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好玲瓏退下,一邊的裴冷翠放下手中的茶,看著凌天月說道︰「師姐,我听說那華倩月認識一個禪緣寺的僧人,總不是就是今天這位?」
「誰知道呢?不過既然是華倩月,那還是先避開的好!畢竟我們的事情也不能叫人擾了!」凌天月說著卻是有些疑惑,畢竟這里是天封城,沒有要緊的事情,華倩月一個女兒宗的副宗主,應該是不會輕易來這天封城才對,要知道對于魔道,天封城可是從來沒有客氣過!
「師姐,那華倩月听說是華聞翎的妹妹。」
「當然是他妹妹,怎麼?月師妹你是想到了什麼?」
「也沒什麼?師妹我只是對這華倩月現在的境界比較感興趣。」
「那你是要失望了,女兒宗這幾年增加了一位破凡,可惜不是這華倩月。」
「可她不是華宗主的妹妹嗎?」
「這從凝神境到破凡要注意的不止只是簡單的功力提升,還有心神和其它的東西,我听說這華倩月機遇不錯!境界已經是凝神境的巔峰,但似乎在心神上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這樣啊!那師姐,那您這次見過那王非敗能不能進入破凡?」
「誰知道呢?也許可以,也許不可以,畢竟進入破凡的條件雖有功力這一項,但也不是全部,除非有特殊的機緣,比如采花宗對于天陰脈。」凌天月說著看向了月凌情,說起來現在的月凌情也是剛剛突破到凝神境界,比裴冷翠還要快了一步。
「天陰脈?我听說女兒宗就有一個。」月凌情說著豎起了一根青蔥般的手指頭。
「那是采花宗說的,女兒宗可從來沒有承認過,就是前一年日宗得到消息,親自出手,那華聞翎不也是連做兩場比斗,最後什麼都沒有承認嗎?」
「不過,師姐,說起來那華聞翎也是硬氣,因為日宗出手,居然威脅要月兌出魔宗!弄得道主都親筆寫信安慰!」月凌情說著,把手支在下巴上,卻是想起了華聞翎和日宗做過的那兩場,一勝,一平,正是憑借著實力,華聞翎暫時的擋住了同樣對天陰脈有所求的日宗,畢竟天陰脈再好也是有些限度,平白的和本來還算友好的女兒宗撕扯劃不來!
「天陰脈不管有沒有,咱們都不易牽扯進去,不過按照往例,明日那王非敗就要來這茶樓喝茶了!」
「明天?這麼快?我們可都沒有準備?」月凌情突然意識到她們是什麼都沒有準備。
「準備?要什麼準備?」
「可——」
「這里是天封城,就算那王非敗只是個記名弟子,可到了現在他那小說家的身份也已經不是那麼簡單了!至少小說家的宗門現在都是天封城的天然盟友,每年也都有小說家來這天封城,雖說那王非敗大多時候是誰都不見,但每年來的人依舊是不少,尤其是出了那本佛經之後即便是把不讓進城的人除過,這天封城每年因為那王非敗而增加的稅收也比他出名前高出
一成半。」
「一成半?師姐你沒開玩笑吧?」月凌情對于王非敗一人有這麼大的功用有些不信!
「怎麼是開玩笑?要知道他可不只是宗師這一級別的小說家,還出過插畫,皮影戲,橋牌,棒球、桌球等等很多東西,雖說這里面大半是百曉堂佔了便宜,可既然王非敗進了天封城,那天封城自然而然的會佔一杯羹出來,還有清源觀听說最近也佔了一些!加上每年曾加的來客,這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你覺得天封城對王非敗的保護或注意會差了?」
「那照你這麼說,咱們想要截到人,豈不是很難?」
「很難?那你覺得他為什麼能常來我這望月樓喝茶?而且我為什麼要截人,只要等他來,聊上幾句就行。」凌天月看著月凌情的樣子,眼楮里閃過意思戲虐的意味。
「所以,師姐你就要如之前所說很誠懇的去請求?」月凌情頭一次發現對于凌天月她是一點都不了解,以前的那些都是表面,這個師姐的內里她還遠遠沒有看透。
「師妹,其實這幾年那王非敗寫的書,我覺得最合他自己的性子,你看看他寫的書,還是能看出一絲他的想法。」凌天月說著卻是看了看放在自己案頭的幾本書來。
「可也就那麼一絲。」月凌情自然清楚師姐的意思,這王非敗描寫的情節里,有極少量就不是為了故事發展,而是表述他自己當時想法的東西,可這樣就能讓師姐你確定能誠懇的請求?
