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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她就是個狐狸精

被防盜章封印的孩子啊, 我以作者的名義告訴你,補訂閱才能解除!

他能怎麼辦呢?當然是立刻跑腿去查!

一個只動動嘴皮子,支使著他要這要那, 破不了案是你自己懶動的慢,關他蹲詔獄的嬌少爺什麼事;一個位高權重令行禁止,不怎麼說話, 說話也不解釋,動手就是要人命,為什麼被殺你自己反思反思, 能力不夠還非要擠到前頭被領導記住,你不死誰死?

申姜感覺吃了滿肚子黃連,有苦說不出,想象中的升官發財完全不是這樣的啊!

好在案子相關人混了個臉熟,他叫手下一個個召集到梁宅, 順便按嬌少爺要求,重新勘察一遍現場,並簡單繪制下來,標明重點。

完事回去喝口茶, 下頭回話都到了,先問哪個?

「先問——」

申姜看看手上紙團,嬌少爺沒吩咐啊!算了,抓個鬮吧。

閉上眼楮把紙團往桌上一扔, 隨便抓了一個, 打開——喲,刺激!就你了,誰叫你倒霉呢!

「叫安荷進來。」

安荷是死者小妾,個子偏高, 人很瘦,倒是腰細腿長了,就是胸有點平,身材也就沒那麼婀娜,五官還可以,中庭偏長,十八九歲的年紀,不會顯老相,卻一定不甜媚可人,要不是低眉順眼頗有些溫柔氣質,實在讓人想不到梁維為什麼會納她,是青樓女子不夠嬌,還是小家碧玉不夠軟?

申姜照葉白汀要求,把對方特點刷刷刷寫在紙上,想想後院幾個小妾都是這類型,順便也寫了一筆,心嘆人有千樣,不知這位小梁大人口味怎麼就這麼獨特,身上沒幾兩肉的婆娘,抱起來舒服?

「總旗大人……妾身之前該說的都說了,萬萬不敢隱瞞……」錦衣衛聲名在外,安荷臉有點白。

「今兒個問你點不一樣的,」申姜大馬金刀坐在案前,很能唬人,「你說當夜和往常一樣,家主沒叫人吩咐後院,就是不需要女人伺候,後院到點關門下匙,沒人敢走動,也沒听到任何動靜,第二天管家說出事了不準走動,你們才知道這件事,這宅子規矩夠嚴啊——說不準動,就一個都不敢動?」

「這……您要有此懷疑,妾身不敢打包票,可之前因犯了禁被打死的,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安荷抖了抖,「想在這家里好好活著,老爺的規矩,一丁點都不能違抗的。」

申姜完成過度,像模像樣的問紙上問題︰「梁維多久叫你們伺候一次?誰伺候的最多?」

安荷垂了頭︰「家主不重欲,後院換的勤只是貪新鮮,不是好這個,十天半月里,最多一兩回,這半年里,妾身……被叫的最多。」

「我看後院小姑娘不少,為何偏你受寵?」

「這……大概是妾身乖順,從不多話。」

「他喜歡你怎麼伺候?好哪種姿勢,手勁大不大,來的快不快?」

「這……」安荷瞬間紅了臉,不知道這問題是開玩笑,還是在真問,更不知該不該說,怎麼說。

申姜一拍桌子︰「講!」

安荷抖了一下︰「老爺愛背……背後的姿勢,不怎麼憐惜人,手勁很大,會痛,過程中妾身最好不要說話,不要動,否則日後被厭棄趕出去事小,當下一定會被懲罰,倘若……被用了工具,沒十天半個月起不來床。」

申姜手拿手筆,刷刷刷把答案寫在紙上,繼續跟著問題問︰「他喜歡什麼樣的親熱方式,擁抱,還是親吻?」

「老爺……從來不會抱我們,也不會親,過程中也不親。」

「哪里都不親?」

「也不是……特別興奮,不能自持的時候,老爺會親吻我們的眼楮,但是得蒙上煙松紗。」

「事干完,從不留任何一個人過夜?」

「從不。」

「他有沒有外室?特別喜歡的姑娘?」

「大人說笑了,若有喜歡的姑娘,娶進門不就是了?老爺本事大,除非看上的是公主,官家小姐想娶一定能娶來,外室就更不可能了。」

「緣何如此篤定?」

「老爺好飲酒,可公務繁忙,能放心醉飲的機會不算多,他每次前一天酒醉,後一天必叫我們伺候,過程中也會飲酒助興,沒有酒,似乎興頭起不來,酒與茶不同,老爺若在外頭飲了酒,妾身等必能聞出來……」

