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不過你在萬兵山之後，又有幾分長進。」
葉擎走到一旁桌子，隨意地倒了一杯茶，坐下來，抿了一口。
玄清子听到萬兵山三個字，猛地一驚，回頭看著葉擎，「你就是當日那位搶走神兵的人？」
從外貌上看，當初力壓他們三個天階巔峰，一劍秒殺葉不凡的人。
雖然同樣很年輕，但樣貌平凡無奇。
反觀眼前這人，身形頎長而結實，肌膚瑩瑩如玉，雖然談不上潘安之貌，但那股神采和眸光，讓人看過一眼便再也難以忘記。
好一位豐神俊逸的人物！
「我叫葉擎。」葉擎自我介紹道。
「葉擎……好名字。」玄清子鄭重拱手，「上一次萬兵山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小有感悟，但遠不及閣下。」
「過去的糾葛，無所謂冒不冒犯，當下的事情，才能決定你的未來。」
葉擎意有所指，淡笑讓玄清子心頭一跳。
頓時知道來者不善。
不過玄清子並不慌，在其他地方，他可能要畏懼，但這漢都、青雷塔是他的地盤。
「閣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除了萬兵山神兵外，我們應該沒有交集吧？」
玄清子十分平靜。
葉擎一側手，示意玄清子坐下。
玄清子謹慎地坐了下來，拘謹的模樣，要是有朝臣看到，必然會震驚。
「你是大漢國師，那朝廷最強的人物……」
葉擎話音未落。
玄清子稍稍鎮定，搖搖頭，「我並不是朝廷最強的，大漢還有更強的人物，傳聞無上皇功參造化，在皇宮禁地潛修，距離先天已經觸手可及。
「大內總管沈越，也能略勝我一兩招。」
言下之意，隱隱在警告葉擎不要妄圖對自己或者大漢不利，大漢還有能制得住你的高手，比如大漢的無上皇！
「無上皇？」葉擎一挑眉頭。
皇帝的父親稱為太上皇，其祖父則為無上皇。
看來自己剛入漢都時，感應皇宮深處到較強的一股氣息，就是元帝的祖父？
「的確，是我不嚴謹了，不過……沒有先天，那我就放心了。」葉擎似笑非笑。
「閣下什麼意思……」
「元帝無道，荒婬暴虐，上行下效，官府無能，大漢百姓民不聊生。天子無德，自然該退位讓賢！」
「……」
玄清子神色頓時黑了下來，哪里還不明白葉擎的意思，葉擎看重他大漢國師的身份，要拉攏他，一起造反？
他緩緩起身。
他默默走到了供桌三清像旁邊，隨著他一手按下，祥和的三清像有線條紋絡若隱若現，蔓延至整個青雷塔。
塔身外金光符文閃爍，漢都上空，隱隱有龍盤虎踞的氣霧異象，一部分分流匯聚向青雷塔。
「閣下想坐上龍椅？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元帝的確暴戾一些，但這不是你造反的理由！且你這種人坐上皇位，未必能做的比元帝好。
「無上皇對我有恩，我不可能跟你做這種荒唐事！
「玄清子雖然實力不濟，但……在這青雷塔中，你未必能佔得了便宜。」
玄清子面目陰沉決絕，塔外異象讓他底氣大增。
袖袍里兩柄青龍玉劍緩緩下滑，擺明了立場，要跟葉擎一分高下。
「陣法？」
葉擎頗為詫異，看著窗外淡淡的雲霧異象，成龍虎之象，三條三十丈白龍，兩只猙獰白虎。
環繞青雷塔，正朝著葉擎，無聲咆哮，威壓百里。
這異象，普通人看不到，但城內的武者，都心有所感。
龍虎氣！抑或稱為氣運。
「沒錯！開國皇帝耗費了數十年，耗資巨大，在漢都設下上古陣法‘九天龍虎氣運大陣’！穩固大漢氣運，也有匯聚氣運，化作龍虎異象，每一條堪比天階巔峰！
「全盛時期，九百九十九條龍虎異象，就是先天高手，也不敢進犯漢都！」
玄清子冷冷一笑，大概覺得在氣運異象的幫助下，孰強孰弱，還不一定呢！
「哦……九百九十九條……那的確會給先天強者帶來不小麻煩。」
葉擎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哼！青雷塔只是陣眼之一，這要是皇宮金鑾殿龍椅，陣法中樞的話……你也許有機會看到盛況。」
「那可不一定，大漢開國之初，氣運巔峰，這五六百年來國力衰弱，既然陣法和氣運掛鉤，那威力肯定大不如前了。」
「閣下太狂妄了！就這幾條，足以對付你！」
玄清子知道不能再拖了，這邊的異象應該能引來沈越等人的注意。
且，他自信能在幾條氣運異象的幫助下，擊退葉擎。
他一招手。
塔外虎視眈眈的龍虎異象，猛地俯沖向葉擎。
兩條雲霧龍影率先襲擊，龍頭張開血盆大口，仿佛要咬向葉擎。
實際上它們都是氣運虛影，類似于劍意、氣勢，造不成物理性的破壞，遠比尋常天階巔峰更加棘手，能直接重創甚至毀滅武者的靈魂。
它們穿過了青雷塔的牆壁，撲向葉擎。
他雙手同時伸出，一左一右，按住龍頭眉心。
相比之下，葉擎的手小的可憐，給人一種螳臂當車的感覺。
可這一幕，讓玄清子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
葉擎按住了雲霧的龍虎異象！
這怎麼可能！它們是氣運凝聚，根本沒有實質身體啊，普通人甚至看不到它們的存在！
按理說，巨大長龍會直接鑽入葉擎體內，直接沖入他的腦海才對。
！葉擎猛地一捏，力量波動蔓延。
兩條龍魂從龍頭開始寸寸粉碎，重新化為氣運，回歸天地。
而剩余的一龍二虎，要繼續撲來時。
「滾！」葉擎低喝一聲，聲音蘊含恐怖的威壓，仿佛天地意志。
氣運如何能和天地意志相抗？
轟！三只龍虎異象瞬間爆碎，化作升騰的氣運消失無形。
當……
玄清子手上兩柄青龍玉劍，掉落在了地上。
「先、先天！」他臉色煞白，心神巨震。
光是剛才的低喝，讓他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
剛才葉擎朝他呵斥……自己會不會瞬間被嚇成白痴？這股天地意志一般的氣勢，已經不是天階能夠擁有的！
凌駕于任何劍意、武意之上！
只有傳說中的劍魂、武魂，才有可能達到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