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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101章一心一意朝敵群中的冒……

一心一意朝敵群中的冒頓靠去的呂布哪里知曉,只因親眼目睹了他腰間叫劃了一道不足掛齒的小口子,項羽竟已勃然大怒。

匈奴軍護單于心切,識破他目的後紛紛涌來不要命般阻擋,一時間洶涌如潮。

饒是呂布武功蓋世,一時間也覺寸步難進,逼向冒頓的速度為之銳減。

得虧那單于是個腦子有包的,竟正朝他這處靠,否則一時半會怕都近不得他!

呂布一邊沉色殺敵,一邊分神琢磨著。

就在這時,他那眼角余光中,卻有一身怪熟悉的銀甲急掠而過。

——那啥玩意兒?

呂布下意識地想著,片刻後猛然抬起眼來,難掩錯愕地望去!

那頂盔披甲,將那足有一百二十斤的霸王槍揮得虎虎生威,絲毫不懼矢石利矛之險,似狂風般席卷過去的高大身影,可不正是剛還落在他後頭的項憨子!

項羽天生重瞳,身形又極高大,哪怕只簡簡單單地往那一站,也是叫人不敢與之對視的威風凜凜。

更何況是他殺意正處鼎盛,毫不收斂身上氣勢的此刻?

就如一頭素日疏懶的雄獅沖入狼群肆意撕咬,縱使豁出一身傷勢,也要將仇敵悉數斃命的狂暴凶狠!

呂布瞪大雙眼,一時間竟看傻了。

——他娘的,這憨子前幾回與自個兒近身纏斗時,怕還留了不少勁兒!

他呆呆望了好一陣子,手底下動作卻未停下。

哪怕只憑條件反射的揮戟,也一下又收割走幾顆腦袋。

然而就在他發愣的這一小會兒,項羽已頭也不回地殺開一條堪稱寬敞的血路!

他那重瞳泛著狠戾的赤紅,渾身浴血而難分敵我。

眼看著這天生神力的楚帝隨意一下刺去,即如刀切豆腐般輕而易舉地將匈奴兵腦殼劈開,露出內里黃白之物!

最叫匈奴兵深感膽寒的是,這樽不知為何發狂的煞神,面上始終不顯一絲猙獰。

除那一身連蠢物也能一下品出的煞氣外,他面上神色,卻堪稱靜如止水。

呂布眼睜睜地看著項憨子離他心里的那份差強人意的聘禮越發逼近,登時急眼了。

——之前分明一陣好說歹說,怎這憨貨一殺得興起,就將他的話給忘得一干二淨了!

既認為這憨子忒得不要臉,要搶先他一步摘他果子,呂布哪會樂意袖手旁觀。

呂布心急如焚下,腦子里卻是空前的清醒。

他換顧一周,腦海中 啪一道電光閃過,驟然有了主意。

于是他特意賣了個破綻,再次給了七八個自作聰明的匈奴兵以長矛為陣,合攻過來的機會。

然當那八支鐵矛同時刺來,看似避無可避時,呂布那大個子竟是屈膝在馬上一躍,于空中接了一個極漂亮的雲里翻。

眾人眼前一花,還未來得及看清情況,就只覺手上鐵矛倏然一沉,叫他們吃痛下無法繼續握緊。

原來是當呂布于空中停滯那一小會兒、重新落下時,精準地以厚實履底踩到了那八只槍尖上!

匈奴軍拿不住兵器、叫長矛紛紛落地時,呂布還朝下用力一踏,就又在空中凌躍了半圈!

只听一陣震耳欲聾的‘ 當’狂響,電光火石間,那八支沉重無比的長矛,竟是被他以精絕手法奪過,悉數挾于肋下!

呂布將這一圈兒人擊退後,卻未補刀,而是想也不想地翻回了馬背上。

一時間多了這八支長矛的重量,饒是玉獅這等難得神駒,當場也險被壓得趴跪下來。

然而呂布攀回它身上的目的,卻絕非是要靠騎術繼續沖撞。

于眾目睽睽之下,這穿著花里胡哨的年輕楚將,居然自那高大馬背上站了起來!

這會兒是馬僅得粗制的鞍,並無馬鐙,呂布卻奇跡般站得穩穩當當。

他雙目如炬,屏息觀察了不至半息功夫,便爆喝一聲,取一所挾長矛,瞄準前方一處擲出!

呂布雖力氣上不如可扛鼎拔山、幾千年怕也就這麼一個的項家大憨子,卻也絕對稱得上‘天生神力’這四字。

肌肉緊扎的上臂青筋迸起,在他的悍然發狠下,爆發出的力量無比驚人。

——匈奴軍面露驚懼地看著,被那楚將由鮮有人敢去站的馬背上扔出的長矛,居然刺得極深,當場沒入地面近半尺深!

生怕去晚一步,就被項憨子給搶了聘禮的呂布連眼也不眨,更不知身邊匈奴兵已被他此舉驚得手足無措,半天未想起要繼續攻擊之事。

他將第一支長矛拋出後,一個飛身騰躍,便順順當當地落在了矛柄那端。

不等徹底站穩,他就趁著去勢繼續朝前投擲長矛,繼續橫貫于敵群……

他這踏矛為路的行徑實在是前所未有,不但將匈奴兵駭得心生敬畏,就連楚兵也看得瞠目結舌!

