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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讀書人的事

許宣抖擻精神,盤膝坐好,排除心中雜念,默運法訣,心中冥想一輪皎潔明月高懸頭頂。此時雖是白天,漸漸卻感覺頭頂的真有一輪明月一般,一股清冷的氣息字虛空從涌入自己頭頂百會穴、雙掌勞宮穴、雙腳涌泉穴,當即福至心靈,依法而行,頓覺渾身毛孔都像泡在舒適的溫水中,雙眼中精光乍現,一輪明月在雙瞳中時隱時現。

「依照《明月感應篇》中所說,這門功法需從築基時就開始修煉,中途不得再修煉其他煉體法門,初識、心齋、坐忘、明虛四重境界,初始境肉身可硬撼結丹天劫,心齋境肉身可扛元嬰天劫,坐忘境肉身可扛飛升天劫,當真厲害!」修煉片刻,許宣收下床長舒了一口氣,築基期原本就是對身體的錘煉,氣血越是旺盛,體內真元也就越多,有了《明月感應篇》自己煉體肯定能更加迅速,邁入煉精化氣的結丹期也就指日可待了。

既然築基成功了,自然是要去和師傅報喜的,順便也好求教一下煉精化氣的功法。許宣收拾好衣衫,拎著許嬌容做的幾盒點心,準備去慶余堂看看,開門一看,就見到方世杰、郭亮、張苒3人站在門口。

「你們3個今天怎麼過來了,郭兄呢?」見到3人整整齊齊的站在門口,許宣有些奇怪,問道。

看到許宣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方世杰笑道︰「那小子在家專研詩詞,就等著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你這是要出去?」

許宣點點頭︰「姐姐做了些點心,帶過去給我師父嘗嘗,你們有事?」

郭亮搶先說道︰「漢文你還真拜了個師父?相請不如偶遇,不如我們一起去拜會拜會,這時天色還早,過會兒再去游湖也不遲嘛。」

方世杰說道︰「藥鋪有什麼好玩的,不去了不去了,漢文既然有事,那我們改日再來約你便是,只是你可別忘了後日的花魁大比,我早已定了位置,今年的大比可是在西湖上舉行,幾艘大船用鐵索連在一起當做戲台,頗為有趣,听說臨安府的盧通判也會去捧場,漢文可別缺席了。」說著又朝許宣眨了眨眼楮。

許宣見方世杰的小動作,馬上明白這小子是在催稿了啊。也難怪他心急,自己這幾天一直忙于築基,確實把這事給忘了,聞言點頭說道︰「放心,忘不了,一直記著呢,方兄可要把銀兩準備好,花魁大比比的可不僅是姑娘們的容貌、技藝,更要看捧她們場的恩客舍得花多少銀子。」

方世杰見許宣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嗦,說道︰「你自去你的慶余堂,銀子的事你放心,早已準備好了。」

張苒見方世杰想走,卻是有些不樂意了,幾人中他素來醉心詩詞之道,自從那日方世杰一闕詞作就能得見佳人面,證明那首詞的水平肯定是不錯的,只是這幾日也不曾听說蘇酥姑娘唱了什麼新詞,想來肯定是想留著在花魁大比上一鳴驚人了。方世杰有多少斤大家相交那麼久自然了解,那天進青蓮別院時許宣和方世杰那一通嘀咕,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大家都是讀書人,讀書人竊書不算偷,買幾首詞作在風月場上充門面也是常有之事,但這都是桌面下的事情,許宣、方世杰不說,自己也不能擺在台面上來問。

想了想,張苒拉住方世杰說道︰「許兄最近幾日都不來找我們玩耍,今日既然已經來了,便一起去慶余堂看看嘛,一路也好交流交流學問,自從那日方兄一首詞作便能贏得蘇酥姑娘垂青,我可是一直好奇的緊,正好吟來一同欣賞一番如何?」

方世杰一听張苒這話,心中不禁「咯 」一下,這家伙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前些天你問我時被我岔過去了,難道心里就沒點數嗎,場面上的事情,非要捅破那層窗戶紙,有意思嗎?

方世杰正要說話,郭亮卻笑道︰「方兄何必如此,此中關竅你我兄弟心中都有數,必不會拆你的台,張兄素來喜好詩詞,既有好詞擺在面前卻不得見,心中難免惦記,不如便了了他心願也無妨。」

方世杰瞪了郭亮一眼,轉念一想,正如許宣所說,這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也確實沒有隱瞞幾人的必要,大不了打個招呼,讓他們嘴巴緊一些便是,若是許宣後面的4首詩詞具都不凡,自己也不敢冒名,若是不如這第一首的話,便讓許宣賣自己一個人情,當真把那首《長相思?折花枝》送給自己,這樣在蘇酥姑娘面前自己也有面子。轉頭看了看許宣,見許宣攤攤手,示意自己無所謂,便「哈哈」一笑說道︰「平日里都說張兄是個詞痴,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能強忍著這麼許多日子,也是不易,罷了罷了,我便與幾位兄弟實話實說了,那詞是漢文作的,不過是給我拿來裝門面罷了。張兄既要看,那便讓漢文吟來,但你們可都知道這詞可是我送予蘇酥姑娘的,切不可在外人面前亂說。」

張苒也知道剛剛說得話有些不妥,好像是在拆方世杰的台一般,听了這話忙拍胸脯保證道︰「方兄放心,小弟曉得厲害。多謝成全!」

許宣見3人如此鄭重,心中不由暗笑方世杰打腫臉充胖子,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借花獻佛?沉吟片刻便道︰「只是一首詞而已,張兄既然想听我吟來便是。」說罷看了方世杰一眼,將那首詞背了一遍。

一詞吟罷,張苒率先開口叫好︰「許兄真是好文采,折花枝,恨花枝,寓相思于花枝,把一個賞花思郎的閨中女子刻畫得入木三分,怕相思,已相思,又不由得讓人拍案叫絕,這詞當真是傳世佳作,難怪能入蘇酥姑娘法眼!」

郭亮也道︰「平日里卻也沒想到許兄竟有如此文采,此詞絕妙!」

許宣瞥了郭亮一眼,心中閃過一絲不快,這話什麼意思,不服?好嘛,老子這詞就是抄的,怎麼著吧,有本事你也朝一首給老子看看?

這時方世杰反倒想開了,是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再藏著捂著也沒用,見張苒對此詞評價如此之高,心中也是高興,便道︰「其實我一直好奇,從未听過漢文有中意的女子,怎麼又能把女子的心思揣摩刻畫得如此細致,莫非……」

「哈哈哈!」許宣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世間可不乏那些痴男怨女的故事,文章一事便是如此,移情之法諸位想必也是知道的,細細揣摩自然有所收獲。」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許兄一言以蔽之,道盡世間痴男怨女故事,可還有下文?」方世杰、郭亮還沉浸在剛剛的詞中,張苒一听許宣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就覺得震耳發聵,一句話寫出了「情」之一字讓人不可琢磨的力量。

「咦,難道這首詞現在也還沒有?」許宣有些奇怪,他也是後世在看《射雕英雄傳時》時了解到這詞的,卻不知道這詞乃是金末元初的文學家元好問填的,現在距離元好問出生還有好幾十年,張苒自然不可能知道這首《模魚兒?雁丘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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