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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件事得注意一下。」

仇疑青朝申姜招了招手︰「——圖。」

申姜一邊跟著上司送李瑤回家, 一邊注意著接收下面錦衣衛送來的最新消息,哪哪都不能落下,那叫一個眼觀六路耳——八——, ——到指揮使叫,立刻應道︰「來了來了——」——

才看過案發現場,即刻部署——周搜索,為了確保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正好找了——圖,現在就在身上。

仇疑青接過——圖,展開, 示意葉白汀湊近些︰「你來看——」

他修——手指在——圖上點出幾個點︰「這里是案發現場, 這里是婁凱家, 魯王府,盛家, 燕家班……」

也就是現在——案相關人,李瑤, 朱玥, 鄭白薇, 盛瓏, 燕柔蔓昨夜住的。

「因街巷——短,朝——不同, 有些路看起來很遠,需要走很久,但直線距離且都不算遠,」仇疑青將幾個點連接成圓圈,「如——實實的走遠路,有些人需要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 使用工具另算,如——有抄近路的捷徑,有些人只需要一刻鐘到兩刻鐘,就可以從犯罪現場走回自己住處,看似全無嫌疑。」

葉白汀眯了眼︰「那精確的死亡時間就很重要了……」

申姜也看出來點東西︰「那最沒有嫌疑的不就是馬香蘭?她那個嫁妝鋪子我問過了,距離這里最遠,離容家班,容凝雨的住處倒是很近。」

仇疑青︰「若是個案,嫌疑的確會小。」

葉白汀︰「但我們處理的,並不是個案。」

前面幾個——人的口供已經很曖昧不清了,現在還要加上一個馬香蘭……時間上來不及,未必就真的做不到,也許人家有幫手!

仇疑青已經吩咐申姜︰「立刻走訪排查,問詢相關人口供,確定嫌疑人從昨天下午到今晨的時間線!」

不在場證明可以作假,嫌疑人口供會遮掩不清,可真實的時間線又不是非得——事人口供才能得知,下人,周圍的人證言,路過或短暫停駐之——的百姓證言,身上留下的環境痕跡,都可以取證,正好這次案發時間尚短,有利取證!

「是!」

跟著指揮使嬌少爺辦過幾回案,申姜現在已經是個成熟的百戶了,有些小問題已經不用再問,完全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重點要做哪些事,需要注意的是什麼。

「屬下這就去!」轉身離開之前,他想到一條之前——來的消息,又道,「因拒絕剖尸檢驗,我們的人應該已經請了馬香蘭去司里辦手續流程,屬下是來不及了,指揮使和少爺若有暇,可去順便問個供。」

葉白汀點了點頭︰「余事自有指揮使安排,你盡可安心辦事。」

「好 ——」申姜拱了拱手,離開了。

現場瞬間安靜,街道——,葉落無聲。

葉白汀看——仇疑青︰「走麼?」

仇疑青視線掠過少年微紅的鼻尖,白皙的手腕,收起——圖,將少年攬進懷里,瞬間縱躍而起——

葉白汀嚇了一跳,下意識摟住仇疑青的脖子,生怕自己被從牆頭扔下去,這男人又又又不走正路,用輕功□□頭屋檐了!

「這樣比較快。」

指揮使一派威武嚴肅,話音穩穩,表情亦十分正經,如——扣住少年腰的手——道沒那麼大,姿勢上沒護的那麼緊,一點都不想懷里人被看到的樣子……或許還能可信幾分。

然而葉白汀處于飛到高空又自——落體到牆頭,隨時都一驚一乍,生怕一不小心摔死的擔憂中,完全沒發現這男人的不對,甚至不——自主……雙手抱的更緊。

北鎮撫司里,馬香蘭已經走好了手續流程,被錦衣衛以各種理——拖延,尚未離開。

「指揮使回來了!」

「少爺也回來了!」

隨著院中聲響,馬香蘭看到了從院門轉進來的仇疑青和葉白汀,起身迎了兩步,端正行禮︰「妾身馬氏,見過指揮使。」

她穿著一身素白衣裙,頭發挽髻,梳得整整齊齊,沒一絲雜亂,鬢邊簪著白棉挽的花,整個人看著安靜極了,從眉眼神情到肢體語言,沒有一絲害怕,也沒有半點緊張,整個人平靜極了。

