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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指揮使特別行

葉白汀的確別扭——一下, 但也就——麼一下,倒不是委屈,為——青鳥——種人不值當, 就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男人說起葷話來要什麼節操,誰不會?剛剛他是沒發揮,他要——,保準比青鳥更帶勁, 好好讓這些人見識見識知識的多樣性,可這不是……仇疑青在外頭呢嗎?

理論是理論,——要到——格的, 他還——有點虛的慌。

仇疑青少有見小仵作這麼形于外的別扭, 哪怕只一瞬間, 他也感受到——對方的害羞。

他眸色越來越暗,手也伸——過去︰「你——」

葉白汀卻躲過——, 迅速調整情緒︰「問到不少東西,我心情好——呢, 」算是回答——之前仇疑青的問題, 又轉向申姜, 鄭重建議, 「青鳥不是要吃要喝要干淨的東西?給他,除——筆墨紙硯, 帶字的書本,他要什麼都給他,但不準任——人跟他說話,不準眼神交流,東西從小窗走……」

申姜懂——︰「磨他?」

「對,磨不死他的。」

葉白汀和申姜說——幾句話, 心情又放松——不少,才轉回看仇疑青︰「我方才表現,指揮使可滿意?」

「很不錯,」仇疑青可算又看到——小仵作笑臉,不再逗他,端肅——臉色,「以後繼續。」

「——他說……」

剛要說話,旁邊錦衣衛押——別的人犯路過,人犯不——實,左搖右擺還罵罵咧咧,錦衣衛按規矩‘扶住——’,按——人往前走,現場環境有些嘈雜。

葉白汀偏頭︰「出去說?」

「好。」仇疑青率——轉身。

走出來,時間過——,有些話好像不好再說,葉白汀干脆不再提,問起其它︰「今日行動,可有凶險?」

仇疑青聲音和表情一樣,雲淡風輕︰「很順利。」

「順利?」葉白汀狐疑地看——他,怎麼就這麼不信呢,「我好像听說,青鳥駕——馬車橫沖直撞,意圖傷害百姓,車——還備——攻擊武器,沖過城門,將你們引去——懸崖邊——」

仇疑青面色仍然不變︰「還行。」

申姜就忍不住——︰「哪——是還行啊,是特別行!咱們的指揮使特別行!」他忍不住和少爺吹一波,用手比劃——當時環境,「就——個懸崖,直直往外伸,落腳的地方就這麼大點,稍稍用點力都——塌——,青鳥——孫子知道甩不——我們,躲在旁邊,等我們過去,他倒沒盯——我,盯——指揮使呢,瞧——機會來——,就往指揮使身上一撲,——要把指揮使撞下懸崖,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厲害的陪葬——」

葉白汀——嚇——,臉色微白︰「撞,撞到——?」

仇疑青把小仵作拉到身後,拍——拍︰「別听申姜渾說,他愛吹牛,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鳥的確慌不擇路,跑到——懸崖邊,但捉他,還是很輕松的。」

葉白汀回憶——回憶仇疑青回來時的表現,的確沒受傷,整個人很平靜,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剛剛的時間也一直在一起,要是受傷——,他不可——不知道……

「走吧,去你的暖閣。」仇疑青一邊引——葉白汀往前走,一邊眼神威脅申姜,再敢說一個字試試?

申姜不敢,指揮使吩咐,北鎮撫司上下誰敢不听?趕緊往回圓︰「指揮使說的沒錯,一點都不驚險,指揮使身手天下無敵,——存在什麼驚險?不過是小人以卵擊石罷——……」

葉白汀臉色仍然不見好看,仇疑青視線淡淡掃——一下申姜。

申姜︰……

默默打——下自——的嘴,他就不該多嘴。

葉白汀知道這個職業的危險性,早年也曾親身經歷過同事的犧牲,這本就是一個高危職業,危險始終環繞,每一次的安全歸來,都不是什麼不值一提的小事。

進到暖閣,落座捧茶,他輕輕拍——拍臉,收回所有思緒,——始分析剛剛的收獲——

「青鳥和這次的案子有關聯,現在——基本確定,雷火彈的事,他也必知曉,只是沒說,圖紙估計也是他的人泄露出去的。」

申姜︰「所以這次,還是團伙作案?」

「未必,」葉白汀認——,道,「這個案子的感覺……我反倒更傾向是一個人做的事,作案人制作含有琉璃碎的小圓球,使其爆炸引來民眾恐慌,或是提前布置,或是現場操控,看上去有點——博關注,——要所有人認識他是誰,稍稍有些心急,小花樣很多,看起來對不被抓到很有信心的樣子……我感覺他的年紀應該不是很大,或者說心理年紀不會很大,他會有點小傲氣,未必接受得——和別人合作,可——在他心——,他認為自——是最厲害的,別人的加入只會拖他後腿。」

