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著身邊人的性命和自身功力衰退的代價,暮年雲終于沖出了包圍,可還沒有等他加快腳步,一道劍影就攔在了身前。
來人正是夢前夕帶來的曾山等人。
而那邊剛逃出來的慧通和尚也是被一突然現身的人手擺浮塵攔住去路。
「牛鼻子!?」慧通定楮一看卻是一位人到中年的道士。
「今日雲游至此,慧通大師是要去那里?」
「老衲被黑道追殺,快些讓開!」慧通雖然覺得面前的人很眼熟,卻也一時間記不起到底是誰,可他剛剛用秘法提升的功力是有時限的,沒有空閑在這里耗。
「讓開?天封城的人,貧道可還認得!」那道士剛一說完,手中的劍尖就刺了過來,在空中抖動化作一朵朵劍花,折射著淡淡的月光。
「北辰閣?」慧通心里一驚,但他實在是沒有時間耗在這里。
手中戒刀直撲向前,腳步一點不停,可道門的劍法最是纏綿,尤其是現在眼前的道士手中寶劍施展開來,配合著身形,猶若斬不斷的流水將慧通牢牢的困在原地,就是好不容易前進了,也緊跟著被那纏綿的劍法纏著退回去,最終被追上來的人再次圍住……
「哎!弟子無能!」慧通不自覺的嘆了口氣,來之前師父說得清楚,決不能泄露一絲一毫,也許此時就是登上極樂的時候,不過先得將手里的東西銷毀掉,可就在他想的時候,腰間一涼,卻是倏忽之間被上衣被劃出了一道口子,接著那裝著原血的小玉瓶也掉了出來!
「遭了!」慧通本能伸手要撿,卻是被迎面而來的劍光,刺穿了肩膀。
「阿彌陀佛!」慧通心里一橫,做出了慧成一樣的選擇,突然全身膨脹接著就直接化作血箭射向四方,但最主要的目標卻是那地上的玉瓶和攔住他的道士。
手中長劍化作銀色的圓月將一道道血箭攔住,道士也發覺了那個玉瓶,但慧通的決定太過果決,讓他也是反應不及,不得已只能是一腳提起一塊石頭往那玉瓶而去希望能攔截一下。
噗噗……噗噗……
血肉化成的血箭將石子擊碎,然後又將眼前的小玉瓶也吞沒的一干二淨。
「太乙天尊,何苦,何苦!」襠下血箭的道士,來到小玉瓶之前正要說話卻突然發現那原來小玉瓶所在的地方,居然透出了一股生機,在多看了兩眼後,一伸手,那里還未被土壤吸收的血液就全部被老道隔空吸起攝入了一個打開來的小藥瓶里……
在就在這時候,噗嗤一聲,一道劍光,將暮年雲的胸口貫穿,一群人一擁而上,將其拿下……
……雖然是白天,但地牢里卻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油燈的光縴在散發著光縴,將劉胖墩子本來油嘰嘰,黃橙橙的臉照的更黃了!
「姓名?」
「劉胖墩子!」
「我是問你真實姓名?」
「劉,劉二狗!」
「劉二狗?」
「對!對!就這名!」
「住址!」
「蘭月街,同心賭場!」
「那你是那的人?」
「雲州本地人,同澤城,小雲
鎮,小雲鄉,大運村。」
「家里還有親人嗎?」
「沒……沒了!」
「來你們這里和那些和尚接觸的那人,叫什麼?」
「暮……暮」
「快點!」
「暮……暮年雲?」劉胖墩子,劉二狗將牙一咬,交代了出來。
「這暮年雲以前是不是也來過你們這家賭場?」
「來,來過?」
「他這次來什麼這里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和那些懸空寺的和尚做交易。」
「做交易?你回答的還挺爽快?」
「大……大爺瞧您說的,我再不爽快,豈不是和前面幾個一……一個樣?」說著劉胖墩的汗珠就從額頭滾落了下來,這紅線樓到底有黑道的性質,不好好回答的結果可不是已經養尊處優慣了的他承受的起得。
「那好咱們就繼續,這和懸空寺的和尚做的是什麼交易?」說著審問那人又提起了毛筆,筆錄還是要做好的,審問的步驟也要做好,這是天封城那邊的交代。
「具……具體的我不清楚,似乎是叫什麼原血,只听說是至于這東西是用來制造佛門八大護法的修羅的,具體怎麼做,我,我也不清楚!」
「一點都不知道?」記錄的筆桿在這一條之上畫了個厚重的圈出來。
「大,大爺,本……我……我是真不清楚?」
「那你們這賭場下面的那牢房是怎麼回事?」
「那,那都是欠了賭債的人頭償!」
「從什麼時候開始用人抵債的?」