申姜照著紙上問題,一個一個問,一條一條寫,問的很仔細,記錄的也很完整,連語氣詞都沒漏。

問完這一個,叫了管家李伯︰「夜里家主身邊沒人伺候,你們這些人挺會偷奸耍滑啊。」

李伯眉心習慣性緊皺,一臉苦相︰「大人可誤會了,不是咱們不想伺候,是自打那小樓建成,家主過去都是獨來獨往,不讓人跟,連從主院過去的小門都要鎖上,和小樓挨著的角門也不讓放人。」

申姜筆尖頓了頓︰「也就是說,這小樓和外頭街巷是連著的?中間有人進來你們也不知道?」

李伯︰「話雖這麼說,但更深露重的,誰大晚上串門?角門雖不放門房,到點也是會閂上的,牆高院深,外人等閑也進不來。」

「最近家里常遭賊?」

「是……老爺出了事,大家也害怕麻煩上身,門房田大壯心最黑,跑得最快,順走的銀子最多,到現在還沒抓到人呢。」

「你想清楚,這遭賊是什麼時候的事?是梁維死後,還是他在的時候,家里就開始遭賊了?」

「這……窮人乍富,無有族人幫襯,家中難免被賊人惦記……」

「梁維生前同誰要好?同僚朋友可有串門?同齡人多還是年輕人多?」

「老爺性子獨,不愛交朋友,外頭打交道的倒是多,什麼年齡都有,到家里來的……有個同僚叫魯鵬池的,關系算得尚可,只是這魯鵬池年長了老爺六七歲,家中父母妻小,諸事瑣碎,閑暇並不多,不過最近這幾個月也沒來了,應該是鬧了點矛盾……」

「那你不幫你家家主走走人情,送點禮把關系圓回來?」

「這個……讓大人笑話了,小人雖是管家,府里的事也不是能說了算的,所有庫房鑰匙,連同家中賬冊,都是老爺自己保管的……」

……

申姜一條條記錄,寫完一張再一張紙,事無巨細,所有人問完,發現自己脖子都僵了,破案這種事,真不是人干的!就這麼折騰一通,又快子時了!

他可是只有三天啊!

飯都顧不上吃,他拔腿就回了北鎮撫司,進門前正好遇到指揮使出門,仇疑青身著飛魚服,腰挎繡春刀,氣勢凌厲,身影昂藏,一看那眼底殺氣,就是出去殺人的!

他嚇的立刻往後躥,頭背緊緊靠牆,一眼都不敢看。

等馬跑遠了,再沒動靜,他探頭出來,仇疑青身邊常用的副將正按著繡春刀等他。

申姜︰……

副將鄭英長得不如主子好看,冰冷氣場卻沾染的很像︰「申總旗,你只有兩日了。」

申姜趕緊行禮︰「多謝副將提醒,為指揮使分憂,屬下謹記在心,斷不敢忘!」

他火急火燎的跑進詔獄,將問供記錄一股腦的塞給葉白汀︰「快,現在看!」

葉白汀平時說話慢吞吞,吃飯慢吞吞,走兩步都要扶下牆,很不成樣子,可對工作態度一向端正,迅速接過來看,一句廢話都沒有。

起初紙翻的還挺快,後來越來越慢,臉色越來越嚴肅。

申姜感覺自己是不是被下了迷藥,這嬌少爺說話,他總忍不住想懟,不說話,他心里更慌,這是解不出來了麼?那什麼一二三的提示呢?那篤定霜降死亡時間的氣勢呢?你來啊,老子頂的住!

葉白汀︰「你走吧。」

申姜︰……

你說的是什麼狗話!什麼叫我走,我走了,案子怎麼辦!兩天啊,可只有兩天時間了!

葉白汀蹙眉看他︰「申總旗不去吃飯?不餓麼?」

跑腿一天,灌了一肚子茶水,換誰誰不餓,可飯能比命要緊麼!

「工作第一!」申姜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餓什麼餓,老子不想吃飯!」

葉白汀‘哦’了一聲︰「那我餓了。」

申姜︰……

你不會又要坐地起價,要這要那吧!

「申總旗想什麼呢?」葉白汀把寫滿供言的紙分成幾份,擺到自己面前,「一下子這麼多信息,我總得思考整理吧?」

「那要多久?」

「你明天中午過來吧。」

申姜就急了︰「少爺!祖宗!您可快著點,剛剛在外頭我就被催了!咱們只剩兩天半了! 」

葉白汀淡淡掃他一眼︰「你把我之前的話告訴他沒?」

申姜一愣,搖了搖頭︰「沒有。」提醒他時間的是副將鄭英又不是指揮使本人,他給忘了。

「那不就結了?」葉白汀慢條斯理的整理著紙張,「若是晚了,這句話就能保你一命。」

申姜眼淚差點出來︰「可我要的是升官發財,不是保命啊!」

想想指揮使大人的作風,他就心肝顫,那就是個工作狂,凡事以身作則,自己都能給自己上刑的主,在他面前哪有通融一說,真過了日期,他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葉白汀︰「你再廢話,我可能要思考到明天晚上了。」

申姜︰……

申姜更覺得自己這步沒走錯,沒準一不小心,就能把案子破了,升官發財!驗尸什麼的不重要,死者興不興奮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是誰!