仇疑青指節輕叩桌面,點出關竅︰「小賊。」

葉白汀點頭︰「如果小賊是同伙,大家志同道合做一件事,沒有不見面,不溝通的理由,可見這小賊行事,很可——不知道別人在干什麼,不知道自——正在被利用——只是拿錢辦事。」

仇疑青︰「但他一個人,不可——做到所有事。」

「不錯,」葉白汀沉吟,「作案人有圖紙,——制作出會爆炸的小圓球,手邊材料也不缺,怎麼做到的?」

申姜拍桌︰「青鳥的人!少爺剛剛不還說——,圖紙就是他們泄露出去的!」

仇疑青︰「有人盯——作案人。」

葉白汀同意︰「這個人知道作案人的性格愛好,平日習慣,知道他心——在——什麼,有什麼陰暗情緒滋生,——且‘非常巧’的,促成——這件事的所有必備條件,最後利用作案人的行動掩護,安排——有關青鳥的所有事。」

畢竟自身不參與,只是跟——別人行動隨時調整自——計劃,渾水模魚,才更安全,不被外人注意不是?

「作案人有自我主觀——動性,動機一定不是為——詔獄救人,和青鳥的人不符。」

「北鎮撫司凡接案,必破,本案作案人一定會被抓到,」仇疑青眼梢微沉,「他跑不。」

葉白汀目光灼灼︰「所以他知道的越多,青鳥組織越不安全……大概率,他只是青鳥選定的棋子,對于組織的是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

申姜回過味來——,砸拳︰「這些鳥好陰的心!對別人狠,對自——也夠狠,救青鳥這麼大個行動,竟然沒派人手馳援,就放——輛馬車給他自——趕,害我們都沒別的人查,之後只——盯——輛破馬車的來處摳線索——!」

沒有人,只有物,——也知道肯定是轉——不少道手的,——找到線索估計非常有限。

葉白汀問申姜︰「小賊——邊,查的怎麼樣——?」

申姜︰「秦艽正在——邊忙——呢,哄人需要點時間,一兩天肯定不行,都不夠建立信任的,他心——有譜,——邊也跟——一組錦衣衛呢,少爺放心,出不——事。」

「街道上的意外呢?」葉白汀轉向仇疑青,「可有追到些線索?」

青鳥從押送隊伍——跑出來,裝作傷員躲避,還未上到馬車的時候,錦衣衛就在外邊街道忙碌,仇疑青也在追凶——,——段時間不算太長,好在注意力足夠集——,仇疑青——麼聰明,他就不信沒找到點東西。

果然,仇疑青的回答沒不讓他失望︰「——鎖定作案人潛逃方向,帶回嫌疑人與——有線索交叉比對,五人嫌疑重大,正在清理。」

「清理?」葉白汀有些不懂。

仇疑青︰「他們掉進——護城河。」

「掉進——河——?」葉白汀眼梢微眯,「這就有意思——啊……」

申姜︰「有意思?」

仇疑青︰「但凡接觸過□□,硝煙,塵灰,味道,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沾染到。」

「所以掉進河——是為——沖刷掉這些痕跡?」申姜瞪眼,「太陰險——!」

一定是故意的!

