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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主義 第五百四十七章 巨頭踫面

在駛往總統府的馬車,汪兆銘低聲抱怨孫雯︰「先生,這麼好的機會,您應該借勢而為,為我黨做一番宣傳,順便制造些聲勢,好叫那李漢不敢小瞧咱們!我們國民黨本來已經有了國會第一大黨的事實,那李漢直接推翻了去年國會大選的結果宣布不算數,這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他是要對付咱們。否則他李漢真要是一心為國,為什麼不立刻恢復國會,由我國民黨組建新內閣?」

一旁黃星搖了搖頭卻沒說話,孫雯笑著反問道︰「精衛,你去歐洲考察了半年,莫非有什麼不同的看法,那你來說說你現在的想法。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有獲勝地把握?」

汪兆銘沉吟片刻,道︰「可利用民意,那李漢不是自譽乃是為我國民方才起兵反袁發動護國戰爭的嗎。我認為我們完全可以在這方面動手,一來讓我們的報紙跟國內民主、開化的一些報紙借機營造聲勢,二來可在南方一些省份鼓動百姓反對重新召開國會大選;三來可聯系南北數百位失勢議員,他們中的不少人去年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財力,那李漢的一句話,就讓他們失去了辛苦到手的國會議員之位,想必多數人都不會甘心。這其中大多數人在國內都頗有些名望,若是能發動大家一起反對,必能令那李漢下不了台。到時候他要麼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要麼不得不做出讓步。無論如何來看,都對我黨有利!」

「胡鬧!」

黃星听他開口,氣得渾身直顫,「精衛,你是我們黨里的大才子,能力還在我之。可這樣只顧私心忘了國本的話,怎麼能從你的嘴里說出來呢?咱們國民黨現在是一盤散沙,能維持現在的團結局面已經不易。何況因為日本的關系,我們現在福建十分被動。我們有很多黨員跟心向革命的同志因為手沾人命,現在至今還被李漢下令收監,前幾日他更是以大總統的名義,責令地方各省不得相互攻伐,我們抵達天津的時候不是也收到了來自福建的電報,說他將浙江的駐軍重新增加到兩個師,並且其中一部還擺在距離福建只有五十里的浙江省內。這何嘗不是警告,局勢對我十分不利,我看還是扎扎實實地把黨建設好。」

「不錯,克強說得有道理。精衛啊,我們黨經過去年的二次革命之後,現在實力已經遠遠不如往日,現在國內還有多少人願意響應咱們的號召還是另一碼事。雖然在記者面前,我沒有表態國民黨不參加這次的國會大選,但實際我本意便是效仿去年的李漢,放棄了本次的國會大選的。只是一來黨內諸多同志不滿,二來我也想趁機看看咱們在國內還有多少影響力,三來也瞧一瞧他李漢是真革命還是假把式,這才沒有拒絕準備本次國會大選。我們革命這麼多年,幾番出生入死,名利權勢早就置之度外了,爭取的不過是成立一個民主共和的中國,不是爭個人地權勢地位。如果我是那樣的人,在南京時期我就不會同意把總統讓給袁世凱了。現在之所以復出,也不過是擔心所托非人,那李漢又成了袁世凱第二了!」

汪兆銘被他兩人一訓斥,臉也是苦笑,道︰「克翁、先生,精衛要是那種貪墨權勢的人,如今能跟兩位坐在一起嗎?等閑小人恐怕難入兩位先生之目,我之所以不贊同克翁跟先生的消極態度,還不是吃了袁世凱的教訓。倘若當初咱們若是小心謹慎,早早認清袁世凱乃是所托非人,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幅田地,白白犧牲了那麼多的同志,遁初哎」

他這麼一開口,黃星也感覺自己之前說話似乎有些重了,拍了拍他肩膀,「精衛說得也有道理,李漢雖說對我們一向表現的比較熱情跟尊重,但也僅僅局限于對我黨內的少數幾人,相反之,他那西部跟我國民黨之間的積怨也有不少。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個國家亂了太久了,必須盡快恢復和平。日人雖然對我革命多有幫襯,但日本國內軍政界對我中華多有覬覦,去年、今年兩度增兵遼東,可見日本之野心。此時若我國內還有動亂,只會牽制了中央的勢力,讓其不能果斷調兵衛護國土。」

黃星在政治一向表現的遲鈍且憨厚,「我之前跟南洋的一些同志談過,都認為國民黨經過去年之禍已經暴露了太多的問題,今年不妨收束勢力,重點經營福建、廣東跟南方,不宜激化矛盾。現在地中國以安定團結最為要緊,廣大民眾再也經不起折騰了……至于李漢為人究竟如何,我看不妨靜心觀察。我們不能胡亂猜忌一個對革命有功勞、有貢獻的英雄人物。」

