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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解危機,搜魂尋真相

許宣哪里料得到朱邪竟會突然翻臉,他如今雖然修成陰神境界,魂魄較尋常修士強了不止十倍,但七脈輪只修到了第二輪,還有五輪沒有修成,這就讓他的陰神魂魄好比無根之水,無本之木一般,強則強矣,卻缺乏後勁。再加上這時他命魂出體,山海劍、禹王鼎都在芥子袋中,就連已經煉成本命法寶的石碑都仍在肉身,一時間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電光火石間,許宣竭力運轉周身魂魄之力,凝聚在雙手之上,想先接下朱邪這一掌。

但朱邪是何等人物?自陰司存在之日起就呆在忘川河上,相比許宣修行時間是他數萬倍,這一掌下來,接與不接恐怕都是一個結果。

就在朱邪手掌即將觸踫到他的瞬間,許宣周身忽然騰起三尺火焰,火焰中隱隱有無數百姓在頂禮膜拜。

「人道火?」朱邪見此情形,忙止住身行,問道︰「你到底是何來歷?」

看著周身冒起的火焰,許宣雖然想竭力收攏,卻沒有半點反應,只能答道︰「神君,我原以為你與我家娘子前世交好,所以才和你吐露實情,不知神君為何忽然對晚輩動手?」

「你能說出禹王鼎、人道火和至高神石,必然不是凡俗之輩,如今連人道火都被你煉化,想來你說言不差,只是五帝、佛陀心思如此縝密,怎會放任你出來攪局。」

朱邪看著許宣,想不到方才命懸一線都沒能逼出許宣本來面門,反倒讓他使出在禹王鼎中煉化的人道火焰,這就讓他有些疑惑不解了。

若說許宣是五帝佛陀派來試探他的,怎麼生死間都沒有什麼動作?

若說許宣剛剛所言屬實,許宣說出的那番際遇,也早超出了一個普通修士的奇遇,至高神石、人道火焰這種至寶,五帝佛陀不可能算計不到,怎麼會便宜了他這麼一個小小修士?

想到這里,朱邪一言不發,忽然閃身來到許宣身旁,伸手就往他頭頂按去。

許宣見狀原想避開,但卻半步都移動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朱邪將一只手掌按在了自己頭頂。

人道火焰熊熊燃燒,朱邪渾然不懼。

「嗡嗡嗡!」

一許宣只覺一股大力涌入,頓是一股眩暈之感傳來,隨即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在閉上雙眼的剎那,許宣迷迷糊糊看到朱邪拜倒在自己面前,渾身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只是到底說了什麼,他卻听不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宣終于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還未來得及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感覺一陣劇痛,好像有一個人在自己腦袋里用一柄巨錘在從內往外用力猛擊一樣,每一次重擊,都痛得他想要再次昏迷過去了事。

強忍著想要叫出聲的沖動,許宣小心翼翼將眼楮睜開一條縫,就看到周圍朱邪正盤腿坐在自己不遠處,十二株古松依舊環繞在自己和他身旁,如同一個閉合的結界一般。

「醒了?」朱邪雙目低垂,淡淡說道。

許宣一驚,想不到自己如此小心,還是被發現了。既然如此,索性果斷起身,拍了拍依舊疼得厲害的腦袋,警惕地問道︰「神君為何忽然對我下手,晚輩可是哪里得罪了神君?」

「是不是腦袋疼得厲害?」朱邪睜開雙眼,竟破天荒露出一絲笑容,卻沒有回答許宣的問題,說道︰「你的魂魄力量不錯,若要是別人,被我搜魂之後,只怕早就變成白痴了。」

「神君……你!」

許宣想不到自己方才竟被別人用了搜魂術,心中頓時忐忑不已,也不知自己心中的那些秘密到底被朱邪探知了多少。

朱邪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又在自己胸口點了點,再指了指許宣,說道︰「不用擔心,我與你,是一路人。」

「嗯?」許宣不解,怎麼又變成一路人了?難道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莫非……他是帝俊的人?」想到昏迷前朱邪拜倒在自己面前的激動模樣,許宣心中猜測,方才朱邪對自己搜魂,想來一定是觸動自己魂魄中的帝俊神魂了。

只是,他若是帝俊的人,數萬年來,五帝、佛陀怎麼會放任他在這里擺渡?當真有些奇怪。

「不要多想,你現在想太多也沒有用。」朱邪好像知道許宣心中想法似的,放緩語氣說道︰「如今我不能在世間現身,只能如一只陰溝里的老鼠一般,躲在這忘川河上,倒幫不上你太多。」