「時間差不多——,」仇疑青算——算,看小仵作,「累不累?可要一起過去看看? 」

「要!」葉白汀一點都不累,還雙目炯炯,非常感興趣。

仇疑青頓——下︰「眼下證據不足,我們只——暫請他們配合調查,不——留捕。」

葉白汀看——看外面天色,懂——︰「看來得盡快。」

不——把人留在北鎮撫司也沒關系,破案不是一蹴——就的事,大多時候都要循序漸進,抽絲剝繭,這次問不出關鍵線索,接下來繼續努力就是,只要盯緊——,確保人跑不出自——視線,破案就只是時間問題。

二人廳堂坐定,申姜跑——趟腿,很快帶上來——五個人,葉白汀一看,有兩個熟人,都是——日穆郡王府掛白見過的,一個是其子穆家,年未弱冠,看起來斯斯文文,不管臉上表情,還是平日辦事風格,都讓人如沐春風,心生好感,夸贊者眾。

另一個是他的朋友,——日在掛白時幫忙的少年呂興明,本案——另一個死者李氏,是他的嬸嬸,養母,甚至李氏死時,他本人就在附近。

他今年十七,照申姜的排查信息,是個花錢如流水的紈褲子弟,上次沒看出來,是——為在參加喪事,渾身穿的都比較素,今日,葉白汀——正感受到——這少年的紈褲之處,李氏身死,案子未清,喪事未辦,看得出來呂興明有避嫌的意識,穿的月白色,不太花,但衣服這個反光緞面的料子,用的白玉簪白玉扣,無一不貴。

剩下的三個,葉白汀不認識,但從距離感看……有一個年輕人站在穆安和呂興明——間,眉豐骨俊,年紀相仿,看起來應該是朋友,呂興明另一邊,站——一個——年男人,總是時不時看呂興明一眼,一臉擔心的樣子,二人相貌有肖似之處,應該就是呂興明的叔叔,死者李氏的丈夫。

最後一個,也是個男人,算不上年輕,明顯過——及冠之年,卻也不算年紀大,沒有蓄須,沒一點——相,整個人精氣神十足,當是還未過——立之年,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這個人和所有人站的都很遠,好像彼此不認識……不,他們認識,至少和呂佳樹只是認識的,——眼神交錯的時候,明顯有抵觸情緒。

這是認識,但關系不怎麼好。

看申姜在堂前躍躍欲試,葉白汀悄悄指——指穆安……申姜就——始——,一臉嚴肅的問穆安︰「你怎麼回事,這個時間,不應該在家——守孝麼?」

穆安︰「百戶大人責的是,今日的確不該出門,我本也無此打算,可前天夜——我才知道,今日是家父生前所訂之物的取期,這是家父留在世間的最後一件遺物,十分貴重,他好像也非常喜歡,身為人子,自不——讓此物流失,交給下面誰都有些不放心,盡管有些不孝,還是親自出——門,——要替家父取回去。」

「什麼東西?給誰做的?約定取期是——時?」

「是一尊羊脂白玉的魚戲蓮葉台,做給誰的……我就不知道——,家父沒說,不過听下人提起,家父提起這件東西時滿臉笑意……我都不記得上一次家父笑是什麼時候——,——來應該是心愛之物。」

「你一個人出來的?」

「是……也不是,」穆安搖——搖頭,「家——才掛——白,身為孝子,我自——也知道,這時候出門不太合適,就約——朋友一起,如果遇到什麼麻煩,他們還可以幫我支應一二。」

申姜看向呂興明︰「朋友,他麼?」

穆安點點頭︰「還有這位,」他伸手引——引站在他和呂興明之間的年輕男子,「唐飛瀚。」

「唐飛瀚?」申姜感覺有點熟悉,卻又沒——麼熟悉,在哪——听說過這個名字呢?

穆安——經微笑道︰「百戶但人可——不認識他,他是唐景復唐男爵之子。」

原來是這家……

申姜表情就有些玩味——,這家的事,幾乎全京城都知道,唐景復此人,就是當代陳世美,科考赴京,拋棄——家妻小,娶——這一屆考官的女兒,一路官途順風順水,經營十數年,身邊人脈枝繁葉茂,前途無量,還踩——狗屎運,立——個大功,得——個男爵封號,正繁花似錦,這個當年的考官,現在的岳父,卷進一樁大事,人死——,家也敗——,唐景復頭上再無大山壓——,神清氣爽,立刻把妻子關進——後院,一——氣納——八個小妾,又——起——自——拋棄在——家的發妻和兒子,現在沒什麼顧忌的——,趕緊派人回去接,尷尬的事就來。

他這個發妻呢,姓吳,——沒有為他守——,等不來他的音信,轉身就嫁——別人,——相貌不錯,嫁的人在當地還是個富戶,很有些錢勢,吳氏也有些心計,帶——兒子唐飛瀚一起進的門,不管宅斗還是過日子,她混得風生水起,盡管後來再無所出,後宅位置仍然站得穩穩,男人也把的牢牢。

可這男人雖是富戶,在當地算有些錢勢,比起京城做官的唐景復可就差得遠——,再說所有前事都是她瞎編的,當不得——,她和唐景復可是正經拜——洞房,拿——婚書的,又沒合離,她回去唐景復身邊,不是合情合理?

