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時間匆匆過去。
投票表決的事也被大眾遺忘。
因為結果不是很美好，媒體對此事極少報道。
外界也就不知道秦平竟然還做了個流浪計劃。
隨著冬天到來，眾人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氣溫的問題上。
這個冬天，格外的冷。
【氣象台最新預測，十二月份將發生大規模霜凍！】
【緊急預警︰大規模霜凍即將到來，請做好防範措施！】
【氣象專家︰今年冬天比以往更冷！】
……
隨著各式各樣的氣候報道，在網絡上鋪天蓋地出爐，引起了極大的焦慮和警惕。
龍國是經歷過一次霜凍災害的，那年巨大的影響至今記憶猶新。
霜凍之後的半年內，龍國的西南地區發生大地震，給龍國上下造成了巨大損失。
有前車之鑒，從那之後，對于氣候的預測，龍國做得越來越好，也越來越準確。
不過，焦慮歸焦慮，龍國上下對今年的霜凍依舊保持著樂觀心態。
畢竟龍國今時不同往日，國力上升，各方面預警機制做得非常好，沒人會擔心出現巨大災害情況。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次的霜凍災害，會持續三個月之久。
林院長溜達著進了辦公室。
「哎喲喂，今年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冷啊？」
一進來，他就開始抱怨。
秦平則伏案工作，沒有抬頭。
「也不知道會持續多長時間，要是一直冷下去可不得了，會影響來年的農業收成。」
林院長自顧自說著。
龍國仍舊是農業大國，機械化科技化不能完全普及。
許多地方依然是靠天吃飯，持續的霜凍災害，影響還是特別明顯的。
「今天食堂里都是肉啊，一點蔬菜都沒有，吃不起了啊……」
林院長自娛自樂似的叨叨了十多分鐘，發現自己在唱獨角戲，不滿地看了秦平一眼。
「秦院士你好歹說句話啊。」
這時，秦平終于停下手頭工作，抬頭望著他，「我能有什麼說的，我又不是農業專家，這種事我也解決不了。」
說完又繼續伏案，他在研究圖紙。
林院長湊過來，「超級靈活型打洞機？你研究這玩意兒做什麼，跟打洞過意不去了？」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火氣旺盛，可是你找的對象也太那個了吧，人不好嗎？」
秦平︰(▔ラ▔;)
先斜了他一眼，然後沒好氣道︰「什麼破路啊，你也能開車？」
「嘿嘿，你研究這個干嘛呀，難道真的要建立地下世界？」
才過去三個月，林院長還記得流浪計劃的內容。
首要工作就是在地下挖出一個龐大的世界，供人類居住。
這種做法，只有末世的時候才會出現。
現如今是太平盛世，流浪計劃就是對著干，誰會同意？
「你能幫我制造出來嗎？」秦平指著圖紙道。
「造這玩意兒沒用的，沒人會支持你，」林院長為難道︰「現在經費驟減，你的這款打洞機一看就是造價不菲，哪兒還有錢給你玩這個啊，
「就你前段時間，開著天梭飛船去了木衛二、木衛六，又消耗了一大筆錢，上頭對這一塊管控比之前嚴格太多了，你懂的。」
龍國現在大幅縮減各種經費，留著應對今年的霜凍災害。
沒有余糧給秦平折騰了，這要放在以前，完全不是事兒，秦平一開口經費馬上到賬。
現在不行了，錢得留著用在關鍵地方。
秦平對此能夠理解，所以才想著讓研究所出這筆錢。
看林院長那為難的樣子，這筆錢鐵定拿不出來了。
「你還有多少存款？」秦平盯了眼他的腰包。
林院長雙手捂住腰包，哭喪著臉，用嚶嚀的聲音道︰「秦院士你不能這樣啊，你這樣我怎麼過呀，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我……」
「你滾蛋！」
秦平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就林院長那喵叫的聲音，外人听到還以為秦平把他怎麼樣了呢。
「嘿嘿，不要這麼絕情嘛，吃干抹淨就拍拍 兒走人？」
林院長一旦騷起來，誰都扛不住。
秦平沒好氣道︰「有事說事，有屁快放。」
「沒什麼大事，就是突然想外出吃飯，想叫你一起去。」
秦平聞言，猛地睜大眼楮上下打量他。
「怎麼了？」林院長抹了把臉，以為臉上有髒東西。
「你這鐵公雞也會拔毛了？難得，難得啊。」
秦平迅速收拾好桌面，然後一步走到門口，回頭道︰「走吧，愣著干什麼？」
「有人請客，你工作也不干啦？」林院長鄙夷道。
「那是，不吃白不吃。」
兩人並肩走出研究所，秦平忽然停下來，問道︰「你就叫了我一個人，小楠呢，你不叫她？」
「有什麼好叫的，就我兩個人，喝一杯去。」