「文曲星臨凡,你阻擋不了。那些仙佛原身入世,雖然被天道壓制,只有練神返虛大圓滿的修為,但卻掌握了一些大道法則,而你元嬰都尚未結成,如何能斬仙滅佛?」

「況且,雖說他們原身入世時,需經天劫,洗煉因果,但一旦天劫過後,只需三個呼吸,就能恢復法力,這短短時間里,你以為自己能成事?這個主意,你就不要打了。」

听朱邪這般說,許宣不禁認真揣摩他話中的意思,想了想,問道︰「那依神君之意,該當如何?總不能束手就縛吧!」

朱邪好像心情不錯,自許宣醒來後,臉上就一直掛著笑容,听他發問,便答道︰「若你沒有人道火,這事確實有些麻煩,但你既然已經將一縷人道火焰煉入魂魄之中,這事卻是簡單了。」

「請神君指點!」許宣聞言,就知朱邪心中定然已經有了對付文曲星的辦法。

朱邪道︰「人道火非比尋常,不是你現在能駕馭的,如今你也只能依靠禹王鼎才能用它煉制法寶、丹藥,恐怕已將火焰煉入魂魄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許宣點頭,那日在桐柏山太白頂,他能將一多人道火焰彈如巫支祁識海,也只是借助了煉化至高神石後的余威罷了。

「說起來大禹王也是一時人杰,竟能煉出這等真火,我傳你一門控火法術,你依法修行,自然能借禹王鼎煉出一朵屬于自己的人道火焰,等到文曲星臨凡,準備投胎轉世之時,你可將這火彈入他體內,倒時即便他被人解了胎中之迷,也不妨事。」

許宣也知道人道火焰的妙用,那日在巫支祁身上小試身手,卻沒有絲毫作用,現在听朱邪這麼說,忙問道︰「神君,晚輩也知人道火焰能污染仙佛精神,將他們變作人道護法,只是初得此火時,我曾小試身手,卻沒有什麼用。」

朱邪道︰「這火是大禹王煉制得真火,你能借火重生,修成心齋境界,重塑肉身,又把一縷火焰煉入魂魄,已經是天大機緣,又哪里能運用自如?」

許宣听他說出「心齋境」三字,心頭頓時一跳,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破自己修行的功法,心中更加肯定朱邪定與帝俊有關。

于是問道︰「那要如何才能運用自如?」

朱邪道︰「人道火焰乃是以人道信仰為根基,要想將它運用自如,首先你要先堅定自己心中對人道的信仰,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只有你自己信了,才能說服別人信,言不由衷,即便舌燦蓮花,也難以說服自己本心,這樣有如何靠它卻污染別人?」

「神君言之有理!原來這火焰竟是這等神物,難怪巫支祁月兌困這些時日,都不曾煉化人道火焰,他是妖族,若想煉化此火,就要先心中信仰人道精神,如此一來,他哪里還能與人族為敵。大禹王當真厲害,竟能煉出這等神物,即便落入異族之手,也沒反而為禍人族。」

朱邪不置可否,眼中卻閃過一絲譏諷之色,他雖然也是人族出身,但卻屢受妖族大恩,所以心中對人、妖之防卻不如五帝那般決絕。

「信仰之力是神道根基,等你真正將這火焰煉到法有元神時,才能知曉此火玄妙。不過如今卻沒有時間了,你可先用我的控火法門先借禹王鼎煉出一朵自己的人道火,把自己對參悟出的人族大道煉入其中,求得人道火焰認可,當時候,莫說一個文曲星,就是那個青衣公子,被這火一燒,也是你身旁忠心護法!」

許宣听得心中熱血沸騰,想不到不是人道火無用,而是自己修為不夠,煉化法門不對,可惜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只能修煉一朵,否則說什麼出神入化,不過多了幾個修為高強的護法罷了。

「多謝神君指點!」許宣拜謝道。

朱邪略微頷首,囑咐道︰「這里有我玄松守護,才能隔絕陰陽,不使外界窺視,等你出去後,莫要將此事于外人說起。」

許宣點頭答應,想到那個算計自己的青衣公子,又問道︰「神君,那個青衣公子當真是五帝中哪一位的入世化身?」

朱邪眉頭微皺,思忖片刻後說道︰「我也只是猜測,畢竟在這里呆了太久,許多事情不能盡知,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他不敢對你們直接出手,也只敢使一些不沾因果的法子而已,不過如今他在暗,你在明,勢不如人之前,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許宣想了想,最後問道︰「神君,日後若是有事,我能否再來求教?」

朱邪笑道︰「人間、地府陰陽兩隔,但腿在你腳上,無常令牌在你手上,你若要來,誰能擋得住?」

說完,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過了片刻才道︰「下次來時,你可將她一同帶上。」

「她?哦……哦,晚輩明白了。」

許宣心中有些疑惑,這神君到底什麼意思,莫非當年真是常羲的愛慕者?你不說還好,既然你都說了,看來以後當真就只能自己來了。

隨後,朱邪便將控火的法術傳給許宣,這才收了十二株玄松,依舊化作一截松木,載著自己分開忘川河水,消失在許宣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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