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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太古石碟

鄧子安回到大堂,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一張橘皮老臉堆滿了笑意。

先客氣地對王不易行了一禮,吩咐左右搬了椅子給他坐下,又喝退準備對許宣用刑的衙役,這才在堂中坐定,一拍驚堂木道︰「許宣,方才本縣思索良久,你所說也不無道理,單憑一箱銀子確實不能證明什麼,你且先回家去吧,這案子待本府有了新的進展再請你來詢問。」

嗯?許宣大感意外,這是什麼騷操作,你這老小子學川劇的嗎?變臉竟這般爐火純青。

「大人明鑒,多謝大人!」許宣躬身一禮,退出大堂。

王不易見狀,也不再逗留,跟著許宣告辭離開。

二人剛走,鄧子安面色一沉,起身拿起桌上驚堂木,對著蔣捕頭砸去。蔣捕頭不敢躲避,額頭結結實實挨了一擊,頓時血流如注。

鄧子安心中由自不平,一腳踢飛身旁椅子,罵道︰「既然庫銀失而復得,那便萬事俱休,你這廝竟挑唆本縣橫生枝節,差點連累本官得罪盧大人,當真該死!」

蔣捕頭不知所以,不敢反駁,只是跪倒在地,連稱︰「大人饒命,小人知錯了!」

「哼!此事就此作罷,爾等莫要再提!」說罷,也不管一頭霧水的衙役們,拂袖走了。

過了片刻,蔣捕頭才敢抬起頭來,左右兩名衙役忙上前扶起他,好言勸慰。

蔣捕頭喚過方才從內堂出來的衙役,問道︰「剛剛後衙發生何事?」

那名衙役道︰「方才有人持臨安府通判盧遠聲盧大人拜帖來找大人,見了大人後便遞上一封書信,也不知信里說了什麼,大人看過信之後,說了句‘既是盧大人意思,下官自然遵照辦理’,隨後就出來了。」

蔣捕頭點點頭,拍了拍他肩膀,不再多說,眼中卻閃過一抹疑惑。

許宣出了衙門,見不遠處,俏生生站著一人,雖輕紗蒙面也難掩風情,正靜靜看著自己,旁邊還跟了一男一女兩個隨從,不是折素素又是誰?不由大喜。

正要上前時,身後卻傳來王不易的聲音︰「漢文!」

許宣一拍腦門,當真是色令智昏,自己竟忘了師父還在後面。

當即轉身迎了過去,一揖到底,說道︰「多謝師父今日為徒兒出頭。」

王不易道︰「你的為人為師還是知道的,莫說別的,單單你入股慶余堂一月分紅也不止這區區50兩銀子,如何會做出私藏50兩庫銀的事情?此事定有蹊蹺,也不知幕後是誰在挑動是非。」

許宣再次謝過,心中掛念另一邊那個俏麗的身影,隨口應道︰「也不知那糊涂縣令忽然又轉了口風,不過此事總算了結了。」

王不易點頭,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先回去吧,莫要讓你姐姐、姐夫擔心,好生修行!」

許宣連連稱是,只是再轉身時,那個人影已經不在了,環顧左右,依舊不見蹤影,心中不由茫然若失。

「漢文,你找誰?」王不易好奇問道。

許宣擺擺手道︰「剛剛見到了一個故人,轉眼卻不見了,許是看花眼了吧,師父告辭!」

回到家中,不免又是一陣噓寒問暖,將事情來龍去脈告訴李公甫後,又被許嬌容一陣眼淚洗禮,許宣回到房中,心中仍舊記掛著衙門口那個身影。

「素素果然來錢塘縣了,只是我紅燈籠已經掛上,怎麼還不來尋我,也不知她住在哪里。」

思量間,又想起今日這飛來的橫禍,暗道,若是盜庫銀的真是小青,她怎麼又將銀子放在路邊,從我房中搜出的銀錠到底是她做的,還是來家中那兩個衙役栽贓陷害?

一番思索,不得要領,索性不再多想。

入夜,許宣站在門口,身旁跟著燈兒。

燈兒拉著許宣的一根指頭,抬頭問道︰「師父,我們在這里干嘛?」

許宣道︰「師父想等一個人,只是……師父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來。」

燈兒懵懂的點點頭,咬著手指道︰「以前燈兒還是一只鳥的時候,好像也在等一個人,等了好久好久,要不是吃了一顆丸子,燈兒都快沒力氣了。」

「噢!」許宣蹲,好奇的問道︰「那燈兒等到了嗎?」

燈兒點點頭,雙眼笑成月牙兒︰「等到了啊,看到師父,燈兒就知道,師父就是燈兒要等的人。」

許宣聞言,胸中暖洋洋的,又問︰「燈兒說吃了一顆丸子?那是怎樣一顆丸子?」

燈兒皺眉思索道︰「就跟師父給燈兒的丹藥一樣,不過那顆丸子吃了以後感覺渾身暖烘烘的,好久都不會餓,人也有力氣了。」

許宣還想再問,忽然隱約看到遠處出現一個白衣若雪的身影,忙起身仔細打量,不是折素素又是誰?