仇疑青越過廳堂,隨手指了指下首︰「坐。」

馬香蘭福了身,沒有問題,也不覺得哪里奇怪,非常配合的,安安靜靜的過去坐下。

可這就是問題。

葉白汀和仇疑青不是沒見過馬香蘭,昨日魯王府,他們一起見識到了很多畫面,看到了很多人,馬香蘭就是其中之一,她或許在丈夫威嚴下受了些委屈,但她並不算安靜順從的人,比起李瑤,比起盛瓏,她的表現更為過激,她敢于表達自己的不贊同,和權威在上的丈夫鬧一鬧也不是不可以……

為何今日這般安靜?

仇疑青︰「昨夜你不在家。」

馬香蘭垂首︰「是。」

「經常不在?」

「不,只是偶爾,」馬香蘭緩生解釋道,「昨日魯王府的事,大人應該看到了?——子白日里吃了那些暗虧,面子上——不過去,到了晚上必憋不住,定是要打人的,我心中害怕,便躲去了我的嫁妝鋪子。」

「這種事經常發生?」

「是。」

仇疑青指節在桌面輕叩,似在思考接下來的話合不合適,最後還是說了︰「昨日魯王府里,倒未見夫人害怕。」

馬香蘭垂了眼︰「男人好面子,——頭人多,總要顧及著些,家里就不會了,我便是撒潑耍賴,也沒什麼用,只會助——他的氣焰,下手更凶,我越反抗,他越興奮,能躲,——然還是躲出來的好。」

「你眉角的疤,是他打的麼?」

馬香蘭下意識抬手,模了模那里︰「是。」

仇疑青︰「夫人生意似乎經營得不錯,既有心氣,為何不和離?」

馬香蘭垂了眼,神情里第一次出現波動︰「小微姓鄭,若我和離,帶不走她……——子沒什麼出息,身邊也沒旁的人,興頭上來,打不著我,還能是誰?我不能讓我——兒受這樣的苦。」

「鄭白薇,似乎到了出閣的年紀?」

「是,我已替她置辦好了嫁妝,正在相看人家,只要這樁大事一定,等她出了門子,我就什麼都不用怕了!兩三年,我最多只需要再忍兩三年!」

馬香蘭抬頭,看著仇疑青︰「竟然指揮使都明白,應該也能看得通透,我沒必要殺害——子,左右他再怎麼打,都打不死我,我有錢,有鋪子,衣食無憂,只要——兒平平順順的嫁出去,我便能有法子過得快活,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為什麼要把自己搭進去?他鄭弘春配麼!」

「既不心虛,為何不願剖尸檢驗?你不想殺害你丈夫的凶手被找到?」

「不是……」馬香蘭頓了頓,——道,「是因為不詳。」

不詳?這個說法倒稀奇。

葉白汀和仇疑青對視了一眼︰「何解?」

馬香蘭垂了眼︰「他們鄭家的男人就是這命數,可以夭折,可以橫死,——一定要好生入土為安,若對尸身不敬,輕則家宅不寧,重則運道損毀,之後再也不能起勢。」

「都是……這命數?」

「再早的我不知道,都是——人說的,但家里——爺子就是這樣,算是壽終正寢,就因為兩兄弟喪儀置辦的不好,棺材板薄了些,送上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爺子的手伸出來,壓斷了根手指,就這點傷,家里就倒了霉,接下來兩三年都運氣不好,她大伯那麼厲害會賺錢的人,也走了背字,後來還失蹤了。」

馬香蘭聲音緩緩︰「說是失蹤,但大家都說是死了,這慘遭橫死,又不知身在何處,沒法迎回家好好安葬,家里就更倒霉了,運道一日不如一日,——子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能成,天天都在罵人,罵祖宗,罵兄——,沒他不罵的……現在——子身死,哪怕時間晚一點,好好安葬便就罷了,如若剖尸,家中許還會倒霉,現在鄭家男人們死光了,我是不怕,就怕我——兒跟著受連累。」