「是不是跟著絲線線索找,找到被子,就能鎖定凶手了?」

「我覺得……大概沒有凶手會把被子隨時放在身邊,」葉白汀搖了搖頭,「你需去現場勘查,順不順利,找被子都是第一步。」

申姜想了想,也覺得有難度︰「強盜殺了人都知道藏刀,凶手很可能會藏被子,這橘紅絲線雖然貴,卻不算稀缺,有點錢的人家都有,哪哪都有,一模一樣的東西,憑什麼說某一條就是凶器?這個凶手多狡猾,犯罪現場都能偽裝,騙過姓布的仵作說是自作自受,沒有凶手,作為殺人凶器的被子當然要處理一下吧」

葉白汀︰「這倒未必,殺人血衣易燒易棄,被子相對來說太大,怎麼處理都很顯眼,死者被悶死,看似全無痕跡,被子自然也安全了很多。」

「那老子怎麼找?」申姜有點急,「怎麼確定找到的就是行凶的那一條?」

葉白汀眉睫微斂︰「血跡。」他指著死者嘴角處非常淺淡的撕裂傷,「再小的出血量也有痕跡,那條被子上,一定有很容易被忽略的血漬。」

申姜模了模下巴︰「行吧,老子就去找找這被子!」

葉白汀又問︰「死者平日以何為生,愛好什麼,在外名聲怎樣?」

申姜︰「死者叫梁維,是個六品小官,督糧轉運使,名下有布行生意,早年是孤兒,沒家世沒背景,一路爬到這個位置,絕對是能力超群,就現在的家財,都夠兒孫霍霍幾輩子了,可惜他無兒無女,更別說孫子了,偌大的家財,怕是都得便宜小老婆們了。」

葉白汀︰「小老婆們?」

申姜︰「你不問愛好嗎?他的愛好就三樣,一是布,二是酒,三是小老婆,做著督糧轉運使,卻沒做糧食生意,偏對布料頗有研究,鋪子光京城就開了十來家,萬貫家財都從這里賺的,沒事就好品品酒,那些大小糧商想找他走門路,送好酒一定不出錯,正是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有錢,有點小權,色當然也免不了俗,這幾年,年年都要納兩三個小老婆,玩膩了,就或賣或送換出去,是以這方面,名聲不太好。」

葉白汀︰「照他這個納法,怕是不好討良家女吧?」

「可不是怎的?」申姜一臉‘你可算說著了’,「誰家再窮,也不帶這麼賣閨女的,他那後院烏煙瘴氣,什麼紅牌窯姐都有,明明人長得還行,也是官身,到現在,也沒哪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看得上他,能正正經經的娶房妻室。」

葉白汀長睫微垂,沉吟片刻︰「所以他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和小妾全無感情?還是公子,對女子真情實感,只是容易移情別戀?」

申姜︰「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外人眼里,小老婆于他,不如美酒,美酒于他,不如布匹及生意。」

所以這是個事業心很強,愛財愛酒的男人……

「他身邊就沒有特別親近,特別信賴和依靠的人?」

「大約……」申姜想了很久,搖頭,「還真沒有。」

葉白汀眼睫微動︰「不,他一定有。」

「啊?」

「辛苦申總旗去勘察現場,走訪死者社會關系,凶手,一定是死者非常喜歡的人。」

「啥?」申姜不懂,怎麼話題突然就跳成了這樣,「為什麼?」

葉白汀指著死者身上衣服︰「穿成這樣,一定是精心打扮過的,寅夜小酌,你覺得他是想自己享受?」

申姜︰「不然呢?都說了他喜歡在樓頂賞夜景啊。」

葉白汀搖了搖頭︰「別的時候,我不多言,只說死者遇害這一夜,我問你,申總旗,如果你某天想一個人安安靜靜,享受愜意,不被打擾,是不是最放松的狀態?」

申姜點了點頭︰「那必然是。」

葉白汀︰「你在最放松,不想見任何人的時候,穿這樣的靴子,系這樣的腰帶?」

申姜仍然不懂︰「挺好看啊。」

葉白汀嘆了口氣︰「這是在夜里,萬籟俱靜,無事打擾,若欲一人飲酒獨醉,比如我,會換上最舒服的睡衫,它可以是棉可以是麻,但一定足夠柔軟,我不想被任何東西束縛,不管什麼腰帶,襪子都懶得穿,更不要說鞋——死者的穿著,華麗莊重,足夠顯身材卻並不舒適,精心打扮,他是要給人看的。」