「對對!就那麼一絲!」凌天月說著笑了笑,一時間屋內百媚恆生,看的月凌情都是一愣。
咚咚咚……
「進來,好玲瓏怎麼了?」凌天月說著話,人卻顯得有些倦怠。
「回稟大小姐,那王非敗來了!」
「什麼?他現在來了?」凌天月說著眼楮一睜,似乎突然精神了起來。
「確是如此,我已經讓人把他領到了水雲澗。」好玲瓏說完就站在那里低著頭,等著凌天月的進一步吩咐。
「他那雅間是常年有茶師傅候著吧?」
「這是小姐您的吩咐。」
「我想一想。」凌天月說著卻是將身上的打扮看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穿著的鞋子,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不如赤著腳那樣清涼,只是在這天封城內,平時卻也不好光著腳丫……
王非敗不知道,這茶樓里此時有兩伙和自己有關的人,他一身普通的道袍,頭上戴著一頂斗笠,進來的時候半遮掩著面,直到到了水雲澗才將斗笠放下來;然後,他就坐在椅子上,靜等著茶師傅的茶水。現在每月王非敗也就來這里五、六次,算是除了日常不多的剩下的外出行為,不過這種狀態他並不討厭,畢竟前世還是有些宅屬性的,而身為道士宅的特點其實也是不輕。
深居簡出的王非敗雖說來這茶樓這麼多次,但也只是和霍慶龍做普通的天封城弟子,但王非敗能感覺的出來——這里的掌櫃面對自己似
乎總是帶著一絲小心,似乎生怕得罪自己似的,不過王非敗也沒太在意,因為這里也是有天封城世家的股份的。
「說起來你們掌櫃的今天好像有點忙?」
「道長,最近這天封城里人流越加多,來我們茶樓的人也是跟著多了不少!」
「這樣啊!」王非敗點點頭,看著茶師傅的手藝,那手里的動作行雲流水,劃著優美的弧線,時而快速,時而緩慢,似乎在隨著樂曲翩翩起舞,雖是听不到樂音,卻能想象到樂聲!
一盞茶沏好了!熱氣騰騰的茶水,蒸騰而上,王非敗動了動鼻子,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了吱呀一聲,王非敗挑了挑眉,惋惜的從茶香的陶醉中月兌離出來,轉頭看去卻是愣在了當場。
「王公子,好久不見?」隨著話音一道身影落座在了王非敗的對面。
「貧道是道士!」
「那叫您道長的人多?還是公子的人多?」
「自然是道長?」
「那奴家叫您公子也是新鮮不是?」說著不只是凌天月坐在了王非敗的對面,月凌情,裴冷翠也是身形晃動一左一右坐了下來,將王非敗夾住。
「凌仙子,今日怎麼來了我們天封?」王非敗看著面前的三人,搖了搖頭,看起來還是有些大意,這茶樓看起來可能有月宗的人滲透。
「怎麼來?說起來這都是五年未見,本仙子心里也是想念的慌神,特來看看我們王公子過得如何?」凌天月說著將身子前傾,一股幽香就傳到了王非敗的鼻孔之中,如月,如歌。
「還能怎麼,自然是寫書,習武,也干不了別的。」知道面前的人輕功有多高,也明白對方不會那麼不小心,所以王非敗沒有想著要逃離這里,只是坐在那里等著凌天月說出來的目的。
「公子似乎一點不著急啊!」月凌情看著自她們進來,除了一開頭有點驚訝,之後就沒有什麼異常的王非敗,略微有些失敗感,這讓她不由得想要試探一二。
「這位——?」王非敗看了眼月凌情,然後又看向凌天月。
「介紹一下,右邊這位,王公子應該見過,她是我師叔的徒弟,也是我師妹月凌情;左邊這位是我師妹裴冷翠,我們是一個師父!」見到月凌情開口了,凌天月索性坐在那里伸手,對著王非敗介紹了一番。
「裴冷翠?」听到這個名字,王非敗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怎麼?公子听過這名?」
「沒什麼,只是對這名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以前那本書里看過也說不定。」王非敗說著又看向月凌情道︰「貧道不是不緊張,而是在凌仙子身上,貧道感覺不到敵意,況且月,嗯月仙子覺得貧道坐這里可以輕易地離開?」
听到王非敗這麼說,月凌情笑了笑,然後看向一邊的茶師傅,「怎麼?給公子上了茶,我們的就不上了?」
「這就上,這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