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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花燭

小青手拿酒壺站在許宣身後半步處,一听鄧子安話里有話,心中不禁「咯 」一下︰「這狗官,莫非還真去臨安府找盧遠聲對質去了,他還有這膽子?」

和鄧子安一同來的還有那日將許宣抓去縣衙的蔣捕頭,許宣只道他也是奉命行事,所以並未怪他,也拿起酒敬了他一杯。

蔣捕頭見狀也不推辭,連干三杯後,才道︰「往日不知,想不到許公子竟然還是太一宮中的高人,失敬,失敬!」

許宣道︰「蔣捕頭客氣了,多謝今天能來捧場。」

蔣捕頭笑道︰「許公子,少喝一些,莫要讓新娘子在房中久等,說不定,過了今日,就難有這般逍遙啦!」

許宣听他話中有話,說的又不是那麼中听,當即面色一沉,就要發怒。

身後小青扯了扯他衣袖,湊過來低聲道︰「今天是你和姐姐大喜的日子,不妨先暫且忍他一時。」

許宣這才勉強抱拳拱了拱手,帶著小青朝王不易一桌去了。

「大人,他竟敢自恃法術,不僅盜取庫銀,還偽造盧大人親筆書寫,戲弄朝廷命官,何不今日就將他拿下!」

見許宣走了,蔣捕頭收斂笑容,躬身湊到鄧子安身旁,低聲道。

鄧子安微微一笑,擺擺手,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不急不急,他好歹也是太一宮九等道士,算起來也是入了朝廷品階的正九品祠祿官,今日既是他大婚的日子,我們又豈能做這等不講體面的事?況且,你沒看到他還有個正五品的師父在那兒嗎?」

蔣捕頭暗恨那日自己因許宣挨了鄧子安一頓訓斥,看著他此時志得意滿的樣子,猶自恨恨道︰「但小的實在為大人不值啊,以前他西行游學,您看在盧大人對他青眼相加的面上,還贈了50兩盤纏,誰料今日一看卻是個不知好歹的貨色,自恃有了些名聲,學了點法術,就敢視朝廷律法如無物!」

鄧子安聞言,淡淡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莫要多說,你那點心思本官還不明白?7衙門里就你和李公甫兩個捕頭,好生當差,自然虧不了你!」

許宣自然不知二人心思,在眾賓客中敬過一輪酒後,已經有些微醺了,好在他如今已經有了些修為,所以即便今日酒水都是之江酒坊中拿來的高度白酒,喝了兩三斤,依舊還保持頭腦清醒。

酒足飯飽,眾人散去,方世杰等人嚷著不走,被許宣一頓訓斥攆走了,整個許府這才再度恢復平靜。

許嬌容見許宣有些醉意,忙給他熬了一碗醒酒湯,看著他喝完,這才催促他趕緊入去新房休息。

「從今後,與你春日早起摘花戴,寒夜挑燈把迷猜。俏語嬌音滿室聞,如刀斷水分不開!」

許宣哼著小曲推門而入,見白素貞正端坐床頭,紅燭之下,新房布置得喜氣洋洋。

「娘子!」許宣拿起一旁的金秤桿,挑起蓋頭一角,露出白素貞半截如玉般光潔的下巴,皓齒朱唇,竟讓他忽然生出只可遠觀,不敢近玩之感。

徐徐往上,揭開蓋頭,白素貞一手扯住衣袖,一手捏了個蘭花指擋住許宣視線,含羞帶怯,欲拒還迎!

當真是︰「人比花嬌花無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兩人說起昔日初遇之事,都是含情一笑。

聊到動情處,許宣起身扶起白素貞來到桌前,端起酒壺斟了兩杯酒,兩人對飲了一杯。

紅燭搖曳,白素貞朱唇輕啟,將一杯烈酒飲盡,面色酡紅,更添幾分嬌美。端莊,嫵媚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此刻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小青在屋外听了半晌,也不見里面有什麼動靜,焦急地在門前徘徊。