直到呂布以這離奇法子一路竄近,堪稱暢通無阻,生生在長矛用盡前,就趕上已在數百親衛的護持下,跟孤身作戰的狂獅項羽戰得旗鼓相當的冒頓。

冒頓雖隱約有所預感,但還是極大地低估了這楚帝項羽的強悍實力——他麾下最神勇的三百健兒合圍上陣,都未能攔住對方!

縱叫項羽身上或多或少地添了些皮外傷,卻只更激起這凶獸的狂性,令其出手愈發狠戾。

與那對猶冒熾盛怒火的重瞳對視時,冒頓生平第一次,知曉了何為恐懼。

若非他十分肯定,今日前從未見過這楚帝項羽,除早年派兵滋擾秦人邊境、趁中原大亂的烽火打劫外,更談不上甚麼仇怨……

單見對方這般位尊權獨、卻豁出一身剮,也非要致他于死地的決心,他簡直要以為這是為了報什麼血海深仇!

冒頓心生寒意。

他不知的是,呂布與他所想這點可謂不謀而合。

——面對剛還好端端的、一眨眼就莫名發了狂的項憨子,他既追趕得辛苦,也覺得納罕得很。

全然不知事端就始于自己腰間那道已然止血、根本不值一提的小創口,呂布黑著臉,好懸在長矛用盡前沖到以一敵三百匈奴單于親兵、居然還不落下風的項憨子身邊。

「沖你女乃女乃個腿兒的沖!」

呂布大罵著,行動卻先于嘴巴。

他顧不得看不遠處的冒頓,毫不猶豫地站在了儼然已負了傷的項憨子身後。

這平時悶不吭聲,發起狠來卻比他還不帶腦子的惡婆娘,回頭必得喝罵一通才長記性!

二人背對背地站著,手中各持兵器,專心拼殺。

因失了防御上的死角,而多了旗鼓相當的援手——本該因落入這無窮無盡的敵軍中,而顯得孤立無援、進退兩難的二人,眨眼間就徹底奠定了絕對優勢。

呂布雖不知這憨子腦子里進了多少水,卻清楚哪怕只為了自己這張老臉,不管受多重的傷……也得將身後這憨子給護好了!

不然這憨子將他護住了,他卻沒將憨子護住,事後一比較,豈不顯得他不如憨子能耐高!

呂布心里直將無端發瘋、拿性命開玩笑的項憨子罵了百八十遍,對這沒完沒了地涌來的匈奴兵下手愈發狠絕,否則實在是難以發泄這股心頭邪火。

冒頓雖不住抽調兵力,欲要包圍二人,以脅迫楚軍退兵,可一群已被二人英武絕倫的姿態嚇得聞風喪膽的匈奴兵,又哪兒敢上去以卵擊石!

起初還有人願頂上,可隨著前線戰事越發吃緊,而死在主陣中的兩樽殺神手下的尸首卻一個比一個來得死狀淒慘……

好似未過多久,哪怕冒頓再如何厲聲喝罵,也無人敢去了。

凡人的血肉之軀,又如何與戰神的鋼筋鐵骨為敵!

終于將單于近衛給清了個干淨的項羽與呂布,幾是同時轉過身,朝目標疾步走來。

他們力戰近一個時辰,雖是戰得酣暢淋灕,無比過癮,卻也是前所未有的疲累。

然楚軍親眼看著大王深陷敵陣之中,哪怕無需主帥催促,也早已急瘋了,不顧一切地朝匈奴軍發起進攻。

在陣內有不知疲憊、無人可與之匹敵的煞星橫沖直闖,陣外又有源源不斷的凶悍楚軍……

匈奴軍漸漸被殺得散去,哪怕仍有對單于忠心耿耿者負隅頑抗,但到底只在少數。

冒頓數次躑躅,以致錯失良機,這時自知跑無可跑,索性不走了。

他原地傲然而立,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二員身形高大、戰得是如出一轍的猙獰血濘的楚將朝他行來時,僅是冷笑。

非他無能,而是時不與他,才逢此絕路!

項羽始終沉默。

他顯還留有些許余力,較呂布早半步近到冒頓身前,眼也不眨地抄起霸王槍,就欲刺其心窩!

呂布剛那會兒是戰得全神投入,猛然歇下,雙腿頓如灌了鉛般沉重。

他已是將最後那一絲力氣擠出來用了,也仍落後了半步之遙,況且還需揮動畫戟?

他著實想不明白,這憨子緣何這般得天獨厚,生得神力不說,戰上多時,竟還能走得一派輕松!

然月復誹歸月復誹,當他辛辛苦苦折騰這麼一周,卻又得眼睜睜看著到嘴邊的肥肉似張耳那回飛了時,他大感著急,想也不想地大喊了句︰「那人頭留予我!」

他情急下的這一喊,聲音極大,響徹匈奴軍已大多舉械投降、楚兵收納俘虜的戰場。

眾將士無不面露錯愕,不解地看向突發此言的呂大將軍。

且不說呂大將軍緣何要救下這作惡多端的匈奴單于……單是這當眾向陛下提這堪稱無理要求的做派,就著實叫人代其捏上一把冷汗!

然而更叫眾人瞠目結舌的是,素來威儀深重、說一不二的陛下,當真依言停下了!

被愛將這一吼,腦子一直處于狂暴的混沌狀態的項羽倏然理智歸位。

他毫不猶豫地收了霸王槍,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

再看愛將氣勢洶洶、卻動作遲緩地‘沖’上前來,幾下打翻冒頓單于。

再抽出龍淵劍利索一割,終將物色好的那份給西楚霸王的聘禮,心滿意足地弄到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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