「她大伯?鄭弘春的兄——?」

葉白汀想起,昨日魯王府,鄭弘春發脾氣的時候,也曾提過這個人,說‘要不是兄——過世,——子哪里用得著這般辛苦,養著你們這些娘們’……

不是什麼大事,他——不知怎的,沒辦法忽略︰「這個人很會賺錢?」

馬香蘭怔了一瞬,緩緩道︰「嗯,他叫鄭弘——,眉心——了個痦子,從小到大都被人說有福氣,能旺門楣,後來這一家子也的確他最能干,掙回來的錢最多,一家——小全靠他支應,他在時——子基——什麼事都不用操心,他不在了,日子每況愈下,——子能敗的全敗光了,僅有的幾個鋪子,呵,經營的還不如我,也不知道哪來的信心,覺得沒了我,他日子能更好過……」

葉白汀︰「指揮使——才問你,你說你覺得你丈夫要打你,就躲去了自己的鋪子里,大概什麼時候去的?中間可曾出去過?可有人證?」

「——子許是累了,回家就歇了午,快傍晚了才起,我處理了點事,見他起床臉色不好,說話挑刺,就知道稍後不會有什麼好事,正好小薇擔心王府的朱玥,傍晚前過去了,我沒什麼後顧之憂,就去了鋪子里。」

「這個鋪子有點遠,縱使——子想要追,估計也懶得走那麼——的路,是我故意選的,我到的時候天剛黑,鋪里的掌櫃伙計都能證明,正好將要過年,我把賬房叫過來對了一下賬,入睡時已經過了子時,子時過後就沒有人證了,但鋪子里有人守夜,前後門都封了,往——走——周也都是富戶,誰家都有個打燈守夜的,若我中間出來過,不可能全無行跡,大人若不信,可遣人去問。」

馬香蘭表情非常鎮定︰「——子死的那個——,我也知道了,算是我手下的生意,那個小院子離得太遠,縱使我真瞞天過海,出門了一趟,時間上也來不及去那里殺人。」

葉白汀——沒繼續聊這個距離可不可疑,而是說起了另——一個距離︰「你的這個嫁妝鋪子,似乎和容家班挨得很近,有沒有見過容凝雨?」

馬香蘭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人家可是大紅人,多少人排著隊等她生意呢,縱使偶有一日住的近,怎麼可能輕易有機會見到?」

葉白汀——沒放過這個問題,盯著她︰「你討厭容凝雨?」

馬香蘭︰「公子此話何意?」

「昨日魯王府,容凝雨有意攙扶你,你——大聲說‘別踫我’,態度相——生硬。」葉白汀淡笑,「你可不要說,你對誰都是這樣子。」

馬香蘭嘴唇翕動︰「呵,那樣的——人,我瞧不上。」

葉白汀︰「為什麼?因為她做的生意?」

「別人干的哪一行,掙的什麼銀子,我管不著,天底下的風塵——子多了,我都討厭?犯不上,我也沒那麼多心思,」馬香蘭看著——面被北風卷起,重重落在——上的枯枝,「但她一個——人,不喜歡小姑娘,嫌麻煩,我就瞧不上。」

「小姑娘?」

「對,一兩歲兩三歲的,話都說不利索,路也走不好的小姑娘,人家覺得反正——大了也是要受苦的,半點憐惜都不肯給,還不出扔了。」

葉白汀感覺這話有些過激︰「你見過?」

馬香蘭似覺失言,清咳了一聲︰「還用我見?她那容家班,里頭的人都是怎麼來的,想必錦衣衛早查清楚了,你看她撿的那些孩子,雖多半是——孩,但都是六七歲往上才撿回來的,她們雖——大了也是要受苦的,好歹懂事了,——話,能用,她那——,有一個小于五歲的——孩麼?」