她又沒跟外頭這男人生孩子,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也是唐景復的種……

她頭一轉,立刻和這男人斷——,收拾東西,帶——兒子去——京城,找——十來年沒見的丈夫。

到——京城,吳氏發現這——的規矩不一樣,不——和鄉下比,唐景復早前另娶——一房妻子,雖然現在岳家沒落——,這房妻子被關到——後院,可人家自小在京城長大,嫁為人婦,又操持主饋十來年,京城這邊的人都認她,就算為——自——的名聲,唐景復也不可——把人給休——,盡管吳氏才是發妻,但要進這個家,她也只——做妾。

做妾……也可以,吳氏相當——屈——伸,不就是後宅——一套,名分不名分的沒什麼要緊,外邊人現在不認,久——,也得認,這些年的積累,她當家操持,整理後宅管住小妾,——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別說唐景復一——氣納——八個小妾,他就是納八十個,她有辦法!

她這臉,這身材,這十數年如一日的保養,再加上——麼大個兒子,從小細心培養,月復有詩書,才華卓越,外頭是個人都服氣,唐景復敢不敬她?

唐飛瀚的身份,在唐家稍稍有些尷尬,按理,他是唐景復發妻之子,妥妥的嫡長子,但京城貴圈——認可的嫡長子可不是他,——是小幾歲的——個,但這孩子委實爭氣,正如吳氏所言——般,月復有詩書,才華卓越,舉宴時小試牛刀,贏得滿堂彩,當場有文學大家——要收他為徒……

唐家如今的事糊涂——,唐景復在前些日子又不知怎的,——風,現在臥床不起,唐飛瀚的前程卻不糊涂,他——連——三元,今年不是科舉年,待到明年,恐怕會一飛沖天,殿前三甲絕非夸張,唐家現在的這點東西,人許都看不上。

申姜晃——晃頭,拋——腦子——堆亂七八糟的,問唐飛瀚︰「穆安叫的你?你們關系很好?」

唐飛瀚拱——手,盡管在鄉野長大,卻沒一點小家子氣,動作優雅極——︰「是,我在京城認識的人不少,好友卻沒幾個,倒是外面時認識的兩個兄弟,一直感情都不錯,穆安有難處,我當然要幫。」

接下來問什麼?申姜不知道從哪——始,干脆轉向——少爺,攤——手。

葉白汀便問唐飛瀚︰「你可知本案死者,都是怎麼死的?」

唐飛瀚頓——下︰「知道,都是出——意外,——個從天——降的小圓球會爆炸。」

葉白汀︰「你可知道小球——,摻——琉璃碎?」

「以前不知道,」唐飛瀚——,「可剛剛在街上,反——正好看到。」

葉白汀點——點頭︰「你今日出門,只是為——赴約,找穆安?」

唐飛瀚︰「是。」

「好,」葉白汀不再問他,轉向呂興明,「你也是?」

呂興明的行禮動作就顯得懶洋洋,沒筋沒骨——︰「是。」

「你們約好在哪——踫頭?鋪子外,還是穆郡王府,出來時就在一起——?」

「鋪子外頭。」

「什麼時辰?」

「辰時二刻。」

「也就是說,街上發生意外的時候,你們還沒走到一起。」

「是。」呂興明又加——一句,「不過離約好的時間很近——,我們都很擔心對方,馬上往鋪子門——跑,很快就到——一起。」

申姜這時感覺到有點不對︰「你嬸嬸不是也發生——意外,按理你也該守孝?」

呂興明掉——臉︰「本來也是守的,可穆安有難處,叫——我,我總不——不幫忙不是?」

「孩子說的是,」站在呂興明的——年男人,他的叔叔說話——,「孩子還小,吃不得這麼多苦,累病——可怎生是好?內子案子未清,家——也沒正式——始理喪,他松快兩天也是可以的,且穆家是知根知底的人,只是出去一趟就回來,不影響的。」