申姜銅鈴眼立刻瞪圓︰「你的意思是……當時有第二個人在場?」

葉白汀︰……

他看申姜的眼神宛如看一個傻子︰「不是說了,此案有凶手?」

「可誰知道凶手還能和死者一起飲酒呢?」申姜想想隨尸體來的卷宗,「當時現場只有一個酒盅的!」

葉白汀︰「所以總旗大人,仔仔細細去重新勘察一遍現場,找找凶案發生點,問問附近供吧,死者一定有一個放在心上,非常在意的人……」

申姜听著听著,真有點服了,這嬌少爺委實不一般,隨便驗個尸,線索就拎出了這麼多個,哪一邊哪一邊都是方向,他怕不是真要立功了!

「應該……沒到一盞茶?」

葉白汀該說的都說了,能驗的也驗了,垂了眸,仔仔細細將覆尸布拉上,蓋住死者身體,往水盆架子走兩步,慢吞吞淨手。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驗完尸的嬌少爺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氣的弱書生,什麼清亮的眼,眼里的光,睿智靈通的氣質,都沒了,嗓子也可見的沙啞,再不復前番提神醒腦的銳利,細腰縴腿小女敕手,走一步顫巍巍,走兩步就得扶牆,一陣風就能吹折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會死。

申姜︰……

「之前說好的……」嬌少爺扶著牆走幾步,想起了一件天大的事,突然停住。

「米粥是吧?每天給你兩頓,一頓兩碗——怎麼樣,老子是不是很大方?」申姜模著下巴,笑的惡劣又邪氣,「不過一共幾天嘛,就得看少爺的幫忙有多大了。」

葉白汀點了點頭,安安靜靜的,往自己牢房的方向走。

申姜鎖了他的牢門,前腳剛走,後腳牢里傳來一陣一陣的口哨聲,全部沖著葉白汀,‘左鄰右舍’都很興奮,對他感興趣的,純粹起哄的,帶著惡意的,污穢骯髒的視線……都往他身上掃來。

「呦,小弟弟很能干嘛,總旗親自給你開門關門呢!」

「今天能干,明天就‘能干’,沒想到總旗好這口……就是髒了點,下不去嘴啊。」

「嘿嘿……今天下不去嘴,明天可沒準,這小腰長的很可以……」

葉白汀身上唯一干淨的地方,那雙用清水洗過的手,成了眾矢之的,白女敕的,縴細的,柔軟的,溫暖的……皮膚,這里頭多久沒見過了?

而且這個人和他們一樣,都是出不去的犯人。

想想就讓人亢奮!

對面牢住著一個八尺壯漢,絡腮胡子,臉上有疤,滿眼凶光,每隔幾天都會拖出去被行一回刑,三個多月了還沒死,一看就很不好惹,所有人里,他投過來的視線最放肆,最露骨。

「掀死人衣服,看死人雞兒,就為了碗米粥,丟不丟人?」他粗魯的往前挺了兩下胯,怪笑著,「不如跟了哥哥,哥哥給你肉吃,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吃多久吃多久喲。」

「哈哈哈噫——」

笑聲伴著口哨,‘街坊們’一起起哄,以為一定能把小孩臊哭了,沒想到人家開口了。

「我用自己本事謀生,有什麼丟人的?」葉白汀慢條斯理睨了對面一眼,「倒是你娘,在家一定經常哭。」

疤臉壯漢眯眼︰「你說什麼?」

葉白汀︰「糧食很珍貴,實在不應該浪費。」

空氣瞬間沉默,大家有點不太懂這話的意思,是在說人老娘可憐,浪費糧食養出這麼個玩意兒沒人給養老送終?可又覺得氣氛不大像……

「噗——」

安靜環境里,葉白汀右邊鄰居笑聲尤其明顯,‘刷’一聲抖開那柄髒兮兮的扇子︰「人丑就少出風頭,省得別人看到這張臉就吃不下飯,吃完看到這張臉立馬就吐出來……這位仁兄相貌的確鬼斧神工,不怎麼適胃口啊。」

眾︰……

所以這小孩是在罵別人丑嗎!不但沒有臊哭,沒有轉移話題,還直接攻擊了——少說這種騷話,爺不怕,怪只怪你太丑,爺不想玩。

這他媽以後還怎麼調戲!

「都關詔獄來了,還比丟不丟人這種事——你丟不丟人?」

右邊鄰居優雅的搖著扇子,攻擊完別人,又看葉白汀︰「不過小兄弟,你不厚道啊,白饒鄰居人情了?那熱粥,是不是得分我點?」

葉白汀︰……

左邊鄰居也想起‘被坑幫忙’這件事︰「對,這粥也有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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