然後，林院長就帶著他來到了西餐廳。
在西餐廳喝酒，虧他想得出來。
秦平也沒起疑，反正有的吃有的喝，自己還不用掏錢。
進入餐廳後，林院長指著一個方向道︰「秦院士你到那邊等我，我突然肚子有點痛，上個廁所就來。」
秦平沒動，狐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忽悠我，想跑路？」
「沒有，去吧，十八號桌，我早就訂好了的。」
林院長怕他不信，叫來服務員對了下訂單。
確定之後，秦平就放心跟著服務員朝十八號桌走去。
林院長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悄咪咪地溜出了餐廳。
等秦平跟著服務員來到十八號桌，發現那兒已經坐著一個人，還是個熟人。
「董楠？」
側坐著的人，緩緩轉過身。
秦平眼前一亮。
董楠今天的裝扮，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打扮的，淡淡的妝容，比平時要好看幾分。
她顏值本就很高，這麼一打扮，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秦院士你來了，快請坐。」董楠微微一笑，有種傾國傾城之感。
秦平有點懵，不是說沒有叫她來嗎？
他回頭，已經找不到林院長人了。
入座之後，秦平有點不適應，問道︰「你跟林院長唱的是哪一出啊？」
董楠沒有回答，而是對服務員道︰「人到齊了，上餐吧！」
等服務員走後，秦平繼續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沒、沒有啊。」董楠吞吞吐吐，不敢看他。
「真沒事？」
「沒有，就是看秦院士最近太忙，也沒時間出來，我就想請你吃飯，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才請林院長幫忙。」
對于她的解釋，秦平將信將疑，不過沒有深究。
「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來請我吃飯了？」
那還不是你，近一兩年都忙著工作，也不知道請我吃飯……董楠在心里吐槽。
「沒什麼特別的事啊，突然想吃飯，就吃咯。」真正的原因，董楠不敢說。
這時，在餐廳外面。
林院長並沒走遠，而是透過落地窗，悄悄觀察著兩人的情況。
「小楠的膽子也太小了，主動點啊，說話扭扭捏捏的，怎麼能追到秦院士嘛。本來秦院士就是感情上的木頭，你不主動有機會？」
前段時間，董楠一直說要倒追秦平。
但是一直沒有進展，林院長看得著急，才想了個辦法，把秦平約出來。
他不知道兩人在聊什麼，但是通過觀察，也能看出來董楠依舊畏畏縮縮，不敢主動進攻。
和秦平共事多年，林院長對他很了解。
在感情上，秦平從來不會主動。
甚至這麼多年，都沒听說秦平有個女朋友，談過戀愛。
雖說秦平離三十歲還早，但是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再不濟也得談個戀愛啊。
林院長為此是操碎了心，一直在鼓勵董楠主動一點主動一點。
每次董楠在他面前都鄭重保證，肯定會主動的，結果一拖再拖，從來沒見過她主動。
不得已，他就為兩人創造了這次單獨約會的機會。
「哎，都奔三的人了，婚姻大事還要我這個糟老頭子操心。」
另一邊，董楠和秦平邊吃邊聊。
「秦院士不要灰心，他們不懂你，我懂你，你那麼做肯定是有用意的，以後他們肯定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董楠沒指明是什麼，但是秦平一听就懂。
秦平舉起酒杯，道︰「流浪計劃我不會放棄，時間也會證明一切，我要做的是提前準備……可惜……」
他嘆了口氣，才抿了一口紅酒。
味道一般，他喝不慣。
還是白酒夠勁。
「可惜什麼？」董楠睜著卡姿蘭大眼楮，好奇道。
「上邊缺錢，經費被大砍，我要做的項目需要大量資金，最近在為這個發愁。」
超靈活型打洞機要制造出來，耗費的資金不比天梭飛船少多少。
而且，他不可能只造一台。
要建造一個足夠寬闊的地下世界，容納十幾億人口，最起碼也要幾十台。
打造一台就得上億，幾十台得幾十個億。
董楠听完，沉默了一會兒，道︰「或許我有辦法。」
「你？」秦平搖頭，「別開玩笑了，我要的不是幾十萬，而是幾十億，你能有什麼辦法？」
董楠的工資沒他高，存款肯定也不及他。
所以，秦平只當她在安慰自己。
「秦院士，你等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