「你,來了。」白素貞依舊輕紗蒙面,走近後,低頭看了看燈兒,笑著對許宣道。

「嗯!」許宣點點頭,拉過燈兒道︰「這是我徒弟,叫燈兒。」

「燈兒?」

白素貞俯身拉起燈兒的小手,柔聲道︰「燈兒幾歲啦?」

燈兒看著白素貞,疑惑地說道︰「姐姐,你好漂亮啊,我好像見過你!」

「嗯?」白素貞奇道︰「你見過我?」

許宣聞言也有些奇怪,問道︰「燈兒在哪里見過這個姐姐?」

燈兒想了想,說道︰「記不得了,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師父,好像……姐姐也是燈兒要等的那個人。」

許宣心中不解,但現在見到白素貞,哪里還有心思細糾這些,輕聲對燈兒道︰「燈兒,師父和這個姐姐有事情說,你先回去睡覺好不好?」

燈兒乖巧的點頭,又對白素貞道︰「姐姐再見。」

白素貞笑著和她揮揮手,隨後微笑看著許宣,靜靜不語。

沉默許久,兩人相視一笑。

「走走吧。」許宣道。

白素貞點點頭,兩人走到一顆柳樹旁,二月的夜風微涼。

許宣想了想,將自己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撿有趣的說了。

白素貞靜靜听著,並不插話,許宣見狀問道︰「你那個恩人找到了嗎?」

白素貞搖搖頭,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絲︰「時機未到,這些天一邊修煉,一邊祭煉那面黑旗,如今總算小有成就,已煉成了本命法寶。」

許宣聞言也為她高興,說到法寶,忽然想到自己得到的那枚劍丸,便從芥子袋中取出遞給白素貞。

「這就是燈兒從小白蛟水府中拿出來的劍丸,你看看。」

白素貞接過劍丸,借著月光細細打量,說道︰「蜀中峨眉山曾有劍修出沒,這東西我見過,確實是一枚劍丸,不過,我也不懂飛劍的祭煉法門,對不起了。」

見許宣有些失望,白素貞問道︰「怎麼?你想祭煉飛劍?」

許宣道︰「只是覺得自己修為太低微了些,所以才想多一些御敵手段,若非如此,陸水河畔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白素貞抿嘴一笑︰「你修行一年不到,就是金丹修士,已經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了,還貪心不足?我們妖修,從誕生靈智到結出妖丹,期間諸多凶險,能結丹者十不存一,三五百年能結丹者便是老天眷顧了,生而為人,實在有太多優勢。」

許宣聞言,這才想起,自己身旁佳人卻是個妖怪,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

白素貞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道︰「飛劍確實是御敵殺賊的好東西,不過,如今我有黑旗在手,雖然施展正反五行陣還有些吃力,但……也可以保護你啊!」

許宣有些無語,莫非自己的主角光環就是吃軟飯不成?

「一個大男人,總讓女人保護也不行吧!」許宣撓撓頭,岔開話題︰「你現在住哪兒?」

白素貞道︰「隨便找了個地方,離這里也不遠,怎麼,想去看看嗎?」

「想看。」許宣古怪一笑,壯著膽子道︰「不過……我更想看看你解開面紗後的樣子。」

白素貞俏臉飛上兩道紅霞,低頭道︰「你這人,幾日不見倒有些油嘴滑舌了。」

許宣見白素貞並未生氣,又道︰「有些話,有感而發,藏不住,你莫生氣。」

白素貞微微頷首,低聲道︰「不和你說了,我要先回去了,改日再來尋你。」

許宣見她要走,忙問︰「那我怎麼找你啊?」

白素貞道︰「找我做什麼,你不是想保護我嗎?先好好修行吧!」

言畢,縱身飛入雲端,不見了蹤影。

許宣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嘟噥道︰「保護你,來無影去無蹤的,讓我怎麼保護?」

回到房中,許宣想著方才白素貞的話,終于模出妮蒂亞給自己的那枚玉佩。

心中想著︰「也不知妮蒂亞知不知道飛劍的祭煉之法。」

默運法力,凌空寫到︰「美女,睡了嗎?」

過了許久玉佩微微震動,緩緩浮現出一行字跡︰「什麼事?」

許宣想了想,寫到︰「知道飛劍祭煉法門嗎?」

「知道!」

許宣一見,頓時來了精神,又寫道︰「能教我嗎?」

「憑什麼?」

額……許宣這才想起,自己和妮蒂亞好像確實不算很熟。

正在這時,玉佩上又浮現出一行字︰「一個交易,除了祭煉之法,再送你一枚極品劍丸。」

許宣大喜,這小妞,說話聊天大喘氣啊,忙寫到︰「好,什麼交易?」

「幫我找一樣東西。」

許宣心頭一跳,不會又是傳國玉璽這種逆天寶貝吧,自己可不是完顏谷截,搞不定啊!

想了想寫到︰「什麼東西?」

「太古石碟!」

果然……听名字就不是什麼好找的。

「那是什麼?」許宣問。

「我族遺寶,找到它,交給我。」

「能預付報酬嗎?」

過了片刻,玉佩上忽然浮現出一道黑光,隨即,一枚珠子和一本玉冊掉了出來。

「玉冊中有石碟信息和飛劍祭煉法門。」黑光消失,玉佩上又顯示出一行字。

「謝謝!」看著手中的珠子和玉冊,許宣大喜過望。

「石碟疑在太一宮!」只見玉佩上忽然又顯示出一行小字。

太一宮!許宣一驚,難怪妮蒂亞讓自己去尋找,既然是她族中遺寶,想必定然被貼上了域外邪魔的標簽,也不知是何寶物。

「多謝,一定盡力。」許宣回道,隨後,玉佩陷入沉寂。

見妮蒂亞不再回復,許宣這才將劍丸放在手中,仔細打量。

只見它有如活物,有眉有眼,在自己掌心上下三寸翻滾不停,周身散發著道道白色毫光,其中勃然欲發的劍氣讓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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