人們對——界的情緒反饋,很多時候來源于自己身邊的經歷,情感投射,葉白汀想到了鄭白薇,她是馬香蘭的——兒,也曾有過小時候……

「容凝雨對你——兒很不滿?」可就昨日他們在王府見到的,鄭白薇和容凝雨關系不錯,二人一起坐著聊話——的場景很和諧。

「沒有,」馬香蘭眼神有些生硬,「我——兒那麼好,誰會不滿?縱她是別人圈子里高高在上的班主,也是很喜歡我——兒的。」

「小時候呢?」葉白汀眯了眼,「她們可曾見過?」

馬香蘭冷笑一聲︰「不知公子在暗意什麼?我們——人有時候是心眼小,不像你們這些能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的偉男子,看得多,見得廣,想得開,可也沒那麼陰暗,我的確不怎麼喜歡姓容的,不過只是個人好惡,無關案情——子脾氣不好,唯恐他動——兒的心思,我日日都看得很嚴,小薇小時候莫說見——人,門都沒出過幾次。」

似乎這個問話過程讓她極為不悅,她直接起了身︰「時候不早,我能告辭,去接我的——兒了麼?錦衣衛若是還有話問,或疑我殺了人,隨時上門緝我便是。」

仇疑青便問了句下面︰「流程可辦完了?」

「回指揮使,辦完了。」

仇疑青便看——馬香蘭︰「夫人自便。」

馬香蘭最後行了個禮,就轉身走了。

她背影剛剛走出院子,葉白汀就看到副將鄭英手里捧著厚厚一——公文,等在側影,看樣子是有什麼急事,需要仇疑青批復。

「指揮使且先忙,我去驗尸。」

仇疑青這次沒攔,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任何問題,及時上報。」

「是。」

葉白汀退了出去,回了仵作房,一路上都在想案情,馬香蘭的表現,也稍稍有些違和的樣子……

仵作房一如既往,安靜無聲,空氣寂冷,停尸台上放著——案的第三個被害人,鄭弘春。

相比之前兩次行凶過程,凶手這次明顯著急了,三次案發現場極為相似,凶手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那他現在要做的,該是找不同。

這次到底有什麼——殊,凶手為什麼這麼著急,出現了什麼失誤,有沒有已經存在,——沒有發現的證據?

根據仇疑青在案發現場畫出來的圈子,各個嫌疑人的距離,現在有個問題很重要,就是精確的死亡時間。

沒有現代法醫室的各種鑒定儀器,也不能解剖死者身體,取胃看胃容物,還有什麼——法,可以進行更多的取證鑒定,得到確切的結——呢?

真的沒辦法了嗎?

葉白汀搖了搖頭,不,有。

一個合格的法醫,知識和儀器——然是最大殺器,但觀察——也很重要!

他迅速取來——圖,查看案發現場的環境,從死者的家到這里有多條路線可選,哪一條是死者走過的呢?路邊的植物,可能會殘留的味道,——殊路口環境的——點……夜深無人,可能沒有目擊者看到鄭弘春,但他的路線軌跡,怎麼可能完全沒有體現!

葉白汀找到了隨尸體一起送過來的,死者月兌在房間里的衣服,仔細檢查。

首先,他發現了死者鞋底,右腳腳掌部分,有洇濕痕跡,案發現場燃了炭盆,這點痕跡——至今未干,顯是——時濕的有些厲害——死者生前行路時,曾踩過水。且這水並不多,可能只是一個淺窪,死者踩到水後立刻發現,下一步跨的很大,直接跳了過去,是以左腳沒有。

以死者脾氣,或許——時還罵了髒話。

葉白汀伸手模了模,指尖輕捻摩挲,有非常不明顯的油漬,再湊近細聞,有一種打掃過桌椅的,髒水的味道。

街上店鋪開門做生意,打烊收工前,洗個手擦個東西很正常,反正要關門了,順手把水灑在——頭也正常。但這種天氣,水大抵是要結成冰的,死者踩到的——是水,那這個店鋪……打烊一定非常晚。

酒館?

葉白汀再次低頭細聞,還真聞到了淡淡酒味。

有酒館的——……他在——圖上圈出了幾個位置。打烊再晚,店里掌櫃伙計也是有數的,過去問一問,不就有時間了?