「這,這個賭場從開始經營的時候,就有。」
「繼續,那個暮年雲以前來你們這里來過幾回?」
「這十年里很少過來,不過十年之前,具體時間什麼時候我也不清楚,因為那時候我,我還沒成掌櫃的,只是听說,暮,喔,不,那個暮年雲曾在這里學習騙術?」
「騙術?什麼騙術?」
「就,就是把正經人弄進他們平常不去的地方,讓他們慢慢的痴迷一些本來不痴迷的東西。」
「這麼說也把人騙到賭場?」
「有,有的,所有演天閣的入室弟子都要過這一關的。」
「哼!演天閣,騙子門還差不多!」
「大爺,您您說的是!」劉胖墩子趕緊點著頭。
「那你們這些叛賣的人口都去了那里,暮年雲當年有沒有販賣過人口?」
「我們大都是把人送出州府,去其它州給大戶人家做家奴,也有些交給一些其它門派,具體有——」
啪的一聲!拍桌子的聲音之後就是追問,「暮年雲叛賣人口的你還沒有說呢,總不是想要隱藏?」
「暮年雲當年有叛賣過人口,被他拉近賭場,不過我記得听上一任掌櫃的說最後還不了債的都交給他本人處置了!」
「那送去了那里你知道嗎?」
「這個,听說成年的都賣給了挖礦的,沒成年的女女圭女圭賣給了青樓,至于男女圭女圭我就不清楚了,當時我也就和老掌櫃的聊了幾句。」
「青樓是那個青樓你知道嗎?」
「知,知道!」劉胖墩趕緊點著頭。
相比起劉胖墩的痛快,暮年雲這里就是磨磨蹭蹭,嘰嘰歪歪了——
「姓名?」
「暮年雲!」
「住址!」
「你們又不是官府,學什麼捕快審問?痛快點!」
「痛快點?好啊!上烙鐵!」
「是!」隨著話音就是刺啦一聲!紅紅的烙鐵將胸口一塊皮膚燒的焦黑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樣?現在舒服了!」
「真沒有想到啊!天封城居然會把審問交給你們這些陰溝里的紅線樓來做!」
「廢話少說!你來這里干什麼的?」
「說了我有什麼好處啊!」
「好處!少受些罪!你最好考慮清楚!被抓就證明你沒有那些死士的意志,還是乖乖交代的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一番話讓暮年雲陷入了苦思,他確實是想活著,只是演天閣多年的教育,讓他對本門不敢輕易背叛,何況就算是要交代他也希望是有所收獲的那種,而不是在這里被人一拷問就什麼都交代了!不過最讓他意外的還是,天封城的人居然沒有直接參與拷問,而是交給了紅線樓,要是天封城的那幫人,說不定他還能多些收獲,可是眼前的人顯然更有著做惡人的本事!
「想好了沒有?不要以為能忍得住!在我們手里能挺過去的還沒有幾個!」
「你!我要見天封城的人!」暮年雲總歸是不想那麼輕易的交代。
「你什麼你,看你的樣子就是打著小主意!我告訴你,沒用的,天封城那邊這次來這邊的人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不會見你的,已經全權交由我們來審問!」馮天寶說的也算不錯!目前這雲州城中暗中最大的天封城人物就是夢前夕,可惜的是人家要陪著霍慶龍,而且對于魔道,夢前夕如何不知道對方的狡猾,以其他們天封城這些不太懂審問的處理,不如交給更專業的人來干!
「我不信!」暮年雲說著狠狠的瞪了馮天寶一眼。
「瞪我!上烙鐵!」
「啊啊啊啊啊……」
「舒服吧!你別不信!別忘了女兒宗的事情,就是個歸雲派都派出了狼牙盜和其他一堆人!就更別說女兒宗了!」
「哼!我的消息都是有價碼的,讓我白說出來,那不是我暮某人的作風!」說著暮年雲歪過頭去,不在看著馮天寶。
「呦呵!還要有價碼?你知道嗎?你們那個劉胖墩子,也就是劉二狗已經交代了!其它不少人的嘴也都撬開!你說的越遲,能交代的東西越少!」
「越少?他知道什麼?到現在也沒進爬上去!」
「人家是沒有爬上去,不過爬上去的倒是見了不少!」
「你!他不會這麼容易交代的!」雖然嘴上硬,但暮年雲心里卻是對劉胖墩子也沒有信心@
「是嗎?知道那幾個和尚嗎?」
「和尚怎麼了?我可看到他們都是自爆為血箭!」
「是啊!可有一個活了下來!」
「活了下來?別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