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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一 潘家園的新面貌 三

周渤海一進入市場,就感覺現在和過去大不一樣,首先就是人氣足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許四海的攤位,門前還坐了好幾個過他的師傅們,大家有說有笑都圍著一張折疊小桌在喝早茶。

周渤海看了直搖頭,心說這小子真的是個傻子,一門心思鑽到古董里去了,跟著他一起去海南販運小轎車難道不比這邊的小販要好嗎?

他和許四海打了招呼,說轉過一圈再來坐坐。

周渤海從里到外走了一圈,他看到市場比過去規範多了。過去倒是都是販子,擺攤也是隨意擺放,又是走著走著就會遇上一個攤位把路給堵了。

再有就是過去市場主要以官窯瓷器為主,書畫為輔,現在基本上各種都有。

周渤海就在市場看到有專門玩郵票的,還有專門玩玉器的,售賣古跡的,品種確實多了少。

再返回大門口,周渤海也拿了個小板凳坐下,許四海還給他拿來了小茶盅,添上茶水筷子,要他嘗嘗自己老婆做的揚州茶食。

茶食就是配合喝茶時的點心糕餅。

而柳雨制作的茶食則是涼拌的香干絲。它是由燜煮了一整天的芸豆,和鹵茶葉蛋時的香干切成細絲組成,在配上點香菜,點上幾滴香油混合而成。

味道清爽,香而不膩,乃佐茶佳品。

周渤海就對這道茶食很感興趣,還夸許四海娶了個好女人。

期間還有京城老人送來一副清代宮廷畫家金廷標的花鳥畫,一副劉羅鍋的字,周渤海忽然覺得許四海這樣也同好的,至少很悠閑。

哪像自己天南海北到處飛,忙都忙死了,想要休息下都沒時間。

但他一想到許四海有那麼多鋪子,那麼多的產業,他心里又不平衡了。

尤其是最近新冒出來的方便面,據說生意火的不得了,拉貨的大卡車直接就帶了現錢停在廠子門口,啥時候裝滿了才開走。

還有許四海的師弟趙斌開辦的家化廠,潔廁淨已經全國鋪開,還在魔都開了分廠!

周渤海一直就沒想明白,自己一個衙內,論關系論門路自己都遠勝許四海這個鄉巴佬,怎麼自己就是沒有許四海錢多?

他想不通,也很不理解,只能默默埋頭苦干。

喝茶喝到中午,市場人丁稀少,周渤海還起身去許四海的小鋪子看看,看到小店里地面上,架子上到處都是剛剛收來的老物件。

周渤海︰「怎麼這麼多普品?」

「鄉下收來的,自然是以普品為主,不可能每一件都是官窯精品。」

下午,逛攤的顧客越發稀少,過小年拿了一幅卷軸找到許四海,說這是他前幾天通過朋友介紹收來的一副齊白石的畫,想要請許四海給掌掌眼。

過小年自認精通瓷器雜項,他對字畫倒是真的不懂。

「畫的啥?」

「楊柳牧童。」

許四海把畫放在玻璃櫃台上,他只打開了一尺半的距離,瞄了眼畫上剛剛露頭的題字,就說這幅畫他看不懂。

請人鑒定,堅定者說看不懂,這就是很婉轉的告訴你這件東西是假的!

許四海這話過小年當然他听得懂。

不過就許四海只把畫面拉開了一尺,整幅畫看都不看,他覺得許四海有點忒托大了,皇宮博物院的老師傅也這份膽子。

許四海看過小年還沒走,就知道他心不死。「嗯,你還是找旁人再看看吧。」

過小年心里很不買賬,他又托人請客,找了皇宮博物院書畫組的老法師做鑒定。

這位頭發花白的老法師收了過小年兩條華子,兩瓶茅台,將畫鋪開後帶上老花鏡,把頭伸長長的盯著畫面就不動了。

過小年大呼這筆錢花的值,看看人家態度多認真,上上下下看得仔細,再想想許四海,把這幅畫只拉開了一尺居然說是假的,太不認真的!

他還覺得一定是自己沒給許四海好處費,所以他才亂說一氣。

大約過了有半個多小時,老法師放下放大鏡緩緩說這幅畫不真!

「老哥這幅畫我可是花了不少錢!」

「沒用,你花了再多的錢這幅畫也是不是真跡!」

兩個人都說是假的,過小年只能怏怏而回。

他躺在床上心疼不已,肉麻自己一大筆銀子打了水漂。

忽然,一個念頭在他心里泛起。

自己花了一大筆鑒定費,那位皇宮博物院的老法師居然還要放大鏡,還要看上大半個小時才能看出真假。

而許四海只需把畫拉開一尺就能判定真假,這是不是說許四海鑒定古畫的水平,已經遠遠的超過皇宮博物院的那些個老法師?

過小年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的判斷是真的。

「我滴個乖乖,這許老四能耐啊,真的是真人不露相!」

又兩天,過小年听說斜對門的瘸子姜忠良收了一幅字,看上去挺老的,可就是不知道是誰寫的。

他還去看了眼,他數了下這幅中堂一共28個字,就知道這是一首七言絕句,但看到落款為六如居士,,他們誰也不知道這是誰。

看落款為正德元年,他們估計這是個老東西但有吃不準,這樣的話具體價值多少就很難斷定了。

如果東西是老的,那多少還能值點錢,如果是名家作品自然價值翻翻,如果要是沒名沒姓的古代普通人,那又值不了多少錢。

這時候過小年又想起一號攤位的許四海,建議瘸子姜忠良把這幅字拿給他看看。

「許老四這麼年輕,他的眼力夠嗎?」

「應該可以的!」

倆人遂拿著這幅字找到許四海。

過小年看到,許四海還是把這幅字放在玻璃櫃台上,往下拉了有一尺距離,隨後又把畫面全部展開。

此時過小年的眼楮緊緊的盯著許四海,看他有何反應。

要是他知真說假,那自己說不定也有機會參合一腳。

隨之過小年看到許四海的臉上並無任何反應,就像是在看一張白紙一樣。

其實許四海心里也是波瀾頓起,他知道這是六如居士其實就是唐伯虎的別號,而且這幅字也是唐伯虎的真跡。

問題是要如何才能在不驚著瘸子的情況下,把這幅字給拿下!

而且邊上還有個閑人正在盯著自己。

難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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