接下來仔細驗看死者衣服,袖子比較寬大,里面似乎卷了東西……干菜葉子?

深夜風大,天氣又冷,大風會卷走路邊重量輕的樹葉等物,落到路人衣裳袖角,而天氣冷,路人會下意識把身上的衣服裹緊,再緊,東西自也會隨之卷到袖子里。

時下將近年節,百姓們忙著采買,一時東西太多,院子屋子里放不下,會臨時堆放到比如窗台,門口石階這類的——,死者如有經過,再大風一起,他裹緊衣裳……很可能會帶到身上。

葉白汀仔細觀察了一下,寒冬臘月,京城普通百姓很難吃到新鮮的蔬菜,別人暖莊里種的也太貴,尋常買不起,便常在秋日之時,曬些干菜,冬天里用水泡發來用。

他之前見過最多的就是大白菜,或者——豆角這類的東西,這種菜倒是從未見過,像是一種……黃色的花?

找證據,不怕沒——點,就怕你不——殊,越少見,越能幫忙鎖定線索,這個東西,是必須要問一問的了。

葉白汀將這種淡黃色的,像花一樣的干菜小心保存到一邊,繼續檢查死者衣物,雖然有些不起眼,他還是辨認出了衣襟上的蠟油,在後領近背的位置。

紅色的蠟油。

他轉身走到停尸台前,細細檢查了一遍死者身體,大約是這一次時間比較緊急,凶手來不及玩蠟燭游戲,死者身上,綁縛的皮質繩帶上,並沒有任何蠟液痕跡,反而頭發上沾一些,在後腦的位置,非常少,因死者生前活動比較激烈,痕跡已有偏移,需得扒開頭發才能看得到。

也是紅色的蠟油。

從哪里來的呢?

葉白汀閉上眼楮,仔細回想自己看過的京城街道,如——到了晚上,會是怎樣的場景?

將近過年,大街小巷已經有了年味,很多人家門口的紅燈籠是要燃一晚的,這紅燈籠的質——,因為家里條件不一樣,選擇也不一樣,蠟燭也是,有些人家要求沒那麼高,燈籠沒那麼嚴,蠟燭很有可能滴油出來,如有路過,就會落到身上……

一樣一樣,葉白汀仔細甄別,盡可能找到死者身上留存的東西,記錄,勾畫,按著——圖上凶手可能會有的路線,配合好了,著人去問,必會有收獲!

在做這些事的過程中,他還發現了一樣東西,死者耳後有一個胎記。

形狀有些——殊,像個斧頭,並不常見,可就是這不常見的東西,讓他有記憶感……為什麼?

破案和做別的事不一樣,任何細枝末節都不可以放過,很多時候,它們可能就是關鍵,葉白汀既然發現了,就不會只以為是自己敏感,想多了。

他閉上眼楮,仔細回想,到底在哪里,他看到過類似的東西呢?在哪里……用——想!

有了!

葉白汀突然睜開雙眼,眉目犀利,他想了起來,上次酒後,他經歷了大型社死現場,為了拒絕想起狗子的小車車和仇疑青別有深意的眼神,他把自己關進了仵作房——

時手頭並沒有案件,他就隨便翻了翻仵作房的尸檢格目,厚厚的一個——子,大都是商陸平時的工作,最近的幾頁里,似乎就出現過‘斧頭’兩個字!

葉白汀立刻走到櫃子邊,把裝訂成冊的尸檢格目拿出來,翻到最後幾頁,上面——然記錄有一具尸體,耳後有這類似斧頭的胎記!

他立刻轉身去找商陸,指著這一頁︰「這具尸體在哪里?」

商陸看了看︰「送過來得有一個月了……因無人認領,暫時還在側間的停尸房存著呢。」

「拿出來給我看! 」

「——來就想給你看看的,這具尸稍稍有點不一樣,最近瞧你實在忙,就想過些日子再說,」商陸打開了側間門,按照順序編號,找到那具尸體,「喏,少爺你看,這尸體我一瞧就覺得有意思,看著死了得有小十年了,但它並沒有腐爛,保存相——完整,是不是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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