正要去衙門的李公甫見狀,奇道︰「青姑娘,你在這里干嘛?」

小青道︰「姐姐平日五更時就起來吐納修行了,今日都已經辰時了,怎麼還未起來,我在門口听了半天也不見動靜,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李公甫心中暗笑,壓低聲音道︰「青姑娘,多慮了,等你以後出嫁了就明白了。」

小青雖然修行多年,但卻久居深山,所以並不知曉男女之事。李公甫不好明言,只得又道︰「青姑娘,你與其在這里苦等,不如去廚房燒些熱水,一會兒漢文他們起來了也好用。」

小青聞言,也覺有理,這才去廚房忙活了。

新房中,白素貞早已醒來,側頭望著一旁猶自酣睡的許宣,不由嫣然一笑。

听到小青和李公甫在屋外的對話,白素貞臉頰一紅,暗罵許宣「荒唐」,隨即小心起床,又將被角掩好,這才穿戴整齊在鏡前坐定。

只一夜時間,她竟發覺鏡中自己較之以往更加容光煥發了,默運法力查探,見紫府中元嬰竟凝實了許多,其中更生出一絲純陽之氣。

「難怪素有‘孤陽不長,孤陰不生’之說,原來男女之事竟然還有這等妙處!」

白素貞心中歡喜,如今她元嬰中已經生出一絲純陽之氣,就算有了修出元神的資格,有朝一日,元神一成,就是煉神返虛的高手。

等到將元神煉成純陽之神,自可不懼雷霆之力,一旦外功積累圓滿,便能舍棄凡軀,以入聖流仙品,飛升昆侖仙境。

「素素!」床上許宣忽然嘟噥了一聲,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楮。

「官人,你怎麼起來了,不再多睡一會兒?」白素貞忙走過來坐在床沿上,拿過一個枕頭,墊在許宣腦後。

這時許宣也清醒了許多,起床穿戴整齊,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又回到床上坐定。

白素貞見狀,笑道︰「官人也發現了?」

許宣默運法力探查一番,喜道︰「自鎮妖塔結丹數月以來,我日日勤修苦練,不敢懈怠,也只模到了突破一轉金丹的門檻,想不到,如今一夜之間金丹竟然三轉了!」

「妾身元嬰相比以往也凝實了許多,其中更生出了一絲純陽之力,日後化神有望了!」

許宣大喜,說道︰「難道真要陰陽和合才修行才能一日千里?若真是這般,今夜還要辛苦娘子了!」

「胡說什麼!」白素貞嬌羞著輕捶許宣胸口︰「官人如今元嬰未成,還是要愛惜身體,不然,若是被師父得知,妾身哪兒還有臉見人吶!」

許宣「哈哈」大笑,朗聲道︰「娘子此言差矣,有道是,男兒從不恤己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他這笑聲正好被屋外青兒听到,便試探著喊道︰「姐姐,你們起來了嗎?」

白素貞忙應了一聲,又捶了許宣一下,示意他說話小聲些。

片刻後,小青端了熱水進來,看著兩人容光煥發的樣子,心中暗自羨慕,想了想才說道︰「姐姐,昨日你在房中不知,那個縣令也來了呢,他和那個蔣捕頭說話陰陽怪氣的,我擔心,莫不是他們知道了什麼?」

白素貞蹙眉道︰「那日讓你送的信,你是怎麼寫的?」

小青道︰「按姐姐吩咐,大致意思就是,欣賞許宣才學,欲收他做弟子,請那狗官多照顧他一些。」

白素貞微微點頭︰「無妨,便是他知道了也沒什麼要緊,那封信三日後就墨跡盡消,他一個區區縣令還能把我們如何!」

許宣在一旁听得糊涂,忙問︰「你們說的什麼信?怎麼听著倒和我有關了。」

白素貞一臉歉意︰「官人,妾身說了你莫要生氣,這事卻需得從庫銀失竊說起。」

說著,白素貞便把小青如何盜庫銀,又如何被自己發現勒令退回,之後小青又怎麼生出試探他的心思,于是再盜庫銀,暗藏兩枚銀錠在他房中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許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蘇酥忽然性情大變,自己又在路邊莫名其妙撿到庫銀,竟然真的都是小青暗中使壞,之後見玩大了,還偽造了一份盧遠聲的親筆信,又把自己從衙門里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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