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嚇我一跳!」
許大茂讓那麼一驚,剛剛結痂的傷口都快崩開了,疼的他直嘬牙花子。
「緩緩。」劉強趕忙送來一杯熱茶。
茶是上品的正山小種,每一個茶葉子都很完整,不說喝了,光是聞一聞就是滿口的清香。
「好茶。」許大茂也算是吃過見過,好賴一看就知道。
泛醒了半天,他來回望了望,納悶道︰「我怎麼在這兒啊?」
得,又失憶了。
太好了!
見此,劉強趕忙答應︰「那誰知道啊?問你自己呀。」
「我••••••」許大茂皺著眉頭開始思考,隱約間好像有很多畫面冒出來,但仔細去想的話,腦袋又撕裂的一般疼,什麼都亂了。
「別想了別想了,疼就別想了。」劉強趕忙打岔,生怕許大茂想起來點兒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忘了挺好的,人生總是充滿了煩惱,你能忘記,也算是一種福氣。」
「听你這麼一說,感慨良多啊。」
「客氣。」
「話說我到底怎麼來的?」
「不知道啊。」劉強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我回來的時候你就躺在我家門口,好家伙滿臉是血,我趕緊就把你拉回來了。得虧是我發現的及時,不然這麼冷的天你不流血流死也得凍死啊。」
「謝謝啊。」許大茂咧嘴笑了,有些害羞,五官擠得跟菊花一樣,看起來還挺憨厚。
「嗨,都是鄰里街坊的,區區救命之恩,我也不需要你當牛做馬,隨便給我個十萬八萬的也就算了。」
「我••••••」
「沒事,可以了,多少算多啊,是個意思就行。但你記住啊,這不是我在管你要錢,這是救命之恩,是有因果的。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不給,不然這麼大的因果早晚得還啊。老天爺那個玩意兒,誰知道他會怎麼對你啊。現在十萬塊錢把因果一了,以後你也就不欠我的了,這不是我在管你要錢,是我拿你的錢辦你的事。」
許大茂本想反駁,但是听劉強這麼一說,竟然還覺得挺有道理。
「謝謝啊。」
「嗨,謝什麼呀,來吧,知道你沒那麼多現錢,欠條我都給你寫好了。」
說著話,劉強直接拿出一張白紙來,不由分說拿起許大茂的手 嚓咬了一口,直接在紙上按上了一個鮮紅的指印。
「來來來,再簽個名。」
許大茂估計是讓給砸傻了,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劉強讓干嘛就干嘛,傻了吧唧的就把名字簽了。
一簽完劉強就把紙抽走了,許大茂還說呢︰「哎,我還沒填數呢。」
「嗨,你手都破了就別寫那麼多字了,我幫你寫。」
「謝謝啊。」
「客氣。」
說完,許大茂愣了半天,看了看自己還在淌血的手指肚,問道︰「我這手是你給我咬破的嗎?」
「哪能啊,這明明是你自己咬的呀。」
「是嗎?」
「是啊,我說有印泥,你說不用,說這麼顯得虔誠,我死活都攔不住。」
「哦。」
說完,許大茂就傻乎乎的坐在那里,自己默默的用剩下的紗布往手指頭上纏。
看著他這幅樣子,劉強有些愧疚,覺得他挺可憐的。
說起來,許大茂本來也是很精明的一個人,雖說不是什麼好人吧,但日子過得還算是滋潤。可如今工作丟了,媳婦兒要跟他離婚,人也傻乎乎的,算起來,這些也跟自己月兌不了干系。
細細想想,當初人家也是信了自己的話,過來擋災來了。
雖說自己不信那些個東西,但是給許大茂的預言倒是都應驗了,言出法隨,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金手指是自己沒有發現的。
「唉,可憐吶••••••」嘆了口氣,劉強擦了把眼淚,默默把欠條收進保險櫃鎖好了。
見許大茂還在那邊發愣,劉強尋思自己也做做好事,既然他失憶有自己的責任,那自己就幫他回憶回憶。
「嗯••••••就按那一天的劇情,重新走一遍,給他長長記性••••••」
說做就去做,劉強也不含糊,直接打開酒櫃,擰開藥酒罐子的龍頭,接了一壺出來。
「來來來,還記得這個嗎?你之前喝過的。」
「啊?什麼呀?」許大茂傻愣愣的回過頭來,一眼就瞅見那赤黃色的液體了。
這藥酒勁兒大,用的牛欄山二鍋頭的酒頭釀的,七十多度,里頭還泡了人參、鹿茸、冬蟲夏草、枸杞、佛手、蛇膽、雞爪子••••••
反正是各類大補的東西,尤其是補血補腎的,那是應有盡有。
長期服用,效果比萬艾可還牛批。
不過這勁兒也大,都不用喝,酒量小的光聞聞味兒都快醉了。
劉強倒了一杯來,送到許大茂手里,許大茂拿鼻子一聞︰「嗯!好酒!」
說完這好酒,當時他眼楮都亮了,一仰頭一杯酒就下肚了。
七十多度,燒嗓子燒胃啊,燒的許大茂是齜牙咧嘴。但難受之余呢,又格外的痛快。
當時喝下去就感覺一股熱氣直沖腦門,似乎連淤血都給化開了。
喝完直接就精神了,一咧嘴,笑道︰「真夠勁兒嘿!」
「還要嗎?」
「再來一杯,再來一杯。」
這愛喝酒的啊,平時就是自己一個人都得喝點兒悶酒,那是有酒癮了。這種人可不少,基本上每個村兒都得有幾號這樣的人,哪怕說你今天剛打了針,喝完酒就得死,他也得喝。
一邊喝一邊還說呢︰「死就死唄,死了拉倒,反正什麼都不能阻擋我喝酒,區區小命算什麼呀••••••」
老話管這種人叫氣迷心,哪有人跟自己過不去呢?
不過劉強見許大茂喝了之後有好轉,當時也挺開心,花點兒錢花點兒錢唄,只要這個貨能好就行。
一來二去,三五杯酒就下肚了,喝的許大茂是滿面的紅光啊,是越喝越精神了。
「嘿,強子,你這個酒可是真不賴,真夠勁兒嘿。」
「那可不,這可是我精心釀造的藥酒,不說多的,一酒盅下去,能讓你兄弟立正一晚上。」
「那完犢子了,我媳婦兒都快生了。」許大茂當下苦了個臉,隨後話頭一轉,「今晚只能找京茹對付一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