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長辦公室里，兩聲炸響，穿透到了門外去。
「署長，發生什麼事了？」
署長助理匆匆忙忙進來，一臉著急，以為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結果一進來，幾個人端坐得好好的。
她一臉懵逼。
「沒事沒事，出去吧，把門帶上。」
張鋼擺擺手。
有助理打岔，震撼的心稍微得到了平靜。
「秦院士，我知道您貴為龍國最年輕、唯一國士，是因為您的知識淵博，解決了世紀難題，是有真本事的。
但是，基建不是搞科研，科研反復實驗就好了，基建不行，基建不能錯，一步錯就步步錯，八年時間中有起碼有三年是客觀時間。
您要說三年五年時間，我能勉強相信，三個月建成，完全不可能。」
張鋼說的客觀時間，是必要的時間，沒辦法人為改變的。
就像自然災害，相當部分是人為不能改變的。
「署長，秦院士說的不是建成，是通車。」齊定新提醒一句。
「通車啊，建成了就通車，很正常嘛。」張鋼似乎被震撼得麻木了，沒反應過來齊定新的話里的意思。
「通車！」齊定新再強調了一遍。
那邊董楠注意觀察，默默把耳朵捂住。
果然……
「什麼？三個月通車！」
張鋼又大叫了一遍。
辦公室的門又開了，助理探頭進來，也不說話，見他們還是端坐好的，默默退了出去。
「要不要給署長買金嗓子喉寶？他這樣喊嗓子遭得住？」助理的思緒亂飄。
「秦院士，三個月通車，那更不可能了。粵香澳大橋就算花八年時間建成，正式通車最快也要半年以上，你這馬上建成馬上通車根本不現實。」
張鋼揉著喉嚨，喊得太凶了，有點疼。
秦平一直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兩人。
那自信的樣子，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質疑，而有任何的改變。
三個月，通車！
這就是他的自信。
可是打哪兒來的自信，齊定新想不明白。
他在張鋼嘶吼的這段時間，自己細細想了一下，無論從哪個環節，他都沒辦法將大橋的建成速度提起來。
秦平卻有這樣的自信，難道他真的有什麼不同之處？
「秦院士，我們能相信你，可是上邊不一定，你得拿出說服我們的設計、方案，才好向上面說明啊。」
齊定新說著，就見秦平給旁邊的董楠使了個眼神。
董楠從公文包里，拿出來一大摞文件。
「這是我們秦院士做的方案，兩位請過目，但是翻閱的時候，請小心一點，這是秦院士的心血。」
董楠提醒道。
張鋼和齊定新不以為然，方案而已，撕毀了重新打印一份就好了，用不著那麼鄭重其事吧。
可是當兩人接過之後，董楠發現兩人給跪下了。
「哎，張署長、齊先生，你們接就好好接嘛，別跪著接啊。」
這特麼是手稿啊，目測了一下，得有三百多頁。
全部是用手寫，手畫，非常的詳細。
更為難得的是，沒有一個錯別字，也沒有任何涂改的地方。
字也寫得非常好，好的程度就是那種可以上教科書，當做範例，拿出去能賣錢的。
這特麼的是藝術品啊！
兩人當場就跪了。
「哈哈，兩人一把年紀了，定力還不如我呢。」
董楠在心里暗自高興。
前幾天，秦平把手稿交給她的時候，一樣是震驚不已，但是沒有像張鋼和齊定新跪下的程度。
然而她不知道，她待在秦平身邊久了，比這更震撼的事她都經歷過，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兩人剛開始翻閱時，嘴里還說說話，越是到後面，兩人沉浸進去後，辦公室里安靜下來，連翻書的聲音也沒有。
他們謹遵董楠的意思，不敢翻得太用力。
藝術品啊，弄壞了，賠不起。
董楠沒看兩人，轉頭看向了秦平。
只見他已經靠在沙發上，雙目緊閉，不知是在思考呢，還是睡著了。
這都不重要。
有機會欣賞安靜的美男子，董楠不管其他的了。
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發絲中，英俊的面容完美的無可挑剔。
「啊，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帥，又這麼有才的男人？」
董楠漸漸迷了眼。
要不是這兒有人，她可能就有了大膽的想法。
「臥槽，牛逼啊！」
「跪了，秦院士，我給跪了！」
突然間，辦公室里又是兩聲吼。
董楠嚇得一個激靈，秦平剛好睜開了眼楮。
「你靠那麼近，要干嘛？」秦平直直盯著一雙近在咫尺的大眼楮。
一抹紅暈瞬間飛上了董楠的臉頰。
她慌了。
「沒，沒干……你頭上有髒東西，我幫你撿一下……」
董楠晃了晃手。
秦平看了一眼，額……有人往我頭上扔紙了？
「秦院士，你們怎麼了？」
張鋼把頭伸了過來。
董楠趕緊坐回去，然後狠狠瞪著張鋼和齊定新。
要不是他們兩一聲吼，哪兒會出現這麼尷尬的事。
「怎麼了？」秦平看向張鋼。
「方案可行，但是還是需要討論，我是做不了決定的。」
「還要討論？」秦平覺得麻煩。
而且，張鋼做不了決定，也就是說，還得上面拍板。
所以，他找錯人了。
早知道，直接找魏老就好，省了好多事。
「那必須得討論，我現在宣布三個月內完成粵香澳大橋通車，轉頭就被送神經病院去了。」張鋼開玩笑道。
「那你們不應該把我送神經病院？」秦平莞爾笑道。
「不一樣，您是秦院士，即使說的話再令人難以置信，我們听了也會想想是不是真的。」齊定新不著痕跡拍馬屁。
「需要多久？」秦平問道。
「我現在馬上上報，相信很快就會有通知，這種事不會拖太久的。三個月完成粵香澳大橋通車，誰都想見證奇跡！」
張鋼去打電話之前，把助理叫了進來，要她帶秦平和董楠去休息。
助理遞上金嗓子喉寶，張鋼愣了一下，正想自己沒要這玩意兒啊，嗓子傳來痛楚，馬上吃了一顆。
「給我也來一顆。」齊定新嗓子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