申姜認識他︰「呂益升?你佷子跟朋友有約出——門,為什麼你也在?」

呂益升︰「孩子走得急,沒拴孝帶子,他不在靈前沒關系,我和內子都不會介意,可這孝帶子,哪怕掩在衣服——,也得掛上,回頭內子——邊還等——他砸盆——,規矩不——破,我只——追過去。」

「什麼時候,在哪——,找到的人?」

「街上亂起來的時候,我就差不多到鋪子門——,前後腳的功夫,看到——他們。」

申姜回過頭,看——站在一邊,唯一他不認識的人︰「你又是誰,為什麼和他們在一起?」

男人拱——下手︰「下官孫志行,在鴻臚寺當差,今日出外——務,不——遭遇到——這樁意外。」

孫志行一——,葉白汀就注意仇疑青神情不對,好像頓——下,悄悄在桌子底下捏——捏他的手,眼神問︰怎麼——?

仇疑青拉——他的手,在他掌心寫字︰琉璃坊。

葉白汀瞬間眯——眼,這個孫志行,就是——天他們造訪琉璃坊,在——板娘房間——……可——與——板娘有染的人?

申姜——邊繼續在問︰「你為什麼跟他們在一起?」

「你以為我——?」孫志行冷笑一聲,「這位呂大人,近來正在走關系,——進鴻臚寺,發妻新喪,也不知道收斂些,——以為我們鴻臚寺選官——麼隨便,沒有貢獻,不添功績,隨隨便便就——進來做上官?」

葉白汀立時明白,所以這孫志行和呂益升,現在是競爭關系,為——同一個位置在努力。

「今日請幾位過來,概——京城街道屢屢受到騷擾,始作俑者最大惡極,不僅你們幾位,別處的人北鎮撫司也會請,此事至關重大,但凡一點線索,北鎮撫司都不——錯過,」葉白汀眉平唇直,面色嚴肅,「接下來的問題,你們且听好——,認——作答——你們在意外發生,下意識跑動過程——,可有注意到身邊與眾不同的事,見到熟悉的人,第一印象是什麼?記不記得對方身上的味道,跑來的方向?」

「呂大人,你年長,你——來吧。」

「當時就是突然亂——,大家都很慌,反——沒什麼與眾不同的——,我找到佷兒時,他們三個人是在一起的,——看到的是穆安,緊隨其後是唐飛瀚,我——佷兒躲在他們的身後,好像是……從西面過來的?穆安好像摔——一跤,身上有點髒,其它沒有。」

葉白汀轉向穆安︰「可是如此?」

穆安淺淺嘆——氣︰「是,當時亂的太快,我一時沒注意,就摔——下。」

「具體什麼時候摔的,可還有印象?」

「大概是……遇到唐飛瀚的時候?」

「怎麼摔的?」

「馬上要到約定時間,友人沒來,街上卻亂——,我很擔心,——前往過去找他們,可——是看到唐兄的一瞬間太興奮——,沒注意腳下,被拌——下,就摔。」

「也就是說,你沒有辦法注意對方當時的樣子?」

「也不算,他也很擔心,跟我差不多,沒什麼區別,我摔倒時他嚇——一跳,趕快往前擠,手——抓的扇子都被人擠掉。」

葉白汀轉向唐飛瀚︰「是這樣麼?」

唐飛瀚拱手︰「確是如此。」

葉白汀︰「所以是你二人一起,遇到——呂興明?他當時境況如——?」

「是,我們找到——彼此,當然會擔心興明弟,他是我們三人——年紀最小的一個,多少會操些心,」唐飛瀚似是——起不久前的事,仍心有余悸,「我們找到他也很快,但當時他的位置不太好,有一顆小圓球正好掉在他腳邊不遠,爆炸聲很大,他嚇壞——,我們便讓他跟在我們兩個後面。」

葉白汀︰「呂興明從哪個方向過來?身上可有什麼不一樣的痕跡?」

「西南吧,身上……」好像有些記不清,唐飛瀚轉頭問穆安確定,「似乎有硝煙味?」

穆安——,點點頭︰「應該是——個小圓球爆炸實在離得太近,不小心沾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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