阿姨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看到江蕪,急忙恭敬的叫了聲,「小姐。」
江蕪微微點頭,把書包放在書櫃上,「媽媽不是說今晚上不回家的麼?」
「嗯,臨時有點事,夫人提前回來了。待會有個客人要拜訪。」
「哦。」
江蕪來到客廳,剛想回房間,就被一雙溫暖的手給抱住了。
「哎呀蕪蕪,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高啦。」一個涂著濃艷口紅的女人笑嘻嘻的看著她。
江蕪認識這是媽媽的某個閨蜜,cindy阿姨。她的老公很有錢,是墨華芳集團的總裁。
然後她就被一群阿姨團團圍住了。
「蕪蕪長得真漂亮∼」
「哎呀一看就知道是遺傳了瑤兒的優良基因嘛。」
「我也想要蕪蕪當我的干女兒,可以嗎?」
江蕪禮貌的回應著,皺眉來到角落里打盹的宋瑤身邊,順手把桌子上的毛毯拿了過來,輕輕蓋在了女人身上。
宋瑤被吵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楮,「哎呀,蕪蕪回來了呀。我不用蓋被子,熱死了。」
女人長得很美,歲月雖然是在她的眼角留下了某種痕跡,但依舊是難掩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嫵媚。如今喝了點酒,臉頰泛起誘人的駝紅,更加漂亮。
「听話,蓋好被子,你這麼怕冷。」江蕪皺眉看著女人。
宋瑤笑了笑,伸出手來握了握女兒的手。
江蕪走到桌前拿起空調板,把空調調成了適宜的溫度。
她剛放下空調板,就听見沙發那邊的阿姨們就爆發出一陣寵溺的聲音,「哎呀呀我就說讓蕪蕪當我的干女兒嘛,我家女兒這麼大,成天在外面鬼混,根本就不知道關心我!」
江蕪輕輕搖了搖頭,頗有些哭笑不得。
從記事起,她身邊總有一些花枝招展的阿姨,圍著她,想方設法捏她的臉,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家里到處躲著這群太過于熱情的阿姨們,憂慮自己的臉會不會從此被捏壞了。
宋瑤听話的縮進被子里。江蕪剛坐到沙發上,立馬就被喝的微醺的cindy阿姨抱住了,她只好窩在沙發里,禮貌的回答了女人們的一些問題。
這時候,門鈴響了。
宋瑤睜開了眼,懶洋洋的從沙發上撐起來,「張董來了?我去看看。」
江蕪愣了愣,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抬頭問李阿姨,「你剛才說的客人,是他?」
「是的。」
小姐妹們繼續在客廳嗨,宋瑤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扶著江蕪走下樓去。
剛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體態臃腫的男人,穿著一絲不苟的漆黑西裝,手里拿著某種名貴的雪茄,肥胖的臉上的淤青還沒好,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很突兀。
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