交談中,車子快速的駛過了小半個城區,密集的停了幾次接受巡查之後,車子很快停止在了端郡王府臨時改成的臨時大總統前。

「諸位先生,總統府到了。李、總統正在辦公,馬就出來迎接。」陸征祥並沒有跟孫黃等人坐在同一輛馬車,所以對他幾人的談話並不知情。

孫雯等人剛剛下車,就看見李漢和一幫內閣成員快步出來,李漢隔著老遠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李漢前兩步,緊緊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早已等候多時的記者不失時機地拍下了這個場面。

「先生,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李漢一邊用力地晃動右手,一邊對孫雯致以親切的問候。

「托大總統的福,我過得很不錯。轉眼時光飛逝,你我南北分走兩年已是物是人非,不過大總統依舊是那樣的意氣風發啊。」

李漢笑著與他客氣一句,旋即微笑著與黃星握手︰「我與黃將軍神交已久,自從去年訂婚宴後眼看一年未見,今日再次得見將軍,事後定要跟將軍討教一些行軍打仗的把式,這幾年國內太亂,不得不多學一點東西。」

「大總統客氣了。」黃興憨厚得回了一句,「我也是早就盼望和總統見面,並討教一些經驗。」

李漢又看向了緊跟在兩人背後的一個年輕人,仔細分辨了一陣,才不確定的問道,「莫非這位便是那名滿天下的汪兆銘、汪精衛?」

他臉的莫名表情令汪兆銘有些模不著頭腦,只好站出來道︰「在下汪兆銘,大總統稱贊的名滿天下愧不敢當!」

李漢笑了笑,沒再開口。眾人紛紛握手致意,場面好不熱鬧,寒暄畢,眾人進入了事先已經安排好的會議室。

賓客落座甫定,李漢就風趣地說道︰「漢前幾日才剛發了電報邀請諸位北共商國事,幾位先生便星夜兼程北,想必這些天來勞馬馳途的也是困乏難擋。實在抱歉,諸位都是革命前輩,二位再造共和之功國人無不謹記于心。本來理應當是漢親自前往南方向兩位討教,可惜現在國內內憂外患不斷,漢離不開身。還請恕罪!」

「大總統客氣了,國事當先理應當重于一切。何況我等雖然已經在野但心中一直牽掛著中華富強,因此一接到你的電報,就飛速趕來了,倒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

「這一路顛簸,一路風浪,諸位辛苦了。」

「大總統操勞國事,維持大局,您也辛苦了。」

隨後舉行的歡迎宴會,李漢高舉酒杯,說道︰「為歡迎孫先生、黃先生等遠道抵京,請諸位滿飲此杯!」

孫雯也隨即起立,舉杯道︰「為表示對李、總統的當選跟恢復約法、庇護國本的敬意,請諸位滿飲此杯!」

酒杯相踫,發出交錯響聲,酒花四濺,洋溢著熱情的談話……

自然,酒席是不可能有真正實質意義的談話的,李漢、孫雯等也只是只是對各方致以了問候,對彼此近來的工作作了描述,胡瑞霖向諸位解說了一番現在國內的糟糕財政,湯壽潛淺談了片刻國人現在最關心的大鐵路公債,就連段祺瑞也難得合群的小談了幾句征兵與整編的話題。宴會一直持續到晚9點左右,眾人才依依惜別,臨行前李漢一再向孫雯等人表達歉意道︰「諸公下榻之處,漢已命人安排妥當,就在花園街由和碩貝勒府改建的‘國賓館’。因為財政有些緊張,可能舒適度跟富華要差一些,還請幾位千萬見諒!」

黃星贊道︰「早听聞大總統下令各省各縣三年內不得修建縣衙、府治,反而下令向教育部撥發五百萬元用于修建學校、發展教育的事。克強佩服,大總統能以身作則,不叫撥錢大修總統府反而將教育放在首位,這本就是我國之福。何況不過一個休息之地,也是拿來休息去乏的場所。我等一看見國內這良好地氣氛和安定的局面,心里便寬慰了不少,又如何會在乎住處的富華!」

「克強之說深得我心,我二人自去年二次革命之後便流亡海外,對于國內的事有許多想跟總統討教,哪里還有什麼心情去休息,現在精力充沛著呢!」

「有兩位先生的話,我心中之愧便淡去了許多。先生還是老樣子,為了國事奮不顧身。」李漢笑了,「正好我也有許多話希望能跟兩位詢問一些意見,如果先生不嫌棄,今日就下榻在總統府,我與先生秉燭夜談。」

孫雯風趣地說道︰「我倒是沒有問題,只是不知院牆之內,可有人會怨念我二人!」

李漢一愣,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他是打趣自己冷落了夫人。這才笑著回答道︰「先生過慮了,內子因身體不適尚且還在武昌,需等段時間轉好之後方才接往北京,自然無暇責怪我。何況縱使在京,也自然能理解我的……」

孫雯隨即大笑︰「那我跟克強便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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